不敢愛，已深愛

第33章 (33)

這個小弟子的話引起了其他弟子的注意，剛剛打了洛決楓那人走過來剛要和狐九說話，狐九向這些人一執禮趕緊走了。

他可不想再被當成怪物圍觀了。

狐九在附近看着這些弟子，臨近快黃昏的時候，他們才收拾了東西離開這裏，他們身後一個凡人都沒有，似乎都沒有招到可心的弟子。

狐九悄悄跟在了他們身後。

剛才摸了狐九脈門的弟子神色有些沮喪，他說道：“二師兄，今日都是第三天了，我們還一個人都沒招到呢。”

打了洛決楓的那人回答道：“不是沒招到，是那些人沒有仙資，就算招上了昆侖山師父也不會滿意的。”

小弟子不服道：“可是洛師兄招了三個人呢！”

旁邊一個弟子嗤笑道：“小師弟你和他比什麽，人家是掌門的義子，雖然我們以師兄弟相稱，可是這身份啊，就是不一樣的。別說他招了三個只會溜須拍馬毫無仙資之輩，就算他招了三個乞丐庸人，掌門他老人家也會笑納的。”

二弟子譚躍說道：“哎，別這麽說話。”

剛剛說話的弟子乃是六弟子，這時回道：“二師兄，你今天把他給打了，他回去還不知道會怎麽和掌門告狀呢。”

二師兄無所謂地笑了一下，“随他吧。”

最小的那個弟子突然回了下頭，其他人都問：“小師弟怎麽了？”

小弟子疑惑地看着背後綠蔭山路說：“奇怪，我總覺得背後有人。”

其他人都回頭看了看，并未發現什麽，十弟子拍了拍小師弟的肩膀說道：“別疑神疑鬼的，有人大概也是有凡人想要跟着我們進昆侖山罷了，我們快走吧，別錯過了飯點，我還真餓了。”

衆人說着，繼續往山林深處走去。

狐九悄悄從樹蔭裏走出去，舒了口氣，繼續跟了過去。

那些弟子一路走到了這個山的懸崖邊，這個時候天已經很是昏沉了，狐九在背後看着他們，只見他們紛紛從懸崖躍起，飛身而向對面一個更高的山峰。

那山峰隐在雲裏，像是懸浮在半空，下不接壤，上不連天，白雲萦繞，鳥獸飛鳴，所謂神山便是此般之鏡吧。

狐九看那些人都飛得看不清身影了，便也走到懸崖邊向上飛去，只不過當他快要落在山崖邊的時候，一道無形的結界攔住了他，當初就是這道結界攔住了他和長纓的去路。

狐九猶豫了一下，料想自己硬闖進去會不會被昆侖山的人發現，但是落凰嶺在何處還有待考察，他不得不進一趟昆侖。

這時，狐九突然感覺背上的冰魄琴閃了一下神力，然後他便看見昆侖山外的那道結界突然變了。狐九一喜，他雖然是妖，但是冰魄琴和火靈鞭都是神器啊！于是狐九小心地走了進去。

那結界果然沒能再阻攔他。

然而等他進了結界之後卻發現結界後面有一個人正在等着他。

小弟子看着狐九拔劍說道：“我就說有人跟着我們，果然是你，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偷偷尾随我們進昆侖山？”

狐九身形虛晃了一下，下一刻，他已經站在了小師弟的身後扣住了小師弟的喉嚨。

小師弟顫抖着，也有些委屈地嘟囔道：“我就說有人跟着我們師兄們都不信我。”

狐九笑道：“你應該讓他們留下來的。”

小師弟哼道：“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告訴你，你若是有非分之想我一定和你拼命。”

非分之想？狐九笑了一聲：“不要聲張，我來昆侖山只是為了找一個地方。”

“找一個地方？”小師弟瞪大眼睛：“你是不是也是來找落凰嶺的？”

狐九驚訝地問道：“你知道在哪裏？”

小師弟回道：“來這裏找一個什麽什麽地方的人都是來找落凰嶺的，我說你啊，你別傻了，那是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地方，每年死在昆侖山下的人不知多少，他們都是為了尋找落凰嶺，可是成千上萬年來，根本就沒人找到，落凰嶺根本就不存在。就是因為落凰嶺，我昆侖山萬年盛名都毀了。”

狐九蹙眉：“此話怎講？”

“你先放開我。”狐九松開手，小師弟将劍插回劍鞘，說道：“因為世人只知道落凰嶺在昆侖山下面，可是昆侖山的下面是一處遍布上古迷陣的禁地，每年都有無數人死在那裏，可不就是連累我們昆侖山了。”

“上古迷陣？在什麽地方？”

小師弟瞥了狐九一眼，勸道：“你別再執迷不悟了，我看你仙資很不錯的，不如來昆侖山修煉，好比過找那個地方丢了性命的好。”

“仙資？”狐九笑了一聲：“你就沒發現我是妖嗎？”

小師弟道：“怎麽可能！昆侖山外的結界自創山之日起到如今保存了好多萬年了，專克妖邪，妖怎麽可能進得來。”

若不是有冰魄琴在他還真進不來。

“十五？你在做什麽怎麽還不回去？”

狐九聞聲看去，只見不遠處走來了幾個人，狐九閃身想躲，但是來人之一非常厲害，一息間就擋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抽出佩劍，神色警惕地看着狐九：“你是什麽人？如何進得我昆侖山？”

這人同樣穿着一身白衣，頭發梳得一絲不茍，他身後跟着的幾個和他一樣裝束的人也紛紛抽出佩劍對着狐九，其中一人順便将十五給拽了過去，擋在了他身前。

狐九張開雙手道：“不用緊張，我這就出去。”

“不行！昆侖山豈是你說來就來就走就走的地方？”那人說完看了眼被師弟擋住的十五，問道：“十五，怎麽回事？”

十五趕緊推開他身前的師兄，對那人說道：“大師兄，他沒傷害我。”

“廢話！你當我沒看出來你沒事嗎？”

十五撓撓頭道：“大師兄，我也不認識他，不過他看着也不像壞人吧？”

大師兄道：“好人壞人豈是你肉眼就能看出來的？一個妖族，鬼鬼祟祟偷入我昆侖山，這般行徑看着就不像是好人。走，随我去面見掌門，一切聽從他老人家的吩咐。”

狐九心想，他現在是去是留還由不得自己了？他轉身朝着進來的地方沖了過去，但是随即，無數劍影從身後閃來，狐九只能快速逃跑，然而這時他所有能逃的方位都被那幾個弟子給攔截了。

身後劍影追來，化作無數利刃包圍了他，那利刃排列地無比詭異，将他團團包圍，劍影閃動，只要他稍一動，其中一道劍影就會沖過來穿透他的身體。

狐九此次只想悄悄地找到落凰嶺，無意惹來別人關注，這些人只要放他出去就好，何必這般糾纏？“你們想怎麽樣？”

大師兄道：“随我們去面見掌門。”

狐九看着周圍已經将自己包圍的劍影，咬牙道：“我若不去呢？”

“去不去可由不得你了！”

這個大師兄看起來有好幾千歲了，再加上其他那幾個弟子都不是什麽泛泛之輩，若是真打起來，還真打不過他們。可是就這樣束手就擒，他實在是不甘心，就算逃不掉也要拼一把。狐九雙手握拳，一股紅色妖力自周身蕩開，那劍影遇到妖力瞬間緊繃起來一個一個地抖動着，恨不得立刻沖破那道妖力将狐九穿透。狐九雙手在胸前舞動，一個殷紅色的霧團在他雙掌間出現，他雙手一振，周圍的劍影遇到這股強大的妖力沖擊猛地一震，紛紛破碎、折斷，最後無數斷劍合成一劍飛回到了大師兄身前。

周圍的人不由自主後退一步，更加緊張地看着狐九。

小師弟站在地上，驚訝地看着半空的狐九，“哇塞，你居然破了我大師兄的幻雲劍！”

大師兄目露驚訝，剛要同衆師弟再次聯合制敵，狐九已經落在了地上：“夠了，我跟你們走。”

☆、昆侖

狐九一邊走一邊握住了手掌，心中正是驚濤駭浪，這是怎麽回事，他怎麽一下子突然這麽厲害了，難道是火靈鞭和冰魄琴幫了自己？可是不對啊，火靈鞭和冰魄琴在背上好好地，一點神力都沒出現，這段時間以來，自己根本就沒有時間修煉，就算他修煉再一日千裏，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就變得這麽厲害了？

十五師弟偷偷走到狐九身邊，臉上隐隐約約有點羨慕的表情，他問道：“喂喂，你究竟是怎麽破了我大師兄的幻雲劍陣的？在昆侖山同輩弟子根本沒人能招架我師兄的幻雲劍的。”

狐九道：“你太看得起我了，你覺得我有那兩下子嗎？都是你師兄手下留情而已。”

大師兄聽到十五師弟鬼鬼祟祟地話回過頭瞪了小師弟一眼，順便也驚奇地打量了一眼狐九。

十五撓了撓頭看了看大師兄，真是這樣嗎？

狐九被幾個人帶去見掌門，狐九想着反正自己進昆侖山也沒給昆侖山帶來什麽破壞，那個昆侖山掌門雖然他不認識，但是既然是靈虛老祖的弟子，昆侖的掌門人，也不會難為他的。

那大師兄先進殿裏知會了掌門一聲，這才叫人出來将狐九帶了進去。

“師父，就是他偷偷進了昆侖山。”

坐在首位的掌門看樣子頭發花白也挺老了，但是雙眼還很明亮，皮膚也沒有多少皺紋，他穿着一身棕色的袍子，頭上插着一根銀簪，右手拇指上戴着一個玉扳指，很威嚴的樣子，他聞言看向狐九，用些許沙啞的聲音問道：“你是何人，竟然能走進我昆侖山？”

狐九矮身給昆侖掌門行了長揖，他直起身剛要說話，就聽見上首一聲驚呼。

“狐九！”

洛決楓從掌門身邊跑下來，臉上帶着無比興奮的表情，其他人都被洛決楓的動作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

“真是你啊狐九！我還以為哪個妖有那麽大的本事連我們昆侖山都能進來，原來真是你！”洛決楓拉着狐九的胳膊，那熟絡地好像二人是什麽密友一般。

昆侖掌門洛志清揚眉問道：“楓兒，你可是認得這人？”

洛決楓道：“幹爹，這人就是……”

狐九打斷洛決楓道：“無名小輩，不足挂齒，小妖無意闖進昆侖山還請掌門見諒，小妖這便離去，不敢打擾了昆侖神鏡。”

“哎，你怎麽回事！”洛決楓不滿地對狐九說：“你好不容易來昆侖山一趟，怎麽來了就走啊，這若是讓外人知道豈不是會議論我昆侖山少了待客之道。”洛決楓回頭對掌門道：“幹爹，這個人就是當初破了胥顏神君在盤雲階設下的三大陣法的青丘妖狐，狐九！”

狐九心想，完了，到底是安靜不了了。

洛決楓此言一出，瞬間震驚四座，洛志清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狐九身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狐九，那眼神頗為熱切。“楓兒，你說的當真？”

洛決楓無比肯定道：“當然是真的！狐九乃是三界唯一的九尾火狐幹爹您是知道的，你看他，不就是九尾火狐嗎？”

在場衆人很多人都看不出狐九的本體，但是洛志清身為昆侖掌門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狐九的本體，他嘴裏哎呀着，伸手握住了狐九的手，狐九心裏直別扭，連聲說不敢。

但是洛志清還是像看什麽上古神器一般熱切的目光看着狐九，說道：“真沒想到是狐九妖君啊，今日我昆侖山真是蓬荜生輝啊！”

“掌門嚴重了，狐九不過區區一個無名小卒，擔不起妖君之稱，亦不可得掌門如此評價。”

“哎！”洛志清搖頭道：“狐妖君絕對擔得起，絕對擔得起！來人啊，快設宴，為妖君接風洗塵。”

大師兄和十五師弟等人都是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師父竟然給這只小妖狐特別設宴款待接風，師父一向看不起天上那些自以為是的神仙，如今對這個狐妖怎麽如此敬重？

狐九也當真是受了驚訝，連連說不，但是洛志清卻是不由分說地拉着狐九走到了主位，讓狐九坐在了他下首，他看了看洛決楓又看了看狐九道：“哎呀，真想不到小兒還和狐九妖君有交情，實乃我昆侖之幸事啊！”

洛決楓聽到這話，越發驕傲起來，鼻孔都仰了起來。

幾個師兄弟互相看了一眼，看見了彼此雙眼中的不屑。

“不敢當，掌門叫我狐九即可。”狐九心想，自己和洛決楓只不過有過一面之緣絕對談不上交情二字，這掌門可真是熱情啊。

許是昆侖下衆弟子都感受到了掌門的格外熱情，這飯菜酒水上的別提多快了，狐九感覺自己屁股底下的墊子都還沒坐熱乎呢，這飯菜都上來了。

洛志清和狐九說着話，眼睛不斷往狐九後背飄去，他能感受到那包裹中源源不斷的神力，和狐九說話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最後他實在是忍不住對狐九說：“你背後背着什麽東西，看着挺沉的，不妨拿下來，也不耽誤吃飯啊。”

狐九神情立刻便有些緊張：“不行。”

洛志清目光閃了閃，說道：“看來是很貴重的東西了，那狐九你可要好好保管啊。”

洛志清搓了搓腿：“對了，這般喝酒吃菜有些無趣了，來啊，東翎，叫幾個弟子武個劍，給狐九助助興。”

狐九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助興？“不必了不必了。”

大師兄站出來，執禮道：“東翎遵命，卓遠，邵桐你們二人去吧。”兩個弟子得大師兄吩咐立刻站出來走到殿中央，拔劍開始武了起來。

洛決楓和洛志清的好客态度讓狐九一時間如坐針氈。狐九也搞不懂洛志清對自己這般态度到底是為什麽。直到洛志清問出一句話，狐九才明白洛志清這般對自己不過是為了神君罷了。

狐九和洛志清做得極近，而且現在還響着曲樂，是以洛志清小聲和狐九說話的時候周圍的人大多聽不清。

洛志清神秘兮兮地問狐九：“妖君此來昆侖可是奉了神君谕旨？”

狐九回道：“不曾。”

“哦？那妖君此來何為？”

狐九仍道：“只為尋訪一位故人路過昆侖，因對昆侖神境有所向往便想進來一觀，未投拜貼擅自偷入實在是失禮，狐九自罰酒一杯。”

“哈哈，原來如此，妖君若是對我昆侖感興趣，明日我便讓徒弟帶你好好觀賞一番。”洛志清聽狐九說他來此和神君也沒有關系便對狐九也不甚上心了，只不過那目光還是總往狐九後背的包裹飄。

狐九同時也能感受到洛決楓的目光一直在往他背後飄。

洛決楓本來和狐九分桌而坐，和狐九根本說不上話，自然剛剛狐九和洛志清之間的對話他也沒聽見，但是看着洛志清的神色總覺得和狐九的包裹有關系，而且他們倆這座位一左一右，中間隔着那麽遠，如何體現出他和狐九之間異于常人的關系，于是他便起身走到了狐九那裏和狐九坐到了一起，這便得到了洛志清一句：“小兒與妖君之間關系果然甚密”。

洛決楓貼着狐九，一杯接一杯給狐九倒酒，狐九本就不喜喝酒，但是被洛決楓近乎逼着接連喝了好幾杯，狐九更加一陣反感，他睜着眼睛向周圍看去，洛志清的那些弟子們皆是心不在焉的樣子，直到看到十五的時候才在他臉上看見了嘲諷。

狐九擺擺手：“我實在不能喝了。”

“怎麽這便醉了？你這酒量實在是不行啊！”洛決楓放在酒杯，心癢癢地看了一眼狐九背後的包裹，說道：“哎呦，你這到底是什麽啊？背着着實礙眼，不如我幫你解下去吧？”

狐九腦袋一時有些昏沉沒有反應過來：“哦……”

“不行！”等到狐九反應過來的時候，洛決楓已經抓住了包裹的一角，狐九猛地站起，那布角被扯開，冰魄琴極寒之氣瞬間爆發而出。

洛決楓慘叫一聲，被那陰寒之氣沖飛，直接撞到了一側的牆壁上，滾到地上大叫：“啊，什麽東西？什麽東西！”

狐九一躍跳到大殿中央，武劍的二人也瞬間被那股寒氣沖擊，劍都飛了出去。

在場所有人瞬間拔出劍，将狐九圍住，十五悄悄看了眼桌子，只見桌面上杯中的酒水已經結上了一層冰，他頓時打了個寒顫。

狐九站在殿中央，背上被扯開的包裹露出了冰魄琴小半個琴身。

洛志清待看清了狐九背上露出冰山一角的東西時，瞬間從主位上站起來神色大駭，他怔了一下，驚慌地繞過桌子跑下來，跌跌撞撞地推開弟子給狐九跪下，舉着顫抖的手臂道：“志清眼拙不知真神駕臨，實乃志清過錯，還請真神恕罪。”

周圍的弟子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看見掌門跪下也都紛紛放下劍朝狐九跪下。

狐九将冰魄琴包好，安撫地拍了拍冰魄琴,直到冰魄琴那刺骨的寒氣逐漸消失，他才對衆人說道：“各位不必如此緊張，真神并未駕臨。”

洛志清連連搖頭：“不不不，冰魄琴乃是真神神兵，見冰魄琴如見真神，小兒魯莽，不知此物尊貴，是以得罪了神兵還請神兵恕罪。”洛志清對一邊還在地上打滾的洛決楓道：“還不快過來請罪！”

洛決楓道：“幹爹，你怎麽給一個狐妖下跪啊！傳出去我們昆侖山的名聲怎麽辦！”

洛志清破口大罵：“還管什麽名聲不名聲的，真神動怒我們整個昆侖山都要遭殃，你還不趕緊過來給神兵和妖使磕頭請罪！”

洛決楓從地上爬起來，滿臉不屑地走了過來，看他那神情讓他給狐九下跪簡直像讓他吃屎一樣。

十五在岳東翎後面小聲問：“大師兄真神是誰啊？”

岳東翎在他腿上掐了一把，十五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狐九看着洛決楓的神色，将冰魄琴重新背到背上說道：“算了吧，上古神兵也不是誰都能跪的。掌門還是快些請起吧。這事若是真傳了出去，你昆侖山的名聲不要緊，神君他老人家的名聲可還要緊着呢，到時候別被不知情的外人說神君以勢欺人這就不好了，您說是不是。”就在剛剛，狐九對昆侖山的印象瞬間跌落谷底，因此現在說話也不怕得罪人了，盡挑着難聽的說。

狐九說完，還自我揣度了一下，覺得自己這語氣怎麽這麽像神君？不，應該更像白彥。

“是是是……”洛志清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被手下弟子攙扶着站起來。

洛志清對岳東翎說道：“東翎，還不快帶妖使去上好的客房休息，不得怠慢。”

岳東翎撿起自己的劍看了狐九一眼，都這樣了，狐九還會住在昆侖山，果然還未等他說話，狐九便道：“不必了，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擾了。”

洛志清道：“既然如此，妖使請便。東翎，好生送妖使下山。”

“是，師父。”岳東翎對狐九道：“妖使請。”

狐九擡腳走了出去。

十五看了一眼，也跟着幾個師兄一起出去了。

洛決楓看着狐九的背影，扶着自己的腰，嗤了一聲：“裝什麽啊，真當自己是根蔥……啪。”

洛決楓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狠狠一巴掌，洛決楓頓時捂住臉一臉憋屈樣哭叫道：“幹爹，幹爹，你打我做什麽？”

其他的弟子們看見洛決楓挨打都不約而同小心看了一眼對方，眼中帶着隐忍的笑意。

“我打你幹什麽？”洛志清心有餘悸地怒吼道：“你明知道那狐九他是長白之巅的人你還去招惹他，你找死啊你！”

“他狐九連根蔥都不是……”

“你別管他是什麽蔥，冰魄琴是你随便就能碰的東西嗎？上古時期有多少人是因為碰了一下冰魄琴就被脫了神籍，你當胥顏是那麽好脾氣的嗎？”

“爹，幹爹，我哪知道那是冰魄琴啊，我不知道啊！我就是好奇，誰知道是冰魄琴啊。”洛決楓涕淚直流。

“不知道？不知道就去學啊，你把昆侖山的藏書殿當擺設的啊？趕緊給我滾滾滾，趕緊滾。”

“幹爹幹爹，我這就滾這就滾。”洛決楓趕緊捂着臉一溜小跑跑走了。

“洛師弟不知規矩莽撞了還請妖使莫要怪罪。”岳東翎在狐九背後說道。

狐九揉了揉發脹的腦袋，有些漫不經心回道：“沒事……洛師弟？我聽他叫你們掌門幹爹。”

“是，當年師父獨自外出雲游，回來的時候就帶着洛師弟，說是受故人所托，便認了洛師弟為義子。”

“這樣啊。”看洛決楓的樣子，好像很不受歡迎啊，即使有着掌門疼愛，他在昆侖山的處境也并不好吧。

十五一直走在背後，聽着看狐九後背的包裹，他皺着眉頭，滿臉疑惑地搓搓下巴說：“這只是普通的綢子，那個琴那麽厲害……”岳東翎捅了他一下，十五趕緊閉了嘴。

狐九回頭看了十五一眼，問道：“你多大了？看着還沒我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