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簾幽夢·新語

第16章 ☆、016--零一六

? 「明天我要把話和綠萍說清楚。等處理好我和綠萍的關系後。我們再來談我和你之間的感情。等我。」

楚濂知道紫菱在躲着他。所以他不再打電話，不再發短信。他在Skype上給紫菱留了言。

但陰差陽錯地的是，昨晚紫菱逛完夜市回家已經十一點多了。昨晚回家後，她覺得累了，就沒有上網。躺在床上和費雲帆打了一通電話後，她就休息了。

這條未讀的Skype消息，就這麽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才被紫菱看到……

“阿秀！阿秀！”

聽到紫菱大聲叫她，阿秀連忙從廚房跑了出來，“诶！二小姐您有什麽吩咐？”

“阿秀。綠萍呢？大小姐去哪兒呢？”跑下樓的紫菱一個勁地向阿秀确認綠萍的去向。

“大小姐剛剛和楚先生出去了。”

紫菱的心一沉，她還抱了最後一絲期望，“楚先生。是哪個楚先生？”

“當然是楚濂楚先生啦？”

紫菱聽了只覺得腦袋一蒙。她腳軟得差點沒站住。

拿出手機撥通了楚濂的號碼。但傳來的是運營商播出地關機提醒。一次、兩次、三次……撥了十幾次後，還是沒有打通。

紫菱跑回房間，撥了費雲帆的手機，“雲帆，怎麽辦怎麽辦。現在怎麽辦啊。”

“紫菱你不要着急。慢慢說。發生什麽事情了？”

手機這邊，紫菱急得眼淚直掉，“雲帆，我起床之後才看到楚濂在Skype上給我的留言。楚濂把綠萍約出去了，說要把話和綠萍說清楚。怎麽辦，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

“你打過楚濂和綠萍的手機了嗎？”

“打過了。楚濂的手機關機了。綠萍的手機雖然撥通了，可是沒有人接聽。”紫菱感到絕望。

費雲帆想了想，在手機裏告訴紫菱哪裏也不要去，就在家等着他過去。然後挂斷了電話。

紫菱坐在客廳裏等着費雲帆。門鈴一響起，紫菱就搶在阿秀之前去開了門。

進門後，費雲帆馬上就看到了紫菱的焦急。紫菱剛要開口，費雲帆就阻止了她開口。

輕捂着紫菱的嘴，費雲帆低聲問道，“你爸爸媽媽呢？”

“我不知道。我起床後就沒看見爸媽。他們應該是去公司了。”

“OK。紫菱，你現在先冷靜。”費雲帆發現紫菱緊張焦慮得渾身發緊，他連忙安撫，“紫菱，你這樣着急也沒有用。我們不知道楚濂帶着綠萍去了哪裏。我們現在只能等消息。我覺得，楚濂做事情還是有分寸的。他雖然說要把話和綠萍說清楚，但是他選在了公演之後才說。這說明他還是顧及綠萍的。你放松一點。不要這樣逼迫自己。”

也許是姐妹間的心電感應。今天不管費雲帆怎麽安撫她，紫菱的心就是定不下來。

“雲帆。我害怕。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特別特別地不安。”

“不怕。我在這裏陪着你。”費雲帆抱着紫菱哄着。

“雲帆，已經十一點鐘了。楚濂約綠萍出去已經兩個鐘頭了。怎麽還沒有消息啊。”

費雲帆也看了看時鐘，“紫菱，現在沒消息也許就是好消息。”

“對，對。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也許綠萍只是難過。也許她走一走就回來了。”紫菱進行着自我安慰。

“咔。”

汪家的大門傳來開門聲。以為是綠萍回來了的紫菱和費雲帆都看向了大門。

但進門的卻是汪家夫婦。

“雲帆，你怎麽來了？是不是紫菱又耍小孩子脾氣去煩你了？”

“是啊。你那麽忙，沒必要遷就她的。”

費雲帆挂起笑容和汪家夫婦解釋道，“沒有。紫菱沒有來煩我。紫菱很早就說她想學吉了。我今天正好有空，正打算帶她去選一把好吉他。”

“叮鈴鈴——叮鈴鈴——”

費雲帆的話才說完，急促的電話鈴聲就響起了。

在靠近電話的沙發上坐着的汪展鵬，立刻就接了電話。

接起電話後，汪展鵬臉色一下子白了下來。他顫抖着拿着話筒，久久不能将話筒歸位……

“展鵬，你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汪展鵬慘白着臉，“是警察局打來的電話…綠萍，綠萍和楚濂發生了車禍!現在被送去了瑞金醫院!”

“什麽！”

汪展鵬的話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沈舜涓一下子就跌坐在了沙發上。紫菱聽了汪展鵬的話，只感覺天都要塌了。如果不是費雲帆扶着她，她恐怕都要跌在地上了。

費雲帆陪着汪家人趕到醫院時，正好碰到了趕來的楚家人。兩邊的人什麽都來不及說，立刻奔向急診室。

“護士，我們是汪綠萍的家屬。是警察通知我們的，我女兒現在怎麽樣了？”汪展鵬扶着腳步虛浮的沈舜涓拉住了一個要進急診室的護士。

“還有我兒子。我兒子叫楚濂，剛才和汪綠萍一起被送來的！”楚尚德也在旁邊表明身份。

護士聽到綠萍和楚濂的家屬來了，立即進去通知了醫生。

很快一個醫生拿着病歷出來，問道，“你們誰是楚濂的家屬？”

“我們是，我們是。”楚家的人馬上回答。

“楚濂的腦部受到嚴重的震蕩。昏迷指數到5，腦壓飙到50.已經做過腦斷層掃描，楚濂伴有腦水腫現象。要立即送去重症監護室。你們家屬在這裏簽字，我們好做後續治療。”

楚濂的急救醫生出來後，綠萍的急救醫生也出來了。

“你們是汪綠萍的家屬？”

“我們是，我們是。”顧不上幫忙問一下楚濂的情況，沈舜涓汪展鵬在醫生出來後，馬上就回答了醫生。

醫生又翻看了一下病歷，“汪綠萍因為車禍，傷口正在快速失血。必須馬上搶救，否則會有生命危險。這是手術同意書，請你們馬上簽字。”

“醫生，你們要給我女兒做什麽樣的手術？”

汪展鵬聽醫生開口就是讓簽手術同意書。立刻就猜到綠萍的情況也許比楚濂更嚴重。

“病人的右腿膝蓋以下的部分，因為車禍受到擠壓。小腿靜脈和神經受損嚴重。我們要根據手術情況再做決定。但是你們要有心裏準備。病人很可能要截肢。”

“雲帆，雲帆！這不是真的！他們要給綠萍截肢！不！不是的！”

還沒離開的楚家人吓得沒了反應。紫菱的情緒更是因為醫生的話徹底奔潰了，同時奔潰的還有沈舜涓和汪展鵬。

“醫生，我女兒是跳舞的！你們不能給她截肢！不能！”

“舜涓你冷靜點！如果不是萬不得已，醫生也不會給綠萍截肢的！”

關鍵時刻，還是汪展鵬找回了理智。他拉住了和醫生糾纏的沈舜涓。

“醫生，汪綠萍的情況如果不截肢會怎麽樣？”一直沒有和醫生說話的費雲帆開口問道。

“國內現在的醫療水平雖然能修複血管和神經。但是小腿上的血管和神經太多。而且汪綠萍有些血管已經受損得太嚴重了。除非你們能請來美國血管再生治療的權威伯努瓦教授來為病人做手術，否則…”

“不！我不信！你們不能給我女兒截肢！不能！”汪展鵬聽到醫生的話，心裏最後的一點僥幸也沒有了。但是沈舜涓卻激動得不得了。她又是哭喊，又是扯住醫生的白大褂。

汪家人的情緒崩潰了，好在費雲帆還有理智。他在醫生提到伯努瓦的名字的時候，立刻轉身就去打電話，“老朋友，我現在遇到了火燒眉毛的事情需要你的幫助。你能和你的團隊馬上飛到中國上海來一趟嗎？這裏有人需要你的醫術救命。「法」”

紫菱聽得懂法語。她聽到費雲帆說的內容後，還有一絲理智的她沖過去攔住了準備簽字的汪展鵬，“爸，不要簽！”

“紫菱你做什麽？綠萍在裏面等着！”

“爸，您再等等。雲帆去打電話了。也許綠萍還有希望。”紫菱流着淚說。

“什麽？”

汪展鵬還沒明白紫菱的意思，費雲帆已經把電話遞給了醫生，“對方是你提到的那位權威教授。請你接一下電話。”

醫生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還是接了電話。

等醫生接過電話後，醫生臉上的表情放松了一些，“汪綠萍的運氣真的很好。我現在進去幫病人穩定傷情。”

“雲帆，這是怎麽回事啊？醫生這話是什麽意思？”

“是啊…”

汪家夫婦都把目光看向了費雲帆。

“是這樣的。剛才醫生提到的血管再生術權威我正好認識。我剛才給他打了電話，綠萍的手術他會帶着他的團隊來上海做。他已經讓助手訂飛機票了。明天他就會到了。”

“雲帆，謝謝。真的是謝謝你了。”

“綠萍，綠萍有救了…”

汪展鵬緊緊地握着費雲帆的手表達着感謝。沈舜涓心裏也是感激的，但現在綠萍不用被截肢的消息，已經讓她忘卻了表達其他的情緒。

“紫菱，綠萍這裏暫時沒什麽事情了，你爸爸媽媽在這裏陪着她。你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不。我要這裏守着她。”

費雲帆知道紫菱愧疚，知道紫菱難過。但是他不能讓紫菱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他握住紫菱手，勸着她，“紫菱。明天綠萍就要做手術了。後面的情況會怎麽樣還不知道。你爸爸媽媽因為綠萍的事情，已經精疲力盡了。如果這個時候連你也倒下了，誰還能幫他們分擔？聽話，去吃點東西。你爸爸媽媽也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們去買點東西回來。”

“嗯。”

費雲帆的話，紫菱還是聽得進去的。她擦了擦眼淚，乖乖地跟着費雲帆從病房前離開。

“紫菱姐，綠萍姐怎麽樣了？”

沒走開病房多遠，紫菱和費雲帆就碰到了楚漪。

“綠萍現在暫時在監護室。手術要明天才進行。”紫菱心裏因為綠萍的出事而在怪着楚濂。但楚濂現在生死不知，也不是她願意看到的，“楚漪，你哥怎麽樣了？”

“我哥還在昏迷。醫生已經下了兩次病危通知了。我爸媽現在在重症監護室前面守着我哥，我爸讓我先過來看看綠萍姐。”

紫菱聽到楚漪說楚濂被下了病危通知，也顧不上責怪了，“楚漪，帶我去看看你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