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簾幽夢·新語

第15章 ☆、015--零一五

? 費雲帆的‘單身公寓’裏，他坐在沙發上品着紅酒，逛着紫菱的網站。享受着難得的悠閑時光。

“咔。”

大門處傳來了開門的輕響。費雲帆從電腦前擡起頭，“紫菱？你怎麽現在過來了？不是說好三點我去你家接你的嗎？”

費雲帆話都說完了，紫菱還沒有吭聲。費雲帆覺得奇怪了，他把目光停在了紫菱身上。紫菱走近了，費雲帆見到紫菱一臉的倉皇無措。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紫菱還是沒有回答。

“紫菱，紫菱。你說句話好不好。不要讓我擔心你。”見紫菱這麽反常，費雲帆馬上坐到了紫菱身邊。

“雲帆！雲帆！”紫菱緊緊地抓住了費雲帆的手，“雲帆，楚濂…楚濂剛才居然跟我說他喜歡我？說他不愛綠萍。雲帆，這個玩笑真的一點也不好笑。”

紫菱只說了這麽一句，費雲帆就大概猜到發生什麽事了。他抱住紫菱，安撫着她的情緒，“紫菱，你不用這樣。這和你沒關系的。也許是因為綠萍總是忙着各種各樣的公演忽略他了，所以他才會把自己對你的感情放大了。”

“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在名為背叛的漩渦裏掙紮着的紫菱，好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雲帆，楚濂還是喜歡綠萍的，是吧？”

費雲帆摩挲着紫菱冰涼到出冷汗的手，說，“是的，是的。一定是這樣的。等綠萍公演結束了，他們就會恢複正常的。你想啊，他們是青梅竹馬。他們之間肯定是有感情的，對不對？”

“嗯！嗯！”

紫菱拼命地點頭。現在的她脆弱極了。完全找不出一點剛才在小樹林和楚濂争執時的氣勢。

時間慢慢地向月底走去。這段日子，紫菱有意避着楚濂。

楚濂給她打電話發短信，她統統不接不回。楚濂給她發電郵發Skype消息，她也統統視而不見。甚至于楚濂來家裏找她時，她索性直接躲在房間裏。任憑楚濂怎麽敲門，她在房間裏一聲也不坑。就連出門，紫菱都是讓費雲帆來接的她。就怕楚濂在家門口守株待兔。

這天晚上。糾結惶恐了大半個月的紫菱走進了綠萍的練舞房。

“姐，你現在忙嗎？”

綠萍暫停了音樂，擦着汗走到紫菱身邊，“怎麽啦？找我有事啊？”

“嗯。”紫菱點點頭。

“那就說吧。我正好休息一下。”

紫菱學着綠萍的樣子，直接在地上坐下。她想了想問道，“姐，你和楚濂最近還好吧？他有沒有和你說什麽啊？”

“沒有啊。怎麽了？是不是楚濂和你抱怨我了？”

聽到綠萍的回答，紫菱最近提着心終于放下了。放心後，紫菱連忙說話遮掩，“姐你別亂想了。我只是看你們最近都沒有在一起，所以才問一下嘛。”

“不能在一起也沒辦法啊，我要準備公演嘛。等過兩天公演結束後，我就可以抽出時間陪他了。楚濂不會介意的，他已經習慣了。”

如果是以前聽到這樣的話，紫菱一定也會這麽覺得。可是現在她不會這樣想了。原因之一就是楚濂之前說的話還有這段時間對自己的糾纏，而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費雲帆說過的：每一段感情都是需要經營的。不用心經營的感情，一定會枯萎，荒草叢生。

“姐，你都不會覺得舞蹈占據了你太多時間嗎？你們馬上就要訂婚了，可是我覺得你把舞蹈看得比楚濂都重要。你難道都沒有發現嗎？”

“哈，還說楚濂沒跟你抱怨呢。”綠萍明顯誤會了紫菱的意思，“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等公演一結束，我一定抽時間好好陪他。你就不要為他打抱不平啦。”

紫菱看着說完話又自顧自練起舞的綠萍，心裏真的為他們的感情懸心。同時也在心裏祈禱着，祈禱這一切在公演後都能恢複平靜。

綠萍的公演在上海大劇院的中劇場進行。

公演的時間是在晚上七點。時間已走到了晚上六點四十分，還有二十分鐘公演就将拉開帷幕。飛天舞團的舞者們都在後臺做着最後的準備。

空置的觀衆席上已經坐滿了一半，其他的觀衆也在陸陸續續的進場。這些人裏，當然也包括了汪家楚家的人。和汪家人一起來的還有費雲帆。他是汪家夫婦特意邀請來的。

“紫菱，你要坐在哪裏？”看着汪家夫婦和楚家夫婦已經坐下了，費雲帆詢問起紫菱的意思。

紫菱看了一眼楚濂，見他似乎在等着自己先坐下。紫菱怕父母看出什麽來，拉着費雲帆就坐在了楚漪旁邊。

不料，楚濂竟然跟了過來…

“楚漪，我和你換個位子。你不是要拍精彩的鏡頭嗎？旁邊那個位置好，正好正對着舞臺。”

楚漪也沒多想，站起來就和楚濂換了位子。位子這麽一換，紫菱變成了坐在費雲帆和楚濂中間的位置。

紫菱雖然端着一張臉，但小動作還是出賣了她。楚濂在她旁邊坐下後，她挽着費雲帆手臂的手緊了緊。

“有我在。”

費雲帆用簡單的一句話，驅散了紫菱的緊張與不安。紫菱轉頭，綻放給了費雲帆一個笑容。

“來，吃個棒棒糖。是你喜歡的。”

費雲帆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了一根棒棒糖。剝去外層的塑料包裝放進口袋裏，把糖果送到了紫菱嘴邊。

看着眼前的星球棒棒糖，紫菱笑眯眯地張口含住糖果。嘗了一口糖果的甜蜜，紫菱問道，“你什麽時候買的這個棒棒糖？上海有這個牌子嗎？我怎麽都沒看到？”

“上海有星球棒棒糖，但是不是這個牌子的。好像是美國貨。知道你只吃這個牌子的，所以我讓人從法國郵寄了一盒到上海來。不過，不準多吃。兩天只可以吃一根。小心壞了牙齒。”

“讨厭！”紫菱拍掉了在自己鼻子上作怪的手指。

費雲帆的手剛被紫菱拍開，紫菱感到一陣微香離去。她看了看費雲帆，又拉起費雲帆的手重新放在鼻子前。聞過後，紫菱問道，“你換香水了？以前你身上的香水味是雪松混和了一點點琥珀的。但是剛剛我聞到了淡淡地薰衣草味，好像還有一點廣藿香的餘味。”

“鼻子很靈嘛。你什麽時候研究過香水了？”費雲帆有些驚喜。印象裏，他好像從來沒有教過她如何辨識香味。

“我在巴黎待了四年。我很早就發現一件事情了。香氛，是法國人必不可少的一件東西。就像中國人離不開大米小麥一樣。所以我就稍微研究了一下。”

舞臺上的演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開始。劇場裏的人都被舞臺吸引去了注意力。唯有三人例外。

紫菱和費雲帆坐下觀衆席裏親密地咬耳朵。他們一旁的楚濂，卻是妒火中燒。

演出結束後，楚家人和汪家人站在一處閑聊。

紫菱也附和着聊了幾句。但她知道一會兒楚濂一定是要送綠萍回家的。而且從今晚見到楚濂開始，他的眼神就一直在自己和雲帆身上打轉。不想被綠萍看出什麽端倪。所以紫菱想了又想，決定躲出去。

“爸、媽，我肚子餓了。今天晚上我都沒吃晚飯就來了。你們和楚爸爸楚媽媽慢慢聊。我去夜市吃點東西。”

沈舜涓一聽紫菱這話就準備說教了。但是紫菱今天沒有給沈舜涓機會，她一說完就跑路了。

“Lyon你快點。我好餓啊！”

走出一點距離的紫菱發現費雲帆沒有跟過來。她回頭在不遠處揮手催促。

費雲帆看着汪家人和楚家人因為紫菱的話都看向自己。只能作出一臉無奈的表情。其實他現在的無奈，是真無奈。這只小兔子，還真的是能給他找麻煩。偏偏他現在又不能解釋什麽！

有些尴尬地告別了汪楚兩家人，費雲帆邁開大步就追了過去。

“紫菱你慢點走，別跑！”

“我不。夜市，我來啦！”費雲帆越說，紫菱越跑。

“诶！你……”

兩人漸行漸遠，說話聲音隐約地飄散在空氣裏。

楚家夫婦看到費雲帆這麽寵着紫菱，楚濂媽媽笑着和汪家夫婦說道，“展鵬、舜涓。沒想到這位費雲帆對紫菱這麽好啊？紫菱長大以後，安靜了不少。剛剛看到紫菱那麽活潑，我都想起紫菱小時候了呢。”

“哎呀，心怡。你可千萬別提她小時候。安靜點好啊，我能少操心些。你說這孩子，當初非要去巴黎讀文學，說是她喜歡。好吧，好吧。文學我也讓她去學了。可是我看她呀，分明就是去玩兒的。你是不知道呢。她這次回來帶了光盤回來。裏面全是她在法國玩兒的照片。就這麽幾年，她把整個法國都走遍了。今年要不是我和展鵬的銀婚，她這個暑假都要不回來了。說是去普羅旺斯看薰衣草花海。你看看她，都快玩瘋了。”

“哎喲，真沒想到紫菱這麽了不起啊？居然把法國玩得差不多了。回頭你把光盤也給我看看。我還從來沒去過法國呢。”

站在楚家夫婦身邊的楚濂都快聽不下去了。因為這些話和剛才他親眼所見的那些紫菱和費雲帆之間的親密畫面，就像一把刀在淩遲着他的心。

“楚濂，我的公演結束了。明天開始我好好陪你。好不好？”

綠萍的話讓楚濂想到了什麽。他看着綠萍，擠出一個笑容，“好。明天我和你出去。我們好好談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