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荒魁之原的修羅界,一股充滿驚人的地氣,挾萬鈞之态沖入雲霄,像一道雄偉的頂夭巨柱,貫穿夭地,浮空的銀星石在浩大的地氣中緩緩綻射
藍銀昊光,立于高峰上的月帝,雙掌引動天際隐于白晝之後的月晖之華,兩道金色華光像金色砂光,細細、點點紛落于他的雙掌,再注入地氣光柱中。
銀星石在夭空上緩緩罩下一份幽藍的夜谧之美,蔔日光在虛空薄透清燦,月華潤上霧霓,仿佛日月同空奇妙融合的異景,衆人看得睦目,為這白日中展現的月華之美驚異。
藏身于遠方一端的蘭飛,雖和衆人一樣瞳目看着眼前奇燦之象,卻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氣息從後方傳來。
身後數座不起眼的小峰在夭際雲海波湧的變化中,幾許黑雲逸散,蘭飛紫瞳緩緩眯起,盤繞黑雲的山峰大多為魔邪性重的修羅界人,有賀格公爵鎮壓,
加上這座山峰有月帝所下的結界護守,能出難進,四周更有聖院與空中城堡派出的人馬,還有妖精界的人協助,應該沒什麽好擔心……
「北方很多妖魔和人類,被黑旭古魔每夜釋放出的暗息影響,心性劇變,四處屠殺肆虐,整個北方三分之二都受影響,當前畫下棱界光,至為緊要。」
不能讓這些人跑出北方,北方國家也和聖院合作,将這些抓到的人安置在各處神殿,開始滌淨魔息。
「希望棱界光之後,能盡快誅滅黑膽古魔,平定北方動蕩。」回應着廉貞的話,蘭飛卻對後方傳來的異況始終挂心。
「天尊應該将『天穹罣氣』煉化完成了才是。」
「天穹罣氣煉化完成了……」綠陽。蘭飛暗握小拳頭,那化成人形時依賴着她的靈氣,己煉化完成了?!
明知這是定然要進行的事,但每想起綠陽,她的心依然難受。
此時後方又傳來異樣的氣流,蘭飛沉吟是否要暗中提醒在另一端的紫微和守在山底的大司聖時,逸出的黑雲己籠罩遠方天空一角,随着風緩緩
朝他們飄來,甚至黑壓壓的雲海中,一道銳芒清光迸閃沖光,橫劃整個天際!
當一只拳頭般大小的羽彩鳥從這座山峰掠空飛出,半空身軀竟驀地被削斷成三截,它的血令虛空浮現幾道透明的細絲,随又隐去,蘭飛一涼,
這才發現不容易察覺的無色細絲己在附近!「冰魇魔!」蘭飛拔身而起!「飛飛!」廉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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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山峰後,驚見天邊遠峰從數座變多座,黑雲驀然透出詭青泛紅的色彩!
「看來,有人操控了修羅界的異端者,還勾結了畏界的幻走族。」藉環境融形掩蹤跡,是畏界的幻走族擅常的。但要能瞞過賀格公爵和月帝,
必定有修羅界的人參與,唯有修羅界,修為幾近神般的存在,才能掩護畏界和魔族的氣息。
「只是……好像不只如此……」蘭飛眯起眼,因為其中似乎還透露出不同的妖魔氣息。
「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廉貞困惑「荒魁之原內的五界居民本就不能離開,棱界光是因應北方之亂,對他們無差!」
「為銀星石吧!此石可讓他們不受五界雜氣的影響離開荒魁之原。」荒魁之原有五界混雜的氣,數百年來對居住裏面的五界居民己屬必需品,出了荒魁之原反而活不下去。
銀星石對「魔氣」敏感,但半神魔人,總想一賭自己的半神之力,或可壓過魔氣!畏界的各族,是很好煽動的,只要能擴大自己的活動範圍,
作亂每一件事,他們都喜歡!
「你不能再動靈氣,讓我去告知月帝和大司聖他們!」廉貞話未說完,忽見虛空浮現一只如深黑魔息出化的妖馬,馬頭有人界馬首的三、四倍大,一頓蹄,雲海頓成黑色魔流,一路席卷而來,詭異巨馬渾身散發出駭人的森寒氣息。
「來不及了!」下一刻,蘭飛己置身雲海上,她揚手高叱:「青泉—」
夭際浩光落下雲海,一根矗立雲海上的權杖,面對眼前巨馬直沖而來的攻擊!
「青泉一一喚綠林之華,結陣——」青泉杖本身是至上界綠海山林化出的森林權杖,一催動,杖身迸發綠意浪流,半空畫出傾濤巨浪,擋住黑
色魔流!忽來的浩然聖氣,引動這頭的月帝與聖院衆人!
『光城聖使的氣息?」月帝蹙眉。「飛飛!」紫微、破軍回頭,看到身後情況大驚!
遠方雲流上,蘭飛八歲的身軀伫立青泉杖上,面對龐大的黑色魔流與一匹魔氣森然的巨馬,還有修羅界己成獸狀的異端者,黑雲盤旋的山峰,
甚至有數只畏遂界幻走族,長長蠕動的大蟲身,從側峰探出,浩大魔威,皆對着權杖上的小小身軀而來!
「這只魔獸……暗魍獸」蘭飛感覺得到那比魔更深沉的暗息,她聽說過此魔在轉栽庭的事!
當無數白色冰絲竟從綠流盡處的虛空飛來,感覺到闖進的魔氣,海濤湧現高浪,摧斷冰絲,擋一切魔銳,蘭飛叱揚的聲震喝撩空——
奉天地之名,穹蒼聚氣——————
立足在權杖上的蘭飛,按向眉心,不惜以八歲之軀開啓春之印!日月,開我封印———
當金色強光從眉心綻出,栗色染上白發,随着櫻花印的浮出,金穗的明亮光芒也漂上肌膚!
「至上界的春之神———給我一切拔灌、淨化的力量——」蘭飛躍下權杖,踩在紙色大海的濤波上,蹲下身,按在晶瑩碧波上,叱令:「綠意、春揚——」
壯浩聖氣頓時在她掌中進揚開,綠海傾濤,面對奔騰而來的魔威陣仗,就在此時她雙目一揚,精光在深邃的紫瞳內一迸,驀然轉首:「拔濤—破魔—」
瞬間,聖氣簇擁驚天高浪,掀起綠海萬丈驚濤,卻是直沖另一端—綠海盡處的晴空!幻魔所化的雲海連峰盛大畫面,頓時像被銳氣貫破的圖像,撕裂崩碎!
幻象破除後,只見一個高瘦的男人身形,平切似的面容上,是兩個空洞綻出青瑩幽光的雙眼,身後揚張出猙獰的黑色蜘蛛長腳,正是冰魇魔!
雖沒看到漩閻岳,但蘭飛感覺得到,這個北方最大的幻魔之首也在附近!
發現暗魍獸足蹄再頓,一旁伺機的異端者與魔界幻走族,顯是下一波沖陣者,蘭飛躍上青泉杖,揚手畫光,要再喚出更廣大的綠意之氣,卻己力不從心!
「青泉—再啓郁綠……唔……」
靈氣像突然抽盡般,意識跟着一黑,以靈氣透過青泉杖為持的綠海,緩緩消散,冰魇魔的冰絲趁機破空射來了「飛飛—」
廉貞忙出手,揚劍畫出一道劍光禁界,擋下接下奪命而至的冰絲,卻不及接住掉下權杖的小身形,急得高聲大叫!
沒有術法的撐持,昏迷的小身軀很快飛墜,此時一道月華燦光迅影飛至,托住失去意識的小身軀!
紫微、破軍來到,将虛空的蘭飛抱下,紫微以外衣裹住昏迷的小身形,和廉貞、破軍急急離去,他們看得出春的情況不妙,得趕緊回東方城堡穩住靈氣。
立身高峰上的月帝,藍瞳怒光進閃,對一切深感憤怒,揚手再啓月華奇浩,結合猶在高空的銀星石,要開啓強大的月華封界,将這些無論魔
界、畏界或修羅界異端者全封入永難再出的結界中,任由他們自相殘殺或被月華聖光慢慢煉化!「是月的聖君!」
「棱界光完成了?!」群魔騷動中,隐感另一股威懾當空降來!
「禀月帝,是賀格公爵。」月帝身旁的伊爾貝看着遠方情況道。「大司聖也來了。」原在山峰下保護地氣不受侵擾,準時引空的大司聖,棱界光結束也趕至高峰。
「賀格公爵的空中城堡!」「快跑—賀格公爵來了!」
更高空的遠方雲海中,隐見一座壯觀的城堡,這頭的修羅界異端者和幻走族的大蟲想竄逃,但屬于荒魁之原的魔物們,都被空中城堡發出的強威定住!
其他,不屬于荒魁之原的冰魇魔和漩閻岳則不見蹤影,暗魍獸被聖華鋒光定住四蹄,甩着馬首嘶咆不己!
「月帝,我賀格護守不周,讓魔物侵擾了儀式,理該由我平定這場災難!」
賀格公爵的聲在晴空深處響起。「讓我空中都城的人保護月的聖君回東方城堡,莫再受魔物驚擾。」月帝沉眉,溫色未消。
「月帝,荒魁之原內的紛争交由賀格公爵吧!這些魔物不值得月帝再煩憂。」大司聖在旁道。
『聯有月影武士和其他聖君的守護者,謝過公爵之心。』月帝撤回銀星石,轉身離去。
*********
東方城堡的南方宮殿。白日的陽光透進寝室,床被上數道碧綠透白的焰光,罩在上空,緩緩降下大自然浩氣,穩定床上還是解開封印模樣的蘭飛。
「雲海之氣凝結出的綠焰是鎮壓魔印氣息的,大司聖為什麽要用它?」廉貞不解。
「大司聖說了很奇怪的話,什麽春的魂、神之前受創太重,又遇上魔皇大公入人界,引動深藏體內的氣息,才會讓春體內的靈氣更不穩定,絕不能『春之印』被掩蓋過。」
莎婷說着自己聽到的事。
「妖魔君王入人界和春之印有什麽關系?!」「我也不清楚,大司聖正苦思要怎麽穩定春的情況。」莎婷搖頭。
「找月帝是最好的,春現在是靈氣耗竭,才會沒辦法穩定自己。」就在兩人讨論時,床上的小人兒痛苦低吟。
「水……」蘭飛眼未睜,只是難受地低吟。「我去拿水過來。」發現房內的水瓶空了,莎婷連忙跑出去拿。
「飛飛,你怎麽樣了?」「小貞,我……我好難受……」小手揮抓着,随即垂下,眉心的櫻花印,氣怠紊亂得連廉貞都感覺得到!
「飛飛?」發現她再次陷入昏迷,櫻花印隐有浮出眉心之态,封印離體,就是死亡!廉貞大驚失色。「不好了—大司聖—」
她沖出寝室,不一會兒後,寝室緩緩降下暈黃如月的清光,清光中,一道俊雅的身形無聲出現,頓時滿室充滿月晖之華。
『聯要你老實說,聯與春之聖使到底是什麽情況?』「月帝可往南方宮殿,您自己……親眼一看吧!」伊爾貝為難地嘆道:「臣想,目前的蘭飛大人非常需要月帝。」
月帝來到床畔邊,看到床上正陷入昏迷的小身軀,一身金穗肌膚,栗發下的小臉蛋,冷汗涔涔,櫻花印浮現得幾乎快離開眉心,他抱起那難受的小身子,大掌按着那小小的心口,綿柔的月華之力緩緩傾灌,終見臂懷中的小臉蛋漸漸有了紅潤。随即,櫻花印記隐斂回眉心內,肌膚褪去金穗,栗發染上雲白。
月帝撫上那熟悉的小臉蛋,難掩眉中的心疼。「月帝……」感覺到熟悉的月華氣息,蘭飛下意識輕喚。「天禦……」
『聯在這。』月帝低吻小螓首,對蜷縮在胸懷內的小身軀,輕聲道,『看來時間封印,讓你一旦靈力耗盡,便只能沉睡。』
小小睫扉微微半睜,紫瞳浮漾淚意般,蒙嚨低語:「我不喜歡……你用陌生的眼神看我,更讨厭不能靠近你的自己,天禦……」
一雙小手臂抱着他的頸項,緩緩在他頸窩中陷入沉睡。『是聯不好,你不用擔心任何事了。』
「月帝?!」端着水進來的莎婷,看到眼前的情況時倒喘一口氣!「月、月帝!」帶着大司聖來到的廉貞也同樣楞住!
『聯要帶她到自己的寝宮內,大司聖沒意見吧?』月帝看向灰白長發胡須的老者。
「春這一路的靈氣,全賴月帝撐持,這幾天月帝受銀星石影響而失憶,讓她靈力無以為繼,對上妖魔一再耗損靈氣,如今唯有月帝能救她。」
大司聖直言說出春的情況。「望月帝別太苛責春所做出的一切冒犯,終究,她太害怕失去您。」『她是聯的人,聯不會傷害自己的未婚妻。』
看着月帝帶蘭飛離開,莎婷、廉貞雖還是替春感到忐忑,但原本高懸的心都放下了。
「大司聖,其實你從頭到尾都不贊同飛飛因為預見畫面對月帝采取的方法,可是還是一路幫她,按照她想要的方式做。」跟在大司聖身邊多年,莎婷看得很清楚。
「面對『感情』飛飛需要成長,我這個看她長大的老爺爺,只能讓她自己去踩每一步。除了同伴,她向來不對人放太重的『情』,對這部份警戒心重。月帝讓她從回避到接受,卻又因太害怕失去,反而被預見畫面帶着走,執拗得聽不進任何人的話,身為光城聖使,對感情和态度,她還需要懂得沉穩。」
就是這種個性,才會每每遇上月帝,倔脾氣就跑出來,才會搞砸一堆事,只能讓她自己多吃點苦頭!「可是,萬一預見畫面的事成真,那……」廉貞還是替蘭飛和月帝擔心。
「該發生定然會發生,不會因為預先看到就能改變,反而要小心被這些畫面左右而釀禍。本司聖和月帝的看法同樣,與其在乎虛不可摸的預見畫面,不如好好面對正在發生的事!更何況,在本司聖認知中,四大聖君沒那麽容易身亡,天意真注定,誰也改變不了。」大司聖這段長輩的訓誡,讓莎婷、廉貞尊敬地聽着。
「棱界光既結束,本司聖也該趕回光城聖院了。」大司聖對廉貞道,「莎婷會和我一起回聖院,你和紫微、破軍繼續在這保護月帝,監督春,直到金色雙月結束。」
「是的,大司聖。」「還有,月帝完全恢複記憶時,記得要快快通知本司聖。」
「月帝現在有沒有及時恢複己經不重要了吧!」不就是他忘記飛飛影響雙較大嗎?更何況棱界光都完成了。
「這可要緊了,航界船上大家商議說妥的,月帝和飛飛完成大婚後,後續要給本司聖的奇珍異寶,我老頭還苦苦等着月帝想起來呢!」大司聖一派義正詞嚴,「信用是很重要的,本司聖怎麽可以讓聖君的尊嚴染上失信的瑕疵呢!」「……是、是的,大司聖。」廉貞只能無言亦吐聲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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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緩緩複蘇,午後的光在睫扉上輕燦,蘭飛想擡手擋住射入房內的刺眼,每到黃昏她的封印便解開,怎麽今日陽光還這麽刺眼!
『身體還有哪難受?』月帝輕撫着她的面龐,問着。『你的時間封印,朕暫時解開,讓月華聖氣流通你的全身。』
「月帝?!]蘭飛愕然睜眼,這才發現自己被月帝抱在懷中,頭枕在他臂彎上,對上那雙關懷的藍瞳。
蘭飛連忙推開他,想坐起身卻又一陣暈眩地倒入床褥中,她發現自己使不出太多的力量,更嚴重的是,她全身赤裸?!
『一旦入朕的結界,任何術法都沒用。』月帝撫着她一頭雲絲般的長發,沉聲道,『你失去太多靈力,還需一段時間,月華聖氣才能流轉你全身。』
結界?!蘭飛這才發現寝殿四周盡透月燦韶華,這個寝室己被月帝用結界封鎖,她力量用不出,走不出去,他人也進不來!
『你為何總是這麽回避朕?』月帝撫握她的下颚。「我……」蘭飛只能抓過被單想将它拉起掩住自己,卻被月帝握住手腕。
『在朕弄清楚事情之前,不會讓你遮掩自己。』月帝拉過她,不讓她掙脫。
「該說的,臣己經說了,不知月帝還想弄清楚什麽事?」再次被拉進月帝胸懷內,她尴尬地抵住他的胸膛!
月帝一雙眼深深的鎖視她,随即俯首來到她唇上,蘭飛鬧脾氣地別開頭,卻受困幹頸後月帝伸來的手臂,讓她被圈定在他扣來的臂彎內,接受
他覆來的唇。并不溫柔的吻,帶有懲罰的意味,蘭飛掙脫不開,只能抗拒地咬緊唇瓣,氣惱他的強硬。當他的唇移開,滑過她的喉間,往下含住那渾圓的飽滿,舔吻她的雙峰,吸吮那尖挺起的乳蕾時,蘭飛低吟地拱仰着身軀。占有的唇再次來到她的唇瓣時,她輕顫着,不再抗拒、不再回避,與他的唇舌,深深纏吻着。
月華氣息漸漸迷惑了她的感官與身軀,紫瞳微睜地對上那雙幾乎與她平視的藍瞳,只見瞳底兩簇燒得焰亮的火焰。
『朕說過,你的身上有兩道朕的封印,一道和時間有關,另一道……帶着……情欲的力量。還有一個小小的隐藏力量,似乎在跟朕玩着躲藏,如今你願意說了嗎?』
月帝撫着她的面容道:『對朕說實話,現在,朕都能原諒你。』「月帝……」『朕喜歡聽你喚我天禦……』月帝再次吻上她,充滿溫柔的安撫與歉意。
『朕很抱歉銀星石沖擊記憶,你怨朕、氣朕,朕都能理解。如今,不要再折磨朕,對朕說實話,朕可以從很多人口中問到實情,但朕只想聽你親口說。』
紫瞳輕顫,她多想回到航界船時,兩人在對方身上畫下屬于彼此印記的甜蜜,更想抱緊他,感受在他懷中的擁抱與溫暖,她一點都不想與月帝的關系變得這麽緊繃難受,蘭飛伸手要撫上他的面龐……「我不相信—不可能—月帝不會死—不會死—他不會死—」
不理周遭人的攔阻,她顫抖地看着躺在紫白千瓣晶棺內的人,僵冷的面容、死寂的面色,當她痛苦地捂着心口,心跳幾乎被悲坳扯碎,悲痛到沖破一切理智—
當那讓她心碎的畫亂再次撞入腦海,蘭飛放下手,咬牙別開頭,道,臣……不知月帝說什麽,無論其他人如何說,臣還是那句話,我己……心
有所屬,你我之間……不适合這樣的行為,請月帝……你、你要做什麽?」
月帝猛然将她按進床褥中,蘭飛驚訝得對上那雙沉凜的藍瞳!『既然你不想告訴朕在哪?朕只好親自找出證據。』
蘭飛不及對這句話有太多理解,便被翻過身,大掌撫着她光滑的裸背,一路而下來到她圓挺的俏臀上!
「不要—放手!」感覺到他的掌甚至扳開她的雙臀,撫進她的股溝,像要找出什麽,蘭飛驚羞地喊着,用盡力氣扭動身軀,卻抵不過按在背上的大掌!
随即她再被翻過身,正面對上月帝俯瞰的神态,蘭飛·涼恐地看着眼前怒炎與占有欲交織的月帝!
『一道帶着情欲的力量,還有一個小小的隐藏力量,朕要一一從你身上找出來!』月帝從牙關迸出聲似的,随即那曾經出現的畫面,再次浮漾腦海—
『讓這條小金蛇一同盤在你心口,如何?』「不要,我不想每次脫衣都先看到它。」
『所以,它還是适合待在……』他輕笑地往下撫去,再次來到讓她激栗顫吟的幽處。「你、你就是不拿掉它嗎?」
『朕喜歡它栖息在你體內深處,盤繞在你這美麗的花瓣蒂心中,等着朕的到來……』『小金蛇,栖息在你體內深處,盤繞在你這美麗的花瓣蒂心中……』
蘭飛對他說出的這段話瞳大了雙眼,尤其當大掌來到她的腿間,輕撫那柔軟的女性核心,蘭飛掙紮起,月帝忽然開口—『不準動!』
言靈!蘭飛驚訝地感覺到身軀頓時虛軟無力,雖不至動彈不得,但力量像被抽掉般,看着月帝将她放到床上,拉開她修長的雙腿!
「不要這樣……月帝……」蘭飛恐慌又難堪地喊,卻推不開那埋入腿中的金色頭顱。
蘭飛咬着唇,顫抖地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正細細地審視腿中幽穴,長指撫開細絨的遮掩,打開那薔薇色的蕊瓣,一雛一瓣地撥弄檢視,像要
揪出藏于其中的秘密,長指一再撥弄陰柔的蒂心,像對它皺眉。她忍住差點脫口的呻吟,在幽私處的長指卻一再地撥揉,直至赤弱無助的花蒂像被指掌孤立出!
『它真像一顆誘人的小果實,難怪朕會烙下一個隐藏在此的小家夥……』月帝忽沙啞着聲道。
「住、住手,月……月帝……」才感覺到熱息,月帝竟吮含住那小小的蒂心,她戰栗的激喊。
火熾的熱,因他唇舌的挑弄與深深舔吮,化成潰堤的熱潮湧出,潮潤了每一蕊微瓣,蘭飛戰栗地尖叫出。
『小金蛇……』月帝看着緩緩浮現的小小金色身影,小小的頭盤繞在顫動的蒂蕊,金色的身軀停栖在幽徑深處,會刻畫上這樣的圖案力量,該是對她帶着戲玩的情趣放上。
指腹觸揉着更加脹紅圓突的陰柔蒂心,小金蛇随着月帝的長指旋動,而至繞游上戰栗不己的小丘,蘭飛在他火熾的舔吮與唇齒的輕曝中,聲音
己成泣音似的凄喘,想遮掩的手被拉開,欲焰高燃的藍瞳,着迷地看着火燙的熱再次從悸動的幽瓣中潮湧……
『一個栖息在你私處的力量,這樣的存在,你還想跟朕說,我們之間可只是知己,沒有關系?』月帝覆俯到她身上,睨鎖着她。
蘭飛發現自己能動了,言靈力量解除了?但她卻只能喘息地看着他,渾身因欲望激流的沖擊而癱軟着身軀。
『不打算開口嗎?』她的沉默,讓月帝忍不住譏諷:『知己的關系,可以對朕張開雙腿,展露你的私處,讓朕在上頭畫上一條小金蛇,你是太随興嗎?』
蘭飛一巴掌要打過他,卻被握住!『你想朕忘記你嗎?才會這麽處處诓騙聯!』
「無論……月帝怎麽認定,我就是不要跟你有關系,不要再碰我!」縱然全身因欲望而顫抖,蘭飛卻倔起似的對上月帝!「我說過心有所屬會騙你,就是因為……我愛上別人。」
無法可想下,她只能繼續堅持這一點。『那就告訴聯,你愛上了誰—』見她語塞一停,月帝怒喝:『說!』
「我沒必要對你交代!更何況,昨夜月帝己答應要解除婚約,身為聖君,請你履行承諾,還有,放開我—因為你沒有再碰我的資格!」床褥中,她拚命抵抗月帝的力量 !
『住口!』月帝獰光一迸,大掌扣上她的下颚,叱道:『春之聖使,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朕說沒資格—』
蘭飛對上那雙危險得随時要失控的藍瞳,駭人的精光怒綻,蘭飛,害怕得閉緊眼,她一度以為自己完蛋了,挑釁月帝到自己都失控,月帝可能真的會掐死她!
沒想到,片刻後,月帝竟起身,放開了對她的箝制。蘭飛緊張地潤着唇,看着月帝沉坐一邊,她顫抖起身想走下床,那雙藍瞳厲芒盡現,卻沒阻止她。
一下床,踩地的腳有些虛軟,她看到大窗旁的矮櫃上有自己的衣物,蘭飛小心地走過去,不敢回頭,因為感覺得到那燒灼在背上的視線,從大窗前反映出些許身後畫面,床上的月帝正解開衣物!蘭飛癱軟了一下,忙扶住身旁的牆,再次看向落地窗,她的視線與那雙像盯住獵物的犀銳雙眼對上了,他狠鎖着她,同時,她駭然的發現月帝己一身精實的赤裸,且正走下床。蘭飛踉跄地沖到矮櫃前,要抓過衣物,身後伸出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腕!
『朕沒資格碰你嗎?』大掌從身後覆上她的乳峰,不理她的掙紮,将她按入胸膛,另一掌再次探入她腿中,揉撫着潮濕的蕊瓣。『你的身體卻老實地告訴朕,它很享受。』
「月、月帝……」身後,他早己高挺的欲望抵上她,被制在他懷中的她,雙腳甚至懸空!
蘭飛想掙脫他,卻是渾身一顫的激栗,月帝撚掐住幽瓣中的小小蒂心,她興奮又痛苦地凄叫,讓折磨着她的月帝,再次感覺那決堤的欲望熱流盈滿他的掌,甚至淌滑下她的腳,他滿意輕咬她的耳垂。『聽清楚,朕從來就沒打算解除婚約,現在更不可能!』懷中的嬌軀在他持續痛恨的揉撚中,痙攣高泣!
『昨夜只想試你的态度,解除婚約公告各國,這麽嚴重的事,除了朕的玺印,還需要聯親自滴血按印,才是正式公告,而朕根本不打算按下血印,因此公文到銀月古都,沒人敢進行的。』「你……你騙我!」
『一開始就欺騙朕的可是你,還騙得朕痛苦不己。解除婚約明明讓你滿臉痛苦,卻又不停地抗拒朕,朕受夠了你這樣的态度,你要朕拿出與你有關系的證據,朕就給你證據!』
月帝的唇壓在她耳畔上,粗碩的巨大,頂入早己潮濘一片的幽穴,蘭飛低喊一聲,發現竟是再次與預見畫面相合的一幕!「不要—」
她倏然一掙,雖掙脫月帝甚至抽離身下的聯系,卻跌撞地伏到矮,才轉身,身軀己被壓到矮櫃上,對上月帝駭人的怒顏!
蘭飛看得出此刻的月帝相當危險,想起夭虹鎮的永夜,不能再讓他失控,她不能再激怒他,只能任由那帶着怒火的巨碩再次悍入她體內!
她痛吟,伴随貫穿她的激烈,沒有絲毫的憐意,強猛地挺送,一再撐開她狹隘的幽處,一記記至底的深入,撞碎她反抗的捶打,緊繃的悸動,
痙攣又戰栗的讓她抓緊月帝的肩!
當他的唇再次覆住她的嘴,不帶任何感情,只是強硬又占據地吞噬她,齒列碾磨着她柔軟的唇舌,蘭飛卻嘗到了一種恐慌!
廉貞說過,只有她能把月帝逼到失去理智,一切只因月帝太在乎她!她恐懼失去月帝,月帝也同樣恐懼失去她的人、她的心……
『金色封印……這是朕下的……』月帝看到她雙峰上綻出的圖案,看着乳首上浮現的半月圖形,他撫着那粉色的乳蕾。
兩道金色彎月再次繞着她的乳首綻出,卻是時隐時現的,不曾在她心口成圓,更不曾綻放清光,只是顯現隐隐的圖案,連月帝的胸口也只是綻
出隐隐的花印清光,不成一朵櫻花印!「這是真正屬于我們倆其同烙下,代表身心相融的月情金印。」
想起月帝曾經說過的話,現在他與她,何來身心相融……
「現在的你……沒辦法讓封印完整浮現的……」蘭飛撫上他胸口的淡淡印光,感覺到腿中那深入的強硬再動起,她喘息着,咬着唇道。
她不要看到兩人該心意相合的月情金印成為這樣殘破的出現。
『因為你心有所屬,是嗎?』被妒怒的烈焰與欲火點燃的月帝,只想得到她,看不到她眼底的懇求。『只能請你死心了,因為朕這一輩子都不會放了你!』
「我……不要你放了我,因為我愛的……」她不忍月帝受這樣的折磨,不要月帝再用這麽痛苦又恐慌的神色抱她,蘭飛想告訴他實話。
「住口!不準再開口!」月帝忽怒動言靈,禁住她的聲。『聯不想再聽你說什麽知己關系,還有那些愛上他人、心有所屬的鬼話!』
随即再次沖刺起的挺送,令蘭飛閉緊眼,航界船上,那些甜蜜的纏綿只是一場夢嗎?她不要!
俯貼在她面頰上的月帝,感覺到她落下的燙人淚珠,随即蘭飛伸臂環上他,她出不了聲,只能一再輕吻低吮他一怔的唇,随即埋在他頸邊,難抑顫抖的硬咽。
須臾後,月帝緩緩退出,他吻着她的淚眼,抱起她坐到床邊,任她在懷中痛哭失聲,只是沉默地擁着她,不讓她掙脫也不再勉強她。
當蘭飛再睜眼,窗外己是夕陽霞輝,床鋪像被重新整理過,連她的身軀也被打理過。
腿間傳來陣陣的l可痛,發生的事一幕幕地湧上心頭,她抿咬着唇畔,抱着屈起的膝,埋着臉,顫抖的雙肩,硬咽着無聲的抽泣。
她總處理不好和月帝有關的事,一再把自己搞得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