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看來,峰頂激戰得很厲害!」在原聖山底的巨門和手下,感覺着山體震搖和不停崩碎的落石。「古老魔向來看原古神魔不順眼,這一戰各随其願。」同樣立身地塹上的界賢者堤懷,輕靈脫俗的面容了然一笑的道。「無聲之滅一人應付得了黑魍古魔與鏡魅嗎?」「她既願相助,可見也是魔皇大公默許。」透過風翼鳥,堤懷與無聲之滅,取得聯系。「相信妖魔君王不會坐視她出任何事。」可惜風翼鳥追查不出潛伏在人界暗處的妖魔君王行蹤,他始終相信魔皇大公比黑魍古魔的危害還要可怕!
「戮魂所引動的天極昊氣,果然強大!」諾達兒看着強大的天極昊氣灌入圓騰中心點。「界賢者此招不但能順利絆住黑魍古魔,還引得強大的天極昊氣!」基瓦也佩服。兩人皆是巨門的得力副手,守護在接收天極昊氣的圓騰邊。從高處只會看見原聖山底,長林古木橫生,掩去了視線,沒人想到谷底之下別有洞天,一個寬廣的大地塹,地塹上有一道環形大圓騰,圓騰分成雲、石塊、日與月,四種圖案,分別代表的正是四大聖君的力量,每一個原案收到足夠的力量,便從環形圓騰上消失。此時,上空忽傳來龐大的異力,讓谷底的圓騰力量上像失衡般,昊氣傾倒也頓時中斷!堤懷的随身佩劍飛出,來到圓騰上空中心點,一道宏大的虹光從劍身中發出直貫天地般,繼續接引天極昊氣!
「界賢者……」巨門眉目一肅?「看來,世事總難順心如意。」堤懷嘆息。語畢的同時,一根妖異的權杖夾驚人的魔威,矗立衆人眼前,黑色魔息瞬間傾撩整個地塹。一股濃黑氣霧從權柄內透明骷髅頭內逸出,凝化成形,無數的黑色魔絲随着黑魍古魔的出現,瞬間竄湧,不急退開的聖院兵衛被魔絲吸食生命元氣,厲嚎聲四起。
巨門和聖院其他衆人救之不及,只能保護在堤懷身前,嚴防魔物越雷池!「人類的呻吟,永遠悅魔之耳。」黑魍古魔打量堤懷。「人界大賢者,果然是個相當誘人的獵物!」
「唉,本賢者有生以來,一直是魔的誘人獵物,該感到自傲嗎?」堤懷一貫從容。「過了今天,你可以不用再煩惱這件事。」「但是,繼續煩惱這件事是我的樂趣。」
「只可惜,本魔想要的人,是沒有得不到的。」黑魍古魔一聲叱咤,拔起權杖,駭人邪威從戮魂內而出,化成一道黑光氣旋沖天,再俯沖向界賢者!
「以己為憑,納靈山浩氣,凝形化鋒,賜名———霧銳!」
原聖山的虛空浩氣如塑形而出的霧光,彙于堤懷掌心,随即轉化成龐大的霧白龍卷,對上至邪魔氣!磅礴交鋒,霎時間,黑光流轉,白浩霧龍硬撼魔威,動蕩整座地塹!
黑色邪流,幾乎是凝結成互古魔力的強大魔威,非堤懷所能承受,以己為憑借,轉化浩氣,身軀直接出現無數被利芒劃出的血痕,霧銳開始潰散!
「界賢者!」見比,巨門手中利劍橫空,銳芒一閃,帶着誅魔聖氣的長劍出鞘,劍光像騰風般直接殺向黑魍古魔!
「本魔,豈是卑賤的人類能近身!」一聲冷笑,精芒掠瞳,無聲威勁虛空狠現,劈向巨門!頓時,巨門長臉劍脫手,身形飛出!
「大人!」諾達兒和基瓦忙沖過去扶住他們的上司!同時,黑光也捲噬霧銳,霧白龍捲徹底崩散。堤懷回勁不及,古魔身形瞬動,不容喘息般的邪浩,
己一掌重擊堤懷胸口,堤懷連退數步,濺血的身軀依然不屈的迎視眼前的古老魔物!
「數百年來,本賢者還是第一次嘗到“受傷”的滋味。」堤懷伸手抹過溢出嘴角的血絲,有些吐口氣般,俊秀的雙眉一揚。
「滋味雖差,還是打不倒我界賢者。」「界賢者———」「保護賢者大人!」天府、天同已帶人趕至地塹,在氣團團圍住黑魍古魔!
「一群蝼蟻,殺你們如探囊取物!」幾乎連看都不屑地冷蔑,雙目一凜,戮魂飛起!虛空頓時出現龐大的惡魔骷髅頭,渾沉魔息讓衆人呼吸一窒,随即靈氣開始出現散離,強大的幽玄吸力,正開始吸食他們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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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門、天府、天同與聖院衆人運勁抵抗,無數的人已開始步伐顫颠,衆人清楚,一旦被吸入戮魂,軀毀,魂神皆散!就在衆人深感難敵強烈魔懾時,界賢者掌中聖光再起,雙掌納運轉合十,無邊聖浩震開包圍而來的魔息,戮魂頓時轉為直劈入地,撼地之威,對着堤懷直掃,堤懷再受創,被震離身軀在衆人驚呼中踉跄退至圓騰邊!
此時,接引天極昊氣的長劍,受到古魔的魔氣牽引,竟緩緩旋身而起,堤懷見狀,再次引動術法之言。
「以劍為證、身為憑......」再一次以自身為媒介,被魔重創的身軀,鮮血不停德從傷口和嘴邊淌落。「引天極昊氣,入天地日月地界內————」
旋飛而起的長劍終被穩定降下,圓騰上只剩「月」尚未消失,堤懷強撐着身軀,再引天極昊氣!
「再一掌讓你大賢者陪葬在這愚蠢的圓騰內,本魔會吸幹你一身靈氣,可惜了你這身俊秀、美麗的皮囊,真該好好玩弄一番再殺!」意識化體的他,還無法感受到縱淫的歡樂,要等他的實體從七光虹箭中脫身才行。
撐持完成引動天極昊氣的界賢者,當圓騰上最後的「月」之圓案終于走完,他驀然回身,引天極昊氣剩餘威勁于掌中,硬接古魔一掌,雖讓古魔有瞬間的訝色,終究難撼魔威,催命的一掌,幾乎擊潰界賢者獨特的護身聖氣!「界賢者————」堤懷身軀跌入圓騰內,巨門、天府、天同眼神一意會,就要聯手出招一博,此時整座山體再起劇烈震搖,這次直逼山摧峰毀之态,亂石崩砸,山腰古木頹落,衆人躲避的靠山壁邊!
「蒼将.....」堤懷看着上方,黑雲盤湧中又見金白瑞光,金色神性與黑色魔性共并進震撼塵寰的驚人威能!「看來希達苦戰遠古神魔!」黑魍古魔冷笑。
當上空黑光直貫,金白瑞光随之交擊,再現壯觀又駭人的摧毀之象,地表轟隆隆,竟引動地塹下地氣上衡,氣震回蕩山壁,地塹傳出連聲哀叫,無數聖院人馬被亂石與地氣的上下交擊重創!此時,三道聖氣飛入地塹,火焰連光,擋下亂石崩态;蘭瓣風回,穩住地塹亂流;冰寒凍氣覆于地表,鎮住上衡地氣!
「就算風湛來———也救不了你——」亂象中,古魔再出掌!傾危之刻,另一道萬鈞之氣破空而來,同事伴随着三道聖氣淩空的權杖,擋下古魔厲威!
「遠古神魔竟會墜落到和光城聖使聯手!」無聲之滅與各持權杖立于周身的夏、秋、冬,四雙凜眸對上黑魍古魔!
「對一個只剩意識的魔,聯手,有必要嗎?」無聲之滅豔容冷斂,橫蔑瑁剡。「殺你,只需君上一句話。」蒼将冷眸掃過地塹,與希達各出絕招一擊,打亂原聖山上的氣流,懸空巨石隕墜,兩人同至地塹,卻不見鏡魅行蹤。
「撼宙之毀派你來叫嚣?」蒼将冷笑,揚手,虛空出現一副龐大黑光交織的邪徽圓騰,圓騰內詭光如海,無數妖魔在詭海中沉浮,凄嚎的哀叫聲,聲聲幽詭刺耳!
暗深一族的族徽,而且不是幻影,而是深嵌于妖魔界,集有歷代暗深魔族族長的力量,千年未曾再見的族徽,古魔青銳透白的面容轉為激動,青金魔瞳更透出悲怒!
「裏面是殘存妖魔界各處的暗深一族,不服君上者,盡縛于族徽中,嵌于魔王宮殿地上,魔王足下,賜給暗深一席茍活之地,如今既不知珍惜,那麽君上唯有賜給暗深一族“斬族滅根”!」
蒼将揚手,一道由魔皇大公賜名的煉魔刀焰虛空而現,在瑁剡怒號中,紫白刀焰碎族徽,藍黑焰火焚盡受縛的暗深魔物,不曾落地的黑色塵煙消失于半空,因為這些不屬于人界,已在妖魔界完成!「暗深一族的族徽和血緣将永遠根除消失在妖魔界,連屈膝的資格都沒有!」蒼将冷色道。「妖魔君王不是你瑁剡能冒渎的,這個人界是你的盡頭。」
破天凄號,讓人感受到古老魔物的另一面,瑁剡悲號怒吼,眼下的血色流紋幾乎竄滿整張面容!
這一幕讓夏、秋、冬複雜在心,原來再殘酷血腥的妖魔,對其家族的重視而榮耀,與人類渴望延續并無差異。
魔的情在于自我,自我的偏執心中所看重,不惜犧牲萬物生靈來達成!斬族滅根!這句話在冬心中深深地激起一陣戰栗,魔皇大公對銀天使另眼相待,但會對銀天使所做出的事
“另眼相待”嗎?「本魔殺光你們——尤其是遠古神魔——」瑁剡悲憤至極地吶吼,猙獰得要眼前一切陪葬!
「看來,現在想把這個抓狂的魔頭意識打散,就各憑本事!」繁皓星火擎率先轟出第一擊!霎時間,各方驚世之力交并,再起浩大交鋒,巍偉高山再陷重巒崩塌,牽動近處群山,
岩移走峰!「夏、秋、冬三位大人總算趕到了。」一旁巨門朝天同、天府道:「稜界光已完成,界賢者傷的不輕,快保護他出戰圈。」。
圓騰內界賢者,忽感四周異樣的氣息再臨,随即數道不同于一般的魔氣,數道銳鋒魔息迎面而來,将重傷的堤懷逼的連退數步,才感身後一涼,回首竟見一道冰滑的大鏡,映出地塹的一切景物,卻獨獨不見鏡內有任何一人!「鏡魅!?」站在鏡前的堤懷才感不好,一道強烈的吸力将他拉入鏡中!「界賢者——」「賢者大人——」
巨門、天府、天同驚駭大喊,卻來不及出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堤懷消失在鏡內!鏡內與地塹一模一樣的景色,不同的是,白畫轉為夜晚,天際挂着一輪血色紅月,四周沉靜得毫無任何聲息。「堂堂界賢者竟落得這般狼狽,真是令人感嘆呀!」當希達的聲響氣,透體的猛勁已至,堤懷再添重創,奪喉而出濺灑的血幾乎染紅他半邊的面龐,飛出的身軀更撞上山壁,他撐力定身!「數百年來......的交情,有必要這般大禮相迎嗎?」堤懷看着天上血月,苦笑道。下一刻,兇狠的力道來到他的頸項!
「連紅月攝影都照不出你的魂元,更證明你界賢者不是單純的人類!」鏡魅扣住他的頸項,将他高舉在山壁上!「這般俊秀脫俗的美超乎人類,純淨古老的靈氣,你真是集魔的一起喜愛在身。」「咳咳,我也....也覺得咳咳.....自己真不賴!」喉嚨被扼住,血嗆得堤懷連聲激咳。「不過,雖然想說謝謝.....咳.....你的贊美,可惜....我聽習慣了。」
魔看到他會說的話,大抵不脫這些。「該佩服你,此時此刻還能開玩笑,你可知,我向來恨你這幅看透一切,一派悠然的模樣,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我确實.....這麽希望,畢竟我陪你講了.....數百年的話,總還有那麽點交情。」攀攀關系總是好的。「是呀!本魔被困封魔畫作內,你這數百年來的奚落,實在不該讓你如此好死!」「我以為.....雙方呈現一個良好的交流。」哎,人跟魔的溝通真難。「不過,你找上我,應該....另有目的吧!」
「你的死亡,關系着本魔心中的人,」「是嗎?」堤懷牽起染色的嘴角,緩緩綻笑。「識心天使嗎?可惜,想見到她,得看我.....允不允許,而我,不、允、許!」
「那你就死吧!」希達另一掌覆上他的心口,五指尖竟像融入堤懷胸膛內般,握住他的心髒!魔掌透出的異力,鑽心入肺,啃蝕的痛楚與撕扯折磨着堤懷,凄喊的痛顫聲,更多的血從口鼻與心口溢湧而處,熱血沿着希達的手淌下,很燙,人類的血總是折磨燙嗎?更讓他不解的是,他何時在乎過人類的血燙手!
「水漪在那?」「我......說過,你的.....心裏、你的眼前,喚.....得醒、叫得出,天聖者.....就會出來。」雖咬緊牙關,卻再也無力掙紮的堤懷,扯唇繼續說着這個答案。
希達看着他一身血淋淋,幾乎只像一息尚存的軀體,為何他不幹脆活生生地握碎他的心髒,內心一股沉悶感是什麽?他看得出,聖氣潰散的堤懷,身軀正急速衰竭!
這是什麽感覺?為什麽看着他的痛苦,自己的內心卻有種緊繃,他鏡魅希達有必要為一個人類産生這種感覺嗎?為什麽這個人讓他的心這麽複雜?!
「有人告訴我殺了你,可以見到她,是真的嗎?」「呵,既然.....你這麽想....咳咳,可以.....出手了.....」已瀕臨形神散渙的堤懷,聲音叢然只剩氣音般微弱,依然道:
「我....只是那一句...不允許你....見到她!」頓時,殺氣的恨意怒然,希達猛然抽出手掌,鮮血濺空,堤懷痛苦地凄叫一聲,倒落地上!
「對你任何錯情的感受,只因你身上曾經散發出水漪的氣息,現在我不再迷惑,決定活生生地撕裂你的身軀!」為見水漪,希達冷絕狠聲道。就在他要出手時,卻見昏倒的堤懷,渾身竟散出令人難以直視的金白聖華,随即身後緩緩展開的天使雙翼,一對像花瓣與彩蝶融成一體的雙翼,展現在希達眼前!「燦羽!」
屬于燦羽天使的美麗燦羽,透出七色光華,從地上撐氣的“堤懷”,閉着眼,但神态、容貌似見另一張女子的容顏疊映浮現。
「不行,你.....別出現!」堤懷忽出聲,随即強睜開眼,女性面容的疊影消失,但他身上的燦華聖光未退!「你....」哪怕重傷,堤懷亦不改其慣有的淡笑揚唇。
「你想找的人,就在你最讨厭的人類身上,我身亡,她就可以借這個身軀活下去,只要你不在相助古魔,我成全你的願望。」「不——」一道熟悉的女子驚喊貫徹入耳,卻非人界可聞的聲,而是唯有他可聽到,“喚”醒他在對封魔畫作的聲!?當女子淡影更加清楚地從堤懷身軀內浮現出,甚至走出堤懷身軀,一瞬間的實體,随又朦胧如陽光穿透的清影。「水、水漪!?」希達震驚地看着淺淺影的水漪,抱着昏倒的堤懷,美麗而清靈的容顏,悲傷地看着他,雙眼透出懇求。
「請你....別傷害他,他是......你的、你的.....」清透燦影,話語斷續,雖欲言又止,卻又只能寄望眼前的人。「求你....救救他,我願....以最後的靈識換他的生機,光城聖院,找上父、還有我的兄長.....」當清影消失,七色虹華亦退,堤懷的身軀已在鏡魅臂彎上。希達顫抖地撫着臂上之人,那英朗秀氣的眉目所透出的,不屬于這個塵世的聖雅氣息,但隐隐又有一絲古老的暗深魔息,栖息在靈魂深處,只因被體內另一道聖潔靈魂壓制住,才讓那絲魔息從未現出。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希達抱緊臂上的人,沉閉的眼深深埋在昏迷的堤懷肩上,難抑內心的痛苦翻湧!「你始終不願意出現,是怕我發現....殺了他嗎?」
手指撫上了堤懷那鮮血染紅的唇與面龐。希達終于明白為何水漪不再出現,還有堤懷不同于人類的年紀,卻一副年少的外貌與一身純淨古老的氣息,更明白為何“他”的聲能喚醒被困封魔畫作中的他,難怪他身上有水漪的氣息!地塹上,正想辦法要進入鏡中世界,破鏡魅攝影的巨門、天府和天同,卻發現鏡面起了變化!
「這鏡子.....」天同才見到鏡面裂痕浮出,随即震蕩的崩響,轟隆一聲!大鏡崩碎,竟如塵埃消散,鏡魅抱着渾身是血的堤懷,化成迅光雷影沖上高峰,消失地塹內!
「希達!」發現希達帶着界賢者離開,瑁剡怒喝!「界賢者——被鏡魅帶走了!」聽到同伴驚喊,對峙中的夏、秋、冬默契一照眼,冬抽身退離戰圈,領着天府、天同、巨門要追被帶走的界賢者!就在衆人沖出地塹要追趕時,卻感四道浩大聖氣,在四周築起術法之牆,擋下他們!「這種封印....怎麽可能?!」翔難掩驚訝。
天、地、日、月四大聖君聯玺聖印,力量雖不到十足,卻足夠暫絆住他一時片刻,此刻的四大聖君分跔一方,為稜界光而忙碌,別說不可能出現再此,更不可能對他發出這樣的印記!「翔大人,此刻該如何?」巨門問道。「能發出四大聖君的聯玺聖印,此人可确定絕非妖魔,只是此舉何意?」妖魔承不下來聖印。
「四大聖君不會将印光給惡人,我想對方會這麽做,或是另有含義,界賢者會沒事的。」冬沉眸後道。「看這聖印力量不重,等時間過了,再到地塹擒古魔意識化體。」
暗中,觀看許久的莫東英,對自己此刻出手一嘆。「抱歉了,四大聖君的聯玺聖印,只是困你們一時。」他看向原聖山下,感覺到另一道,獨特氣息,緊随鏡魅而去。
「有他跟着,鏡魅和界賢者之事應可不用擔心。」确定一切皆在情況內發展,莫英東離開原聖山。
★ ★ ★
地塹底,面對鏡魅離開的黑魍古魔,發出一聲咆哮後,意識化出的身軀連帶權杖戮魂驀然消失!「意識化形成現的時間有限!」無聲之滅道。「冬找過下任地皇一探白冰原地氣,魔氣驚人,此地極有可能是封印黑魍古魔的地方。」文若雁沉吟。「是否要趁現在往白冰原,解決此魔?」此地的天然浩氣重,不是妖魔喜愛之地,卻因此稱了最後掩藏處。
「要煉化古魔,必須是當初封住他的人,還有一道妖魔君王誅滅命令,才能徹底斷了他的生路。」意謂;他們沒這些條件。無聲之滅說完,轉身離去。繁浩星看着離去的女子背影,撫着下颚,既驚豔有震懾。「遠古神魔,無論容貌、力量都讓人心顫到發抖,強撼得讓人想靠近。」能力、地位高的妖魔,樣貌美豔給人強烈感的,他看過不少,但遠古神魔不僅如此,他們還透出了一種“聖”的離塵感,魔性、神性同時在身,形成的吸引力,致命又引人。
「敢沾惹遠古神魔一根指頭,你可能要斷十根指頭,再賠一雙腳趾頭都不夠!」秋警告「我繁浩星想挑戰的事,斷手斷腳也不在乎。」他這人最愛挑戰。
「只可惜我的心,最近挺愛在大海上翺翔。」大海之主欠他的救命之情,還沒讨呢!」确定一切皆在情況內發展,莫英東離開原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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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将遇上在讀來到地塹的冬,那頭飄緞的銀發下,是一張冰冷絕寰的面龐,兩人不曾有過任何眉眼交契,卻在錯身而過,無聲之滅開口了。「銀天使」翔有回應,卻停下腳步。
「無視和躲避不會改變你前世釀下的錯,君上絕不會放過你!」冬紫瞳淡斂,依舊沉默,只是再次邁步。「藏好魔王的血緣,否則三界将染血,人界更因此而覆滅!」
翔的腳步驟停,他回首,無聲之滅的身形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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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雷霆迅疾魔影從原聖山如火如雷般地飛馳,卻在要沖出北方邊界時,遇上了光城聖院護守關卡,聖院神祭司預先在北方所下的防護結印,很快擋下鏡魅沖勢!
「妖魔要沖出深被極地!」「快圍上!」鎮守在北方邊界外圍的聖院人馬,因防護結印被觸動,個個虛空降臨,開啓困魔陣法。守在此地的聖院人馬,無論是各層獵魔者或者聖院的高層武衛,無論術法、能力,個個都是精選的強悍!希達沉眸,這些陣法困不住他,這些人他更看不入眼中,但和這些人周旋,必然耗時。負着身後昏迷的堤懷,希達感覺得到他體內靈力流失的速度,為求速戰,他的眉目并出悍凜殺氣,源源不絕的魔息騰動四周,風雲湧動中天際再現豔紅血月!
「此時此刻,你再傷害聖院任何人,對你想做的只有不利!」忽然一個獨特的音波,傳送着唯有魔能聽到的聲,警告地對他道。話畢,四周開始湧現抽絲般的氣流,似魔非魔的力量,先是在希達周圍徐徐而現,像水漩動般空間,既而回風轉疾,浩芒飛現其中,透出神聖力量!當氣流消失,希達背着堤懷已被逮到另一片綠色的大地上!
眼前,一個金紅長發,高魁挺拔的男子,俊朗的眉目下,難掩一股潇灑悠态,一身金色光華流轉周身,卻又透着魔邪氣息。
「你是.....虛空之裂!」久遠之前,希達見過此人一面。「過了這麽久,我還能留存你記憶中。」虛空之裂,無垠,自我贊賞着。「可見我總是給人太深刻的記憶,而且一定是良好印象,瞧你看着我,一點情緒殺氣都沒有。」「我只是懶得對你浪費心力。」希達深知,和此人不須說太多的話,因為到最後都會變成廢話。
虛空之裂,是遠古神魔的異數,出身至上界,神力極高,卻又欣賞妖魔界的鮮明強烈,而如妖魔了解魔,因而有了黑色魔性的血腥兇殘,難回至上界。之後他轉為熱愛人界那短暫生命綻出靈光之美,為此他消失在人界。無論哪一界,都難界定“虛空之裂"靈性,三界慣性的思維也不在他認同中,他思想奇特,率性不羁,為了追求心中的認定,能夠豁出一切掩藏自己,甚至消失無蹤。「你是遠古神魔,為何助我?」「你是古老妖魔,為何要背着人界賢者?」虛空之裂無垠反問。「不如放下那個累贅,看在曾經同在妖魔界,我可助你一臂之力。」「我不可能放下他,敢傷害他,付出我鏡魅一條命,都會殺了你!」以為對方也觊觎堤懷人界大賢者的靈力,希達凜目以對。「看來,只要有了父親這個身份,是神、是魔都和傻子差不多!」無垠感嘆。「你怎麽會知道他與我的關系!?」「同病相憐能否讓你對我相信幾分?」「同病相憐.....」希達眉目沉氣。「難道你....」
「你過去吧!」虛空之裂氣凝于指,蒼藍氣芒劃向遠方虛空。「循着這道光,它能帶你往“光城聖院”,也能縮短人界的空間距離和層層護關者。」但鏡魅卻沒馬上行動,只是看着他。「你可以繼續在這懷疑我的舉動,但你背上的人可沒時間再耗。」堤懷若出任何事,風湛和金曦只怕悲傷欲絕。而他,向來厭惡任何讓風湛悲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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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萬古亞特山巒的“光城聖院”。人界最神聖的存在,四周界由瀑泉激飛的山壁環繞,彌漫的水霧在空氣畫下道道如虹的彩光;更因位于日月同天的地理環境,可同時見到日月并存的奇景。四面八方皆為聖印結界保護者,外人難以窺見,聖院裏景致各異,令這座受世人敬仰的“光城聖院”充滿神秘。今日,數百年來的神秘與平靜,因一個古老魔物的闖入,而起波濤!「妖魔想闖光城聖院!」「是傳言中的暗深一族——鏡魅希達——」衆人不解為何此魔會突然出現在光城聖院內的“大門內”,是如何通過疊疊層層的天險與聖光,還有一關關的守關者,只知面對光城聖院有始以來,第一個想闖入的古老魔物,衆人嚴陣以待!「妖魔闖進光城聖院第一層光印了——」「快——」五層獵魔者和第一層的聖衛武士傾巢而出!「叫風湛出來——」希達怒吼!「要你們的界賢者活,就叫你們的上父出來——」「他背上的人——是界賢者——」「小心,別傷到界賢者!」
「魔物——放下界賢者!」「魔物——放下界賢者!光城聖院的天然聖氣令魔難受,再加上光印一圈圈浮現虛空罩下,更令希達窒礙難行,就在他決定拼死要沖破光城聖院重重光印時,他發現身邊有些奇怪的光點!?竟是身後的堤懷身上開始散出淡色光點,這是無論聖或魔的形神将崩裂的前兆!」「堤懷......」
此時上空驀現銀色光華,聖院三位神祭司中的銀色神祭司降下阻力,将他困在四面圍阻的力量內!希達看着四面八方,層層圍繞的對峙者,再看向遠方,一道聲入雲霄的石柱,舉目難以忘盡的石柱頂,直達藍空沒入雲海中,隐約可見一座白綠色的耀眼神殿,正是人界上父所居之處。
「風湛——要煉化我希達很簡單!」希達忽将身後的堤懷放下,伸掌雄渾厲氣綻出,在衆人駭然瞠目中,重重打入自己心口,黑氣夾着濃色的妖魔之血溢出口鼻,胸口也綻裂一大道口!希達卸掉自己七成魔威,身軀搖晃,單膝落地撐身,咬牙吐聲道:「救活他——救活水漪——風湛.....求你....求你....」
恢宏浩氣翻騰雲海,瑞光虹彩綻射,一道聖華照下,鏡魅希達與界賢者已被帶入彌天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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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冰原下,意識回到身軀的黑魍古魔,嘶狂怒吼,他以意識傳音希達與莫英東,卻不曾得到回應,黑色冰岩前的光燦水瀑,頓時爆發全黑詭光,青紅魔息頓時刷下奔騰激流,充斥整個冰層空間!黑魍古魔封受制的身軀已不再有耐心,決定以白冰原下的魔流吞噬七光虹箭殘威!
「本魔就以自毀魔軀的代價,釋放這累積千年的力量,毀了人界——」當遼闊的冰棘山,忽像火山般爆發,數道黑色漩渦直沖天際,引動白冰原跟着崩裂,旋攪風雲,動蕩天地,烈騰火焰卷噬而出!海冰融化成濤倒灌,斷裂的冰原,沉沒無數,巨焰、黑流、龍卷肆掃,猶如末日景象!此時,深北極地的一座幽黑鏡湖上,魔王梨羅,原本閉眸沉思的雙瞳,緩緩睜開,黑色魔瞳映出白冰原的一切!「瑁剡,該是讓你認清,妖魔之王是怎樣的存在!」長眸一斂,冷冷淺笑,再睜開,全黑的魔性雙瞳卻綻出金色眸芒!
沖出白冰原的魔亂駭象,陸地上的一切皆毀滅,無論人類與莫皆難逃其威,在哀嚎、哭喊的驚恐中失去性命,黑魍古魔狂徹的猙笑奔竄在力量中!
下一波他打算一舉颠覆深北極地,此時,天極卻降下數道紫白銳光,擋下奔竄的魔威,虛空凝出藍黑沉水,凍住傾燎火焰,随即紫白與藍黑雙光共鳴,幅射盪開,其遼闊之廣,幾乎深及整個北方!「撼宙之毀——」黑色冰岩後的黑魍古魔仰天吶吼,因為難以抑制出現在腦海的魔王威像,傲睨着世界萬物!「暗深一族不會對你屈膝——」
「屈膝?你暗深一族已連屈膝的資格都沒有。」魔皇大公微眯起雙目,一雙眼瞳緩緩散逸出金色的絲光。「“王”豈是你能逾越。」黑岩後的黑魍古魔,被七光虹箭制住的身軀,止不住地凄嚎,黑色的絲光從他螢惕的青金色雙眼中散出!他的靈智從眼中被勾出,再也控制不了狂亂的魔性,魔意識開始癫顫!
「被禁了千年,好不容易盼到掙脫的希望,卻又脆弱得掌握不住,一再用聖物來催化魔力,讓自己脫身得時間更疊,妄想借此一舉得到更多的驚人力量,結果反被聖物的氣息慢慢地蝕心毀智,如此愚蠢,也只證明暗深一族該徹底消失了!」看來瑁剡一開始,就被有心者設陷進了。
「現在就讓你徹底瘋狂,本王會好好欣賞你在人界最後的下場,積累千年的毀滅力量,本君會替你善用,它将是妖魔界隐藏在人界的另一扇!」妖魔君王邁步踏出鏡湖,形貌從魔王梨羅轉變成狂魅的黑色魔君,一踏上人界白色的霜雪大地,四周景物開始飛轉模糊,清楚的,唯有走在人界空閑深處身形堅定的妖魔君王,不曾有絲毫的疑惑。
當背景再次清晰起,他已來到原聖山的地塹,此刻空無一人的地塹,只有戰亂過後的煙塵淩亂,不久之前,翔曾在此。
「這個人界,本君在乎嗎?」妖魔君王悠悠笑起,魔魅俊豔到令人心懾,「是啊!本君任性的天使還在人界,本君怎麽會不在乎呢!」
魔皇大公伸掌,虛空中漸漸出一朵淺色的梅花淡影,他接到唇邊,緩緩揚勾唇角,這是冬開啓封印後,殘留的氣息所凝化。
「一如前世高傲冷漠的你,本君終于可以掌握到你的行蹤,只是,此時此刻,還有太多橫在你我之間的限制,對你有再多欲望與想法,都只能按下。」這裏等待與折磨,他樂于讓今生的冬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