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門前起沖突
七夕詩會如約而來。
林靖易一大早就被叫醒洗漱打扮,戚姨娘不厭其煩的念叨着詩會上要注意的事情,當然這不是說給林靖易聽的,仔細端詳打量林靖婉的衣服飾品發型,就連一根頭發絲都不放過,一定要打理的服服帖帖的。
等到終于出門的時候,林靖婉盛裝打扮,馨香襲人,蓮步輕移,袅袅娜娜,一派大家風範。
反觀林靖易,一身冰藍衣裙,挽了個平常的發型,烏黑的發絲上只帶着一朵杏黃色暖玉石菊花,質地細膩溫潤,每一朵花瓣都是順着黃色玉石的天然紋路雕刻而成,一看就不是凡品。
雖是如此,卻也顯得太簡單了些。
只是少女長發漆黑如墨染,長眉斜飛,鳳眸清亮,從骨子裏透出一股矜貴傲然,上挑的眼角暈染一團胭脂色,顯得多情妖嬈,眸光卻清冷淡漠,眉間一點朱砂痣絕代風華,就如怒放在冰川上的尊貴紅牡丹。
這樣的顏色,配着這樣的素色的裝束,竟不差盛裝打扮的林靖婉半分。
臨川公主,是當今皇帝的親姐姐,雖是是女子,卻頗有膽識智慧,極為受先帝喜愛,無形中為當今皇帝的登基添了把助力,故而皇帝對這位親姐姐極好,這也使得臨川公主地位極高,她所舉辦的活動,在衆多命婦貴女中最受重視歡迎。
這位公主生性大膽,最是不耐俗世約束,行事大膽張揚,性烈如火,聽說,當年臨川公主下嫁一個窮書生,便敢在大殿之上當面違逆先帝。
書生後來入朝為臣,卻瞞着臨川公主養了外室,臨川公主一人一馬,去書生金屋藏嬌的地方,将那對母子活活打死,最後擒着帶血的鞭子闖到皇宮,跪下求死。
沒人知道當時心如死灰,煞氣森然的臨川公主與先帝說了什麽,只知道,父女兩人抱頭痛哭,将那書生革去官職,發配充軍,臨川公主卻自己建了新公主府,不再嫁人,府中養了一群人,每日賽馬賞花,舉辦詩會,更加自在逍遙。
不說別的,單單臨川公主敢一個人闖了院子殺人,到宮中求死,就知道這個女人張揚且驕傲,寧為玉碎的潑辣個性,她又能在夫君背叛後不頹喪,不心死,反而活得更加自在逍遙,便不是俗世人物。
這樣一個女人,比那些菟絲花一樣攀附着男人活的女人不知道要聰明多少倍。
臨川公主府人聲鼎沸,到處都是敘舊引薦的聲音,女孩兒們都是二八年華,嬌嫩如花,淺笑盈盈,就如陷入了甜軟的女兒國。
能來臨川公主詩會的,都是些世家貴女,身邊都跟着長輩,像林靖易這般身邊沒有長輩帶着,還把一個庶女帶來,紮眼的很,雖然這些貴女休養不錯,但那些下人可沒那麽多忌諱,就有不少人指指點點的議論。
林靖易早就料到會是這種情況,只是,想到自己名下的那間鋪子,她心情就舒緩許多,至于別人的目光,她并不十分在乎,她們費盡心思求的,根本不是她林靖易在乎的,各有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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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顏色嬌豔,卻淡漠疏離,這樣矛盾的氣質交彙成一股難以言喻的絕代之姿,再加上她舉止從容,即便被人指點議論,卻沒有半點不自然,始終從容鎮定,更顯得氣度非凡。
一個身穿粉嫩裙裝的少女翩跹而來,她年紀不大,生的精致靈動,一雙大眼睛靈動非常,就如一只粉色小精靈,讓人忍不住心生喜愛。
只是這模樣可人的小姑娘,在看到林靖易的時候,臉色立馬沉下來,又看了一眼站在她旁邊,盛裝打扮的林靖婉,哼了一聲,直接開口嘲諷道:“臨川公主的詩會,竟然還有人帶了個庶女過來,真是不知所謂!”
林靖婉本來滿懷激動,誰知道剛來就被人指點議論,她覺得那是在嘲笑林靖易,心裏雖然不舒服,卻也樂得林靖易名聲受污,卻不想這小姑娘直接出言羞辱她庶女的身份,讓她覺得臉頰似火,一陣難堪,覺得周圍看她的眼光都變得一樣,這個想法更讓她無地自容,低下了一直高揚着的頭。
林靖易卻一點都不受影響,她微擡着下巴,斜着眼睛瞥了小姑娘一眼,神态漫不經心的道:“你是誰?公主府看門的?所以才來驗證身份?”
這話說的可是狠,直接把一個貴女說成了看門的下人,偏偏說的人姿态傲然,竟然不讓人覺得這女子咄咄逼人,反而覺得這女子傲然淡漠的姿态如帶刺玫瑰,絕色的美麗下是令人忌憚的尖刺。
這小姑娘赫然就是當初百味樓詩會上,與林靖易過不去的綠衣少女,白芷婉,此刻她氣白了一張小臉,小小的胸脯劇烈起伏,亮晶晶的大眼睛因怒火越發的明亮,尖聲道:“你這個醜女人,竟然敢如此羞辱我!”
林靖易勾唇,笑得諷刺而張揚,道:“怎麽,天下的道理都是你的,只準你在衆人面前奚落我,不許我反擊?你的腦袋是為了顯高才帶着的嗎?當別人跟你一樣沒長腦子!”
白芷婉氣得要昏過去,她自小受寵,脾氣嬌蠻,但這林靖易就好似是她的克星,每次遇上她都就沒有順心過,從來都是被她氣得跳腳,卻一直想要找回場子來,結果被虐的更慘,心裏實在是憋悶死了!
她氣得指着林靖易的鼻尖叫道:“你竟然敢罵我沒腦子,我娘都沒有這麽罵過我!”
林靖易看着那根就要碰到她鼻尖上的手指,眸光沉下來,白芷婉只覺得伸出的手指冷飕飕的,讓她下意識的将手指收回來,只不過眼睛還是不服氣的等着林靖易。
林靖易沉着臉,言辭更加不客氣:“你娘沒罵你沒腦子,所以我才替你娘告訴你,免得你在更多人面前丢臉,萬一想不開去尋死,你娘可是要傷心的!我思及家母愛子之心,憐你母親,這才好心提醒,你不用感激,我不是為了你。”
白芷婉幾乎要氣暈過去,這女人實在是說話不留半點口德,這一番話說下來,讓別人傳出去,還一定怎麽傳她不孝草包呢!
她只知怪林靖易不留口德,卻不想想她怎麽無事就上前挑釁,妄圖往林靖易身上潑髒水,壞人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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