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在釣魚
到了警所,從警務處出來的竟然是秦振天。見她過來,多少有些吃驚。
“秦叔叔,是不是爸爸出了什麽事?”
“夏夏,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你都要鎮定,畢竟發生這事我們也都很意外。曾市長,在下午兩點的時候在看守所自殺了。”
自殺?
昨天還抱着她囡囡,囡囡叫個不停的男人,此刻就已經離她遠去了,沒有一點的預兆,就走了,走得悄無聲息。
此時她應該故自堅強,還是痛哭流涕?不,她應該愛惜自己,找出逼死父親的兇手,一步一步地送他進牢房。
“秦叔叔,爸爸是在哪個醫院?我想再去見最後一面。”
秦振天也是惋惜,拍了拍她的肩膀,嘆了一口氣:“也好,我同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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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崔心蘭趴在那一床白布上哭啞了聲音,這麽多年的支撐一下子坍塌到了極致,知夏在門前喚了她一聲:“崔姨。”
崔心蘭身體一震,轉過頭來,有些發瘋地把她往門外推:“你這個掃把星,你來幹什麽,人都死了,你來還有什麽意思!!”
“崔姨,我只是想再見爸一面。”
“曾知夏你知道嗎,從小就是,有你在你爸爸就不省心,如今他死了他不在了你怎麽還不放過他?”崔心蘭嗓門拉得很大,口中的語氣咄咄逼人。
秦振天皺着眉,“大妹子,文豪人都去了,你就不能省點心別再鬧騰了。夏夏一個孩子也不容易,你偏偏要計較那麽多做什麽?”
“我計較?我一個女人含辛茹苦這麽多年容易?”崔心蘭也不退讓,冷笑一聲:“要進去就進去吧,我走就是。”
秦振天安慰道:“夏夏,你崔姨是脾氣沖了點,別在意啊。”
知夏早已沒了什麽表情,回道:“我不在意的,秦叔叔你也回家吧,我想一個人守着他。”
“好,有事就聯系我。”
“謝謝叔叔。”
人都走了,病房裏就剩下她一個。病床上的父親已經辭世,她顫抖着掀開蓋在他身上的白布,淚水再也潰不成軍地抖落
這一世,她最親最敬的人已經走了,她再也不能對誰撒嬌,失去了最堅實的臂膀。
在娶崔心蘭的時候,她是怨恨他的,可是繼而想想如果他不是為了有人能好好照顧這個家,他也沒有必要續娶。
“爸”她失聲痛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等到深夜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涼薄的肩上多了一件黑色的西服。
熟悉的清苦茶香和淡淡的古龍香水味。
環顧四周,卻沒其他的人影。打開房門,卻發現那人正一口一口地吸着眼圈,好整以暇地靠坐在走廊裏的長椅上,颀長優雅的身影此刻看來倒顯得有些孤寂。
那人未擡起頭,只是聲音有些暗啞深沉:“醒了,算哭夠了?”
末了,又沉沉地吸了口雪茄。
知夏聽得這聲音不由一顫,“你怎麽在這裏?”
葉琛輕飄飄地吐了一口眼圈,起身站起,倦怠的眉峰微微上揚:“曾小姐,那你以為我為什麽在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抽風了好好的床不睡坐在這裏。”
知夏被他說的愣愣的,眼睛腫得通紅通紅:“你有親戚住院嗎?”
“有。你不問是誰?”
“那是誰?”
“你。”
“為什麽是我?我們這才第二次見面,而且我們不熟。”她怔愣着說完。
卻聽到男人性感的朗笑聲響起,“小兔子,我們不熟,哈哈不過也對,好像确實沒多少淵源。”他小步地逼近她,扣起她精致的下巴,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側,緩聲道:“不過,從第一次見面,我似乎就迷上你了。”
“所以呢?”
男人用指腹摩擦着她柔嫩的臉頰,傾起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所以我想留着你在我身邊,做我的情人。”
情人?
知夏抿着唇,仰着頭看他:“為什麽是我?你知道我什麽都沒有了,父親沒有了,家也快沒了,可是為什麽是我呢?”
他笑了,低低地笑了:“小兔子,沒有原因,沒有為什麽,我想要的只有你而已。”
“可是我連你叫什麽都不知道,我們”
葉琛看着她慌亂的神色,多少想要安撫:“那我今天就鄭重介紹下自己。葉琛,年三十五歲,在葉氏財團工作,收入頗豐,這還滿意不?”
好熟悉。
她仔細想了想,她見過這名字,好像是在報社。葉氏財團,當家ceo!
她訝異地張着嘴,“你是”
“恩,看你的反應還是挺滿意的,怎麽樣?如果答應的話,呆回兒就和我走。”
他這人不僅是勢在必得,而且更是勝券在握。
知夏抿唇不語,“我和你差別太大,而且沒有感情基礎,我不确定也不知道。”
只是說出口又後悔了,要是感情基礎真那麽重要,哲希也不會背叛她了。
葉琛将她的表情打量得一清二楚,早就料到這一次她定然會猶豫,繼而說道:“你放心,雖然我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不過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乘人之危。這是公寓的鑰匙,如果你想清楚了随時都可以過來。”
他不由分說地遞過一把鑰匙,上面還融着他淡淡的體溫。“走吧。”
她身形一縮,“去哪?”
葉琛大掌一攬,将她整個人攬在懷中,霸道中夾雜着難得的柔情和寵溺:“這早春大半夜寒氣也重,在醫院住一晚肯定是要生病的。正好我也開車過來,不如送你回家。”
如果說在這種時候還有人向她伸手,那無疑是真心實意。曾知夏不免心生感動,軟軟地說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