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給我滾!
“請問容哲希在哪個部門?”她問這話的時候,突然有些嘲諷自己。身為他的女朋友,竟然連他就職在哪都一概不知。
前臺經理擡頭,見是一個年輕的女人:“你是說容經理啊,他分管的是技術部,三樓。上去就是。”
險些就忘了,哲希最大的志向就是搞it産業。從電梯上去,三樓的技術員工用陌生訝異的眼光看着她,她是不舒服的。
“她是誰?技術部什麽時候有女人的,不會是誰家的老婆吧?”
“呃,去的是經理辦公室,不會是容經理的女朋友吧?”
“哪能啊,容經理有玉嬌小姐,事業愛情雙豐收,怎麽可能還有其他女人?”
整個華為集團,幾乎沒人不知道容哲希的身邊,無時無刻不有個美麗高貴的女朋友,那就是董事長千金柳玉嬌。
知夏懷揣着酸澀的心情推開門,卻見到令她怎麽也想象不出的一幕。美麗嬌俏的女生香肩微露,靠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而那個坐在辦公椅上手中持着鋼筆的男人,卻是一臉寵溺之色。
諷刺。
天大的諷刺。
她算什麽?前任還是現任中的過期貨?
但是一想到父親還身在牢中,不得不先把兒女私情放在一邊,抿着唇角喚了那人一聲:“哲希。”
男人身體一震,随即面上寫滿了厭惡的神色:“你怎麽來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工作時間,向來不希望被打擾了嗎。”
知夏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冷情到這種地步,她到底做錯了什麽,要他這樣對自己?
手指深深地嵌入肉中,劃過一道深深的血痕,她淡漠地擡起頭,帶着哀求的語氣:“哲希,我想和你單獨談談,說完我立刻就走。”
柳玉嬌看兩人神色也猜出了七八分,剛才還笑逐顏開的面上落得一絲不悅。
而男人立馬攬着她的腰,更貼近自己:“那你說吧,嬌嬌不是外人。”
柳玉嬌一愣,嬌笑道:“哲希,我們該早就是自己人了,對吧。”
“嬌嬌說的是。既然這樣,那就讓外人先講了,晚上我們再去柳叔那聚會兒。”
“好啊好啊,爸爸有一陣子可念叨你了。”
知夏閉着眼睛,心中痛得五髒六腑似乎在狠狠地搜刮自己,那種酸澀已經如同泉水一般淹沒了自己的眼睛。
如果說哲希背叛了他們三年的感情,那她無話可說,只是為何連知曉的權利都晚了一年!!
恨,怎麽能不恨,可是眼中一滴淚也流不出了。
“哲希,我今天來只想你救救我爸爸,他年紀這麽大了,你也知道經不起多大的折磨,哲希你舅舅周遠正是市委書記,你讓他拉我爸爸一把,哲希”
如果說她守護了一輩子的尊嚴,今天她都可以通通放下。
男人挑眉,不屑地笑道:“曾知夏,你知道嗎?今天的結果我早就預料到了。曾文豪進監牢不過是早晚的事,如果你要來求人,那我不如和你明說,如果可以我寧願那親手送他進去的人是我!”
“為什麽?哲希,你為什麽這麽恨爸爸,他從來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啊,如今能幫他的只有你,只有你了。”
男人聽完就笑了,不過那是森冷的笑,從不到達眼底的笑。他輕輕推開身邊的女人,一步一步優雅地走到知夏的面前,以指尖夾起她的下巴,高傲凜然地說:“對不起?這個詞太輕了。曾知夏,原來你一直不懂,可是那也沒什麽,就算告訴你了又能改變什麽呢,出賣自己的身體,然後讓我原諒你那禽獸父親嗎?”
‘啪’
“容哲希,如果說大學四年我做過的最錯的事,那就是認識了你,如果早知道,我寧可瞎了眼也不想與你有任何交集!”
男人眼中怒火噴張,“有本事打人了,曾知夏,別太把自己看得太重。好,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
知夏的聲音早就沙啞的不成調,冰得吓人:“哲希,有時候我真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夢裏夢外永遠都不要醒。可是我錯了,錯的很離譜,你放心,我會滾,如你所願滾得遠遠地,再也不會糾纏你,你安心做你的富貴賢婿去。”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出門的,就仿佛将自己打入了十八荒地獄,再也爬不起來。
人活一世,卻是活生生的一次痛徹心扉。
“喂,是許叔叔嗎,我爸爸”
“抱歉夏夏,這事是上頭紀檢親自動的刀子,我們也無能為力啊”
“喂,是邱叔叔嗎,我想請您”
“夏夏姐,我爸爸不在你,晚些時候你再聯系吧。”
“喂,我秦叔叔嗎,您可方便
“夏夏啊,秦叔叔跟你說開了,這事不光是紀檢下來親為的,其實想來你也知道你爸爸是被人栽贓的。我這邊跟你說是當你女兒,周遠正知道吧,市委書記動的手腳,我們再怎麽想幫忙也不敢動什麽心思啊。”
“喂”
嘟嘟嘟。
到最後,只剩下幾不可聞的盲音。
原來,以前和爸爸出生入死的兄弟,到最後一個也幫不上忙,不是推脫責任,就是跑得遠遠的。
人情世故,總是将她一次一次地拉入深淵。
周遠正?
真是諷刺。她還傻傻地想去求哲希讓姓周的幫忙,卻沒想到他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手機複而又響了起來,是陳威。
“夏夏,你現在去警所或許能見上曾市長一面。”
知夏整了整狼狽的自己,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雖然驚訝為什麽突然又準人探監了,但也沒過分多想,當然就更沒有想到有人專程為了幫她而花了一番功夫。
“師傅,玉清路38號警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