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兔,歡迎回家
堂堂a市市長的殡葬禮竟是冷清到只有三三兩兩的為人不多的人過來,更多的官員是為了避嫌,而不願前來。
殡葬禮是選在郊區的教堂裏頭,還算得上隆重。崔心蘭和她一般穿着素色的衣服,忙碌地招呼來往的客人。
将近午後的時候散了,崔心蘭叫住她:“晚上回家吃飯,我有話和你說。”
“哦。”
燕南南得知她在報社請了将近兩天的假期,立馬撥了電話過來詢問消息,得知了曾市長的死訊也是一驚。
“夏夏,你別太難過了,伯父在天上也是希望你能夠好好生活。”
知夏仰頭呼吸了一口空氣,淡淡說道:“是啊,我是得好好活着,尋死膩活的事情我幹不出來也不想幹。總有一天,我要看着那些在背後搗鬼的混賬東西都不得好死!”
燕南南聽到她語氣的轉變,心中擔心:“夏夏,你別胡思亂想了,人活一世不容易,如果一直記着仇恨太累了。哲希知道這一切嗎?”
“他馬上就成了華為董事長的乘龍快婿,你覺得他會有閑情逸致管我的死活,南南我以前太傻才會被蒙在鼓裏,認為愛情是堅不可摧的,這才讓他有機會狠狠地傷害我。我父親的出事,一半的原因是由他造成。”知夏淡淡地訴說這一切,恍如這一切與她毫無瓜葛。
燕南南大喝一聲,“天,容哲希怎麽能這樣混賬,枉我還真心當朋友,竟然是這種人。”
“算了,過去的就都過去,就當長點記性也好。如果可以,我寧願從來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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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照常回家吃飯,崔心蘭準備好了晚飯坐在桌前等她,見她坐下,遞給她一張有限支票。
“知夏,這是二十萬,你拿着。”
“崔姨,這是幹什麽?”知夏驚呼出聲,有些意外她今晚的表現。
崔心蘭雙手交握,神情有些肅然:“這是你爸爸生前的一些存款,今天給你了。不過這房子你也知道,是你爸爸唯一留下來的,我不可能把她給你,過幾天靜秋回國,我也不可能讓她沒個家。”
“知夏,我知道一貫懂事。如果你答應就這麽說定,不答應明天有律師上門自然會說清楚,你好好想想。”
呵。
原來給她錢,是因為要收回房子。可是她連爸爸的遺囑一個字也沒看到,就算将來被崔心蘭改了也是不知情的。所以就算是她不答應,也得被迫答應。
別無選擇。
捏緊桌上的支票,她攢緊拳頭,冷然道:“崔姨,今天你讓我走,我沒說一句怨言,但是希望你善待這裏的一切,這是爸爸辛辛苦苦起家的地方,留個紀念也是好的。”
崔心蘭也有些不耐,“我知道了,這麽多年來好歹我也是老曾的妻子,這間房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動的。”
“好,我記得了。”
曾知夏放下碗筷,立刻進了卧室,崔心蘭問道:“吃飽了?”
“不吃了,整理行李,呆回兒我直接去外面住。”知夏抱着父親買給自己的維尼小熊,眼中多少有些酸澀。
“我又不急着趕人,你多住幾晚上再走也不遲。”崔心蘭抱着吃的站在門外,臉上多少有些不歡喜。
“不了,今晚我去南南那邊住着就好,以後也不會回來麻煩你了。”
“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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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東西,已經将近九點鐘了。夜色深沉,早春的涼意透着細孔鑽入衣服中,曾知夏不由瑟縮了兩下。
拎着厚重的行李箱站在站臺上,縮着手指撥通燕南南的電話,“喂,夏夏,怎麽了?”
正當她準備說話的時候,電話裏傳來一句陌生的男音:“寶貝,誰找你?”
南南歉意地解釋:“呃,這是fred,上回在天上人間認識的朋友。夏夏,你有事?”
知夏苦笑道,“沒事,你們玩,我挂電話了。”
偌大的a市,就還真沒她的容身之所。身份證丢在報社,也不能去酒店訂房間,這樣深冷的天氣難道真要一個人在外頭受冷?
不知覺中,手頭從褲袋裏摸出了一把小巧的銀色鑰匙,心中似乎有了确切的選擇。
搭了一輛晚車,“滕園。”
大約過了将近三十分鐘的樣子,付錢下車。下車後,才發現滕園竟然是a市出了名的高地段,金地盤。這裏的別墅并不多,但都是以簡約奢華為主,西式的尖端設計透着一種難以琢磨的美感。
這個時候,那個人應該不在吧。
她邁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地對準蟠龍鎖孔插了進去,門毫無預警地推了開來。
打開燈後,這才注意到裏側的一切。這是一棟精致優雅的複式小別墅,客廳的線條以簡約格調為主,淺白色的氣息幹淨清澈,上方安着的是中央水景吊燈,散發着一種不真實的光澤。
這所有的,都仿佛在提醒她,原來她真的做出了選擇。
知夏稍稍一個側身,想要把門關上,卻被突如其來的男性氣息吓了一跳。
腰間被一雙火熱的大掌輕而易舉地禁锢着,男人口中帶着淡淡的煙草氣息,聲音沙啞而性感:“歡迎回家,小兔子。”
只這一刻,葉氏財團的總裁,聞名黑道的龍頭老大那一爽寒星似的眼眸中,流露出了柔情萬丈。
如果上天剝奪了她的一切,那麽就由他給她一個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