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寧王眼中那濃濃的暮藹包含的情~欲,她再無知也感受到了,她拼命找個托辭,“我們還未......”
“你早晚是本王的人,要不是國公出這檔子事,今天本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
娜嫒急了,“可是.....” “可是?本王是你的未婚夫婿,為你作了這麽多,嫒兒難道還防備我?”寧王凝住她,眉頭一蹙,不悅的說。
“......”娜嫒心中一驚,她越發有些不認識今天的寧王,他在讨價還價?
“不論發生了什麽,本王定會永遠護你周全。”寧王貼着美人的耳邊輕輕發着誓,這話倒是他從心中說出來的。
娜嫒心跳如雷,男人溫熱的呼吸吹在她頸上,她喜歡他,甚至他的擁抱也是她渴望的,那點反感更多是來自禮教的束縛。何況她現在所處的境遇,他是敬國公府免于劫難的唯一指望。思忖中,她只是略掙紮了幾下,便任寧王将她放到榻上。
繡滿牡丹的緋色簾帳垂了下來,簾內春光旖旎,娜嫒完全不通人事,而寧王卻也成了青澀的少年。目下無塵的傾城少女如待宰的無辜羔羊呈現在他眼前,見慣美人的寧王一時幾乎不知該如何享受這場籌劃已久的盛宴。
終于寧王顫抖着印下他的唇,令她幾近窒息才松開,美人的衣衫淩亂,他心中如火灸烤,追求娜嫒的這一年來是他付出的最大耐心,此時他無需再掩飾什麽。大手一揮,将衣物如紙片般撕個幹淨,娜嫒害羞的要背過身去,卻被他按住雙臂扳了過來,他貪婪的打量着她,脂玉一樣的肌膚,纖細的蜂腰,映在紗帷透過來的一縷夜色中,幾乎返出炫光來,如斯佳人,他平日的想象不及其萬一。
“嫒兒真美,”寧王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他立起身,松開自己的玉帶抛到一邊,回身雙手托住她,用敞開的袍襟掩住美人的身體,重新将她摟到懷中,“嫒兒,愛我嗎?”
“......嗯,”這一天終是要來了嗎,娜嫒羞澀得抓着他的白衣中單邊襟不敢看他,唯有咬着唇點頭。 “看着我說!”他揚聲道,帶着發號施令的味道。
她有些不滿的睜開眼,撅起粉嫩的小嘴,“嫒兒一直都愛寧王,否則父親怎會應下殿下的求親,我若不應,哪怕作皇後父親也敢拒婚。”
心似被重物擊中,寧王竟呆住不知作何回應,他一點點審視她,水漣漣的眼波,黑玉樣的瞳孔,晶亮澄澈中全是他的身影。她是認真的,突然有些心虛,他避開了她的眼,手指挑着她耳上淚滴狀的碧玉珠子,輕輕把它摘了去,然後又是另一邊的,最後抽去偏髻上的紅寶簪子,如瀑的輕軟烏發瞬時撲了他滿掌。
寧王閉上眼,嗅着誘人的發香,左手輕撫着美人腮邊完美的弧度慢慢向下滑去,他暗暗贊嘆着造物主的神奇,這樣香滑嬌嫩的肌膚,怕是全天下亦難尋到,如今将屬于他,只屬于他。最後寧王抓住她纖細的腳踝,沉聲道,“吾心甚慰。”
娜嫒正在品味這幾個字,突覺身下劇痛,未等她掙紮,痛楚接二連三如巨浪般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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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娘踽踽走出跨院,也不知道外院如何了,她讓幾個小丫頭盯着外頭,有消息立馬告訴她,這會子人怎麽還沒回來,唉國公爺幾天不在的日子裏,府中真是一片慘淡,連小姐大婚都耽擱了。她回頭看向娜嫒所在的房間,心頭誦上一絲擔憂,娜嫒向來自傲,又被國公溺愛着長大,因長得美,在衆公卿小姐中一直倍受注目,衆星捧月中的女孩子多忽略了人心險惡,如今國公被押,府宅被封,她總覺得與寧王有說不說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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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當今聖上第一位皇後所出的唯一兒子,才十歲便封了王遠遠的打發到邊境,交給駐守的鎮西大将軍賀沂,近十年來年幼的皇子漸漸長為可以獨領一方的将軍王,許是年紀漸長,皇帝思起亡妻念及這個多年未見的幼子,今年召他回京述職。
歷經風霜磨煉的親王一露面便震驚四座,氣宇軒昂,龍章鳳姿,加上戰功赫赫,一下子将皇帝那幾個只知風花雪月,吟詩抒懷如嬌花般的皇子比成了沒見過世面的纨绔。
那次皇帝為寧王設宴,命京內三品卿之上的官員千金都來參加,說白了就是想為一直未立正妃的寧王尋個出衆的世家幹金,其中自然少不了敬國公的愛女,惠娘一如往常陪她入宮,向來對皇子的奉承都不加顏色的驕傲娜嫒,居然在偷偷打量不遠處的寧王,而那寧王明明感覺得到女孩的目光,卻刻意裝作不知。
下一次宮宴中,娜嫒在荷花池邊賞花莫名失足落水,便是寧王不懼池深,将她救了上來,她當時恰好生病,難得一次沒有陪在她身邊,只遣了兩個丫頭跟着,事後大難不死的娜嫒,雖面上矜持,背後卻磨着她打聽有關寧王的一切,聽說他尚未有正妃更是喜出望外。英雄救美之後,寧王亦開始送各種女孩子愛的精致小玩意以示親近,就連返回邊關也不忘以信鴿傳情達意,活脫脫一個情意深重的鐵血男兒,尤其是見識過寧王俊美英武風姿的汴梁貴女們,羨慕得心碎了一地。
她提醒小姐提防寧王,那是個歷經百戰胸壑極深的殺神,非文弱的閨閣女子良配,結果娜嫒便賭氣和她幾日不講話,她無法,再也不敢提寧王,再者畢竟一切順遂,敬國公也對寧王殿下大為贊賞,并暗示過府內的好事近了。…如今,她仰視夜空,明明十五了,卻烏雲蔽月,看到不一點星光。
清晨,己完成從女孩到女人最後洗禮的娜嫒悠悠醒轉,昨夜她痛得差點昏厥過去,可每次寧王都會适時的放輕力道,為了父親,國公府的平安,最重要的是為了寧王口中非她不娶的愛情,痛一點又算得了什麽?她甚至有種驕傲,這是汴梁貴女們最向往的春閨夢裏人,現在終是她的了!趁他睡着,她翻過身子打量着寧王,本己盹着的男人感到她的舉動,本能的将攬在她腰間的大手收得更緊了,口中還嘟囔句什麽,她屏住呼吸,崇拜的凝視他。
據說當年早逝的皇後貌若天仙,與俊朗的皇帝相當般配的一對。寧王自然繼續了父母的優點,縱然馳騁沙場多年,卻有着白膩的肌膚,深邃美麗的鳳眸,高挺的鼻梁正平緩的向她面上傳送着清冽的陽剛氣息。
借着微晞天光,男人胸前幾道長長的傷疤落入她的視野,當初定是入骨的重傷。那疤極深,如幾條醜陋的蜈蚣橫在如玉的肌膚上,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美人愛英雄,向來生活于花團錦簇中的娜嫒第一次近距離體會到征戰的殘酷。寧王與她同樣幼年喪母,她尚有父親疼愛,而他雖身為皇子,幼年就被皇帝遣去茫茫戈壁過着刀光劍影的粗砺生涯,心中不由一痛,她禁不住吻上最深的那條疤。
寧王張開眼,剛剛夢見一只小松鼠鑽進他的衣衫,弄得他好癢,低頭一看,原來松鼠在這兒呢,娜嫒正輕吻着他胸前的舊傷,溫軟的櫻唇,帶着幾顆女兒心疼的珠淚濡濕了猙獰的傷疤,她還未發現他醒來,他索性任她去,女人熱愛骟情,展示母性,比如他留在邊關将軍府內的幾個侍妾更甚,每次見他負傷,都哭的如喪考妣令人煩躁。不過娜嫒的舉動倒不讓他讨厭,還挺舒服的,她是真心愛他的吧。
心頭一軟,終是忍不住一把将她提了上來,四目相對,“你醒了?”娜嫒半張着小嘴問。 “再不醒,本王怕再被你拱出火來。”寧王眯眼戲谑道。
拱?娜嫒噘起小嘴,她又不是豬。
“這些都是戰場上留下的麽?”她歪頭問道。
男人微笑默認。娜嫒用小手又撫了上去,不小心滑過他結實的小腹,激的男人輕哼一聲,“殿下還痛嗎?”吓得小女人忙收回手關切的問。
一把将她的手抓住,男人湊近她的唇,氣喘着道,“真是放肆,想是昨晚嫒兒還沒足興?” 娜嫒這才反應過來男人說的拱出火是什麽含義,羞的狠狠朝他腰上擰了一把。
男人痛的一咧嘴,猛的一翻身将她壓在身下,正欲狠狠發洩一番,眼中映入女人頸上的點點吻痕,突然他感到些不忍,憶起昨夜她忍痛承受的模樣,算了,來日方長,只不過還是報複式的吻得她一陣求饒才放過了她。
“嫒兒,”他纖長手指卷弄着一絡女人烏順的秀發,略猶豫了一會,終是開口道,“我有處別院,嫒兒暫去小住一陣,國公的案子還有些後續要收尾,待國公返家,我正式迎娶嫒兒為王妃可好?”
一提起前途未蔔的父親,娜嫒眸色暗了暗,縱使有寧王的許諾,怕是此事也要費番周折,也不知天牢中的父親能否撐得過去,有沒有受刑,看出她的擔憂,寧王将她攏得更近些,“我知道嫒兒擔心什麽?放心,他,很好。”
娜嫒有些奇怪,寧王提到她的父親居然用“他”字,而不是平時的國公,可對父親的擔心讓她自然忽略了,“殿下定要保得我父親無虞。”
“嫒兒什麽也不需知道什麽也不需擔心,安心在別院等我即可。”
“嗯,殿下一定要盡快,還有,我還要乳娘陪我一起。” 娜嫒口中的乳娘是惠娘,“這是自然。”寧王在她額上溫柔的輕輕一啄表示應了。
稍稍放了心,惠娘從她出生就伴在左右,有了惠娘,她去哪心裏都有了底。再者她己是寧王的女人,日日住在重兵圍困的娘家亦是不妥。待塵埃落定,再風光的嫁為寧王妃,讓那些幸災樂禍的官小姐,明哲保身的勢利親戚們無地自容!想到這兒娜嫒愈發得意起來。
被折騰了半晚的娜嫒哪有男兒那充沛的精力,與他溫存一會兒便困得眼皮打架,不肖一會就睡着了。
寧王向來早起,今天已是難得一次賴床,見娜嫒氣息平穩了,他來到外間,兩名侍衛快速的服侍他洗漱,着裝,系好盔甲。腰間挂好佩劍,回頭看了眼內室的隔扇,男人思忖道,“着人将小姐與那乳娘送出府,若是讓長公主府知道一個字,你們就提頭來見我。”
“是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