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7)
可秋菠。
兩人臺上臺下眉來眼去,等到玉兒媚一舞終了,從臺上退下,文珏忽然發現蘇四和賢郡王,趙子辰瞬間不在了。
人呢?
文珏很好奇,站在原地,左右張望。要說他不是毛頭小夥子了,該懂得一分不少,不該懂的他比誰都動,玉兒媚站在他身後看了好久啊,有沒有!
“這位公子,可是從四九城來的?”
聲音軟糯,猶如黃鹂鳥:“姑娘可是剛剛在臺上跳舞的玉兒媚?”
玉兒媚亦步亦趨:“是!媚兒可以和公子一起看月麽?”
看個月麽,有什麽,對于文珏來說,是十分樂意的事。不過文珏就是文珏,狗改不了□□,說在看月時候他還是想有些比較浪漫的是發生。
好吧,被他得逞了,當晚玉兒媚就上了他的床,颠鸾倒鳳這種事,文珏一粘身就欲罷不能,玉兒媚使出渾身解數,讓文珏不能有丢下她的機會。
文珏就覺得他和他是很适合做着這些風花雪月的事的,當初第一眼看到蘇香蓉時,蘇香蓉在蘇尚書和三個哥哥面前撒嬌的樣子,讓她很喜歡,到遇到柳月茹的時候,她又覺得柳月茹手握銀子的時候也不錯。
家花不如野花香,等到他開始留戀八大胡同的花魁,握着她們的小腳,吚吚啞啞纏唱着“西廂”的時候,文珏的褲裆裏就會避平時更加激昂。
……
玉兒媚讓他好爽不爽的萌生想要帶回四九城的想法。
今夜,文珏沒來。
玉兒媚依約前往。
蘇怡香笑着看進門來的玉兒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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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裏最好的地方最清雅的客棧裏。有兩個不同身份的對坐。
“你可想好了,他要帶你走,你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四爺,我明白,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是好是壞,我都認了!”
蘇怡香接過蘭芝手裏的包袱,遞到玉兒媚的眼前:“這是一千兩。柳月茹不是善茬,文珏更不會專一,你在這樣的環境生活,一定要小心。”
玉兒媚讓身邊的小丫頭接過:“謝謝四爺,我這條命是四爺救的,能為四爺做些事,媚兒無怨無悔。”
蘇怡香都不知道說什麽好,讓她遇到文珏到底是搭上她的一生。
玉兒媚離開客棧,蘇怡香獨自望着她的背影。
有許多的疑問需要有人幫她解開,鎮北侯府裏的謎團需要挖掘出來。
玉兒媚喜歡文珏,她費了許多的口舌,不能讓她改變。
文珏,這一次,你再也不要想着從玉兒媚身上的得到你想的東西,不讓,你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柳月茹歸心似箭,一回到四九城,就去了柳太師府。
“爹爹,這是個好機會,要讓聖上知道,賢郡王圖謀不軌。蘇家銀子無數,正好可以讓賢郡王有謀逆的資本。”
“女兒思路不錯,賢親王在,你堂姐的日子就不好過!謀逆還是下一步,這一次咋們讓聖上先給賢郡王賜婚。”
賜婚?
柳月茹眼珠轉轉眉開眼笑,這叫釜底抽薪,看你蘇四到時候還不乖乖任我搓圓捏扁。
四九城裏忽然刮起一道賢郡王要成親的傳言。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評論區!沒人愛你了!都沒有評論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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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
蘇怡香看着蘇正道:“哥哥,聖上要給你賜婚,你會回絕嗎?”
蘇正糾結的看向她:“不會!但是我會讓對方回絕。”
奧!蘇怡香感覺哥哥蘇正比自己還牛比。
自己只是動了動嘴皮,請了文珏到十六樓裏潇灑,一個外室的名額,文珏就給了玉兒媚,文珏成了養外室的專業戶,蘇怡香覺得玉兒媚是被她給糟蹋了。
心裏不來胡,又聽蘇正說四九城那個吃飽沒事幹的聖上要給他賜婚,這件事蘇正和蘇怡香認為,這是一個坑。而且很大。
趙子辰緊縮眉頭,仿佛看到有人在暗地裏偷偷的狂笑。
所以趙子辰給聖上上了一道折子,大概內容是說最近大運河上不那麽太平,時有河盜出沒,想問聖上再要點銀子什麽的,配合沿河各級知府衙門,鹽鐵酒的運使們來一次特別行動。
順公公守在聖上身邊,聖上大名韓高,高處不勝寒,說的就是大周這位當今聖上。
韓高閱了幾份折子,頭有些疼,順公公恰好端着一碗鮑魚粥過來:“聖上,夜深了,吃碗鮑魚粥,暖暖胃吧!”
韓高用眼神誇了順公公一眼:“還是你懂得朕!”
韓高吃完鮑魚粥,順公公從袍袖裏取出一封折子:“聖上,這是我今兒個在軍機處,傳你老的口谕時,在角落裏拾到的。”
嗯?
聖上接過折子,打開看:“……這麽重要的折子,怎麽會讓你在軍機處的犄角旮旯裏拾到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敢壓着朕的折子。給朕拟旨,着趙子辰即刻進京,朕要聽聽他的意見。”
順公公一聲是,這事就這麽定了。
禀筆太監的優勢順公公在聖上面前的聖寵,那是擋也擋不住。
聖旨一下,趙子辰就得進京,趙子辰的行為,讓蘇正再一次認知了知己好友肝膽相照的佳話。
蘇正要回北京四九城,趙子辰為了蘇正也要和他一起去。
蘇怡香讓蘭芝打好了包袱,也要跟着。
可是她娘不樂意了。
讓人從西街的蘇家布莊裏将她押回家裏。
蘇怡香抗議:“娘,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你說你這樣将我從布莊裏押回來,讓外人看到,還以為我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了!”
趙氏眼裏閃着複雜的目光:“你說你都成了賢郡王的義妹了,怎麽就沒有把咋們家的人介紹給你義哥,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你姐姐長得也不差,賢郡王身世那麽好,你有沒想讓你姐姐嫁到郡王府,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生的?
氣死我了,要不是鳳兒回來告訴我,我還被你蒙在鼓裏,你這個死丫頭,玉梅,去拿家法來,我要好好和她說說這個理。”
蘇玉梅嫉妒的看着蘇怡香,眼裏含着一泡淚,比兔子還跑的快。
從堂屋裏取來一根長條板子,有二指寬,看着不起眼,抽到身上的滋味可比早春發芽的柳條,還要疼。
“娘,妹妹還小,不懂這些,娘就饒了她吧,她會聽娘的話,是不是妹妹?”
蘇怡香抽抽嘴角,蘇玉梅的表面功夫越來越精深了,聽在外人耳裏,是為她求情呢,可是聽到趙氏的耳中,那和火上澆油沒什麽兩樣。
“玉梅,就你心善。”
趙氏惦怪地說了蘇玉梅蘇玉梅低下頭。
趙氏對蘇怡香又道:“我說當初讓你嫁給王奎的兒子,說的好好地,怎麽王家來退親了?聽他們家的下人說,王家遭殃,一夜七八次的被人折騰,是王家得罪什麽人了?現在想想,得罪的可不就是你嗎?有賢郡王插手,誰敢娶你!說不定,玉梅的八字和王家的兒子八字不和,也是你倒杆的!”
蘇怡香暗自稱道,老娘的思路不錯,挺聰慧,一想就想到點上了,可是說三姐玉梅和小王八蛋八字不合,這事不是自己做的,卻不能認。
“姐姐莫不是對王家存有期望?要是如娘所說,說不定有誤,不如讓人再去一趟王家讓他們來提親就是!”
蘇怡香面帶笑容,看着蘇玉梅,蘇玉梅惱恨:“蘇怡香,你別把人看得這麽不堪,我好歹也是蘇家的正經姑娘,怎麽可以讓人這麽作賤?”
“倒是忘了你是我們老蘇家正經的姑娘了,那就讓娘再給姐姐找個比那小王八更好的姐夫。”順杆爬誰不會啊!
蘇怡香轉過臉殷勤去看趙氏。
趙氏和蘇玉梅想着法的望賢郡王身上引,可是平時很聰明的蘇怡香,現在看着傻傻的,就是不明白。
趙氏看蘇玉梅帶着哭腔,像個被人欺負的小媳婦,說着身子,蜷着站在角落裏,柔弱的讓人想要摟着她,叫小心肝!
趙氏是在氣蘇怡香不上道,“啪”一聲,将蘇玉梅手裏的條子握在自己手裏:“蘇怡香!你讓娘失望透頂。你姐姐你要個法子讓她嫁進賢郡王府,再不及,做個側妃還是有門的,你好好想想,這罰我先給你記着,想好了,和蘭芝說,還有,今後出門,讓圓夢跟着你!”
蘇玉梅聽趙氏這樣說臉上一時有些羞紅,帶着水兒經過蘇怡香的時候,眼裏的那泡淚早不見了蹤影。留下的是貪婪和欲望!
蘇玉鳳再跋扈,但她做事從來都是在明面上,讓人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內心,蘇玉梅卻不然,她是那種藏在草地裏的五步蛇,讓人看不透,還能忍,伺機而動想着一招讓人斃命。
這樣的人最可怕。
要是讓她真的進了賢郡王府,那就是不叫的狗,一旦叫出聲,會咬死人的。
蘇怡香躺在西廂房裏,濃濃秋日從窗棂格子裏投透進來,想無數條金絲纏繞在她的身上。斑駁陸離。
聖上要給蘇正賜婚,本來沒什麽緊要,改當做喜事一幢。
可是聖上要賜婚給蘇正的不是別人,是柳貴妃的妹妹,這就不能不讓她多想了。
柳月茹回到四九城沒一個月,京城裏就傳出賢郡王的傳聞來,定和柳月茹脫不開關系。
玉兒媚還沒來消息,趙氏又乘着蘇興之不在胡鬧騰,這京城怎麽個走法得好好想想……
蘇玉梅眼睛盯着蘇怡香不是一天兩天了,蘇怡香不着急,她倒着急起來,對水兒說她賴在家裏做什麽,娘交給她的事,她一點也不上心,看來娘的話她都不聽了,要趕快她出門才行啊!
蘇玉梅 這麽急,當然是有原因的,聽說賢郡王這兩天就要走了,蘇怡香再不去見賢郡王,她怎麽辦~怎麽辦!!
水兒望着三小姐玉梅,就是不說話。
她們姑娘太把自己當娘娘看了,能在金陵找個官宦家的,已經很不容易,自己不嫁,還陷害自己的妹妹,逼着蘇怡香代替她嫁出去。
她想勸勸三姑娘蘇玉梅來着,可是蘇玉梅鑽了牛角尖,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滿腦子就是想着怎麽做賢郡王的側妃。
水兒換了個站的姿勢,接着腹诽,三姑娘也就做個側妃,正妃是不能想的,要是讓她做正妃,估計她自己會死的更快些。
嫁就嫁吧,陪嫁丫鬟最好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好像這樣她真的就可以不用做陪嫁丫鬟了。
臉上随之也散發出少女甜美的笑容。
蘇玉梅說完話半天聽不到水兒的附和,擡頭正好看到水兒一臉惑人的魅~色。
想到自己的心思,難道這丫頭也得了相思病?主子最恨丫鬟宵想自己的丈夫。
這種是個想要爬男主人床的賤貨,蘇玉梅是不會放在自己身邊的。
因此,所以,水兒的撕裂聲就傳到了整個蘇家三進的院子,包括前面營業的布莊。
蘇怡香聽到聲音從西廂房裏出來,就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滿臉血水從蘇玉梅的房裏跑出來。
水兒一眼看到出門的蘇怡香,猛撲上來,抱着她的腿道:“四姑娘救救奴婢,奴婢給你做牛做馬報答你!”
蘇玉梅手裏握着個簪子從屋裏追出來:“賤貨,敢宵想我的男人,呸!今兒我要不把你的狐貍臉劃花,就別跟着我進賢郡王府的大門!”
“住手!”
眼看蘇玉梅手裏簪子又戳上來,蘇怡香擡起腳,一腳将蘇玉梅揣倒在地。
“姐,你瘋了?”
“我沒瘋,就是瘋,也是被你逼瘋的。”蘇玉梅惡狠狠的說着忽然又哀怨地道:“香兒,你幫幫我好嗎?你幫我做賢郡王側妃,以後你所有的事,我都會幫你!香兒……香兒,我求你了!”
蘇怡香仰天無語啊無語!
水兒破了相了,蘇玉梅不讓她伺候,趙氏另外給她買了兩個丫鬟,水兒面臨被賣的境地。
蘇怡香讓蘭芝守在水兒的身邊,蘭芝回來眼睛紅紅地道:“姑娘,水兒怕是活不長了。”
蘇怡香明白,被破了相的女兒家,不會再有大戶人家要,除非賣給那些娶不起媳婦的人家,那日子又能好到那裏去?
這一日,蘇怡香帶着水兒和蘭芝出門,徑直去了蘇正在金陵的別院。
“……哥哥,事情就是這樣,現在水兒一心求死,是以為她那麽求我,我都沒說要她的話,現在,就求哥哥把她帶到京城……”
蘇正點頭,伸手摸摸她的黑發:“說什麽求字,妹妹的事就是哥哥的事,水兒臉破了,腿腳還好好的,做什麽不行,只要讓她少些見外人,不久行了?”
安頓好了水兒,剛一回到家,蘇玉梅鬼魅樣地站在蘇怡香的面前:“香兒,你去哪了?是去賢郡王那裏嗎?和她說沒說?”。
趙氏聽到蘇玉梅和蘇怡香說話,讓丫鬟直接将蘇怡香叫到上房裏。
“香兒!賢郡王怎麽說?”趙氏好脾氣的和蘇怡香說。
蘇怡香道:“娘,這不是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趙氏平視着蘇怡香,這個女兒,現在長得越來越好看了,蓬蓬的劉海只要梳起來,就會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小巧的隆鼻,豔紅的粉唇,無一不流露出她的美好。
可是,她的心越來越讓自己推的遠了。
“什麽是一句話說不清的,香兒,你姐姐長的不比你差,讓她有個好歸宿難道不好嗎?還是說你想自己做這個側妃?”趙氏突然悟出也許還真的是這樣!她看向蘇怡香的目光裏帶着探究和質問!
這樣的目光讓蘇怡香的心一寒再寒。
“娘,別說是姐姐,就是四九城裏那些二三品官的女兒,想要做賢郡王的妃子,也得看賢郡王樂不樂意?娘這樣想當然,以為我是賢郡王的娘嗎?可以為她做主,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可以想讓他取誰,他就得取誰,娘把他當誰了,蘇家布莊裏的夥計?”
蘇怡香抹了一把眼淚,他感覺蘇正太可憐了,聖上不問他青紅皂白硬塞給他一個正妃。
娘不問出處,要通過自己給他塞一個側妃,蘇正是什麽,是任人宰割的牛羊?
趙氏渾身發抖,驚愕中扯下自己的額帕,揉在手裏。
“你……你個不孝的孽女,你給我滾出去!”
蘇怡香從上房裏出來,臉上留下兩行清淚……
蘭芝緊張的看着想要往外走的蘇怡香:“姑娘,姑娘你消消氣,太太是在氣頭上……”
“蘭芝我知道,去再收拾收拾東西,咋們到莫愁別院去看看夏荷,阮媽讓她也收拾好自己的。”
蘭芝低聲道:“難道姑娘是有意這樣,不會要和賢郡王一起去北京?”
蘇怡香苦笑:“蘭芝,這種事是能故意的嗎?娘是真生氣了!”
等我回來,也許娘不會再這樣。也許會對待三姐一樣對待自己。娘知不知道,其實自己牙想讓娘這樣操心操心她!
☆、側妃
莫愁湖邊的別院裏是蘇家布莊的庫房,張小雨和夏荷倆人正在庫房裏點貨。
偌大的庫房只有他們倆,張小雨心裏有些說不出的興奮,蘇怡香留下夏荷的時候,張小雨還以為是他做的不夠好,蘇四專門派夏荷來監視,這麽多天過去,張小雨張管家根據他自己仔細的觀察,篤定這個夏荷是個可以讓自己信賴的姑娘。
張小雨張管家偷偷鄙視自己一會。
自己就是做小人的那個,蘇四就是那個君子。
“張管家,你看這幾批宮緞,好像有些返潮,得趕緊送到布莊裏減價處理。”
張小雨管家扭頭一看,眉頭皺了皺,果真。
“夏荷,還真是,這些日子你辛苦,這庫房裏可是比前些日子收拾的整齊多了!這批宮緞就依你所說,送到布莊裏。”
夏荷笑容燦爛:“好啊!”
張小雨看着夏荷的笑容,忽然不知道為什麽,心髒砰砰砰的急劇跳起來,擡起右手摸在胸口,好一會才平靜下來,張小雨管家找了個借口,從庫房裏出來,站在院子裏,并沒有走遠,而是轉道,貼近旁邊的的窗棂格子,在油布紙上戳了個小洞。
夏荷在庫房裏一邊走一邊拿算盤噼裏啪啦,側身,背影,側臉,秀發,秀發上插着的一朵月季,還有豐胸翹臀的身姿,都讓張小雨管家血脈噴張,熱血沸騰。
小雨管家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夏荷的到來,無疑給小雨管家的眼前添了一道靓麗的風景,美如畫,柔如水。勾起他對家的向往。
蘇怡香站在小雨管家身後,已經半個時辰了。
未來的計相,內閣缺一不可的聖上肱骨紅臣,此刻扭着他芝蘭玉樹般的身子,彎着腰翹起他的pp,蠻有深情的用他半個慧眼,看着小洞洞裏未來的計相夫人。
上一世的夏荷在自己死後,不知道是死是活,在這一世,卻能有好的歸宿,蘇怡香滿心欣慰。
夏荷從庫房裏出來,從腰上揭下一串鑰匙,取出其中一把,“咔噠”将銅鎖鎖了,轉過神來,一眼看到站在張小雨管家後面的三個人。但她的眼睛卻像是穿過蘇怡香他們望後瞧。
咦?
張小雨摳着窗棂格子,在做什麽?
夏荷伸長脖子仔細打量,不想小雨管家突然站直身子,轉過臉。
這一看,夏荷就明白他做什麽了,臉色緋紅,叫了一聲“姑娘!”跑了。
蘇怡香綻開眉頭,笑嘻嘻的道:“小雨!幹什麽呢,這麽專心?”
張小雨羞澀中還是翹首去看跑遠的夏荷。
“姑娘,你來就來呗,幹嘛吓着夏荷,你看都把人吓跑了。”
張小雨這樣就算是開始護短了,蘇怡香心裏上上下下跌宕那麽幾次,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的明媚,越發的讓人移不開眼。
張小雨很扭捏,這種事本來需要一點浪漫,需要一點期待,少女的美好讓他甜蜜又憂傷。到了夜晚,躺在床上,腦子裏都是一個名叫夏荷的女子,聰明又大方。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夏荷就成了他每日必想要見到的人,不然,他打算盤的手會時不時的反抗他一下出出錯什麽的,讓站在一邊的夏荷會自然的說:“小雨管家,這個數字,你好像打錯了!”
她叫他小雨管家,不像別院裏其他人都叫他張管家。
張小雨眯着眼,背着手從蘇怡香的身邊走過。
蘇怡香搖頭,又笑了,然後,她和蘭芝阮媽一起去了自己的屋子。
阮媽放下手裏的包袱,和蘇怡香說她想去看看夏荷,蘇怡香眉頭輕揚:“阮媽,夏荷和你親近,去看看她,問問她有沒有想要和我說的話!”
阮媽應承了匆匆忙忙去找夏荷。
蘭芝收拾帶來的東西,想起剛剛看到的情景,問蘇怡香:“姑娘打算讓夏荷嫁給張管家?”
蘇怡香卻道:“順其自然好了!”
夏荷找到喜歡她的人,張小雨來年就要離開別院,三年之約将到,人生最大的考驗張小雨即将遇到。
蘇家的池子太小,已經放不下這尊大佛。
……
金陵的碼頭上出現三個身影,蘇正穿着寶藍色的長袍,腰裏束了黑色的回紋腰帶,中間一顆貓兒眼閃着幽幽的光澤,束發戴冠,貴氣逼人。趙子辰銀灰色的夾袍,束着一條墨綠要帶,恣意張揚,饒是刻意掩蓋,也不能遮擋他的英姿飒爽,蘇正和趙子辰一起轉向站在一側的蘇怡香,蘇怡香腼腆的笑着,乳白色的夾袍,随意而柔和。
趙子辰眼神溫柔的看着蘇怡香蘇四,蘇家宅子裏發生的事,趙俊和趙良都禀報給趙子辰了,蘇怡香偷偷流淚的時候,趙子辰就站在她家的後門。
蘇家怎麽對待蘇怡香,其實他是知道的,現在看到的她卻這樣樂觀,沒有一絲一毫的對他娘的怨恨。
這樣的蘇四更讓人心疼。
看着蘇四的就想擁她入懷,将她軟軟的小手包容在自己的大掌裏。
蘇正則有些同情的看着蘇怡香,她和蘇怡香一樣,都重活了一世,蘇怡香的煩惱和憂慮,他何嘗沒有過。
好在随着船開動,離開金陵,蘇怡香的心情慢慢好了起來。
三人到了四九城,還沒進城門,賢親王府的人就守在城門口等他們。
蘇怡香和趙子辰都擔心蘇正,一定要跟着蘇正到賢親王府。
他們原來就是為蘇正進的四九城。
蘇正本來也不想丢下他們倆,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去了賢親王府。
蘇正從聖上封賢郡王不久,就有了自己的府邸賢郡王府。
現在是他這一世老爹賢親王的府邸。
賢親王是當今聖上的叔叔,親王的地位無人能及。
所以賢親王府的設施自然而然都是大周最好的,蘇怡香走進親王府,府裏亭臺樓閣,雕梁畫棟,玉欄小橋,流水彎彎,想欣賞一幅畫一樣,眼裏沒有驚異,只有淡然。
趙子辰意外地注視着身邊的蘇怡香,舉手投足沒有一點縮手縮腳的感覺,反而有望族名門大家閨秀的端莊。
蘇怡香要是知道趙子辰對穿着男子衣服的自己,還能這樣想象自己的女子裝束,比趙子辰還會意外。
親王妃羅氏眼巴巴看着她唯一的獨子蘇正走到她面前,蘇正還沒開口,羅氏就面帶微笑地将自己身邊站着的兩個美人介紹給他:“韓烈,你看這是你小時候見過的表妹,羅思思。這是你父親的好友張祭酒的女兒,張苗苗,聽說你要回家,她們兩個可是做了好多東西等着你回來送給你!”
說着不動聲色地将羅思思輕輕推了一下。
羅思思紅着臉道:“表哥,看你!都不記得思思了嗎?”
蘇正微微颔首:“表妹,女大十八變,真是越變越好看了!”
羅思思轉身看了一眼羅氏,得到羅氏的鼓勵,她心裏高興側臉對着蘇正撒嬌道:“表哥……”
蘇怡香注意道羅氏對羅思思的手勢 ,在聽到羅思思嗲聲嗲氣的對蘇正。
蘇怡香忽然感覺到身上涼飕飕的。
蘇怡香用同情的眼神去看張苗苗,怎麽看都像是羅氏故意将她接到府裏來,是為羅思思做綠葉來的。
羅思思這朵紅花明眼人一看就是給蘇正準備的側妃人選。
張苗苗仿佛知道有人看她,大大方方地上前給蘇正行禮:“見過賢郡王!”
說完還擡起頭來,對着蘇正綻眉一笑,蘇怡香眼前一亮,原來這位張苗苗同學有通殺絕技。
之前看着只是好看,沒想到一笑,竟然如沐春風,勝過羅思思的天真爛漫。
試想誰願意整天對着一個女兒般的側妃。那還不如自己親自養一個。
倒是張苗苗,那份屬于女人的柔情都在骨子裏。
蘇正依然道:“張姑娘好!”
羅思思看看蘇正再看看張苗苗,依微在羅氏的身邊,有點泫然欲泣的味道。
羅氏心裏懊惱,張苗苗太不是東西了,本來就是讓你來給思思做陪襯的,現在反而狐媚妖道的讓蘇正注意她,真是不要臉!
張苗苗卻暗道,早知道你拿我當傻子對待,一個長不大的丫頭什麽叫情,什麽叫圓房?
只要賢郡王喜歡自己,到時候誰也擋不住!
但是,站在賢郡王身邊的這個雌雄莫辨的人,又是哪一個?
羅思思和張苗苗倆人的目光忽然都盯上蘇怡香。
好吧!蘇怡香腹诽,自己被人當兔兒爺的滋味她是好賴不賴的嘗到了。
看張苗苗的一雙大眼,蘇怡香悲催的扶額,躺着也要中槍,是誰先說出來的,給我站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歡歡喜喜求收藏!
作者的作收很重要,請寶貝們收藏下!
留言留言留言,門可羅雀的滋味不好受!衆撲倒!
☆、情~敵
羅思思嘟着嘴,好奇的看着站在蘇正身邊的蘇怡香:“表哥,他長的好美哦!
蘇怡香羞澀的低下頭。
但凡好美倆字要是用在女孩子身上,都是一種贊美,但是現在的蘇怡香蘇四是身着男裝的,羅思思看起來是天真,蘇怡香卻明顯的感覺到她的惡毒,張苗苗倒是沒有說話,但她一雙含情目深深凝望蘇正的樣子,任誰都能看出來,她傾慕蘇正。
羅氏本來是将蘇怡香當做自己兒子的好友,現在聽羅思思這麽一說,她的目光就轉到蘇怡香的身上。
明眸皓齒,肌白如雪,一對柳葉眼,低頭時,看不出什麽,可是一擡頭,便讓羅氏眼前一亮,那一對柳葉眼像沉睡的河蓮,忽然綻放出她的魅華,耀眼奪目。
身處京城貴族圈中且有地位的羅夫人羅氏閱女無數,眼前這位雌雄莫辨的男子的長相更傾向于女子。
羅氏的心被酷酷的刺痛了。
他的兒子果真性取向不正常了。
“烈兒,難得你回家來,郡王府就不要回去了,娘在家裏給你準備了你以前住的院子,你表妹和張小姐來咱們家,你好好帶她們玩玩。”
羅氏交代完了蘇正的事,然後将趙子辰和蘇怡香放在賢親王府的客房裏。
打發四個丫鬟帶着趙子辰和蘇怡香離開了主院。
蘇怡香和趙子辰辭過羅氏和蘇正,跟着丫鬟去了客房。
蘇正寵溺地看蘇怡香:“你和子辰先去,我過一會就到客房,見你們。”
那四個丫鬟都是滿面羞澀,趙大人英俊潇灑,蘇四傾國傾城,本來聽說賢郡王要回來,還想着怎麽讓賢郡王看上自己,誰知道,親王夫人羅氏竟然将賢郡王的表妹和張祭酒的女兒請到家裏,自然都沒他們什麽事了。
蘇怡香和趙子辰心照不宣的跟着四個美人住進了賢親王府。
遺憾的是自打那天見過蘇正後,再見蘇正就感覺比見禁庭那位還難。
趙子辰被聖上傳進宮了,蘇怡香等玉兒媚的消息。安靜的在客房裏看書。
在這期間,羅氏讓人特意叫了蘇怡香去閑談。
“郡王認你做了義妹?”
蘇怡香誠懇應答:“是的,夫人!”
“嗯?烈兒一向心善,既然認你做義妹,自然你就是我的義女,只是你着穿着打扮,是不是改改?”
蘇怡香心知肚明這是羅氏想要借着蘇正不在府裏的機會,敲打她。
堂堂賢郡王認一個商賈之女做義妹,本身就有些不合常理。
羅氏高高在上,坐在她身邊的羅思思和張苗苗更是一副瞧不起的樣子。
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這些委屈算得了什麽!蘇怡香斂下心裏的不适,恭敬地給羅氏行禮。
“蘇怡香給義母請安!”
“你原來是個女的?”羅思思驚叫出聲。
羅氏很是為自己計謀的得逞沾沾自喜,兒子帶個兔兒爺 這樣的荒唐事,她是不想讓外人攪舌根的,好在蘇正沒有隐瞞蘇怡香的身份,老老實實告訴她,蘇怡香是個女孩子,在金陵的時候她幫助自己很多,所以就認他做個義妹。
現在,羅思思的驚叫,羅氏也沒感覺不妥,聽賢親王韓旭說大概可能,聖上要給兒子賜婚,羅思思自然是不能做兒子的正妃了,但側妃這個位子是一定要讓羅思思坐上去的。
張苗苗則是眼神複雜,眼前這張臉已經很讓他有危機感了,沒想到蘇怡香是賢郡王的義妹,一個表妹一個義妹,表妹的側妃位子板上釘釘。張苗苗表示,現在只有一個側妃的位置可以和她挨上邊了,所以說,蘇怡香就是他最大的死敵!
蘇怡香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因為她而變的凝固起來,實在是羅氏這位郡王娘太會說話了。
看張苗苗和羅思思的眼神,就知道,她成功的勾起了這倆人的鬥志。
“是啊!”懵懵懂懂回答羅思思。
羅思思嘴角上揚,從位子上起身,走到蘇怡香身邊:“我可以叫你想姐姐嗎?”
蘇怡香淡淡一笑:“嗯!”
羅思思轉身笑着看羅氏:“姑母,你看,我有個姐姐了!”
羅氏挑了挑眉,很有意味的道:“嗯,思思說的是,既然這樣,怡香,還是換回女裝的好!”
羅氏不容蘇怡香反駁,即刻讓人取來一套女子的衣裙,蘇怡香還是淡然一笑,跟着捧着衣裙的丫鬟進了主屋旁邊的耳房。
外面傳來張苗苗的聲音:“伯母,我去幫幫怡香小姐!”
羅氏正有話要和羅思思說,張苗苗這樣有顏色,羅氏很欣慰,如果張苗苗一直這樣聽話懂事,另一個側妃的位子還是可以考慮的。
至于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義妹正好給這倆丫頭練練手。
張苗苗去了耳房。
站在門外的她卻被婢女告知,蘇怡香要自己穿丫鬟手裏的衣裙,當然了,丫鬟們都是人精,親王夫人和表小姐,張家小姐的對話不用多長時間,就摸清夫人的意思。
“四小姐,夫人特意讓奴婢們來為小姐穿衣的。”眼下,你不能不聽羅氏的話。
蘇怡香很友好的露出她的笑臉:“我說過了,衣裙我自己來穿!”可是笑容卻不打眼底,渾然散發出大家閨秀那種特有的氣質,丫鬟們被鎮住了,一時沒回過神來,蘇怡香依然笑着從他們的手裏接過衣裙,然後轉過身去:“離開的時候,別忘了關門!”
丫鬟門們面面相觑,有人躊躇,然後有人擡起腳步。
賢郡王的義妹,也是主子,不聽眼前這位小姐的話,賢郡王不會放過她們,吃瓜落的依然會是她們。
張苗苗走進耳房的時候,一個翹臀豐胸,曼妙柔韌的女子,正低頭束起腰間的腹帶,細長的眼眉,撲閃如羽,精巧的嘴唇像晨間帶着露珠的花瓣,乳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