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4)
的是文珏,只道:“離天橋是不遠,不過城門離這也不遠了。”
夏荷雖沒有接姑娘和蘭芝的話但心裏的疑惑更甚。
不是說沒有來過北京城嗎,聽蘭芝說的,好像不是這樣,可是姑娘為什麽不說呢?
夏荷趁着到後面馬車上給蘇怡香端綠豆粥的時候,将自己的疑惑告訴阮媽。
“蘭芝真是這樣說姑娘的?也說不準是姑娘跟着老爺來過。”阮媽想不出這有什麽不對。
夏荷想想阮媽的話,也是這麽個理,都是自己想的太多。便将這件事放在腦後,不再去想。
三人還沒喝完一碗綠豆粥,馬車就出了城。
十裏長亭,斷腸處。
蘇怡香看到卻有些想笑,再斷腸也比被人背叛死了的強吧!
庭內,樓鳳驕帶着樓禾站着,樓禾得到蘇怡香的馬車出了城,忙禀了樓鳳驕知道。“爺,剛剛在城內,鎮北侯府的夫人柳月茹攔了她們的馬車?”
樓鳳驕轉身道:“惡婦,竟然目中無人,蘇四剛和她的庶兄打過官司,她這就明目張膽的對付蘇四,柳太師也是朝中老臣,竟教出這樣的女兒,鎮被候府的世子文珏……樓禾你再探聽下柳玉茹是不是去了柳府?”
樓禾道:“爺沒猜錯,柳月茹的确去了柳府。”
馬車外面安烈輕聲道:“姑娘,是樓大人。”
蘇怡香嗯了聲她從車廂內已經看到,:“我們下去!”
“樓大人親自來送蘇四,蘇四謝過樓大人!”
樓鳳驕在庭內坐着,面前一杯清茶,一壺酒,蘇怡香低頭看過後讓夏荷也從馬車內端出一杯茶,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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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怡香走進庭內:“大人,蘇四之于蘇正是前世的緣分,蘇四知道接用他人名諱有失君子之風,只不過可惜蘇四是一女子,這君子之風也就無從談起。等蘇四回了金陵,一定會記着恩人的大恩,為恩人立長生牌。”
蘇興之跟着下了馬車,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心下愕然:“香兒?”
蘇怡香轉身道:“爹,這是聖上身邊的樓侍講,樓大人。樓大人幫過我們。”
“香兒?”
蘇興之被蘇怡香種種舉動引的心神難以安撫,先是一個趙大人現在又來個樓大人,難道她的香兒為了救她,她……做了什麽?
樓鳳驕注視着父女倆:“蘇老爺,怕是你想錯了,蘇四她是個好的!”
蘇興之瞬間被人看破心思,便知道眼前這位年輕的樓大人為什麽能做聖上身邊的侍講了。
短短的相送,只是因為有想要說的話。
樓大人是三哥的朋友,能這樣已經是出乎自己意料了。
馬車再次啓程。
樓禾道:“大人,蘇四話裏有話。”
樓鳳驕看着遠去的馬車道:“這姑娘當真是個聰慧的。蘇正也有人給她立長生牌了。”
連樓大人都來送姑娘了趙大人還沒見人,論理,是怎麽也說不過去的,蘭芝忘了之前姑娘說了她的事,忍不住還是當着夏荷面開口:“姑娘,趙大人她怎麽不來送送姑娘?”
夏荷沒想到蘭芝一直就這件事不放,她這樣未嘗不是被娘對自己的不好,影響了,可着也有些魔怔了。
趙大人有多好她不知道,但是,蘭芝在姑娘面前一直一直替這個人說話,先見她是上心了,夏荷不知道蘇怡香和趙子辰在貓兒胡同裏馬車上的那一回事,她也想知道趙大人既然對自家姑娘有心,為什麽不見他來送送姑娘。
倆人從來沒有過的步調一致,蘇怡香眼前倆張充滿好奇的臉:“趙大人……也許有事吧!”
……
路邊的一出上坡上,趙子辰看着馬車漸漸在視線中變的模糊。
本是想臨時結交,沒想到就這樣放不開了,她沒有給自己一個想要的答案,就這樣出現,讓兩人變的兩眼相對卻無話可說,要真是着樣,不如就這樣最好!
“讓人一路好好護送,到了金陵讓人回個消息!”
“是,爺!”
歸心似箭,蘇興之帶着着蘇怡香回到金陵,一到家門口,就看到趙氏領着蘇玉鳳,蘇玉梅和喜弟站在門口,趙氏眼裏含着一泡淚,輕然叫了一聲:“老爺。”蘇興之瞬間濕了雙眼。
“站在這裏做什麽,快進去!”蘇興之捏了捏趙氏的手,趙氏紅了臉,跟在蘇興之的身後,心裏暗道都是對自己丈夫的思念。
蘇玉鳳和蘇玉梅緊跟着,喜弟也緊跟了上去。
一轉眼門前就剩下蘇怡香帶着的蘭芝,夏荷,阮媽安烈。
安烈眯着眼睛看着這一家子,幾句話下來,他便知道蘇怡香在這個家裏除了蘇興之這個老爹,別人都不受待見。
“快給老爺把茶端上來!老爺你可受苦了!”
蘇興之當着孩子們的面,不好和趙氏細說,十幾年的夫妻,蘇興之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她都知道,看到蘇興之的遞過來的眼神,趙氏忙擦了把臉上的眼淚道:“看我,先讓你們爹洗刷洗刷,過一陣等吃飯的時候你們再來和爹說話。”
蘇玉鳳和蘇玉梅也是滿心歡喜。
喜弟走到站在門邊的蘇怡香道:“四姐,你想看我寫的字嗎?”眼裏頭露出的期待讓她一時軟了心腸:“姐姐走後這些日子你也一直在練字嗎?”
喜弟狠狠的點了下頭,伸出兩手,蘇怡香笑着彎下腰,喜弟抱住她的脖子悄悄是道:“四姐,到你屋裏去,我給你看樣好東西!”
蘇怡香掃了一眼身邊,見沒人注意也悄悄的道:“好!”
喜弟眉眼彎彎,看着蘇怡香伸手拉住她的。
蘇怡香慢慢也握緊了他的小手。
門外,安烈帶着幾個人卸馬車上 東西,不時地向上房裏看上一眼,心裏的擔憂,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趙氏等蘇興之去了耳房,臉上的笑容一下垮下來:“怎麽還杵在這裏。都是你撺掇着你爹,好端端的讓他進了一會大獄。你說是不是你把京裏的布莊都賣了?”
蘇玉鳳站在趙氏的身後,探尋的目光在蘇怡香的臉上掃來掃去,一副你不說,今天就不能善了的樣子。
蘇怡香站正了,對趙氏道:“娘,京城布莊好好的,是誰告訴娘我賣了布莊?”
“你還說你沒有,豬掌櫃都被你發賣,看你這樣子是想瞞這我不說?”
蘇玉鳳道:“妹妹,說實話,爹這一次遭這樣大的難,沒有你在中間給爹出注意,我和娘怎麽也不會相信,家裏家外的誰不知道,爹疼的人是你,也最聽你的話,娘說這些,不是沒有根據地。”
蘇怡香就知道,蘇玉鳳會仗着這次事,不會放過自己,在娘面前煽風點火:“娘,京城蘇家布莊還在,你問問爹就知道了,只不過是換了個掌櫃。”
趙氏其實一心還想着蘇興之回來,架不住蘇玉鳳在耳邊說話,蘇怡香是她的硬傷,只要有人在她的身邊說蘇怡香,她都會格外的上心,京城蘇怡香的信只要一到,蘇玉鳳都會想法看到,事宜蘇玉鳳在京城的所為都被她掌握,她以前還沒怎麽恨蘇怡香,自從見到趙府公子後,聽到他在打聽蘇怡香的時候,她的恨就一日一日的增加。
現在見到回來的蘇怡香,心裏的擔心更甚,趙公子要是知道他回來,那還有她的機會,所以,她要想方設法再把這四妹妹蘇怡香趕出金陵,遠遠地趕到北京去。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了!厚臉皮的我求各位的收藏,如果有心 就留下來吧!
☆、你是誰
蘇興之從耳房裏出來聽到上房裏蘇玉鳳和趙氏對蘇怡香興師問罪,一步從門外跨進來:“你們這是在做什麽?玉鳳,你說你娘有根據,是什麽根據說來給爹爹聽聽!”
趙氏和蘇玉鳳被突然進來的蘇興之問話,趙氏還好很快露出笑容,迎上前去:“老爺,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一路上都有香兒安排得當,倒沒受多大的罪,你不用太擔心了。”說着走到上首座位上,看着蘇玉鳳:“說話啊?”
蘇玉鳳知道自己想要趁着父親不在的這一會時間,合着趙氏的話題,給蘇怡香個下馬威,沒想到父親進了耳房這麽快出來,将她和趙氏的話聽的一清二楚,扁着嘴不敢吱聲,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趙氏。
趙氏看到蘇玉鳳這樣,趕忙道:“老爺不要生氣,玉鳳這是擔心你,看到你平安回來,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問香兒,說話沖了些,心卻是好的,對了香兒你也去洗洗。”
蘇興之自來就知道趙氏不喜歡香兒,但這麽多年他還只是以為只有趙氏是這樣,沒想到現在連孩子們也會跟着趙氏孤立香兒:“鳳兒,香兒是你妹妹,你都不先問問她,她一個人在北京城裏,為了救爹爹,受了多少罪嗎?”
蘇玉鳳快要哭出來了,她撲通跪在蘇興之的面前
:“爹,你怎麽不問問娘這些日子是怎麽過的,要不是她,爹爹怎麽會被關了大獄,爹爹偏心,到現在竟還護着她。娘,你快告訴爹,你是怎麽過這些日子的。”
趙氏一看蘇興之生氣,将眼光轉到蘇怡香臉上:“香兒,姐姐這樣被爹說,你難道沒有一丁點的錯?”
蘇怡香無可奈何,攤上這樣不明是非的娘,偏的離心離肺,不但不減輕對自己的漠然,現在還要給蘇玉鳳陪殺場,蘇怡香只得也跪在蘇興之的面前:“請爹爹息怒,姐姐問到這些,也沒有錯,當初的确是因為我給爹爹出的注意,想讓咱們家搭上內務府做皇商,亦是因為這件是讓爹爹被人陷害,是香兒魯莽草率,還請爹爹責罰!”
趙氏這才臉色微霁,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這麽說也讓趙氏生了點慈母之心,對蘇興之道:“老爺,都是自己的女兒,就不要再說他們了,你也累了,讓她們下去好好自己反省反省。”
趙氏溫柔,本身又得蘇興之看重,既然妻子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好在孩子們面前給趙氏冷眼,但蘇玉鳳對妹妹沒有絲毫的愛護之意,反而一進門就言辭犀利,還是讓他心裏不喜。
蘇玉鳳從上房裏出來,一臉的怨忿,蘇怡香随後出來,兩人離開上房一截,蘇玉鳳就忍不住轉身對的走在自己身後的蘇怡香道:“妹妹,沒想到你将爹爹哄的只聽你一個人的。”
蘇怡香想不和她糾纏,可她這樣不依不饒,她只好停下腳步,站在蘇玉鳳的對面。
“三姐,爹爹對誰都是一樣的,娘不是更疼你嗎,難道我也要像你一樣到娘面前去鬧?”
蘇玉鳳可不是想要和蘇怡香說這個,她走近蘇怡香,湊近她的耳邊低聲說到:“妹妹,你手裏現在捏着咱們家大半個錢財,那趙府公子的事就希望你放手,姐姐我定不會再提什麽勞什子北京城的事!嗯?”
蘇怡香此事時固然明白了蘇玉鳳為什麽這麽一進門要針對她,但她打着對父親遭罪的同情牌,教訓她,她心裏就不來乎。
“趙公子?”
“你和他有來往?”
趙子辰遠在北京城,蘇玉鳳現在所見的定然是趙子辰的弟弟趙子安。
蘇玉鳳得意的道:“我們已經見過幾次面了,怎麽,你難道還真想插一腳不成?”
蘇怡香摸了摸耳垂故意道:“這個嘛……自然是要看姐姐怎麽對妹妹了!”
蘇玉鳳氣結,她還以為唬住蘇怡香,沒想到被蘇怡香軟軟的将了一軍。
“蘇怡香,你敢,你要是敢做,我要是進不了趙府,我定不會繞過你!”蘇玉鳳就差尖聲叫出來!
蘇怡香則慢慢道:“姐姐,如果要做人家的妾,不如找一個喜歡自己的人,還能做正妻。”
蘇玉鳳氣不過伸手去揪蘇怡香的臉:“做妾怎麽了?坐趙家的妾坎比小門小戶的妻,而且一輩子吃穿不愁,奴仆繞身,哪像現在我們家,只有幾個伺候人,分都分不過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壞我的好事,我不會讓你好過,不信你等着瞧。”
蘇玉鳳怒氣沖沖,向跨院裏走忽然發現院裏多了幾個人:“嗳呵!這院裏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些人?”
她伸手一指站在離她最近的夏荷:“”“你叫什麽名字?”
夏荷低頭福了一福道:“奴婢,夏荷,是四姑娘在京城收留的。”
阮媽不想給蘇怡香惹事,雖然沒有和她說過話,可是在鎮北侯求生存的阮媽卻有一雙利眼,不過第一眼就看到她和蘇四姑娘蘇怡香說是親姐妹,卻是不對付的很。
當下斂了心氣,也行了一禮:“三姑娘安好!”
蘇玉鳳拔高聲氣,半擡不擡的起眼道:“你也是?”
阮媽說了聲“是!”
蘇怡香臉色暗了暗:“她可是好手段,先要培養自己的人,這也太明顯了。”
蘇怡香不想讓她再在夏荷和阮媽身上找刺激,站在原地道:“夏荷,阮媽二小姐話說完了你們去做事吧!”
阮媽和夏荷等蘇怡香話音一落就給蘇玉鳳行禮,卻行退下去,一應禮儀做的蘇玉鳳暗自稱道,這兩個人,一個懂事一個老成,看的她有些眼饞,蘇怡香這麽一來不是就有了三個人圍着他轉了?
她現在可是還和三妹玉梅共用着一個奴婢,蘇玉鳳想想,心裏得意的笑起來“你不是想一個人享受嗎,哪我還不答應。”
老的就算了,這叫夏荷的可看着讓人舒服,就她了,從今以後,就把水兒全給三妹妹了。蘇玉梅一定會感激自己,想到這裏,眉眼一時綻開,一絲笑容露在面上。
蘇怡香哪裏看不出她在夏荷和阮媽身上打的注意。
眉頭微擰,心裏有了主張。
莫愁湖邊的蘇家別院裏,張小雨看到蘇怡香,臉上止不住的笑意感染了跟在身後的夏荷,這樣陽光的笑容,晃花了一衆人的眼。
“張管家,庫房裏的貨沒受潮吧?”
“姑娘,本管家何時讓布料受過這樣的磨難!”
蘇怡香也笑道:“要不這樣,不是讓人說我蘇四屈才誤才?那蘇四不就成了庸才?”
張小雨哈哈大笑:“好你個蘇四,竟敢将未來內閣計相,說的這樣不堪!”
蘇怡香翹嘴,眉眼彎彎道:“未來,計相,那正好蘇四來給你送個幫手,你可不能不要。”
張小雨在一衆人裏找尋他所謂的幫手,當看到站在蘇怡香身後不遠的安烈時,眼裏忽然飄過一絲驚異。
但他很快按捺住心神,往其他人身上轉去,夏荷大大方方依照蘇怡香之前囑咐的走上前,給張小雨蹲腰行禮:“夏荷給張管家請安!”
張小雨滿心歡喜的臉上,忽然像落了一層冰渣子:“蘇四,你想坑死我!”
夏荷回頭有些尴尬的看蘇怡香,蘇怡香道:“張小雨,你将這個月賬本拿給夏荷!”
嗯?
難道不是給他做妾來的?
他立刻讓人拿了一個月,不,是三個月的賬本給夏荷。
夏荷一看抿嘴一笑,接過來人手裏的算盤坐在準備好的桌椅前,一手翻頁,一手在算盤上“噼裏啪啦”打起來。
張小遇不屑的眼神慢慢變的高深起來,當夏荷将最後一頁上最後一筆帳算完的時候,不等蘇怡香開口,張小雨就大喊一聲:“這人,我要了”
無人回答。
張小雨悶了半天:“怎麽,我說的不對嗎?夏荷,你不願意?”
夏荷臉色通紅,忽地轉過身不理他了。
安烈冰冷的臉上也挂上一絲戲谑。
張小雨後知後覺,看到蘇怡香臉上黑不黑白地不白的臉色,終于知道他剛剛都說了什麽。
一時臉上像喝醉酒一樣染出一片坨紅來。
“我……我……我說的不是那個,是那個?”蘇怡香忍住笑道:“我們自然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張小雨,還滿意嗎?”
張小雨一本正經的道:“求之不得!”
随後掩面落慌而逃。
……
蘇怡香翹着嘴角,舒心的看着這一幕。而另一個人卻站在她的身後舒心地看着她。
別院主屋裏蘇怡香和夏荷說着話。
“夏荷,張管家不是池中之物,它遲早會從我這裏飛出去。他的志向在廟堂,你要好好跟着張管家,只要能學到他的三分之一,都會讓你一輩子受用不盡。等到時候,我來接你!”
夏荷聰明伶俐,蘇家院裏不是沒有發覺蘇玉鳳心思,蘇玉鳳那樣跋扈的一個人,跟了她還會有好日子過?姑娘能這樣為她着想,她沒有不同意的道理,況且能讓她将夫人蘇香蓉手裏學到的算學為張管家和姑娘做事,她覺得一千一萬個值了。
“我聽姑娘的,會跟着張管家好好做事!”
……
蘇家院裏,蘇興之帶着貴子去看在金陵的幾個布莊,上房裏,蘇玉鳳纏着趙氏讓她答應自己的請求的事。
趙氏被蘇玉鳳左一個葡萄,右一顆荔枝的送到嘴邊,撒着嬌道:“娘,怡香的那個丫頭,我真的很喜歡,你就把她放在我無裏好不好?聽說那丫頭是她買回來的,既然是買回來的,那就是蘇家的人了。自然應該有娘支配,娘啊你沒發現,那個夏荷可和咱們家的幾個丫頭不像,就是怡香身邊的蘭芝也比不上的,肯定是怡香從大戶人家裏買來的,我在想,夏荷和阮媽不定是做了什麽壞事,被主人賣了。”
說到這裏她更是有那麽種直覺,要真是如此,那夏荷她是要定了,等到人一到她手裏,想法子逼她說出自己的錯處,以後搓圓捏扁,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要是蘇怡香敢去勾,引趙府的公子,她就會拿夏荷出氣,誰讓她得父親的寵愛還要嚣張,誰讓她握着蘇家的財産不放手,誰讓她長的天生讓人嫉妒。
說白了都是夏荷命不好,跟了蘇怡香,這可怨不得她,要怨就怨蘇怡香。
蘇玉鳳打着好算盤,趙氏望着蘇怡香不解,讓身邊服侍的丫鬟秋萍大聲喊她。
蘇玉鳳正想的好,被一聲炸雷般的喊聲吓了一跳,秋萍早看到蘇玉鳳臉上變換不定的表情,像歇斯底裏,又像猙獰的魔鬼,雖然只喊了一聲,可把她自己也吓得不輕。
“鳳兒,你怎麽了?”
蘇玉鳳不自然的笑了笑道:“沒怎麽,是我想岔了,想起一些別的事,娘,想好了沒有啊?”
趙氏道:“你說的娘答應你就是了。看你剛剛可吓壞人了,眼睛直勾勾的,像鬼纏身似的。”
蘇玉鳳不屑的撇撇嘴,什麽鬼?有鬼也是你生下的鬼。
蘇玉鳳得意的讓人将一張軟椅擡出來,放在院子裏,就等着出門的蘇怡香回
來,只要一回來就将夏荷要過來。
蘇怡香在別院裏将夏荷安頓好,張小雨一直沒出來見她,大概是因為蘇怡香沒有提前和她說夏荷的事,讓他在人前,尤其是在那個人的面前丢人現眼了,到現在,他都不肯出來見她。
因為事情來的突然,夏荷必須在蘇玉鳳還沒行動的時候安排妥當。上一世是她丢下夏荷和阮媽,這一世她再也不想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從別院裏出來,已是繁星點點,身後跟着的安烈悄沒聲息的将一件黑色的兜頭風衣披在她身上。
蘇怡香有些意外:“什麽時候準備的?”
安烈在前面邊走邊道:“這些東西都是随身攜帶,沒什麽特意的時候。”
蘇怡香不盡然的摸摸披風,竟然發現這披風的料子不同一般。
這是只有在進貢皇室的布料中才有的稀有品種天仙緞。
“安烈,你什麽時候和那些小乞丐在一起的?”
安烈頓了下,若無其事的道:“□□歲的時候吧,還小,記不得了。”
蘇怡香試探着問他:“你想你父母嗎,他們可定找過你,興許是沒找到。”
“嗯!我也這麽想。”安烈隐在黑夜裏的雙目比平常晶亮許多。
“安烈,如果想他們,就去找,總會有找到的一天。”蘇怡香不死心的問。
“姑娘想幫我找嗎?”
蘇怡香愣了下道:“這個,……想……!”
安烈回頭去看蘇怡香,看到她癡呆的樣子,掉轉身子,對着她:“姑娘為什麽吞吞吐吐。”
“啊?”
“什麽啊,找我父母!”
“奧!我麽有吞吞吐吐。”
安烈低頭再次轉身向前走:“其實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安烈想和姑娘開開玩笑,這一陣,你太緊張,現在是不是好一些了?”
蘇怡香被一塊石頭拌了下腳,有人就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蘇怡香發懵了頭似的道:“你是誰?”
安烈沒有開口,向蘇家院子的方向一直走在路上,低頭去看,懷裏的人,已經睡着了。
安烈停下腳步對着黑夜道:“告訴他,他做的很好!”
黑夜裏有人說話:“是。四姑娘到蘇家門口,就會醒,主子可以放心。”
“嗯,去吧!”
……
蘇玉鳳等到天黑,也沒有見到蘇怡香和夏荷,回到自己的屋裏躺在床上,快要睡着的時候,才聽到水兒的聲音“是四姑娘回來了!”
蘇玉梅的聲音傳進來:“我們也睡吧!”
蘇玉鳳蹭一下從床上翻起身來:“水兒,給我把四姑娘叫進來,我有事問她。”
水兒的腳步聲響起,幾步走到蘇玉鳳的窗前:“三姑娘,四姑娘和老爺在書房說話呢。”
蘇玉鳳打開門對着水兒道:“我讓你去叫,你聽不到嗎?”
水兒瑟縮一下,道:“我不敢。”
蘇玉鳳忽而然笑了道:“夏荷呢,四姑娘忙,那就讓夏荷來!”
水兒後退一步道:“夏荷沒跟着回來!”
蘇玉鳳不相信,厲聲問她:“她去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病初愈的俺,一個星期兩萬的榜單累得俺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來。肥肥的一章,再不收藏,看俺怎麽←_←親你!留下點爪印也好啊!麽麽噠!俺得爬到床上躺一躺了,大家請繼續看文!
☆、做妾
水兒顫聲:“三姑娘,四姑娘是和那個叫安烈的一起進的門,只有他們兩人,夏荷走的時候還……還看到過,只是……只是……”
“閉嘴,滾出去!”
怎麽會沒有回來,蘇怡香不可能知道她想要夏荷事,難道是娘屋裏的秋萍告訴蘇怡香的,可是自己不是看到蘇怡香出門,才去的娘屋裏嗎?
蘇玉鳳好不惱怒,氣沖沖進屋穿好衣服,又氣沖沖幾步跨出門,去了水兒所說的書房。
蘇怡香感覺自己好像和安烈說着話,一起走在別院來家裏的路上,可是她說了什麽,安烈說了什麽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好像有什麽讓她疑惑的事,擱在心裏,放不開,是什麽事呢?
蘇怡香站在院門前,皺着眉頭道:“安烈,我和你說過什麽話沒有?”
安烈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她的背影:“沒有,姑娘累了,半道上犯迷糊,可能是做夢了,不知道姑娘在夢裏和我說過什麽!”
蘇怡香有些不好意思,夏荷放在張小雨那裏,回來的時候,想着總算趕在蘇玉鳳開口之前安頓好了夏荷,一件心事了了,自然心情不錯,可能那個時候有了睡意:“安烈,你受累了。”
安烈道:“姑娘快進門,好像阮媽在說話。”
蘇怡香推開院門,看到阮媽正站在蘇興之的面前:“老爺,四姑娘去了莫愁湖那邊的別院裏,四姑娘一回來,老奴就請她去您的書房。”
蘇興之點頭。
蘇怡香開口:“爹什麽事?”
蘇興之一臉嚴肅:“趙府上的生意,你是不是走了趙大人的路子?”
蘇怡香坦然道:“是!”
“你跟我去書房!”蘇興之臉色暗青,蘇怡香的心驟然繃緊了。
“爹!出什麽事了?”
蘇興之邁步進了書房,讓貴子端了兩杯茶,貴子使了眼色黑蘇怡香,就退了出去。
安烈站在書房門前看着貴子出來,将他交僻靜處小聲問貴子:“你們老爺今兒可見過什麽人?”
貴子咬着牙道:“隔壁王掌櫃。”
“可是說過什麽話沒有?”貴子想想,臉色變了道:“他和老爺。說蘇家和王家真是好鄰居,不但是好鄰居說不定以後還可以做個好親戚!”
貴子說完,對安烈道:“他家現在除了他大閨女被一頂小轎子擡進趙府上給公子做了妾,還沒聽說過他家還有要嫁娶的人。”
書房裏,蘇興之道:“香兒,趙府怎麽會輕易答應我們給他們送的布料?難道是你答應趙府什麽條件,還是他們家的什麽人有求與你?”
蘇怡香一頭霧水:“爹!有什麽不對?”
蘇興之聽到王掌櫃話,頭一樣就想到那位趙大人,自己的女兒長得好,他不是不知道,豆蔻年華,惹人注目,不是不可能,可是讓她的女兒給趙家人做妾,她還沒跌到養不起兒女的分上。
要是自己的女兒自甘堕落,他定不饒饒過,這樣丢人現眼的事,讓他真心不能忍受。
蘇怡香平淡的看向蘇興之:“爹,女兒不會那樣。”
“爹,你不要聽她的話,她早和趙府的公子來往了,趙公子好說話,定然要妹妹進她趙府的門。”蘇玉鳳一頭從門外沖進來 ,仿佛剛好讓她聽到屋裏兩人的話,急忙開口道。
蘇興之不相信。
蘇玉鳳其實剛剛在書房外偷聽了一陣,蘇興之和蘇怡香的對話她聽的清清楚楚。
蘇怡香想進趙府,偏不讓你稱心。
蘇玉鳳得意的看着蘇怡香道:“爹,她敗壞門風,厚着臉皮,讓趙公子娶她,爹不在的時候她還夥同別院的張管家,将咱家的布料可勁的往趙府送,說是做生意,誰知道會不會拿着咱家的好東西巴結趙府的老太太。
這下,你沒話說了吧,爹不在,就不将家裏其他人放在眼裏,由着自己胡搞,連娘都不告訴,還反了你了,這一次要是不讓爹收了你手裏的財權,還不知道你姐姐的厲害。她正得意的看蘇怡香臉色。
猛然聽到蘇興之的喊聲,大吃一驚。
“玉鳳誰讓你進來的?貴子,貴子……!”
貴子慌忙從外面進了來:“老爺!”
蘇興之怒道:“帶她回她自己屋,沒有我的吩咐,不準她出來!”
蘇玉鳳愣了:“爹,我沒說錯啊,她背着你做壞事,還和外男眉來眼去,爹你要是不管管她,她會将咱們家的銀子偷偷都給了外人的。”
蘇興之痛心疾首,一個耳光打在蘇玉鳳臉上。
“生而不教父之過,沒想到到你敢這樣編排你妹妹!”
蘇怡香愕然,蘇玉鳳竟然敢在父親面前說出這樣話來。可見她有多恨自己。
“爹!”蘇怡香要說什麽,蘇興之制止了她:“貴子把三姑娘送回她的屋,順便告訴太太一聲。”
蘇玉鳳從驚恐中恢複了神志,望着蘇怡香眼裏都是怨毒,轉而去看蘇興之,蘇興之背過身去不看她。
蘇玉鳳被貴子拉着出了門,迎面看到站在院裏的安烈,安烈沐浴在夜色的繁星之下,讓一臉怒氣的她忽然發現,安烈長的竟然是少有的好看,蘇玉鳳似乎忘了剛剛還被父親打過,走到安烈面前,看着她道:“安烈,陪我說說話好嗎?”
安烈嘴角微動:“三姑娘想說什麽?
安烈眼裏透出一絲嘲諷與不屑。
蘇玉鳳看到他的眼光,忽然打了個冷顫,後退了一步,整整心思,掩住心裏的不安:“沒,沒什麽要說的,我累了,貴子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嗎?”
貴子沒坑聲,他可看到了,剛剛的 安烈眼裏有一股殺氣,讓人不寒而栗。
蘇玉鳳像身後着了火一樣,匆匆忙忙從安烈道眼前離開。
骨子裏早已冷寒沁透。
“姐姐她心裏有執念!”
安烈聲音低沉,帶着關心:“姑娘好好睡一覺,明日醒來,什麽都會好的。”
蘇怡香勉強對着安烈笑了笑:“好!”
“老爺,你怎麽能這樣對鳳兒?”
書房裏發生的事,很快讓趙氏知道了。
“蓮欣,玉鳳诋毀自己妹妹,口無遮攔,一點不思後果,她這樣現在對妹妹以後嫁到別人家還這樣,會害死她自己的,你知道嗎?”
趙氏可不相信她的玉鳳會做出這樣的是來。
“老爺,鳳兒這樣不定是受了什麽刺激,老爺想想,鳳兒從小最會維護你,誰要是說了什麽不好的,她都會站出來為你報不平,你想想是不是這樣。”
蘇興之雖然覺得趙氏的話不無道理:“就算是那樣也不能做!”
“老爺說的是,鳳兒,妾身會去問她。來來喝口水,消消氣。”
蘇興之心氣被趙氏幾句軟化說的不太生氣,低頭去喝茶。
趙氏看到自己安撫了蘇興之怒火,心裏才松了松。
可是一想到是蘇怡香背着自己和她爹在書房說自己不知道事就有種不被人看重的感覺。
對蘇怡香越發的不喜,次日,蘇興之帶着貴子,早早地出門,蘇怡香吃了早飯,正準備出門,趙氏就讓人來叫她。
蘇玉鳳卻乘着蘇怡香和趙氏在上房裏說話的間隙,出了門。
“怡香,昨兒晚上,玉鳳被你爹禁足,可是你撺掇的?好歹都是我生的,怎麽你就和別人不一樣?你給我說說看,王家怎麽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你到底和趙府的公子是怎麽會事,為什麽王掌櫃和你爹爹說。”
“娘,你為什麽就不問問三姐姐是不是想進趙府呢?”
趙氏道:“她都被你爹禁足了我還問什麽?”
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