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懲戒
手術室的燈亮着。蒼白的醫院走廊裏，穿着黑色襯衣的宋啓哲抱着頭看着地面一聲不吭，身上的衣服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他的面前，十幾個保镖一個肥胖的男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冷汗凝結在油膩的額頭。他卻吓得動也不敢動。周遭一片肅靜。
十幾分鐘後，醫生開了門，走了出來。
他徑直走到了宋啓哲面前，摘下口罩，客客氣氣的說道：“宋先生，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缺氧時間太久，對心肺和大腦都造成一定的損傷。尤其是肺部，有感染的跡象。需要靜養……”
宋啓哲黑沉的臉上微微有些好轉。
“她醒了沒？”他的聲音幹啞的厲害，每一個字都說的極為緩慢。
“還沒有，目前處于昏迷中。”
“我去看看她。”
醫生點了點頭，想起了什麽似的繼續說道：“常小姐身體很弱，這幾年看樣子因為缺乏營養和休息，積勞成疾，所以才會在表演的時候體力不支……”
宋啓哲垂落在兩側的拳頭陡然收緊，他突然轉身，沖着地上跪着的男人狠狠一拳。猛烈的掌風後，方經理鼻子和嘴都出了血，半邊臉高高腫起，撲倒在地上。
宋啓哲沖上去又是兩拳，一拳比一拳狠辣。
方經理很快被揍個半死，最後一口氣求饒：“宋總饒命……饒命啊……”
“一個女孩子！她做錯了什麽！你要把她悶死在水缸裏！”
宋啓哲的動作沒有停，幾乎拳拳到肉，他像是地獄的使者，渾身帶着迫人的煞氣。一想到常諾在巨大的水缸裏垂死掙紮，絕望的看着外面圍觀的人群，別人卻以為她的死亡也是一場表演時，那種撕心裂肺，恨不得毀天滅地的怒意幾乎要吞沒眼前的一切。
“我……我沒想到她撐不住……我以為她水性很好！我不給她面罩的時候，她也沒說什麽啊！誰知道就撐不住了呢！”
宋啓哲頓了頓，拔高了嗓音怒吼道：“是你不給她用面罩的！”
Advertisement
最後一拳，方經理悶哼了一聲，徹底昏死了過去。
醫院裏的醫生護士，宋啓哲的保镖們誰都不敢勸着攔着。宋啓哲起身，看着地上血糊糊的方經理冷冷的瞥了一眼，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跡。
“拖出去。弄醒了以後，把他扔到水缸裏。讓他常常瀕死的滋味。”
病房裏的燈光昏暗。
宋啓哲走進去的時候，黑色的影子被他背後走廊的燈光投影到地上。他一眼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她的皮膚白的像是一張紙又薄的像是蟬翼。宋啓哲甚至害怕自己伸手碰一碰她，常諾就碎了。
整整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無時不刻不在想着她。
如今她回來了，就在他的眼前，一切卻又像是布真切的夢幻。宋啓哲捉起來她的小手。
小手的掌心覆蓋着縱橫的薄繭，手指甲因為在水缸裏絕望的拍打璧沿折斷了好幾根。護士纏上了繃帶。
宋啓哲的眼睛一圈圈的紅了，他捧着常諾的手，低頭吻了一口，床上的女人卻突然發出了一聲淺淺的嘤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