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質問
宋啓哲吓得不敢動，擡頭看向常諾。幾秒後，女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曾經如同月亮一樣皎潔，現在卻如同星子一般只剩下微弱的光芒。睫毛下，那雙深褐色的瞳仁迷迷蒙蒙，像是依然浸泡在讓人絕望的深水中。
宋啓哲只是握着她的手，不敢用力也不敢吭聲。慢慢的，常諾發現了床邊的男人。
她的目光一點點的聚焦凝彙，最後，她動了動手指。
指間鑽心的疼痛讓她清醒，清醒的同事，她看清楚了守着自己的男人。
常諾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手腕卻被宋啓哲早一步握住。他的喉結動了動，聲音輕柔而低緩：“別動，你手指上的傷要好好養着……”
“放開我！”
常諾低吼着，目光迅速掃了一圈室內。看樣子，她在醫院。而歡歡卻不在自己的身邊！
表盤上的指針已經指向了夜裏的八點――歡歡還被關在員工休息室裏！
對兒子的關心和擔心超越了一切，她想都不想，直接徒手拔掉了插在自己靜脈的輸液針管，掀開被子就往外跑。
宋啓哲一把抱住了她，狠狠扣在懷裏，又心痛又無奈：“你在想什麽！你身體還沒有好，你要去哪裏！”
常諾咬住了嘴唇。拔出的針管紮破了血管，一小汩血順着她的手腕往下流。
宋啓哲黑着臉俯身抱着她回到了床邊，按下了護士鈴。護士很快跑來，看着地板上鮮紅的幾滴血和在宋啓哲懷裏不斷掙紮的常諾，傻了眼。
宋啓哲咬了咬牙，扣住了常諾，對着護士使了個眼色：“給她止血！重新注射！”
“宋啓哲你放開我！”一瓶點滴下去，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商場關門後，員工休息室會斷電。常諾一想到自己的兒子被關在黑黢黢的房間裏又餓又怕，就一陣心絞痛。
她沒有好好的照顧常歡，本來就愧疚至極，現在又被宋啓哲以極為暧昧的姿勢壓在床上，還是當着一個小護士的面，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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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極攻心，她也顧不得往日裏多眷戀這個男人，咬牙切齒的反抗起來。
她一動，護士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舉着針頭不敢靠近，一臉為難的求助的看向宋啓哲。
“常諾！你再不聽話！我就打你屁股，別以為我不敢！”
此話脫口而出，兩人均是一怔。
孤兒院裏，常諾因為體弱多病，沒少吃過苦頭。偏偏她懼怕針頭讨厭吃藥，每次反抗拖着不讓病好的時候，宋啓哲都這樣假裝惡狠狠的兇她。
此時此刻，彼時彼刻，常諾體會到的，不過是物是人非的蒼涼。
她眼睛迅速的紅了起來，聲音也染上了顫抖，口吻确實從來沒有的譏诮：“宋啓哲，你現在是什麽意思？舊情難忘還是婚內出軌？”
想到在幼兒園邂逅喬莉和那孩子的一幕，惡心的感覺從她的胸口升起，若不是宋啓哲控制着自己，她真想一巴掌抽上去。
曾經海誓山盟，忠貞不一的愛人變成了現在的模樣，常諾只恨自己沒有早些時候認清他。
宋啓哲的手微微松了松，困惑的皺起了眉頭。他看着身下的女人，眼裏充滿了憐愛：“你又在說什麽胡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