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章節
給打昏了回來的,黑衣首領那幫人果真把子淵給抓去了,若不是有小刀去救,我都可能趕不......”
“夠了!”江浔突的高喝,眸中滿是怒意,“我不要再聽你說關于他的事,只問你要一個答案: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
江浔拂袖而走了,因為在他逼問出那個問題後,我震赫在當場,茫然而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幾次張口欲言,可話到嘴邊都吐不出字來。
自入江湖以來,我唯一深交的就只有江浔與宋钰,也甘願跟在他們屁股後面當個“小喽啰”。在這之前江浔幾度都曾向我表達過情意,我并不是不懂,羞澀赧然之餘也有些暗喜,可是這刻被逼問,我沒法開那個口去回答。甚至可能受了他的影響,腦中反複閃過宋钰的身影。難道,我真的中意了...宋钰?
失魂落魄地走在庭院間,似有人和我說了什麽也沒聽進去,蹙着眉問了宋钰的安置處,那人靜默了片刻後給我指了方向,我就徑自而去了。
那是一處挺偏的院子,也很靜,我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躺在床榻內的宋钰。靜靜看了一會,莫名的那仿佛長了野草般紛亂的心緒安寧了下來。邁步入內,找了張椅子坐在跟前,又過了片刻,我輕問:“到底是為什麽你能讓我感到心安?明明是先認識江浔在前啊,他的劍術那麽好,你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被那內力都能震傷得差點丢了性命。虧得柳長空那有顆雪丸給我了,要不然你這命就沒了。”
宋钰自然是不能回應我的,這完全就是我在自言自語。反正旁下無人,也無所顧忌,于是我伸指在他額頭輕點了下道:“你說你這人,沒武功就安生着呆一邊啊,何苦要來這江湖淌渾水。雖說你足智多謀,聰明絕頂,可到底還是會着了小人的道啊。不行,我看你這次好了後索性就跟我學功夫吧,怎麽着也得學個保命的輕功,要不然總有我兼顧不及的時候。”
越想越覺得此行必須,假若宋钰學會了輕功,關鍵時候他只要先逃了,也不至于讓人如此擔心。我正自合計打算着,突聽輕語問詢:“我現在學不嫌晚嗎?”
頓然間我傻眼了。那個以為還處在昏沉中的人,不知何時已經輕眯開了眼,星眸淺淺看我。也就是說,剛才我以為無人知曉的自言自語,都被他聽去了?
立即低頭四下尋找,聽到他問:“你在找什麽?”
我說:“找找看有無可鑽的地縫。”沒臉見人了!
“無悔,你還沒回答我,現在學武不嫌晚嗎?”
擡起頭,凝住他眼,認真地說:“不晚。學武不分年齡,只看資質,有人自小習武十年也未必有所成,有了成年後習武兩三年就已有成就。你是天下第一劍客宋逸的兒子,自然遺傳了他的天賦,定能習成的。”
宋钰的眼睛又睜開了些,含了淡淡的笑意,口中卻說:“我不要學別的,只學你的輕功。”
“行啊,等你好了之後我就先教你心法。”
Advertisement
“一言為定。”
宋钰在與我說了一會話後就又睡過去了,後來又來了護衛照看,我也就退出了房。找到老修時他的臉又拉長了,“小姐,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該當衆随那人走的。”
“哪人啊?”我明知故問。
老修吹胡子瞪眼,“江浔。”我往他身邊挨了挨問:“你怎麽知道他名字的呀?”難不成剛才因為那禮儀,他還專門去問來着?只聽他重哼了聲抛了個炸彈:“從青靈山腳下就一路跟着你了,你說我能不知道他叫什麽嗎?”
“......”我驚愕地瞪大眼,好一會才迸出話來:“從青靈山腳下就跟着我了?我怎麽不知道?”問完老修的胡子更翹起了,他低斥:“要問你的,獨身入江湖闖蕩一點防備心都沒,假若不是有我在後面給你收拾攤子,你當能這樣順順利利。”
我被數落了也不生氣,心念一想原來這麽大半年老修都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呢,就覺暖暖的,到底是自家人啊。可是...“那我中柳長空的無空掌時,你怎麽沒救我呀?”
“別提那個孽徒!你還敢說呢,當我老頭子有上天入地的本領啊,你一個女孩子家進那煙柳之地,一溜煙就不見人了。等我察覺到異狀時已經晚了,那個孽徒當時以為你身中無空掌沒救了,只知去尋那青玉雪丸來救你。我乘他取藥之際為你點住重要大穴,并用護心法走了一周才總算壓制下那掌力。哼,那個忤逆師門的孽徒,學了我們青靈山的無空掌,居然用在了你身上,早知如此,當年還不如一掌了結了他。”
聽老修的言辭中盡是對柳長空的憤懑之情,想必當年的事他都知曉。我八卦心起,湊近了問:“當初柳長空到底做了什麽?”
哪想老修突的大怒:“不要提那孽徒名字,你個小孩子要知道那麽多幹嘛。”
我癟了癟嘴,不服氣地道:“我還兩月就十八歲了,怎麽還是小孩子了?據我所知,柳長空不就是偷了咱們的青玉雪丸下山嘛,何至于惹得你和爹都那般氣惱。”
“就偷了雪丸?你可知這雪丸對影重......”老修倏然住口,我心中微動,影重是我娘的名字,不由疑問:“這雪丸對我娘有什麽用?”不是我疑心要起,而是當時柳長空就說過雪丸一共有三顆,他偷下山時就只剩了兩顆,那麽最先的一顆被誰吃了?是娘嗎?當時我也問過柳長空,他的反應也很反常。
老修別轉過頭,硬聲說:“沒什麽,事情都已過去這麽多年了,不提也罷。”
我知道他的脾氣,有時瞧着慈眉善目好說話,有時卻比爹的脾氣還大。雖說他以老仆自居,但爹和娘都對他很禮讓,還多次教誨我不能沒大沒小。就是我和老修沒大沒小慣了,也不把他們的話當回事。
95.走到這一步(感謝癡迷的痕贈送皇冠、鑽石)
正自打着心思,突聽耳邊老修語重心長地道:“出來這許多時日,也得回青靈山一趟了。小姐你在外得多留心眼,莫在和以前那樣實打實的耿直了,要知道什麽都可以丢,命不能丢,命丢了那就什麽也沒了。既然你認定那宋钰如此重要,那就專心對之,別再左右搖擺了,要小心江浔。”
我愣了愣,驚訝地轉眸,上回柳長空是讓我可信江浔,卻不提宋钰之名,而老修卻要我小心江浔。為何他們的觀點是相反的?
因為是老修,我也無意隐瞞,将心中疑問提了出來,老修眉眼間又顯怒色,口中道:“那孽徒本就是小人,看人豈能準确?”我附和聲地點頭,老頭子脾氣一來還是順着好。
這夜,老修叮囑了我很多話,也給我分析形勢。他說江浔不可信,看似俠肝義膽,但在今天之前有誰知道他竟有那麽一大幫武功高深的家将?能藏得如此深,心機就斷不如表面那般磊落。反倒是宋钰,他心思深沉、足智多謀從無遮掩,身世也清明有來源處可循。
兩相比較,宋钰要比江浔顯得更坦然。
後來老修在天亮時分離開了,當時我的心思都還沉浸在宋钰與江浔兩人之間。老修的分析對我不可能不造成影響,尤其是之前江浔的反常讓我感到陌生,天枰的那一端終究是有所偏頗了。
接連數日,我都不曾見過江浔,只晃蕩在這陳家。這陳家院子自然不能與名劍山莊比,但其規模卻也不小,經過幾個院子發現門都被用鐵鎖給鎖上的。于是夜裏就飛上牆頭看了看,裏面關着的都是婦孺。可能踏入江湖之後遇見的、看到的多了,心中某一塊也變得堅硬起來,按着以往可能就心軟會去放人了,但此刻我知這些都是韓陽陳家人的家眷,将之關起必然有江浔的用意。
是的,江浔。
這幾日宋钰一直都在偏角的那院子裏修養,原本事無巨細都得經過他的那些事,而今都轉移到了江浔那邊,全是他在決策安排。
知道這些是我有次去看宋钰,在屋外聽到小刀與宋钰在說這些事。當時小刀說了句:沒想到他如此狼子野心、深藏不露,直等中原武林都統一後才插手而入。
這意思淺白的很了,是在指江浔奪走了宋钰的權力與地位。但我看宋钰依然是一副風輕雲淡狀,完全不為所動,甚至他對小刀還說:阿浔有那能力來掌管武林,當不是什麽壞事。
之後小刀再不提這些,每日裏也就在宋钰的偏角院子裏練武。除他之外,我就是另一個也是唯一僅剩的會來看宋钰的人,想當初那許多護衛都軍師長軍師短的,而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