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向苼一臉頹廢的坐在急症室外, 淚水大滴大滴的往外掉。
她怎麽也忘不了那刻帶給她的震撼。
從未盡過父親職責的她的那位父親不顧一切的撲倒在她的身上,為她擋掉了那致命的攻擊。
她也忘不了最後父親拽着她的手,輕語道, “對不起, 爸爸不是一個好爸爸”的樣子。
确實, 劉鳴不是一個好爸爸, 但向苼從未想過他會以這種形式來證明他作為一個父親的存在。
閉上眼,似乎能看到劉鳴鮮血四溢的倒在自己面前的情景。
雖然她的爸爸自私且弱懦, 但她的那雙眼睛卻像極了她的爸爸。
或許真的是血濃于水吧。
向苼這一刻的難過是真的、悲傷也是真的。
向婉是直接從外面沖進來的。
向苼也是第一次看見她那個一直冷靜且淡然的母親的臉上出現如此驚慌失措的表情。
“你爸爸呢?”話剛脫口而出,向婉又察覺到不妥,她順了口氣,慌忙地改口道,“劉鳴呢?”
“急症室。”
聞言, 向婉一臉焦急的站在急症室門口。
她低聲和門口的小護士交談了幾句,便轉身輕輕的擁住向苼, 溫柔的勸慰道,“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 “畢竟禍害遺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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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苼破涕為笑。
好半會兒, 平複好自己的心情,她才小心翼翼地拽着向婉的衣角,輕聲道,“這次全怪我, 是我自視清高, 我本來以為一切都在我的計劃當中,卻沒想到田璐對我是真的起了殺心, 如果我沒有順着田璐的計劃走,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他也不會為了救我而躺在醫院裏。”
讓向苼靠在自己的肩上,向婉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背,溫柔輕語道,“向苼你還是個孩子,所以你可以依賴大人,保護自己的孩子是每個大人應盡的責任,劉鳴他做了他應該做的。”
手術結束,劉鳴從急症室被送到了重症病房裏。
向婉鄭重其事的将向苼交給了急沖沖趕過來的沈岑洲,自己卻留了下來。
“你說我媽媽還喜歡爸爸嗎?”如果不喜歡的話為什麽還要留下來。
而且母親眼中竭力壓抑的驚慌失措與關懷也顯而易見。
不等沈岑洲開口,向苼便自顧自的說道,“可有些事一旦造成了傷害,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話畢,她突然一臉嚴肅的望着沈岑洲,“你說為什麽人總是在得到的時候不懂得珍惜,直到失去才學會後悔呢。”
沈岑洲擡手将向苼摟入懷中,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背,語氣輕緩,“有的人,貪婪懦弱,遇事只會找別人的原因,而有的人驕傲且強大,遇事永遠只會自己抗,但向苼,我既不希望你成為第一種人,也不希望你成為第二種,在我的面前你可以哭、可以抱怨、可以委屈,我雖然不是無所不能,但如果你需要,我願意變成那個無所不能的人。”
适時向苼才注意到面前的人。
從之前沈岑洲找到她之後就一直臉色陰沉,看起來狀态極差。
低頭望着懷中一臉懵的向苼。
沈岑洲低嘆一聲。
他的女孩,他終究是不忍心責備。
只是擁住向苼的手又加了幾分力道。
沈岑洲将下颚抵在向苼的頭頂上,語氣輕緩道,“向苼,答應我,下次不論遇到任何事情,你要記得你還有我,我不許你将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
“你就是為這事兒在置氣?”
向苼微微詫異。
沈岑洲瞪了她一眼,語氣不滿,“你覺得這還是小事?”
如果不是向苼的爸爸替她擋了那一刀,現在躺在醫院的就是向苼。
她真當自己是女超人啊。
越想越氣,沈岑洲推開向苼大步向前走去。
向苼委屈巴巴的跟在沈岑洲的身後,小爪子一會兒撈撈沈岑洲的背,一會兒掐掐沈岑洲的掌心。
只可惜沈岑洲依舊不為所動,冷着一張臉往前走。
最終向苼只得拿出殺手锏。
“沈岑洲,我腳疼。”
明知道是假的。
沈岑洲還是走到了向苼的面前,蹲下身子,冷聲道,“上來。”
向苼乖乖的呆在沈岑洲的背上,用手去貼他的臉,“不生氣了,好不好?”
見沈岑洲不語,向苼将頭靠在沈岑洲的頭上,聲音也委屈極了,“你生氣,我的心就疼。”
向苼軟綿綿的一句情話将沈岑洲滿腔的怨氣消失殆盡。
沈岑洲無奈的嘆了口氣。
算了,他這輩子算是落到向苼手上了。
“向苼,我希望你記得,從今以後你不再是一個人,你的喜怒哀樂都可以和我分享,而你也可以學着去依賴我。”
輕淡淡的話語敲碎了向苼內心深處的最後一絲防備。
她靜靜的望着月光下這張年輕且稚嫩的臉。
好半會兒,就在沈岑洲以為她已經睡着了,并放慢了腳下的步伐之時,才聽見向苼輕聲回應道,“沈岑洲,我想和你有很多個以後,可以嗎?”
“好啊。”
————
劉鳴的狀況不是很好,最近一段時間,向婉整個人都紮根在醫院。
對于劉鳴,老太太依舊存在着心理上的排斥。
但這次到底也算是默許了向婉的行為。
畢竟劉鳴是因為向苼才受的傷,而且他無親無故的,除了向婉,也沒有能照顧他的人。
這幾天,老太太的身體算是有所好轉,已經出了院。
沈岑洲有事沒事也愛往這邊跑,給老太太逗逗樂。
而向苼則委屈巴巴的坐在倆人的對面,控訴道,“奶奶,你說過你最愛的人是我的。”
老太太點頭,應和,“你是舊愛。”
沈岑洲非常自覺地套了老太太的話,“我是新歡。”
話畢,他将剛剛剝好的榴蓮遞給老太太。
老太太伸手接過,眉眼間都是笑意,“有了新歡誰還記得舊愛啊?你說對吧,小沈。”
“奶奶說的是。”
向苼不滿的吐槽道,“你這個馬屁精。”
但她嘴角的笑意卻洩露了她此時愉悅的心情。
吃過晚飯後,老太太便吵着要一個人靜靜,并推搡着沈岑洲和向苼趕緊出去壓壓馬路,別在家裏打斷她的冥想。
剛出門,向苼便一個側身,擋在了沈岑洲的面前。
她擡手捏了捏沈岑洲的臉蛋,“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有什麽魅力?我們家兩位大齡婦女都被你迷得七葷八素的。”
話畢,向苼挑起沈岑洲的下颚,點頭晃腦道,“不錯不錯,小夥子長得确實挺俊的。”
如今沈岑洲已經習慣了向苼的說話方式。
他自覺地将自己的身子湊近,“那想撩嗎?”
停頓了一會兒,他又接着道,“想吻嗎?”
溫度陡然間升高。
噼哩嘩啦的小火苗四溢。
向苼魅惑的挑了挑眉,“我想,你敢給嗎?”
兩唇即将相碰,突然一個人闖了進來。
白雪拉住向苼的手就往外跑,“快快快,肖啓柏被打了。”
一路上,白雪唠唠叨叨個沒完。
就是沒個重點。
最後還是向苼打斷了她的話語,低聲道,“你的意思是肖啓柏和大哥的女人好上了,被大哥攔在了我們學校外面。”
白雪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就是你說的那個意思。”
頭疼扶額,沈岑洲還是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待他們趕到的時候。
戰局已經結束,被打的皮青臉腫的肖啓柏被張蓉護在身後。
而張蓉的腳下則踩着幾個精壯的漢子。
似乎也看到了向苼,張蓉激動的跺腳,并朝向苼招了招手,“老妹兒,你來了。”
她的腳下,壯漢被踩得哇哇直叫。
張蓉則不滿的踢了他一腳,“給我老實點。”
見到了向苼和沈岑洲,肖啓柏就差躲在倆人的懷中嘤嘤嘤直哭了。
他委屈巴巴的拽着沈岑洲的臂,控訴道,“洲神,就是他們欺負我。”
雖然談戀愛之後,沈岑洲慫了。
但畢竟曾經的威嚴還在。
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地下的人,幾個人便慌慌張張的推卸道,“那是因為他搶了我們老大的女人。”
“什麽搶你們老大的女人啊,老子壓根就沒見過他們所謂的老大的女人。”
“我們都看見了,你和我們老大的女人一起去看電影,還想吻她。”
聞言,肖啓柏似乎想起了什麽,他不确定的開口,“你說的是徐妍?”
“對,她就是我們老大的女人。”
“是她給我的電影票好嗎?我和她清清白白、幹幹淨淨。”
“可是我們這麽多雙眼睛都看見你吻她了。”
“我他媽神冤,是她說她眼睛裏進了沙子讓我給她吹一吹。”
話畢,肖啓柏委屈巴巴道,“洲神,小姑媽,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絕不是那種油腔滑調,喜歡到處占小姑娘便宜的男孩。”
相處這麽多年,肖啓柏的秉性沈岑洲自然是知曉的,當下他冷冷的注視着一衆被打趴的人,“給你們一分鐘,從我的眼前消失。”
一旁,張蓉也張牙舞爪道,“給我看清楚了,這幾個人是我罩着的,以後碰到了都得給我滾遠點。”
向苼眉梢緊皺,徐妍這個名字她很熟悉。
徐豔的妹妹。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肖啓柏這次好像被牽連了。
有些頭痛的揉了揉額,向苼淡聲道,“徐妍我認識。”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名字寫錯了
和向苼一起被綁的是李芸
畢竟張蓉可是社會姐
把徐妍解決後
吃幾顆糖
就要寫都市了
激動嗎?
興奮嗎?
沈富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