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沈岑洲坐在私家車內眼神冷漠的注視着前方。
而開車的李叔則是一個話痨,“小少爺,你們這學校啥都好,就是不人道啊,大冬天的給小姑娘們發的校服裙可是實打實的短,瞧這小姑娘們一個個白花花的腿,也不怕凍着。”
這也是至今令沈岑洲費解的問題之一。
他可不知道什麽光腿神器。
他只看得到他們學校的女生通常光着條腿,迎風招搖。
想了想他回答了李叔先前的那個問題,“或許是男女身體上的差異使女生對于熱的敏感度比男生強。”
他的學識允許他無知、但不允許他怯場。
李叔書讀的不多,學術性不強。
咋一聽還覺得他家小少爺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當下褒獎道,“少爺真聰明。”
這個彩虹屁沈岑洲挺受用的。
他雙手交疊,自謙道,“也沒有多聰明,只不過IQ180而已。”
想象中的暴風式彩虹屁并沒有來臨,窗外似乎有其他東西吸引了李叔的注意力。
沈岑洲倒也落得清閑,靠在椅背上閉目假寐。
“小少爺,送你上學這麽久,我總算瞧見一個尊重冬天儀式感的小姑娘了。”
沈岑洲順着李叔的視線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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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的是一個穿着黑色大棉襖的妹子。
這棉襖倒是挺熟悉的。
緊接着一雙漂亮的狐貍眼呼之欲出。
不是向苼還是誰?
“李叔,開快點。”沈岑洲颦眉,低聲道。
看到了向苼,就想到了昨天他掉坑裏那事兒。
如今他還覺得腿疼呢。
李叔不明所以,但也跟着附和,“得令,我這就用漂移的速度将少爺送到學校。”
李叔加了速度,騎着自行車的向苼似乎也加了速度。
學校區域人多車雜,李叔也不好真的使用漂移的速度。
沈岑洲只得眼睜睜的瞧着某人從他的車旁疾馳而過。
末了,他忍不住吐槽,“大清早的,她這是踩了兩個風火輪吧。”
“少爺,你說什麽?”
“沒什麽,就是覺得您車技穩。”
“必須的,不是我吹,我當初可是給市長開過車的人......”
車子在校門口穩穩當當的停下。
沈如岑一如往常在許多人的注視之中輕悠悠的下車,他動作娴熟的将包背在肩頭。
依舊男神力十足,引得在場無數少女春心蕩漾。
沈岑洲淡定的望了一眼四周。
接受他視線的少女們紛紛作鳥獸散,畢竟沈岑洲校霸的名號可不是吃素的。
待人群散去,沈岑洲才一瘸一拐的朝門內移過去。
本來他是想請個假的。
但他家母上大人說了,因為他害的奧黛麗。沈愛白受了驚,所以他修養的幾天必須好好的撫慰太子狗。白受傷的心靈。
人不如狗系列,要他在家伺候一條狗,那他還不如杵着拐棍來上學呢。
“呦,身殘志堅,當代學生的楷模,老師要不給發個獎狀都對不起你瘸着的這條腿。”将自己包裹嚴實的向苼靠在牆上輕悠悠的和沈岑洲打着招呼。
沈岑洲一臉嫌棄的望着滿嘴煎餅渣的向苼。
向苼将手上的最後一口煎餅塞入口中,收起臉上的輕佻,将身子湊上前,“需要我幫忙嗎?”
他沈岑洲寧可爬進教室,也不願意被一個女人扶進教室。
“我就是随口那麽一說,別介意啊。”
停頓了一會兒,向苼接着道,“傷殘人士遲到幾分鐘也不要緊,那我就不奉陪了。”
臨走之前,向苼還不忘輕悠悠的拍了拍沈岑洲的肩以示鼓勵。
她力道不大,但沈岑洲腳下支點不足,險些跌倒。
第一次沈岑洲失了體面、失了風度,“只要向苼能離我遠遠的,我願意......”
想了想,沈岑洲決定發一個狠毒的誓言,“成績從全校第一掉到第二。”
————
無一例外漂亮的人走到哪兒都是焦點。
所以當向苼被老王領進班級時,原本鬧騰的教室出現了片刻的寂靜。
一衆男生一臉驚豔的望着站在講臺上微微淺笑的人兒。
正在關心沈岑洲是不是得了痔瘡的肖啓柏率先反應過來,随即驚呼,“靠,老王這是從哪兒領來的小仙女。”
“大家好,我叫向苼......”
正在補覺的沈岑洲猛然驚醒。
随即又堂而皇之的倒下。
嗯,對,一定是他昨晚沒睡好,所以出現了幻聽。
向苼被安排坐到了教室後排的唯一一個空位。
同桌她也挺熟悉的,那位帶狗跳坑的她的穆斯男神——沈岑洲。
在她坐定,肖啓柏秉持着團結友愛的精神扭過頭,一臉讨好道,“小姐姐,以後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我,我可是號稱一中的百事通。”
向苼則勾了勾唇,回應道,“好的,大侄子。”
肖啓柏一臉莫名。
将額前的碎發刮于耳後,向苼眉眼帶笑,“昨天的榴蓮好吃嗎?”
女人在肖啓柏這兒分兩種。
一種能撩的,一種不能撩得。
看到向苼那張臉肖啓柏自動将她歸類為第一種。
可當她的身份被揭曉時,向苼便自動淪為第二種女人。
抱着榴蓮跑操場這事兒經歷一次就夠了,有生之年他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原本還有些羨慕沈岑洲擁有了一個漂亮的女同桌的肖啓柏此時一臉同情的望着沈岑洲。
睡吧,睡吧。
能安穩的睡一日是一日。
向苼的到來使得一班整個上午都處于青春荷爾蒙躁動的階段。
男生時不時向這邊飄上一眼。
再在向苼美目含笑的目光中一臉羞澀的轉過頭。
八卦的傳播力度總是強而有力。
一個課休時間,一班來了一位小仙女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不少男生都慕名前來觀光。
雜亂的噪聲使得沈岑洲眉梢緊皺,随即他猛然起身。
圍觀群衆瑟瑟發抖:是不是吵到校霸睡覺了,所以他要打我。
“你這美容覺睡得挺好的。”将手中的數學書翻了一頁,向苼點評道。
沈岑洲先是一愣,随即眉梢微颦,“你怎麽在這兒?”
“什麽?你說你想我了。”向苼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在場的衆人聽清。
圍觀群衆互相默默對視一眼,爾後快速離開。
大佬看中的女人,他們惹不起。
懶得再多說廢話,沈岑洲低聲道,“讓開,我要出去。”
一直觀摩全場的肖啓柏小聲嚷嚷道,“洲神,你要幹嘛去啊,你長了痔瘡不能到處亂走的。”
向苼,“......”
沈岑洲,“......”不與傻瓜論短長。
有了被大佬看中的女人的這重身份,接下來的幾節課倒也太平。
雖然她所在的最後一排依舊是打卡報到的焦點,但大夥兒也都收斂了自己的情緒。
但俗話說的好,人生本來就是充滿激情與磨難。
當你跳過了一個坎坷,迎接你的便是下一個困境。
所以向苼免去了男生的糾纏,卻在覓食的途中被一個纏着小髒辮的少女攔住了去路。
“你就是一班新來的向苼?”小髒辮嚼着泡泡糖,滿臉不耐。
話畢,小髒辮拽住了身後人的衣領,“你是說沈岑洲喜歡她這款的?”
“沈岑洲班上的人都說了,沈岑洲大庭廣衆之下說想她。”
“把她給我綁了。”
——————
正美哉美哉的吃着午飯的沈岑洲被匆匆趕來的兄弟打斷了吃食的雅興,“張蓉帶人堵了向苼。”
張蓉這個名字他很熟悉。
這塊地兒有名的社會姐,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有一天突然在校門口堵了他,說喜歡他。
雖然他對向苼沒啥好感,但如果真因為他的事連累了向笙,那他就是有罪。
丢下碗筷,沈岑洲匆匆的趕到案發地。
想象中的血腥暴力的場景并未看到。
他反倒看見一幅和平友好、哥倆好的劇情。
小髒辮張蓉似乎也看到了他,抛給他一個媚眼,“來了?”
見他不答話,小髒辮也不惱,反倒氣定神閑的拍了拍向苼的肩,“姐們,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改天一起撸串喝啤酒啊。”
“那是自然。”
得到了向苼的回應,張蓉滿意的眯了眯眼,禮貌的和向苼揮手告別。
臨行之前還不忘朝着沈岑洲龇牙咧嘴道,“小沈,以後我妹就托你照顧了。”
得,稱謂已經從小洲洲變成小沈了。
女人的心真是來如風去如風。
“你沒事吧?”沈岑洲象征性的詢問道。
“當然有事。”向苼仰着頭,身子向前傾。
女人的呼吸近在咫尺,沈岑洲只要低頭便能吻上那張嬌豔欲滴的唇。
心跳不由得加速,沈岑洲冷着臉退後一步。
“我帶你去醫院。”
雖然他認為女人打架一向是扯頭發、扇耳光的,但說不準向苼被打成內傷了。
“沈岑洲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被人堵在校門口。”
沈岑洲低頭不語。
确實。
“沈岑洲如果不是你,我今天也不會聽這麽多難聽的話。”
沈岑洲的內疚已經到達頂峰。
先前的疑惑已經徹底被他抛于腦後。
向苼一定是因為他被打了。
“要不我将張蓉找回來,讓她向你道個謙。”
他總不能跑過去将張蓉揍一頓吧。
向苼有些痛苦的捂住肚子,“這個安撫措施未免太簡單了吧。”
見此,沈岑洲快速的蹲下身子,“上來,我帶你去醫院。”
向苼乖巧的爬上沈岑洲的背,淡淡的開口,“正巧我正餓的走不動路,有個免費的軟轎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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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姐,我們就這樣走了嗎?”
張蓉瞪了一眼被揍得皮青臉腫的人,“不走,難道你打的贏她?”
“可是?”
“再說了她可是擁有季羨澤簽名照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沈岑洲:活生生的我既然比不上一張簽名照。
等沈岑洲慢慢上心後。
就會變成誰敢說向苼壞話我就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