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太後召見
因為朱梓認出柳青煙身份一事,讓柳青煙不得不警惕起來,如今太後召見,肯定不敢在像以前一樣大搖大擺的出門,做些臉部的修飾還是有必要的!
一把推開欲行不軌的齊焉寒,柳青煙麻利的坐到梳妝臺前,十分娴熟的打開自己的妝奁盒,把那些自己從來沒有碰過的胭脂水粉兒挨個兒都拿出來!在現代,柳青煙也不是經常化妝的人,但是偶爾捯饬捯饬自己還是可以的!粉底眉毛眼線口紅什麽的往臉上一畫,也是漂亮的像模像樣的!
然而在古代,這些化妝品可能不大好用啊!這個白白的水粉,應該是給臉打底的吧。柳青煙伸手擦了擦粉,在指尖碾了碾,有點粗糙啊,不過延展性吧,還行,用什麽往臉上擦呢柳青煙在自己的梳妝臺上看了看,沒什麽東西像粉撲啊!
“你在找這個麽?”齊焉寒修長的指節拿過梳妝臺上一個絲綢過程的圓團子,遞到柳青煙面前,“姑娘家都是用這個傅粉。”
懂的還不少嘛!柳青煙斜着眼打量了他一下,拿過絲綢團子,在水粉上輕輕沾了點,往臉上抹,嘩——一抹一大片白,白的吓人,和脖子脫色極為嚴重。
“你是要理個妝再去面見太後?”齊焉寒不明白她一個行為自在風流的女孩兒,好好的怎麽突然想化妝了,當初在宮中見到她,那化了精致妝容的柳昭儀,倒還真是風情萬種,魅惑人心,洗盡鉛華,倒是沒什麽妖豔之色,比以前可好看多了!
“我不把自己畫一畫,萬一進了宮,讓人認出來我就是柳昭儀怎麽辦?”柳青煙一邊說一邊不死心的往臉上塗抹,只是這古代的化妝品太不好用,怎麽抹臉都抹不勻。
呵,她以為她自己以前在宮裏都是素面朝天的嗎?齊焉寒抓住她在臉上折騰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薄唇輕啓淡淡的問:“你可知,為何上一次你面前太後,沒有人會覺得你是柳昭儀?”
“呃”柳青煙微微一愣,這個到還真沒想過,“為什麽?”
“陛下的柳昭儀,出身煙花之地,愛慕榮華,塗脂抹粉,釵環翡翠,煙視媚行都是經常之事。”齊焉寒總結了一下當初的柳昭儀,然後說,“而現在的溫晴,素面朝天,衣着簡樸,發不沾金,即便五官還是那五官,但氣質、儀容都大不相同,所以大家只會覺得你和柳昭儀像,但絕不會一口咬定你就是柳昭儀!”
這番言辭柳青煙倒是第一次聽,不過聽起來确實很有道理。柳青煙下意識看了看臉上抹的白癜風似的水粉,在回憶下當初在宮中的鏡子裏看到的自己,差別還真的挺大的!
恍惚間,柳青煙覺得臉上有些涼,回過神來,才發現齊焉寒不知何時擰了毛巾,正在小心的幫自己擦去臉上的水粉。
他的手溫柔的擡起她的臉,毛巾輕輕地在她的臉上擦拭,柳青煙皺了皺眉,偏開臉,從他手中拿過毛巾:“我自己來!”
距離午時還有兩刻的時候,齊焉寒領着柳青煙進了宮,兩人是掐着點來的,皇宮裏正是午時用膳,太後也不例外,一會兒要是有什麽問題,齊焉寒可以借太後用膳、不得叨擾的名義領着柳青煙就走!
“臣齊焉寒。”
“民女溫晴。”
“參見太後娘娘,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慈寧宮內,齊焉寒攜着柳青煙給太後磕頭。此刻齊焉寒已經褪去了朝服,換上了一身王爺常服,柳青煙,則穿着淺灰色的麻衣,梳着幹練的馬尾,一副俠客的打扮。
慈寧宮中煙羅垂曼,華麗至極,皇帝為了顯示自己的孝心,一直都是把最好的東西都往太後這裏擺!太後喜歡香氣,每日都熏着淡淡的花香,在這富麗堂皇和淡淡的香味中,柳青煙還是察覺到了一抹隐隐的怪異的力量。到底是什麽呢?
聽朝中人說,殺死朱梓的是皇帝的柳昭儀,太後思來想去,自己确實見過一個人和已經香消玉殒的柳昭儀有幾分神似,那就是溫晴。
只是,皇帝後宮中的人,每日來自己宮裏晨昏定省,那柳昭儀,太後是見過的,名言不可方物,是個人間難得的可人兒,雖說登不上大雅之堂,但是皇帝喜歡個美人兒,也不是什麽容不得的事兒。
頭次見到溫晴,太後還覺得這女子和皇帝的那柳昭儀真是十分相像,但是柳昭儀舉止輕浮,貪慕奢華虛榮,口不擇言沒什麽頭腦,這個溫晴,言辭精煉舉止穩重,而且不在意穿着,和柳昭儀相差甚遠!更何況柳昭儀日日脂粉加身,誰也不知道她洗幹淨臉到底是什麽樣子,所以面對素面朝天的溫晴,太後也就沒有多想什麽了!
若非今次有人說是柳昭儀行刺了朱梓,太後真沒想起來召見溫晴,長得像柳昭儀,又會武功,定是溫晴無疑!
太後鳳眼微微一眯,問:“溫晴,你這一身打扮,倒像是,要來行刺哀家的。”這話裏多少帶着點試探,“是不是,想和殺了朱大人一樣,也給哀家一劍封喉?”
“民女惶恐!”柳青煙假裝十分害怕,立馬把頭磕到地上,“太後所言何意,民女沒有聽懂,還請太後明示。”
齊焉寒也在一旁幫腔:“太後,溫晴是臣的門客,這麽會是殺害朱大人的兇手呢?還請太後明查!”
“明察?”太後冷冷一笑,問,“溫晴,哀家問你,昨日午時,你在何處進的食?”
柳青煙心裏一咯噔,難道太後連自己昨天在哪裏都知道麽?不行,這事兒打死不能認。不等柳青煙大腦轉過來,齊焉寒已經率先說:“回太後,臣的門客,一日三餐皆是臣在府上”
“你住口!”太後不輕不淡的撂了一句話,打斷了齊焉寒的聲音,“宸王,哀家問話,問的是溫晴,不是你宸王。”
太後今日的言辭句句咄咄逼人,齊焉寒皺了皺眉,俯首道:“是臣失禮,還望太後恕罪。”
“溫晴,你說。”
“回太後。”柳青煙吐了三個字,大腦飛速的轉動着,思考着到底有什麽的理由,能夠一句話就堵上太後的疑心!這個時代,雖說不像明朝清朝那般存天理滅人欲,但是女子的名聲也是非常重要的,不可胡說,太後是個女人,知道女人對名節有多看重想到這一層,柳青煙咬了咬牙,回答,“啓禀太後,民女昨日午時,并未進食。”這句話說得不假,昨天中午在客棧被朱梓盯上了,吃的喝的一口都沒動,空着肚子就走了。
“并未進食?”太後仿佛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為了閃躲自己的責任,連這樣的話都說的出口,哀家問你,你昨日午時身在何處?”
“民女和宸王在一處。”柳青煙故意言辭閃爍暧昧,“昨日午時,宸王寒疾複發,民女給宸王醫治。”
“胡說,午時陽氣最聖,宸王的寒疾再重,也不能在午時發作!”太後一語戳穿柳青煙的謊言。這話說得柳青煙倒是微微一愣,太後久居深宮,如何知道陽氣、寒疾這些事情,莫非不等柳青煙稍加思索,太後再次說道,“溫晴,今日你若交代不清楚,哀家便以誅殺朝廷重臣的名義拿你死罪!”言辭狠厲,頗具威儀!
柳青煙立馬擺出一副惶恐的模樣:“太後息怒,民女的确撒謊了,昨日民女院中練劍,宸王見民女劍術太差,便要教民女練一練,哪知練着練着,就練到了王爺的床上”話說的越來越小,仿佛是在羞赧,倒是齊焉寒,聽到這話,一口老血差點每把自己憋出內傷來!
練着練着練到了床上?話都說到這樣,太後再傻也知道柳青煙是什麽意思了,太後信以為真,突然就明白剛才她為什麽說自己給宸王醫治了。
俗話說打鐵要趁熱,柳青煙假裝惶恐,膝行至齊焉寒的身邊,帶着點哭腔說:“王爺,王爺你快幫小女解釋解釋,小女玷污王爺玉體是小女的過錯,可是昨日,王爺不也誇獎,小女腰間的朱砂痣甚和你意嗎,還請王爺看在小女一片清白賦予郎君的份上,為小女,在太後面前說句話吧!”柳青煙說着就朝齊焉寒也磕了頭。
一腦袋漿糊的齊焉寒迷茫的望着差點要哭出來的柳青煙,想:她的腰間有朱砂痣啊!在轉念一向,這個女人的本事可真不小,這再說兩句,眼淚都能掉下來吧!不愧是風月場裏出來的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說什麽像什麽!
迷茫的齊焉寒轉向太後:“太後,昨日,臣一時把持不住,邊和溫晴”
“罷罷罷罷!”太後聽得面紅耳赤,朝他們直擺手,“哀家錯怪你了,且回去吧!”柳青煙和齊焉寒如釋重負,道了告退就要走,臨了,太後叫住他們,“宸王,雖說溫晴出身寒微,做個王府的侍妾也是可以的,你既破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就該給個名分,不要丢了我們皇室的顏面!”
“是,臣遵旨!”齊焉寒恭敬地領了命,攜着柳青煙走了!
回去的馬車上,柳青煙抱着胳膊不想搭理齊焉寒,望着她吃癟的樣子,齊焉寒微微一笑:“說什麽自己解決,還不是犧牲了本王的清白給你做了擋箭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