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合作事宜是三方主要負責人進行商榷,但蘇小辛簡直就是個活躍氣氛的活寶,一場的商業合作探讨成了蘇小辛拉着迪亞洛夫斯基的聊天活動。時不時以為他聽不懂的翻譯翻譯,顧閑坊雖然是個女人,但完全沒有蘇小辛那樣的活躍爛漫,正襟危坐的安靜吃飯,偶爾搭讪一兩句。
“你沒背着你老婆做壞事吧”。蘇小辛無厘頭的問出口,這年紀的大老板據她所知的好幾個是心猿意馬,聽說是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也不知道他們面對衆多女人的吧啦吧啦怎麽吃得消。
迪亞洛夫斯基連連擺手,“當然沒有,我老婆很嚴厲”。眼睛裏滿是堅定。
蘇小辛嘴巴哦了一下,一臉的詫異“看不出你還是個妻管嚴”。
“哈哈哈哈哈,”迪亞洛夫斯基哈哈大笑,正對上陸安淮,陸安淮也就報以禮貌的微笑,“用你們中國話說是吧,不過我認為是愛老婆的表現。”迪亞洛夫斯基說的自信滿滿,腰杆挺得筆直,底氣十足。
蘇小辛鄭重的點了點頭,頗帶總結性的點評“你的思想覺悟很高,有覺悟、有思想、有能力、有主見,不錯,你老婆嫁你賺了。”
吃完飯,三方進行了商讨,沒有煩人的迂回的角逐,不到一刻鐘就正式定了下來,合作事三方利益得到可一個合理的度。迪亞洛夫斯基甚至還誠摯邀請他們去俄羅斯旅游,可以為他們作向導。堂堂大老板,做旅游向導,就是他願意幹這活,他們也沒膽啊。
蘇小辛到底這下還是帶着點腦子,知道身份有別,委婉的拒絕。迪亞洛夫斯基先行攔下計程車,直接回酒店,顧閑坊家住城西別墅區,與陸安淮、蘇小辛分道揚镳,飯店門口蘇小辛眼巴巴的望着陸安淮“陸總”,一雙大眼睛眼巴巴的望着陸安淮。
“嗯?”陸安淮疑惑的迎上她的目光。
“我沒帶錢出門,你能送我到家嗎,到家了你稍等片刻,或者喝杯茶,我把錢給你”。蘇小辛看着陸安淮的神色說的小心翼翼。
也不知道這席間冷冰冰不茍言笑的陸總願不願意捎上他一程,看他樣子應該是身邊佳人無數、金屋藏嬌,她,蘇小辛眼觀鼻鼻觀心,淡淡掃了某個部位,實在是安全之極。
感情是把他當車夫使。長久形成的修養教給她大的道理是尊敬女士。加上這個女生實在是往往出乎意料的讓他措手不及,于是乎,陸大總裁淡淡點頭,“走吧”。
陸安淮的車子是經典耐用款的蘭博斯基,純黑色的車子,低調奢華,沒有那些花花公子,吊兒郎當游手好閑一類人約炮用的花花綠綠的款式,蘇小辛拉開了後座的門,雖然說她時常脫線無厘頭但基本的道德常識還是有的,副駕駛嘛,太太、女友的專屬,她這個萍水相逢的小職員就當然很有自知之明的靠後座啦。
車子啓動,車燈打開。
“陸總啊,我看你長得挺年輕的,一點都不顯老,你多大年紀了啊”。受人恩惠,誇贊幾番,這是為人交際之道,蘇小辛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緩和車裏氣氛。
陸安淮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眼車內鏡子,他長得就那麽像年紀大的老板?“28”。陸大總經理心裏很不爽,沒什麽情緒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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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正在悠閑的靠着的蘇小辛身子僵硬了一下,她這拉近距離的誇獎居然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罪過罪過,為了減少不必要的誤會,蘇小辛連連澄清“對不起啊,陸總,很少見到像你真麽年輕有能力的老總,所以我這。。。。。。您這身份太迷糊人了”,蘇小辛忍不住狗腿的扳回一句。
正在開着車的陸安淮笑了一下,算是禮貌的回應。“蘇小姐也是一樣”。
與陸總試比高,也太擡舉她了。
“那哪能呢,我就是個小職員,一根草啦”。坐在後座的蘇小辛還一邊比劃着小草的形狀。
陸安淮也算是張見識了,這世上還有比他妹妹更加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人,不是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利潤角逐,簡單、純粹,看似什麽都不懂的對于未知的世界頻頻發問,思維也與正常人不同。當着合夥人的面居然大膽的問如此忌諱的問題,也不知說她傻呢還是說她逗,這女人倒是有些不可思議。
九點半的夜晚霓紅燈閃,色彩斑斓的廣告牌、店鋪,将整個城市映襯得五光十色。車如流水馬如龍的街道,步履匆匆晚歸的行人,站在馬路中央指揮了一天的交通警察,都是熟悉的模樣。這條馬路看過千百遍,明明是一樣的風景,今天卻好似有點不同。千篇一律的生活就像加上潤滑劑,多了一點生機勃勃。
任何一場商業合作都不是簡簡單單一次商談就能坐享其成、錢到手來,包括詳細的方案、後期具體的流程等等都是一場從開始到結束都始終并存的任務。蘇小辛這段時間總算是體會到了朋友圈每每抱怨加班的人的痛苦。
翻譯不完的資料,略帶一些經濟專業名詞,還需要耽誤時間停頓下來查詢專業字典。清晨踩着朝陽出門,迷迷糊糊的刷牙洗臉,開着明黃色的貼上了小熊維尼的小車奔向公司,在公司門口的早餐店三個韭菜餅、一杯牛奶、一個雞蛋拎上辦公室,急匆匆吃完,就開始一天的工作。
一定是之前過得太潇灑,現在風水輪流轉。
想她25歲花樣年華,睡不飽、吃不好,辛辛苦苦工作,連男朋友的還沒找。別人家的媽媽是一過二十二大關,各種相親安排行程表制訂的滿滿的,七大姑八大姨各種介紹,資源源源不斷,皇帝選妃也就類似那個規格。
她媽媽倒是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你不嫁我就不活的戲碼。每逢回家好吃好喝招待,“我不逼你啊,順其自然,要的就是這種輕松的心态,你年紀到了應該也學學我,你看一起出去,別人都說我是你姐姐,上次你把我照片發朋友圈,你幾個朋友還以為是你”。
“媽,你是不是擔心我結婚了,你年紀就暴露了”,蘇小辛忍不住戳穿她媽媽。
“你這孩子說什麽呢”。蘇媽媽嗔怒。
這樣看似順其自然的态度,沒人催沒人管她也就放任自流的到二十五歲這樣一個尴尬的年紀還沒有談過戀愛。其實蘇媽媽并不是真的不操心,只是企圖用這樣的方式喚起無知少女的羞愧之心,以柔克剛。
真是便宜了她未來的丈夫,完完全全的一張白紙。每每想到這個蘇小辛忍不住心痛,他丈夫将越過千帆經歷過白花,她倒好純潔的如同百合,丈夫以後拿起初戀來回憶回憶,她啥也沒有,太虧了。雖然這樣痛心疾首的想談次戀愛以尋求未來的心理平衡,可是無奈現在男人少,直男少,好男人更少。
偶爾發發神經,故作哽咽裝的拉扯着閨蜜顧澹如的衣服“如如,不如我和你過吧”,她那個淡定清遠的閨蜜總是雲淡風輕的回一句“那你幫我備課吧”瞬間斷絕她所有念想。至于舒聽暮舒陛下更不用多說,往往話還沒說完,陛下大人就會惡狠狠的來一句“只要你不怕被秦家老爺子打斷腿”。
近期唯一接觸的優質男色唯有只可遠觀不可亵玩的陸總,豐神俊朗,身姿挺拔,生得一副好皮相,能力也是超群,聽說劍橋經濟管理畢業的碩士,可惜與她雲泥之別,非分之想都不會有零零星星産生在腦海。那樣的男子,應當走到哪裏都是女生争相追逐的對象。
那天蹭車的結局絕不是灰姑娘和王子的浪漫童話,車穩穩的停在了小區樓下,蘇小辛利落拉開車門,“謝謝陸總,您稍等片刻,我上去拿錢”。
“不用了”。陸安淮低沉清朗的男聲在夜晚的徐徐清風中格外好聽。
蘇小辛聽到拒絕并沒有往算了的方面想,思維飄蕩到十萬八千裏。陸總一定是覺得大晚上的停車在樓下等一個女子影響不好,像他這樣的社會名流,是很介意被人傳花邊新聞。況且晚上這個尴尬時刻,人家勞累一天的大boss需要同女伴共享人世繁華。了然的點點頭,“那下次我請你吃東西,當做還錢吧”。
“嗯,再說吧”。陸安淮波瀾不興的臉上看不出幾分情緒。
彎下腰,透過搖下的車玻璃,蘇小辛臉伸進去,不忘禮貌的道聲“那拜拜了,陸總”,轉身拎着白色小包一蹦一跳的朝小區電梯跑。
那清揚的身姿,悠閑的步伐,好似七八歲的孩童,不識愁滋味,無憂無慮的。陸安淮心忍不住柔軟了幾分,夜幕下的眼眸盛放了一種名叫愉悅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