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回見到有人送芍藥的
樣。
“你認識我媽媽?”季沫好奇地問道。
“呵,認識。”奕磊吐了口雪茄煙霧,沉聲道。
“你們是同學?”季沫更加好奇,媽媽怎麽會結識奕磊?
“在工作上認識的。”奕磊又笑了,眼角堆起了幾絲歲月的痕跡。
“能認出我媽媽的音樂盒,你們一定很熟悉。”季沫撫着音樂盒的蓋子,疑惑地看着他問。
“對啊,非常熟悉。”奕磊笑笑,拍了拍膝蓋,站了起來,指着鴿子說:“你媽媽有個好
tang朋友,叫彩月,以前是我女朋友,我們以前常在一起玩。彩月養了幾只信鴿,我們三個人還用信鴿傳信。好多年了,久到我都快忘了那些事了。”
“哦,是我媽媽在英國的時候吧。”季沫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小聲問道。
“對呀。”奕磊扭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柔軟了一些,“走吧,跟我去見個朋友去。”
“見誰?”季沫站起來,不自在地說:“不太方便吧。”
“景宸不會管的,你說和我在一起就行。”奕磊笑笑,接過了助手遞來的車鑰匙,一拍她的肩。
季沫可不想去,搜腸刮肚想借口,最終準備直接拒絕時,只見洛铉的車正從廣場一側駛來。她一樂,趕緊說:“不好意思啊,我約了朋友,他過來了。”
奕磊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只見洛铉的車正緩緩停下。
“洛铉,你怎麽才來,”季沫拔腿過去,沖他直擠眼睛。
洛铉微微一楞,朝她身後看了看,了然地一笑。
“你來晚了,怎麽還多約了一個人呢?”奕磊過來,眉眼中有些戲谑的笑意。
“我有東西給她,所以讓她在這裏等等我。”洛铉遞上一只白色的盒子,笑着說:“我問了劉律師你用的色號,你看看對不對。”
季沫看盒子,正是她用的HR粉餅,限量紀念版,他居然給她買了這個?季沫想拒絕,但奕磊正盯着她看着,她只能裝着興高彩烈收下了粉餅。
“謝謝。”她堆着滿臉地笑,沖他歪眼睛,示意他趕緊把身後的刀子臉弄走。
洛铉又笑,小聲說:“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海邊走走?”
“不必了,你和奕先生談正事。”她咧着嘴,臉上的肌肉僵硬。
“我不要多久,你稍等我一下,我還有事找借錢。”洛铉向他點點頭,走向了奕磊。
季沫扭過頭,沖奕磊揮揮手,僵着脖子,握着粉盒往前走。難怪樊依害怕奕磊,這男人确實給人太大的壓迫感。幸好只是侄媳婦,若是親媳婦,那不得早早被盯成瘋子了?簡直大氣也不敢出呢。
在長椅上坐着,等洛铉過來。他們兩個坐在長椅上,不時會有笑聲傳過來,聽上去相談甚歡哪。
洛铉是一個天生能讓人産生好感的人,他有溫和的氣質,讓最銳利的人在他面前也能溫和下來。劉麗,奕磊,都是鋒芒畢露的人,但在他這裏,看上去都很放松。
他們兩個人聊了有半個多小時,洛铉握着一杯咖啡過來了,笑着在她身邊坐下,小聲說:“等急了吧?”
“還好。”她抿唇笑笑,從錢包數錢出來給他,“謝謝你幫我買到了粉。”
“拿着吧。”他推回錢,笑了笑,仰頭看着前面水滴型的路燈,低聲說:“我未婚妻離開的時候,還讓人幫她從國外采購了一大堆東西,丢了可惜。我看你也是用這種牌子,拿去用吧。”
“那怎麽好意思,是你女朋友的東西。”季沫連連搖頭,固執地把錢遞來。
“那好,走吧,我們去海邊吃烤魚去。”他又笑,晃了晃錢,邀請她說:“我正好和你說件事。”
“什麽事?”季沫眉頭輕蹙,不解地看着他。
“走吧,別這樣盯着我,我給你當擋箭牌,你也給我當一回,咱們這叫互助互利。”他起身,拍拍她的手臂,笑呵呵地往前走。
☆、【103】這是男人的天性(二更)
“什麽擋箭牌?”季沫受人之助,不好意思拒絕,而且洛铉和劉麗之間和睦的關系,讓她對洛铉也有一種親切感,于是起身跟了上去。
“我已有三十,未婚妻跑了,所以家裏人都擔心我受了這重創,這輩子娶不到妻子了,于是給我安排了四場相親,都在海邊。”他扭頭看她一眼,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雪白整齊的牙,“季小姐是上天送來幫我的。”
“滋……”季沫笑了,晃了晃手指說:“鑒于我等一會兒得經歷別人的目光攻擊,所以我得要出場費。岑”
“好說。”他晃動兩指,鈔票跟着他的動作嘩啦啦地抖動。
從廣場過去,步行二十分鐘到沿海大道。木質棧道一直是季沫最喜歡的,踩在上面,木頭咯嘎地響。
“今天是第幾場?”季沫好奇地問。
“第一場。”他笑笑,低聲說道。
“你可以不來的。”季沫認真地說。
“父母之意,順着他們吧。”洛铉看了她一眼,溫和地說道歡。
季沫背着雙手,上下打量他,脆聲說:“你這麽好的條件,我實在想不通,什麽樣的女人會舍得放棄?”
“她走的時候,也是這樣和我說的——你這麽好的人,我也不舍不得放棄,但是很可惜,你太好了,我怕我承受不起……”他看向海,緩緩地說道。
這是十大最不靠譜的分手理由之一,那女人的心一定變了。
季沫同情地看着他,仗義地說:“沒事,好好相親,說不定會遇上合适的。等下你也別直接說我是你女朋友,你就說我是你……秘書,同學,下屬,若你覺得合适,你就向我使個眼色,我馬上就走。若你覺得不合适,我就挺身而出,帶你離開。”
洛铉忍俊不禁,扭頭看了她一眼,豎起大拇指,“就這麽幹。”
助人為樂這種事嘛,其實挺能讓人快樂的。
棧道下有平臺伸出去,各大酒店在這裏都擺着吧臺,飲料,啤酒,雞尾酒,空氣裏全是這些味道。當然,還有穿着比基尼的長腿美女,大搖大擺地從兩個人身邊走過。
洛铉往四周張望了一會兒,朝前面一張擺着粉玫瑰的桌子呶呶嘴,“那裏。”
季沫朝那邊看,女孩子很年輕,頂多二十出頭,穿着一身彩色沙灘裙,大波浪的頭發,正拿着鏡子補妝。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标準流行美人臉。
“怎麽辦,不是我那碗菜。”洛铉停下腳步,輕輕嘆氣。
季沫用手肘碰他,小聲說:“先接觸一下,說不定有美好的心靈。”
洛铉濃眉輕揚,點頭說:“行,走吧。”
那女孩子放下化妝鏡,一眼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兩人,視線和季沫對上之後,微微驚愕,随即露出幾分不悅。
“洛先生,我是蔡羽。”她站起來,嬌媚地笑笑,向他伸出了手。
“請坐。”洛铉給季沫拉開了椅子,一手輕扶她的手臂,直到她坐好了,才看向蔡羽。
“這位是你女朋友?”蔡羽嫉妒地看着季沫,尖聲問道。
“對,真是不好意思,父母之命難違,所以我前來解釋,非常抱歉。”洛铉溫和地向她笑道。
“那算了。”蔡羽起身就走,看也沒看季沫一眼。椅子在木板上拖拽的聲音很大,引得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你都沒有和她好好聊聊!”季沫嘆氣,“說不定就是個機會。”
“看人看眼睛,女子單純簡單,還是心機城府,都在眼睛裏寫着。”洛铉轉過頭,凝視着季沫的眼睛說:“而且我也不喜歡化着那麽濃的妝的人。”
“看我幹什麽,我也擦了四層粉。”季沫捂臉,尴尬地說道:“而且愛美是天性,誰說化妝就不簡單了?”
“所以你少化,對自己皮膚不好是小事,吓退以後的男朋友,或者因為化妝老得太快,吓退女兒的男朋友,那就糟糕了。”洛铉語重心長,宛如長輩。
季沫被他逗樂了,笑着搖頭,沖着侍應生招手,“反正我出場費得賺,我還沒吃飯呢,來一份三明治,一杯雞尾酒。”
“不能喝酒,給她牛奶。”洛铉喚回侍應生,溫和地說:“女孩子少喝酒,尤其是和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更不能喝。”
“你說話怎麽這麽像奕景宸。”季沫扭頭看他,嘴角輕抽。奕景宸就這樣,總警告她不要靠近陌生男人。但上天知道,她這輩子靠近的陌生男人裏,只有奕景宸自己最可怕,直接把她弄他碗裏吃了。
“你們現在……”洛铉沉吟了一下,笑着問道:“戀愛了吧,我看你神彩飛揚,比上幾回都有精神。”
季沫不好意思地點頭,“是的。”
“挺好的,奕景宸很年輕,很有能力,我祝你們順利幸福。”他笑笑,點了點頭。
“謝謝。”季沫由衷地道謝。
“可惜就像劉律師說的,我晚來了一步,若那天給你修車時,我多留一會兒就
tang好了。”他拿起給他自己叫的黑啤,打趣地說道。
季沫笑笑,扭頭看向大海。
除了和奕景宸在海上發瘋的那一回,今年是她第二回在這裏看海。人生總是充滿了這麽多的“突如其來”,讓你經歷一次又一次的“不可思議”,這些事始終刺激着你不停往前,就算踩到了荊棘,也一樣熱情澎湃,去期待下一回的人生驚喜。
“退潮了,你看那些藍色的水母!”她伸長脖子看了看,笑容突然有些凝固。
洛铉順着她的視線看,前面有一群年輕人,正從十幾輛豪車裏下來。奕景宸就在其中,沐秦在後面,男男女女十多人,前呼後擁地圍着奕景宸和沐秦。
她坐在高處,他們直接從臺階下方到了海灘上,看樣子是要去海上的游艇裏去。
季沫咬着吸管往下張望,有個穿着吊帶沙灘群的尖臉美人正用手臂去挽奕景宸。
啧……
這就是他晚上要幹的正事?她捏了捏牛奶盒子,扔着把盒子扔下去的沖動。
這時,沐秦一把打開正想去挽奕景宸胳膊的女人的手,壞笑着說道:“去,手別往奕景宸這裏搭,他有新玩具了,可看不上你了。”
“真的嗎?是哪裏的,叫什麽?”美女們跟過來,好奇地問道。
“告訴你們幹什麽?比你們漂亮、比你們軟,怎麽揉怎麽捏都舒服,是不是啊,奕景宸?”沐秦勾上奕景宸的肩,搖了搖他。
奕景宸只是笑笑,沒理會他故意的挑釁。
“真的呀?奕總,那前段日子你帶的那位呢?”美女們立刻興奮了,又嫉妒又不甘心,圍着他往前面走。
季沫很了解他們這個圈子,去哪裏玩沒幾個所謂嫩模,好像就不叫聚會了。奕景宸身邊有沐秦這樣的人物,當然就避不開這些事。
這也是這個圈子裏的規則,能去高爾夫,能去品茶,也能和這些女人打成一團,只看個人喜好,哪些地方去得多一些而已。
但是被人稱為玩具,這種滋味可不怎麽好受。而且剛戀愛的兩個人,不是應該喜歡黏在一起的嗎?他怎麽就把她一個人丢在腦後,去和沐秦亂玩?
看着失魂落魄的她,洛铉了然地一笑,低聲說:“很正常的事,我也會這樣。”
“你們男人真奇怪啊。”季沫瞟他一眼,又扯開了一只牛奶盒子,一面吸,一面起身往回走。
洛铉跟在她身後,小聲笑,“其實這是男人的天性,雌性荷爾蒙總能刺激到雄性荷爾蒙,剩下的就是控制。能控制住,就只有大腦活動。若控制不住,那也沒辦法。”
“還真能解釋啊。”季沫被他逗樂了,扭頭掃他一眼,笑着說:“洛總是大腦活動,還是沒辦法的那種?”
洛铉想了想,認真地說:“看情況而定,若對方神聖不可侵犯,我就只能大活活動一下。若對方也有這意思,又很合我的心意,那就大腦指揮全身,一起行動。”
季沫一口牛奶嗆着,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開個玩笑。”洛铉趕緊拿出手帕,又給她拍背,笑着解釋,“你可千萬別當真。”
季沫推開他的手帕,拿了紙巾,飛快地吸幹被牛奶滴濕的衣領,尴尬地說:“我算是明白了,男人果然都是一樣的。”
所以,在她成為奕景宸碗裏那塊肉的事上,責任一半一半,她沒擺出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他也沒去控制他的大腦和四肢,她還真沒立場去埋怨誰。她摸摸肚子,驚覺她确實應該去買顆藥丸。
☆、【104】我們家沫沫很嬌嫩(一更)
“怎麽了?”發覺她摸肚子的小動作,洛铉停下腳步,關切地問:“不舒服嗎?”
季沫咬着吸管搖頭,驀地一笑,指着遠處的燒烤區小聲說:“反正沒事,我們去下面撿貝殼,吃烤魚吧。”
她的主動邀請,讓洛铉的眼中攸地亮起一束光。
無煙燒烤區離棧道稍遠,步行過去,要走過長長地一段海灘。藍色的水母被暗色浪花推着往沙灘上撲來。
季沫不時扭頭看向大海裏漸行漸遠的游艇,奕景宸在上面一定玩得很開心吧覽?
洛铉一直跟在她身後,直到她第十七次扭頭的時候,笑了起來,“吸管咬破了。”
季沫舉起手裏的小紙盒,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原來喝光了,這牌子的挺好喝。橹”
“就這裏吧。”洛铉停下腳步,向旁邊的小攤使了個眼色。
“好啊……這裏的烤魚,我以前很少吃呢。”季沫走到烤攤前,有點兒興奮。
“你不是對美食很講究嗎?我還指望你能帶我吃好吃的。”洛铉低笑,拖開了木椅,大大方方地坐下。
周圍的人都是沙灘褲,體恤或者背心,洛铉的襯衣,休閑褲讓他與這小攤格格不入。但他倒顯得很自然,順手拿起桌上的紙巾,往桌子上抹了幾下,拿起菜單看。
“這個、這個……”季沫湊過來,和他挨在一起看菜單。
“要辣?”他轉過頭看她,微笑着問。
“當然要辣!”季沫拍了一下桌子,眸子裏落着星光,已不見半分沮喪失落。
心情不好怎麽辦?吃好吃的!最好能與長得好看的男人一起吃好吃的!
小烤爐,小鐵架,螃蟹大蝦鱿魚生蚝貝殼肥美的小鮑魚……
季沫往上面灑辣椒面,笑着說:“我以前想來吃,我爸說不衛生,非要在家裏烤給我吃。我和我爸在花園裏支了個烤架,還說用炭烤更美味。結果對面人家來投訴,說我家弄得烏煙瘴氣。我爸又賠禮又道歉,拉着人家一起吃,結果第二天別人拉了整天的肚子,後來看到我爸就繞着走呢。”
洛铉握着啤酒瓶,笑得酒杯裏的酒亂顫。
“來,敬我爸,祝他早點醒。”季沫倒了滿滿一杯酒,笑着沖他舉杯。
“敬伯父,希望早點嘗到伯父的手藝。”洛铉和她輕輕碰杯,烏瞳裏火苗兒輕輕竄動了幾下。
季沫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滿足地咂嘴,小聲說:“粗糙有粗糙的好處啊,是不是?”
“看是哪種粗糙,有的人粗糙也是精致的粗糙。”他笑着說。
“比如我?”季沫擡頭,沖他做了個V手勢。
“嗯,算一個。”他低笑出聲,卷起袖子,拿着鐵夾翻動燒烤。
“洛先生……”
季沫抓着筷子,盯着烤盤上的生蚝,神态恍若一只餓極的小貓。
“洛铉。”他擡眼看她,語氣溫柔地糾正她。
“洛铉……”季沫嘗試着叫了一次,歡快地說道:“這名字真的非常特別,一聽難忘。是因為五行缺金嗎?”
“我缺水,我這名字是我爸找算命先生取的……寂寞寂寞,越叫越寂寞……”
季沫肚子裏啤酒開始發揮作用,而且感覺好久沒有與人這樣聊過天了。酒精和興奮讓季沫的臉頰紅通通的,她已經進入了微醺的狀态,敞開的話匣子根本關不上。
“我爸以前一起創業的老工人們都挺好,我已經聯系過了,他們願意幫我。我還在找廠房,若能買下帶設備的就最好了。可惜的是奕景宸買了,要給樊依和小晨建房子住。我拜托同學看過規則圖了,那一片确實會把工廠都搬走,建新別墅區……我又不笨。”
季沫喝口酒,叨叨一會兒,又喝一口。
她這些心事,沒人聽。她不想在奕景宸面前說,奕景宸很驕傲,還看盡了她所有的狼狽,她總感覺有些丢面子。
誰不要面子呢?尤其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當然要牢牢地抓着自己的小驕傲。
但在洛铉面前不一樣,洛铉只是在對面高樓裏開了家公司的人,丢一火車的面子,于她來說都不會造成半點影響。而且洛铉真是一個完美的傾聽者,這是一個情商極高的男人,懂得适時的給她掌聲、安慰,還有鼓勵,就這樣把她的心事一點一點地往外掏。
“我能成嗎?”季沫托着腮,盯着洛铉問。
“看你覺得怎麽樣才算成功。”洛铉思索了一會兒,沉聲說:“若從敢想敢做,并且盡力去做這方面說,算非常成功。至于能不能達成最終目的,那又是另一個層面的成功。”
“洛铉,你真是太會說話了,你确定你不是一位勵志導師?”季沫眨眨眼睛,對這個男人的好感繼續上升。
爸爸以前就告訴過她,多和有思想的人接觸,你會有很大的收獲。但洛铉的思想不是說教,不是死板,他三言兩語,就能把你往他說的方向拔去。
洛铉爽朗地說,指着心口說:“我心勵志。”
“你們公司的員工,一定鬥志昂揚啊。”季沫感嘆道。
“你可以來見識一下,我需要季沫你這樣的人才。”洛铉笑道。
“我算什麽人才。”季沫自嘲道。
洛铉雙手往前一靠,誠懇地說道:“不要妄自菲薄,要學會展現自己的能力。我理解你現在急于挽回長海公司的心态,但恕我直言,這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市場形勢變化太大,長海的壁紙雖有優質,但重新做起來,需要大量的前期準備工作。而到時候市場的流行趨勢,又會是怎麽樣的?”
季沫抿了口酒,沉默地聽着。
“年輕是積累資源的時候,你得先熟悉市場,搭建你自己的平臺,産品研發交給專門的人去做,你不是內行。你要掌控大局,建立銷售平臺,做得出産品,還要賣得出去。我不反對女人去創業,這并不是所謂的女強人,只是人在自己的人生裏找到意義的一種方式,若你能從中得到你想要的滿足感,那就是成功。”
季沫的酒突然醒了一半。急切想要重新樹立人生信心的她,每天冥思苦想,怎麽才能重建長海公司,但可能現在的時機真不适合。她一無人脈,二無技術,三無資本,不過空想而已。
爸爸現在在醫院,她去繼續完自己的學業不現實,就像洛铉說的,她應該在這時候安下心來,多學多看。
“洛铉,我敬你。”她雙手舉杯,誠摯道謝,“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樂意效勞。”洛铉眼角有溫柔的光緩緩蕩開,和她輕輕一碰杯。
疼季沫的人很多,季長海恨不能她永遠看不到黑暗,喬雨揚什麽都瞞着她,把她當小孩來哄,奕景宸呢,那是個大男人!他看中的、喜歡上的,就直接納入羽翼,無意多說。
但小孩會長大,季沫希望成熟,她迫切地希望能一肩擔起風雨,照顧漸漸年邁的爸爸。洛铉在此時出現,就像一盞燈,溫柔地照亮了她的願望。
“聊得真開心呀。”身後突然有只手搭過來,摁到了她的肩上。
她飛快扭頭,只見沐秦一手摁着她的肩,一手搭在奕景宸的胳膊上,笑哈哈地說:“我就說沒看錯,放眼整個海灘,到底有誰會像她一樣笑得像個小傻貓?”
季沫打開他的手,捧着啤酒杯,仰頭看奕景宸,笑着問:“你們怎麽來了?吃了嗎,一起吃點?”
“好啊。”沐秦走過去,挨着洛铉坐下,沖着老板打響指,“老板,再來幾瓶酒……這是什麽啤酒?生啤?”
他有些嫌惡,放下瓶子,扭頭看向洛铉,“洛铉,你也把我們家沫沫帶個好地方去吃點好東西,我們家沫沫嬌嫩着呢。”
“誰是你們家沫沫,你少套近乎。”季沫拿起一根小鐵簽打他的手,滿眼的嫌惡。
沐秦捂着手,叫了一聲“痛”,扭頭看着奕景宸笑,“我和奕景宸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你是他的沫沫,當然也是我的沫沫了,所以就是我們家的沫沫,奕景宸你說對不對?”
“打住。”季沫一陣惡寒,把倒得滿滿的啤酒推過去,小聲抱怨,“趕緊堵上你的嘴。”
奕景宸這時候才坐下來,挽了挽袖子,一手包着她的小臉,讓她轉過頭看自己,“原來還挺能喝。”
☆、【105】奕景宸,你還真是撿了個妖精(二更)
“這麽熱,你為什麽不穿短袖,真辜負了比基尼和大海。”
季沫小嘴巴一張一合,酒味兒直撲向他。長長的黑發被海風吹得揚起來,紅紅的臉頰蒙着一層薄汗。
奕景宸額頭俯過去,在快貼上她發燙的額頭之前,又往旁邊一偏,在她耳邊小聲說:“你酸什麽。”
“我不酸,我辣。”季沫用雙手捧他的臉,用力一擠,“那你要不要陪我喝?”
三個男人,沒有一個人想到她用了這動作覽。
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洛炫的話對季沫到底起了什麽作用。女人做決定,有時候也就是一眨眼而已。這時候的季沫,決定把奕景宸變成只屬于她一個人的。
“你看,你快看我的臉,是不是很紅。”季沫又往奕景宸面前湊,食指往自己的臉上戳,圓圓的指肚子把細嫩的肉摁進去,再松開,烏亮的眼睛裏有快活的光在跳躍橹。
奕景宸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就是……就是很喜歡這樣子的她。
沐秦手指在桌上敲,嘀咕,“還真是撿了個小妖精。”
奕景宸眉頭輕揚,轉頭看洛铉,唇角勾出一抹笑意,“洛總,我和沫沫還沒一起吃過飯,你搶先了啊。”
話裏頗有些威脅的味道。有人大搖大擺地帶着他的女人在這裏吃海鮮,喝酒,看星星,心裏的不痛快不言而喻。但臉上的表情是一定得表現得輕松自如的,倒酒的姿勢還得灑脫大方。
洛铉不慌不忙,眉眼含笑,“那奕先生抓緊,多帶季沫吃點好東西。”
奕景宸聽了,臉上的笑意更深,緩緩向他舉起了酒杯。
女人在愛情裏争鬥,那是用小心機。
男人在愛情裏争鬥,那會是兩條兇猛虎鯊的撕咬,不會留半點情面。更何況這人臨時截糊,把他看中的對面的大樓給截去了,現在又來截他的女人,于奕景宸來說,無異于是兇猛的一針。
他不是溫善純良的人,對方敢迎頭撞來的,當然也不是清風明月的人物。但當着季沫,他們都笑,戴着和善的面具,擺足紳士的姿态。
“真假。”沐秦左右看看,忍不住擰眉,把酒杯一丢,一把抓起了季沫的手,“走了,哥哥帶你玩去。”
“我哪來你這樣威武的哥哥。”季沫甩手,一身雞皮疙瘩嗖嗖跌落。
“那你就看他們兩個裝好人吧,我先走。”沐秦抓起車鑰匙,居然真的揚長而去了。
這人任性,當然他有任性直爽的資格。他不比奕景宸,他是家裏的獨子,三代單傳,就連兩個阿姨家生的都是女兒,兩邊的大家族,就生了他一個帶着金剛鑽的公子,到底有多得寵,可想而知。
所以,他從來不必看人臉色,阻止他任性的人都被他給打趴下了,從精神到肉體再到金錢,被他死死踩在腳下。
“他走了。”季沫愕然地指着他的背影說道。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回去吧,季沫也喝了不少了。”洛铉向攤主勾了勾的手指,要求買單。
“你買單啊,我吃得多。”季沫立刻推奕景宸。
奕景宸眼角輕抽,手往桌下伸,在她的腿上擰了一把。
洛铉不争,微笑着和二人道別,獨自往長長的棧道走去。
“吃飽了,真好吃。”季沫拍拍撐圓的肚子,站起來伸懶腰。
奕景宸往後靠,看着她的側面,微微擰眉。季沫是妖精,她若真把這方面的天賦用在男人身上,那會是一種傾倒衆生的魅力。她的嬌憨嬌媚,都是渾然天成的,給男人帶來一種無法言喻的you惑。
但願,她的這種天賦只被他一人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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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沫得回去換衣,他跟着她到了她的小公寓。
浴室裏水聲嘩啦啦地響,帶着牛奶甜香味的沐浴露充盈着屋子的每個角落。奕景宸先洗完了,躺在床上等她,就像等一塊美味的大蛋糕快點跳進他的嘴裏。
浴室的門終于開了,她擦着頭發,慢吞吞地出來,看他已經占去了她的半壁天下,立刻過來,拖着他的手說:“你怎麽不回去睡覺?”
他手一轉,扣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把她拖到了身下,一個翻身直接壓了下去。
“啊……”季沫小聲尖叫,雙手抓着裙子不肯讓他往上掀。
“怎麽了?”他的唇停在她的耳邊,往她耳朵裏吹氣。
季沫癢得心尖尖都發顫了,縮着脖子說:“咱們還是別這樣了,太快了,什麽都沒決定好……”
“你現在和我說守身如玉?”他啞然,扶着她腰的雙手用了點力,把她的臀往上提。
“我就想說,你回你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酒店去吧。”季沫掙開他的手,飛快地躲在被子裏,露出一雙小鹿般惶恐的眼睛看他,“還有,我忘了買藥……若你來個
tang雙份的,我怕真……真的那啥了。”
“乖,出來……”
他不理她的鬼話,拽着她的被子往下掀。她纖細修長的腿在裏面縮着,踩着被子兩角,不肯讓他得手。
“真不出來?”他擡頭看她,眸子微微一眯,幾點威脅的光竄了起來。
“我們說會兒話吧,我們在一起都沒說多少話。”季沫又往裏面縮了點,這回只剩下一只眼睛看着他了。
奕景宸的手指穿進她的長發裏,揉了幾下,人慢慢地坐直。
季沫剛舒了一口氣,他突然雙手用力一拽,把被子給她整個拽了起來,伸手一抛,這薄薄的空調被,被丢出老遠,幾乎飛去了客廳。
“啊……”她一聲尖叫,然後就跟只小羊羔似的,被他給撲倒了。
嘗到了美好滋味的狼,是不會輕易放棄到了白牙利齒裏的小羊羔的。季沫被他摁在了枕頭裏,很快就被迫投降了。
她的四肢五骸,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每一寸肌膚,每一塊骨頭,都成了他的……
他把她往雲層高處抛,再往回拽,來來去去折騰了兩回,才放開了她。一手撐在她的腦袋邊上,手指往她的小臉上輕敲,滿眼笑意。
“現在可以說話了。”
“不說了。”季沫悲憤地閉上了眼睛,若她明天能站起來,再說!
“我讓你說了,快說。”他低笑,往她的臉頰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季沫不出聲,眼皮子無力地掀了掀,沒能掀開,疲憊讓她很快陷入了睡眠。
奕景宸躺在她的身邊,把燈光調暗,手指輕輕地擦過她濃密的睫毛,抹去挂在上面的細碎淚珠,又俯過去,在她的唇上親吻了一下,低喃道:“小妖精,再讓我逮到和別的男人出去喝酒,有你真哭的時候。”
她身上還有淡淡的酒味兒,用牛奶沐浴露也遮不去。奕景宸把她往身邊抱了一點,一臂伸過她的頭頂,讓她靠到了胸前,手掌在她光潔的背上輕撫了幾下,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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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沖進辦公室,上班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季沫先整理好文件,抱到他的面前。兩個人都起晚了,現在大家都在公議室等他。
“我要去嗎?”她小聲問。
“你說呢,季秘書。”他整了整領帶,扭頭看她一眼,大步往外走。
“你再招個秘書吧。”季沫抱着文件夾跟在他身後,小聲說道。
“怎麽着,不想伺候我了?”他從她手裏接過文件,笑着問。
“天天看着你,不自在。”季沫輕聲說。
他用文件在她的頭上輕輕拍了一下,小聲說:“行,讓你自在點,自己挑個部門。”
“你還真是有求必應啊。”季沫歪了歪腦袋,微微笑。
“不應能行嗎,晚上又拽着被子給我守身如玉。”他笑笑,大步邁進了電梯。
“正經點。”季沫跑進去,小聲抱怨,“我的意思是,我想辭職。”
“嗯?”他眉頭微皺,轉頭看她。
“我進酒店是為了吳倩倩,還有解決燃眉之急。現在既然知道她和我家的事脫不了關系,我又不喜歡酒店的工作,所以還是離開的好。”季沫轉頭看他,認真地說。
“怎麽,有下家了?不然就在家裏呆着。”他的語氣有了些許不善,沒有要繼續談下去的意思。
☆、【106】沫沫,你敢當衆将我的軍(一更)
季沫擡頭往前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