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了你想去的地方。”
“人有輪回,我不在乎。”潇娘避開了他的視線說道。
“別騙自己了。你在乎得不得了。”荊子晉一語揭穿她。
“為什麽?”潇娘像是被點燃的獵鷹,質問道,“你一次次戳破我、踐踏我,而我的底線被你踩得七零八落,現在你卻反過來不斷逼迫我,你有沒有愧疚心啊,你是不是覺得我活得很荒謬?”
“我只是想繼續做你的哥哥。”荊子晉放下了茶壺,手緊緊握成拳,隐忍道。
“哥哥?別開玩笑了。”潇娘嘲笑道,“我還不明白你麽,你的心脆弱到需要找一個寄托,然後你選擇了我。你妄想着我們不分彼此,而我最好只屬于你一個人。”
“我能理解你,是因為我以前也是這類人,可這并不能讓我寬恕你。”潇娘有些疲憊地說道。
“原諒哥哥好麽?”荊子晉難得低聲哀求道。
“別擺出這一副可憐模樣,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年幼的女孩麽好像我無理取鬧一般,你哄哄我,大家就能當一切沒發生。”潇娘撇過臉說道。
“放你回去眼睜睜看着你死,我做不到。”荊子晉冷道。
“生死有命,死了不過一抔黃土,活着卻要受着如同九九八十一難一樣的罪。要我說,死了也沒有什麽不好。”潇娘道。
“你們這有來有往,卻論不出個結果,不如我來給你們一個建議。”南绛見局面越發地不好控制,于是開口說道。
潇娘應允。
第 18 章
“潇娘的身體狀況我我們都是心知肚明的,就算你應不了其他人,但是你至少要答應我好好活着,我不允許你把自己的生命說得那麽輕描淡寫。”南绛朝着她說道。
潇娘別扭地低頭捧着茶杯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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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荊子晉有心要幫你,不論前因或者恩怨,你可以考慮一下把握這個機會。當然不是讓你對他要多麽關懷,而是你們之間建立一個雇傭的關系。”南绛斟酌地說道。
在穿白村,有能力且願意付出普通人無法支付的靈藥錢的人,就只有南绛與荊子晉了。南绛不能保證自己時時都能與潇娘接觸,而且她不熟悉穿白村,對看病等一系列流程一頭霧水。
但是荊子晉不一樣,荊子晉既然已經到了單悅主願意提拔的地位,至少幫潇娘看病不是一件難事了,而且他們之間藕斷絲連,就如同潇娘說的依托一般,荊子晉必定會妥善幫潇娘調理。
“可……”潇娘猛地擡頭看向南绛,有些不可置信。原以為南绛會懂她的心,知她不想再與荊子晉有所瓜葛,不過也是,她的身體她自己知道,就算南绛有心,也不一定有能力幫她調理。更何況她們才認識幾天,怎能讓自己賴上南绛。
要是想再活得久些,與荊子晉打交道是一個只有一個選項的選擇題。
“你以為如何?”南绛沒有撫慰潇娘,只是望向荊子晉問道。
“雇傭?”荊子晉一邊将手腕微微傾斜,将澄澈的茶水倒入茶杯中,一邊說道,“願聞其詳。”
“潇娘可與你簽訂工作,工作時長、地點和內容皆須雙方仔細核定,以此來換取潇娘所需的藥物。各取所需吧。”南绛嘴角微彎,意有所指。
荊子晉既然放不下潇娘,那可以用此約定來與潇娘建立一個較為健康的合同關系。荊子晉想要潇娘的原諒,那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此事唯一的障礙就是潇娘是否對過去耿耿于懷。其實潇娘淪落至此,荊子晉占了些‘功勞’,南绛認為,此事可以讓潇娘從中獲取該有補償。端看潇娘是否能接受了。
“潇娘,你意下如何?”南绛側了側身,正視着她說道。
潇娘神情有些複雜。她不算是個通透的人,這幾日與南绛一路行來,她粗淺地認為南绛是個為人灑脫、較重情義和足智多謀的人。她不懂為何南绛此時為何站在了荊子晉那一面,她知南绛是好心,卻猜不透她所思所想。
罷了罷了,若是南绛也在那一面,又有誰能替她阻擋荊子晉了呢?
“我答應。”潇娘如此說道。
“我這裏正缺個打理日常事物的人。”荊子晉眼裏欣喜之色沒有加以掩蓋地說道。
南绛協同他們二人簽訂了合約,為潇娘争取了最大的利益。荊子晉也無露出惱怒的神情。
然後荊子晉解了她們的言靈與印記,伴随了南绛幾天的桃花香終于散了。這種受大多女修者喜歡的香味在她身上待了這麽久,實在叫她有些不自在。
潇娘之事終于告一段落了。
“我知道你對我有些失望。”南绛和潇娘出了後臺後,低聲對潇娘說道,“情感有時候會阻礙你真正的判斷,我個人認為此事對你利處頗大。”
南绛知道這有些強迫的嫌疑,她承認自己認為最優的選項,會對潇娘帶來情感上的壓抑。不過決定已經做下,有舍有得,哪有什麽十全十美之事呢。
“站在與我們無利益相關的角度上,我知你選出的決定是沒有偏見的。”潇娘反而安慰了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度,我對荊子晉有怨恨也有多年的相處之情,我不知道如何面對他,是你替我踏出了這一步。”
“我本意是不想讓你受到傷害的。”南绛聽罷反而多了些愧疚感地說道。
潇娘笑而不語。
她是不是做錯了?南绛垂眸想着。
衡寧白沒有跟着南绛與潇娘離開,而是在更衣間停留了一下。
荊子晉擡手收起了桌椅和茶具等。他見衡寧白沒有離開,便眼裏含着探究的意味看着他。
“你已經認出了我。”衡寧白沒了人前的嬉皮笑臉之色,面容沉靜如水地說道。
“我以為大人是故意讓我認出的。”荊子晉語氣輕佻道,“大人面部毫無遮掩,是算準了穿白村沒人見過您麽?”
衡寧白眼睛微微眯起,四周似乎溢滿了他的威壓,他咬字清晰,語氣低沉地喝斥:“放肆!”
他下巴輕輕揚起,走到他面前,眼瞳如同旋渦。
“燕衍治下的手段實在令我大開眼界了。”
“大人說笑了,您既然如此出現在此處,那身負的任務便與我等相似。又何需特此來嘲諷我呢?”荊子晉不怕他,只是笑道。
“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衡寧白眼眸幽深,沒有再理會他的挑釁。
燕衍與他之間關系說不上好,如今荊子晉卻氣焰嚣張,只怕他是替某人背了鍋,被誤認為是幕後黑手了。
“放心吧,我可不幹這吃力不讨好之事。”荊子晉意有所指地說道。
衡寧白從鼻子裏哼出了聲,也沒有過多停留,直接大步往外走了。
獨留荊子晉站在原地,眼珠子滑着,露出了些像狐貍一般的表情。
充當透明人的衡寧白跟上了她們,南绛在前感知到了後面的人,若有所思。
她們一同敲定,打算繼續參加慶典。難得全民歡慶的日子,她們想再好好感受。
夜色雖沉,但四處燈火通明,人們低聲交談與小攤販們喲喝交織,跟穿白村外慶節的人也沒有什麽不同。
四方臺組織的游玩活動在臺上如火如荼地進行着,此時已經到了點燈環節。
幾十個黃燈籠排列成幾個豎排,沒有支撐物連着它們,卻能懸在空中上下微微如同波浪一樣起起伏伏。
幾個點燈人身邊圍繞着許多火種,火種顏色不一,有琉璃绀,有紅梅色,也有赤白橡色等。火種似乎也有性格之分,活潑地便跳在點燈人頭上,嚣張地燃燒着,也有文靜的,只是時不時左右擺動一下。
點燈人幾米處有三人互相鬥着舞,腰間挂着小鼓,小鼓音色微脆,拍動時聲響不大,卻十分能帶動氣氛。他們圍着舞臺邊緣繞着,臺下的人也随着鼓聲拍着手。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唱喝道:“時候已到。”
于是鬥舞的人停下了,他們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爽朗豪邁地大笑。
點燈人上前一步,雙手彎動着,将火種一個個飛射到燈籠裏,有些調皮的火種還四處躲避着,點燈人也不惱怒着急,只是追着火種喊道:“小祖宗停下罷。”
然後火種似是滿意了點燈人的求饒,才攀上點燈人的手指,被點燈人按到了燈籠裏。
下面的人見此場景便紛紛笑着。
幾豎排的燈籠終于被全部點亮了,盡管周遭燈光明晰,卻掩不住那燈籠的風姿。連排的燈籠似乎有了靈智一樣,開始游龍一般在空中騰飛,色彩不同的火種将每豎排燈籠都有了自己的特色。
有些‘游龍’從天上俯沖下來到人群當中,人們見狀也不慌張,而是伸出手想觸碰到它們。
‘游龍’看見如此熱情的人,反而害羞了,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