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子,厲聲道。
真是不省心。
他現在就要去會會這二人。
南绛此時不知柏悅主将她們坑了一波。若是普通的令牌,荊子晉恐怕還不會立即下了決斷,至少在他們探查她們二人來歷時,會耗費許多時間。
也怪南绛太過相信少年不會輕舉妄動。
那名為梁初的少年,在關上房間門那一刻,忍不住低頭諷刺地笑了。
第 16 章
在南绛固有的印象中,荊子晉不是一個能夠在損壞自己利益的情況下,還去做好事的人。而梁初則是一個沒了傲骨的人。
然而梁初冷冷地想,沒錯,他是一人卑躬屈膝的人,想要的東西都要靠自己奴顏婢膝地去依附別人得到。
但是他是有心的。
他永遠記得,自己日日夜夜看着姐姐唇色蒼紫,心裏像是被手抓着一般煩悶,所以他無時無刻都在苦苦探尋治療寒氣的靈草,然而這些靈草怎可能長在他能夠着的範圍內呢?
他看過了靈草閣,一顆暖草需要一個靈石,而姐姐的病情需要每天消耗兩顆靈草的。他如何能負擔的起。
父母雙亡,姐姐對他沒有生恩,但養恩大過天。如今姐姐先天之症變得越發嚴重,他不可能束手旁觀。
盡管荊子晉存了利用的心思,但他能答應每天給兩顆暖草,對梁初而言真是菩薩現世。梁初明白,他付出的勞動力可遠遠抵不上荊子晉在他身上的花費。
就算是暖草目前已經不足以壓制姐姐的病情,他的原則也不允許他如此背棄忘意。更何況……荊子晉在前幾日承諾,等花火節過後,他将會與梁初一起拔除姐姐的寒氣。
他梁初何德何能,能被荊子晉如此厚待,此恩以性命相報都不算誇大。
Advertisement
區區暖玉又怎能撼動他心呢,唯有姐姐的性命讓他有所顧慮,所以他只能暗中提示荊子晉。以荊子晉的謹慎性子,就算他信任梁初,也不會放下監視,以防意外。将他們二人帶入這荊子晉特意為他清場半時辰的更衣間,荊子晉必然發現不妥。
便看那二人怎麽逃脫了。梁初帶着惡意地想。
“我有點不安。”南绛把其中一套衣服遞給了衡寧白,邊說道。
衡寧白接過後,一邊往身上套一邊嘀咕道:“走到這步你跟我說不安,你還能有什麽補救的方式嗎?”
事情若是辦不成,首先柏悅主第一時間就會責怪下來,其次是荊子晉的反撲。此計走到現在,已經不能随意離場了。
“我的潛意識告訴我不安。”南绛抓了抓頭,又重複了一遍說道。她看見衡寧白套上了衣服,也直接套了衣服在外。
“等一下不要留在這裏了,我們出去走走,看看四周布局。”南绛穿好後說道。
“行。”衡寧白點頭。
她們不知荊子晉已經殺氣騰騰地趕來,準備教她們好好做個人了。
南绛二人收拾好後,推門準備走了。她們不過走出五十米,便看到荊子晉在前方步伐加快,正在沖着她們這個方向來。
“?”南绛第一反應背過了身,用袖子遮掩了面容,火速從袖子內扯出了面紗綁在了臉上。
聊勝于無。
現在可不是見到荊子晉的時機。
不過……南绛看到荊子晉後,就已經肯定梁初背叛了她們。現在遮臉沒有意義了。
談判提前開始了。南绛嘆了口氣,為這意料之外的事故愁惱。
更衣間位于走廊的最深處,基本沒有閑雜人等,而且更衣的人多數完成了換衣服的任務,所以很不巧的是,這一條走廊只有她們二人走着。
如果現在進入其他房間,固然會拖延些時間,可這會與她們的目标相違背。
南绛若是此時逃脫成功,三問上則沒有機會上臺逼迫荊子晉,那肯定沒得玩了,妥妥失敗。
而且狼狽地逃跑實在太落魄了,南绛不太想垂死掙紮。
那就真面剛。南绛雄赳赳氣昂昂地想。
于是她們二人忍着退後的本能,雙眼瞪得圓溜溜的,雙手抱胸等待着荊子晉。以圖不堕自己人的氣勢。
只可惜她們以為的兇狠,在外人看來不過是兩只小動物微弱的反抗一般,惹得人有些想笑。
荊子晉正面逮到了這兩人,正在心中冷笑不已,只是走進前來,卻在一瞬間露出了驚異的表情,但在眨眼之間便把控好了表情,仿佛從未改變過面部動作一般。
“二位不如随我來,好好詳談一番。”荊子晉盯着南绛,慵懶中暗含着一絲狠勁地說道。
南绛笑而不語。雙手掌心朝上,身體微微彎曲,做出請的姿勢。只是那眼睛由下而上地翻出,無端地起了挑釁之意。
荊子晉收了收寬袖,單手平攤着扇子,也做出了請的動作。
南绛沒有客氣,直接背過荊子晉往之前的更衣間走去。衡寧白也跟着她,理也不理地走了。
荊子晉右手輕輕擡起,手指動了一下,示意身後兩名侍衛直接跟上,自己也邁出腳步向前走。
雙方進了試衣間,也不尋凳子坐下,只是站着。
“閣下何不揭下面紗?”荊子晉打破了沉寂,含笑說道。
南绛面紗下的嘴角扯了扯,擡手便把面紗摘下了。
“看到我,這些事你都猜測到了吧。”南绛說道。
“你的膽子可真是大啊。”荊子晉向前逼近了一步說道。
“你說笑了,我的膽子向來是小的。”南绛站定沒有動地回道。
膽子小的人定會留有後手,外頭有人受她吩咐,只要她三問時沒有現身,則将密信交給單悅主信任之人的手中。
而潇娘則會立即前往前往柏悅主府邸躲過此劫,且那運貨郎他們早已安排好他的去處了,務求不被人抓到從而脅迫她們。
荊子晉顯然明白她言語下的含義,他嗤笑道:“你們啊,就那麽有自信可以扳倒我嗎?”
“你與柏悅主暗中勾結,還不足以讓單悅主下手整治你嗎?”南绛側了側頭,無辜地眨着眼說道,只是話中之意實在稱不上天真無邪。
荊子晉盯着她。
“我這心裏藏着太多的話想跟你講了。”南绛收回了看向他的視線說道。
而後南绛在他們二人之間布下了隔音陣。
“不過這場戲的主角畢竟是你,我就不喧賓奪主了。”南绛垂眸笑了笑說道,“說說你的猜測?”
“那就請你多多指教了。”荊子晉眉毛輕挑道。
“我原以為,潇娘是被柏悅主的人綁架了,才去救援。未去時,我猜測綁架的原因有二,一是潇娘那沒用的丈夫惹了事情,導致潇娘被綁去;二是意圖逼迫我做出對單悅主不利的事情。”
“你們行了一步好棋,我甚至認為那人朝我告密是真心的。導致我之後的思考方向走偏了。我當時想,此處守衛如此薄弱,定然是他們沒有料到我會在此刻救潇娘,這樣又反着印證了那人的真實性。”
“再加之基于以前對潇娘人際關系的了解,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潇娘沒有能力搭上柏悅主這條船。所以我相信了第二人,潇娘。于是我确定了潇娘被綁架的目的為原因二,而今日最值得讓柏悅主下手的是祭祀臺,這讓我對祭祀臺的安危有些警惕。這時,潇娘又恰好與我講了祭祀臺。”
“當然你們對祭祀臺沒有動過手腳。可我那時聽信了潇娘,認為祭祀臺是有錯漏了,導致潇娘有充足的時間在我屋內放置了一些物品。那些物品就是你所說的通敵之物罷。”
“沒錯,我午時走入了柏悅主的地盤,并且私人院子內有‘通敵’證據。”荊子晉手腕一轉收起來扇子,并将扇子向上一抛反轉了扇子的方向,用扇子柄點了點南绛的肩膀說道,“可我只需把潇娘供出來便迎刃而解了。”
“比如說我對潇娘有情,她卻因為對我有恨而做出此等事情,真是傷透了我的心。”荊子晉故意拖長了尾音,墨色的瞳直直望着南绛說道。
南绛聽罷真心實意地拍了拍手表示稱贊。
而後南绛用兩指夾着移開了他的扇子柄,說道:“你聽上去挺聰明的。”
“但是你漏了兩個人呢。”
“物證始終不太靠譜,我又加了兩人人證哦。”
“那兩個傻子做好祭祀臺的工作後,便迫不及待結伴着逛起花火節的攤子了。我們一抓就是兩人,真是開心得不得了。”
“我指使人跟他們說,祭祀臺當中已經有人背叛單悅主啦,也不缺你們兩人,但既然有機會抓到你們,那就乖乖交出令牌吧。”
“那兩個傻子對單悅主挺堅貞不移的,他們以為我們不方便殺人取儲物袋,免得打草驚蛇,所以只是言語上與身體上的折磨。”
“他們甚至還試探我們,說只要我們拿出背叛者的令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