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被撐大了。她跟荊子晉說她要走啦,祝她幸福吧。潇娘聽到了荊子晉握拳時指關節的咔噠聲,可她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
她就要自由了。
可誰料到知曉她計劃的荊子晉會告知行長呢?反正潇娘是永遠也意料不到的。
雖然她拼死逃了出來,卻也受了傷及根基的重傷,可她不在意。
她與運貨郎在桃花村落腳了。這裏是燕家與豐家交界的一個小村莊,每年的三四月份,村裏便四處都是粉色的桃花,潇娘指使着運貨郎幫她摘桃花,然後她親自嘗試做桃花糕。
可惜荊子晉找到了她。
潇娘給了他一塊桃花糕,笑着跟他說嘗嘗看好不好吃。
荊子晉捏在手裏卻遲遲不入口。
于是潇娘明白了,他不會放過她的。她嗤笑一聲,搶過他手裏的桃花糕便一口吞了,以證她沒有下藥。
“你去叫以前的桐離書院院長來見我,我跟他談了,就跟你走。”
于是原來的桐離書院院長,現在的旁系總夫子來了。
“之前你答應過我的承諾還作數嗎?”
“當然,無論何種境況我定助你。”
“那就讓荊子晉跟我一樣成為罪人吧。”
“你不求我幫你抹清罪狀而後回來,也不求我截下所有關于你的信息,卻是求此事?”
“沒錯。”潇娘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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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夫子依舊是那身簡樸的衣服,容貌因着靈力的原因,這麽多年來都沒有變過。
“既然你背叛了燕家,那在燕家所練的功法也要廢掉了。”
總夫子一掌拍向潇娘的丹田處。可總夫子并不知她的重傷并未有好轉的跡象。導致她丹田被破了。
潇娘撲在鋪滿桃花的地上,丹田處劇痛無比,她捂着傷處苦笑。不過她還是勉力掙紮着從旁邊的籃子裏拿出了桃花糕,遞了一個總夫子。
總夫子彎下腰接過,了然地笑了笑,吃了下去。
而後不過幾次呼吸間,總夫子便軟倒在地。這次她下了能迷元嬰期的藥,此藥說起來嘲諷,這還是荊子晉贈予她防身用的。
第二天,總夫子便回去了,荊子晉質問總夫子,卻也得不到答案。
過了幾個月,荊子晉便成了罪人。
三人都不約而同地去了穿白村,聽說那裏是罪人的赦免天堂,只要進了穿白村,界外的是是非非便不可再追究了。
直到這一個月被荊子晉抓到她們的蹤跡。
荊子晉見到她第一句話就是,總夫子因為她被降回了桐離書院院長。
第二句是,天行拍賣行行長與現桐離書院院長也就是原總夫子結為了道侶。
潇娘躺在床上聽到這兩句話,覺得荒謬無比,兩個人之間的恩恩怨怨,為何還要參雜着她呢。
訴盡前半生,卻似是一場荒誕無比的夢。可惜是個不能清醒的夢,所以人只能繼續将夢做得圓滿些,叫自己死去後也不至于太過悔恨。
不過潇娘是沒有悔恨的,她走的每一步都衡量着自己心裏的秤,哪裏的砝碼重了些,她便走向哪邊,如今落得如此下場,她也只是嘆造化弄人。
屋內寂靜了片刻。
南绛将袖子內交握的雙手松開了,她理了理衣領口,似乎覺得空氣有些悶熱,讓人覺得呼吸不暢。衡寧白依舊是手撐着下颌,眼神放空毫無焦點。
潇娘倒是很快恢複了平靜。
“我聽聞四方臺有四願主,我們的東區為東願主所管轄之地,而東願主之下又有單悅主和柏悅主。”南绛清了清嗓子道。
搜尋信息的小靈石在這幾天幫了她的大忙,她通過這些小伎倆,搜尋了許多關于四方臺勢力的信息。
“沒錯。”衡寧白回道。
南绛驚奇地瞄了他一眼,衡寧白竟然也主動加入談話了。
“單悅主與柏悅主之間有利益糾紛,且因為東願主的位置将來可能發生變動,如今想來他們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差了。”衡寧白神色淡淡道。
“那荊子晉該是哪一方的人呢?”南绛問道。
“燕家重規矩,行走坐卧之間皆有章程,荊子晉在此教導下,骨子裏也是一個重規矩的人。”潇娘接話道,“大家都知柏悅主玩心重,荊子晉不會看得上他。”
南绛拍手笑道:“我又聽聞最近的花火節将由學生們舉辦。”
“你的意思是?”潇娘有些疑惑。
“我們要先面見柏悅主。”南绛指節扣在桌面上,似乎已經有了頭緒。
第 11 章
“面見柏悅主怕是有些困難的。”潇娘皺眉道,“柏悅主生□□玩,可是人人都嫌的任性/性子。”
前幾日,就曾傳出柏悅主在府內豢養了些嬌貴的小浮星。小浮星指甲蓋大小、會閃粉光,深受一些女修的喜愛,然而不同于尋常女修一樣養小浮星是為了觀賞,柏悅主喜愛命令小浮星們集結在一起,讓她躺下去。
這樣連着在府內躺了幾日,小浮星們都因着勞累而病倒了。
柏悅主大嘆如此廢物,不如直接喂給她的愛貓們,若是可能,也叫她的貓兒們閃閃粉光,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小浮星價值不菲,多少女修為了價格而止步,卻被柏悅主如此糟蹋沒了幾十只。因此很多女修都對柏悅主的驕奢淫逸感到痛恨以及羨慕。
绛摸了摸下巴,問道:“那你們可有妙計獻上?”
兩人沉默。
南绛右手摩挲着左手的指關節,又道:“這個妙計可不是獻給我的,是獻給柏悅主的。”
既然柏悅主愛玩,那麽他們何不以獻上玩樂的巧妙法子的緣由,來面見柏悅主呢?
潇娘想了想,開口道:“不如直接将你的計謀向柏悅主全盤托出,若是柏悅主心喜,樂意看個笑話,那我們就得一大助力了。”
“可以。”南绛點頭道,“可我們如果無法引起柏悅主的興致,就無面見之日了,所以還是得想個由頭。”
衡寧白道。“柏悅主明日即将喜得一本事關東願主的野史。”
“那真是個值得慶祝的大喜事。”
至于印記和禁锢,因着為了不被荊子晉察覺不妥,南绛與潇娘并沒有合力去除印記,畢竟不知道荊子晉是否可以感應到印記,保險起見她們還是沒有輕舉妄動。
第二日。
南绛與衡寧白走到了東一區,柏悅主權勢較高,所以按照身份居住在東一區靠前的地域。
他們一路走來,看到了許多得在腰上配着四方臺方印的學子。
越是往前走,人越是稀少。終于他們走到了龍飛鳳舞地寫着柏悅主府的牌匾前。
南绛掃視了幾眼。朱漆大門,原顯得高大威嚴,卻因為屋檐上挂着的絲絲縷縷的彩色絲綢而多了些少女歡脫之感。扣門的把手還被幾個彩色毛線團挂上。
她扣門時,還可以看着下面的毛球在晃動。
柏悅主府看上去像是個喜愛可愛事物的小孩子精心布置的。
須臾,朱漆大門從裏面拉開了。
“來者何人?是否有拜帖?”一位少女模樣身着灰衣袍的仆從問道。
“來者無名,未曾有過拜帖。”南绛彎腰作揖,原來從未換過的沾灰白袍換成了灰藍色,襯托着面色紅潤了許多,“只是我等此行只是為柏悅主獻上一本關于東願主的野史.”
“東願主?說說看裏面講了些什麽?”仆從只是将門開了小半,她背着雙手,神情無悲無喜。
“雖說是野史,但是實則時間上有些稱不上歷史。”南绛說話不疾不徐,擡手指了指空中的大雁群,“就像這大雁,這一刻又怎知後一刻它們如何飛呢?”
這是話中有話,在說他要給她獻計呢。
仆從聽後挑了挑眉,神情不虞地回道:“今日柏悅主可不在府邸,各位先行回去,改日再來吧。”
而後背着的雙手伸到了前方,扶上了門準備使力合上。
今日心情好,看着這兩個騙子胡說八道她也沒有多大火氣。她這些年也見了幾個說話隐晦的人,有一個還說要替她扳倒東願主,她當場就把那人的脖子給拍斷了。
“柏悅主開得玩笑可當真有些折煞我等了。”南绛趕忙上前抵住了門,與‘仆從’面面相對地說道。
“大膽!你竟是來挑事的麽?”'仆從'微微豎了豎眉頭,不悅地低喝道。
“那恐怕要讓柏悅主失望了,我最不失的就是膽子了。”南绛見柏悅主一時沒有關門的舉動,也就後退了一步微笑道,“正所謂年少輕狂,柏悅主是有大量之人,想必不會責怪我們。”
柏悅主聞言雖然沒有勃然大怒,卻也語氣如同冰山一般問道:“那你是從何看出我為柏悅主?”
“原因有二。”南绛沒有被她的氣勢吓到,反而動作輕緩地撫着袖面,然後語氣平靜地說道,“其一,我作揖時您并未側身避開,而是生受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