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給他。”
潇娘早先想着,不如二人一齊搬離東區,這樣荊子晉也就鞭長莫及了。
然而,荊子晉似乎早有預料地向潇娘下了言靈,每當到了東二區的邊界,潇娘身體便失去了控制,無法再踏前一步了。潇娘熟知荊子晉的言靈解法,卻苦于沒有靈力運轉之能,思及自己多年的殘破之身,心便生了頹氣。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四人合作,來闖出個陽光大道。”南绛與潇娘對視,铿锵有力地說道。
“再不濟,我們四人也能一同被荊子晉養着。”南绛未被面巾遮住的雙眸璀璨,調笑道。
“喂喂,我可不在你們四人當中。”衡寧白不滿嚷嚷道。
南绛選擇性忽略了他的抗議,只是看着着潇娘。
“好!”潇娘眼眸漸漸燃起火光,讓病态的面容變得嬌豔了起來,“你可有高見?”
“暫時沒有。”南绛全身都洋溢着自信兩個大字,毫無愧疚地說道。
潇娘:“?”
衡寧白:“。”
“我需要四方臺的情報以及你們人脈。”南绛頂着兩道目光,搓了搓小手地笑道。
死馬當活馬醫的潇娘非常無奈,将她所知道的情報全講給了很不靠譜的合夥人們。
南绛也與她說了手上的桃花印記,坦言自己見識短淺、常年拘于宅內所以并不知道解法,盼潇娘能夠講述一二。
潇娘垂目笑了,而後掀起眼皮,內有烈焰的眸子閃着火光。
“這有何不可,我的禁锢也需由你助我。只是你們不問我與他到底有何關系嗎?”
Advertisement
“你願意說自然是一件妙事,可這人間情理啊最是煩人,若我問了,你惱我那罪過可大了。”南绛微微傾斜着身軀,作勢要賠禮道。
“行了,何須惺惺作态,你我坦誠相交才為正道,方可制止那可惡之徒。”潇娘擡手虛扶,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
衡寧白在旁手肘下撐着膝蓋,上撐着下颌,閉着眼老神在在的,絲毫沒有加入談話的想法。
南绛最是見不得衡寧白置身于事外的,雖然此事說深了與他并無關系,但是他真的當她如此蠢笨嗎?
南绛不信衡寧白接近她沒有目的,只是至今時日,暫且查不出來。
但憑借着這幾日的相處,卻實在令人覺得蹊跷。一次碰面說巧合,她也便認了,第二次再說巧合可就堵不上她的疑慮了。況且兩人相知不過幾日,他卻肯施救于她。這幾日她可是深刻地見識到穿白村是多麽的不善了,若說衡寧白是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小蓮花,她是打死不信的。
當然若是她多疑了,那之後自會跟他陪個不是,說清緣由,求他寬恕。
“小白臉。”南绛拖長了尾音。剛好南绛坐在他身邊,伸手就往他後腦勺一拍,打得他手肘沒撐住臉,直直向桌子磕去,好在衡寧白反應夠快,遠離了磕頭之災。
他扶了扶發暈的腦袋,而後大手一拍桌子就想站起來跟南绛打架。
“啊對不住對不住,剛剛只是看到了一個小蜘蛛攀爬着你的頭發,我忍不過便想幫你除了這禍害,卻沒有考慮到會傷到你,是我太過于心急。”南绛伸手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讓他站起,并用真摯的神情與他道歉。
可不就是要除了你這禍害嗎?南绛心中暗爽。
衡寧白被南绛的大手勁按得真是動彈不得,整個人因着與其博力而發着抖,咯着底下的凳子也跟着抖。
聽着她的解釋,衡寧白可是一字都不信的。但他還是覺得頭皮發麻,似乎真有蜘蛛爬過一般。
最終衡寧白咬牙切齒地回道:“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南绛高興地笑着,松了手上的力道,順勢安慰性地拍了拍他還在發着顫的肩。
“你明白,我就心滿意足了。”
潇娘在旁哈哈大笑。
第 10 章
于是,三人重回商談,衡寧白也不再那麽敷衍了。
潇娘娓娓道來她的故時經歷。
原來她是出生便被遺棄了。不幸中的萬幸是附屬于燕家的收容所撿回了她的一條命,說是收容所,實際上是用來培養忠心耿耿的賣命之士。但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命都是燕家所贈的,又怎能背棄忘意地去責怪燕家呢。
收容所裏的小孩子皆是無父無母的人,孩子們只知道世上有老師、有他們需要效忠的大人,卻從來不知血緣是什麽。
人多的地方,即便是小孩,也有群體之分。潇娘從小長得好,小孩子都樂意親近她,自然而然潇娘成為了一個小小的孩子王。
待到六歲之時,所有人的命運都轉了一個彎。所有的孩童皆須測靈根,以九重的标準來判定他們的将來的去處。
其實,早在測靈根之前,燕家附屬的天行拍賣行早已看中了潇娘天生的好容貌,且善為交際的好性子。并放下話,只要不是四重以上,誰都不許跟他們天行拍賣行搶人。
誰知潇娘的天賦異常不錯,竟然達到了五重,天行拍賣行卻是不服氣的,畢竟早早看中的好苗子,就要從手裏溜走了,終歸有些不甘心。
因着潇娘的五重天賦在衆人之中視為優秀,所以桐離書院便領了潇娘回去,意圖培養她成為燕世家旁系小姐的書童。
在桐離書院,她認識了同為準書童的荊子晉,荊子晉的天賦比她好兩重,若是當書童,那也是常伴于直系公子的身份。
兩人因着同為一個教導夫子,關系親近,相識沒一個月便要結拜兄妹,以結未來共赴之約。
荊子晉從小的性子便是喜好清雅之風,而潇娘風風火火,兩人倒也合得來。兩人互相得知當初皆是天行拍賣行的目标,更是慶幸不已。
讀書寫字,修身養性,靈氣入體,不為世俗的是是非非擾亂。
潇娘正正經經地學了為人處世之道兩年,馬上便要配與旁系的小姐。卻在此時出了差錯。
桐離書院院長和天行拍賣行行長素來都有舊怨的。天行拍賣行行長這次作亂将書院的書庫一本地重書籍給毀了,天地玄黃以天為尊,然而地重已是院長無法承擔的損失了。
就算将實情說與相關定奪之人,也會治他一個保護不周的罪名,從而使得他失去将要晉升的機會。
所以院長猶豫再三之後,答應了交換條件。天行拍賣行得到潇娘後,自會讓已經提前背誦過地重功法的人一字不差地默給院長。
潇娘的命運再次轉了個彎。
院長自知虧欠潇娘良多,許諾給潇娘一次人情,若有任何困難,他都可赴湯蹈火幫她做達。
潇娘怎會心甘情願呢?來了天行拍賣行,第一個要學的便是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勾人。若是六歲之時,三觀尚未建立,潇娘或許不會有任何怨恨。
可惜兩年教會得實在太多了,她學得也用心。做人要正直無欺,真實無僞,又要溫厚和平,勿太梭角峭厲。
她哭,她鬧,換取的是一次次鞭打。桐離書院院長總是懷着愧疚之心給她藥膏和小食盒,行長也總是看不過去她的哭喊而叫停,還親自抱她回住處。于是被打着打着,她也學會怎麽拿鞭子打別人了。
荊子晉心疼她,每每得空,便去尋她,攬她入懷,輕拍她的後背說些安慰的話。
這世上對她好的人有三個,一是荊子晉,二是院長,三是行長。
可她還是恨,她的恨沒有落腳之處。她該恨自己學得太認真而徒有正氣嗎?她該恨院長為了自己的私心而不顧她的心願嗎?她該恨行長因過于喜愛她而搶她入拍賣行嗎?
或者,她該恨荊子晉只會安慰她卻體會不到她的痛苦嗎?潇娘陰暗地想。
她恨不得,一恨便少了三分之一的愛。全恨了,就沒有人愛她了。
十六歲那年,她成了別人眼裏草如茵,松如蓋,風為裳,水為佩的嬌豔姑娘。名聲不說傳遍整個燕世家之占地,卻也被天行拍賣行的客人們熟知。
風流客都說潇娘那鞭子若能落到他身上,便是疼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潇娘聽見也只是跟着笑,并作勢要打他一鞭子。
天下人只有荊子晉懂她的心,荊子晉跟着燕家直系的八重公子燕衍,燕衍答應荊子晉,只要他過了一定的境界拿到了實際的權勢,便幫潇娘脫離此等苦境。
可是潇娘沒等到那一天。
她遇到了她的命中之人。
偶然的一天,她嫌待在拍賣行煩悶,便喬裝去了港口散心,遇到了一個以替商家運貨為生計的青年男子。
一個凡人,一個五重天賦的修真者,戲劇性一般互相生了情意。
潇娘愛他身上帶着的海水味道,也愛他可以被自己毫無負擔的愛着。潇娘想這應該就是自由吧。
她任由自己沉迷了下去,于是有一天,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