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一禮。一個仆從不會有舒朗大氣之感,您必定是有身份之人。”
“其二,一個在柏悅主府中有身份之人,又怎敢不與柏悅主通報而擅自行事呢?”
等南绛講完野史後,她才講明柏悅主并不在府中,此等舉動必然是知柏悅主在府中才說的推拒之話,要不然何須聽她講廢話白白浪費時間。而一個在柏悅主府中的人,怎可替主人決定是否接納這暗中獻計之人呢?
所以答案非常明顯。
南绛雖然面上誠懇,可心裏還是有些發虛。
“不錯。”柏悅主垂目聽後,忽然笑道,“你們且進來,讓我瞧瞧你們的‘野史’罷。”
她改變主意了。
柏悅主在前走着,南绛與衡寧白一左一右落後其半步。
府內由白玉石鋪路,四周皆是配以彩色綢緞與線球,不似尋常府中喜好配着小橋流水,反而四處都是粗犷的靈樹。
一只藍眼的貓擺着矜持高傲的姿态漫步而來,它渾身雪白無一絲雜毛。這與凡間的貓兒不同,凡間的貓大多身量小,而修者養的貓實際上應該叫做穿雲獸,只是因着外形跟凡間的貓相似,于是也就混雜在一起叫了。
穿雲獸雖說與貓長得差不多,但是穿雲獸卻可以在成年時,本體可與人類少年的身高相比。且可用作坐騎騰空而行,攻擊力不說高,卻也稱得上是一小助力了。畢竟,成年的穿雲獸可比之修真者的元嬰時期。
柏悅主府裏的這只藍眼白色穿雲獸端看品色那是無可挑剔的,而從體型大小來看,這只穿雲獸也不過是幼年,僅僅到成年人的小腿中部。
柏悅主見穿雲獸走了過來,便快步向前走了幾步,蹲下向穿雲獸招手。穿雲獸見了主人便後肢發力一躍,直直撲向柏悅主懷裏。
柏悅主哈哈一笑,側身便躲過穿雲獸的投懷送抱。穿雲獸剎不住身形,一下就沖到了南绛的腿上。
南绛猝不及防地被穿雲獸抱住了腿,只覺得下擺沉甸甸的,扯得她渾身不舒服。
她一言難盡地低頭看着那只蠢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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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雲獸的高傲作态已然被它自己敗壞了,它眨着一雙透藍色的雙眸,也呆呆地也擡頭看她。
“看來小藍很喜歡你。”柏悅主站了起來,指着穿雲獸笑道。
南绛也不接話,只是踢了踢腿,覺得腿上肉肉軟軟的觸覺實在令人有些無所适從。、
名叫小藍的穿雲獸似是回過了神,它立馬從南绛腿上跳下,矜持地舔了舔它的肉爪子,藍色的眼眸卻斜斜飄向南绛。
這該死的人類,見了他竟也不放下姿态幫他撓背,反而還嫌棄上了。
南绛可不知一個貓的心思如此大逆不道,她只是無事人一般霁月風光一笑,還手掌向上右臂一伸,示意柏悅主先行。
柏悅主像是沒得到玩具一般,輕哼道:“無趣。”
尾随在後的衡寧白倒是瞄了幾眼這獸。
“說罷,你的野史如今是何等的光景啊。”一路終于到了正廳,柏悅主坐上了主位,擡手示意下人賜座,而後慵懶地發問。
“也就是這兩日的事情了。”南绛沒有坐下,而是一手背至身後,一手擡至胸口虛握着拳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不知柏悅主是否有聽過荊子晉這人?”南绛笑問。
“聽過。”柏悅主略帶諷意地回道,“單悅主十分激賞的人才啊。”
“過兩日,我會讓荊子晉不得不應下兩個個承諾。”南绛彎眼,墨色裏光斑流轉。
“且說你待如何行事吧。”柏悅主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她直入主題。
“上下之間講究的無非一個忠字。”南绛在廳前踱步,如同狐貍一般說道,“若是不忠,單悅主必定不能容他。所以關鍵就是,如何讓他變得‘不忠’,以此作為要挾。”
“這又談何容易啊。”柏悅主質疑道。
“所以我們要借他之手造出他不忠的證據。”南绛的袖子被她甩得獵獵作響。
“此事還需柏悅主助我。”
柏悅主眯了眯眼,荊子晉的承諾,又何須如此大費周折。
“我為何助你?”柏悅主居高臨下地問道。
“小人物自然有小人物的用處,柏悅主何不結個善緣?日後有何妙計,定也會獻予柏悅主。”南绛直直望向她的眼眸深處道,“此事柏悅主只是需助我一日,便可得到兩個荊子晉的承諾。此等好事柏悅主再推拒,那可真是太謙讓了。”
這人胸有成竹,倒也像個回事。
“也罷。若是事情敗露,我可是要拿你腦袋的。”柏悅主雙手抱胸,杏眼微張,渾身無儀仗加身,卻也氣勢淋漓。
事情敗露了我當然隐姓埋名地趕緊跑路,還等着你來拿我腦袋?南绛嘴上附和着,心裏卻暗自撇了撇嘴。
第 12 章
第三日,花火節。
花火節是為了慶祝古時人類得了火種而設立的節日,從萬年以前就已經開始舉辦了,意在讓人們不要忘記了傳承,一直延續至今,備受人們喜愛。
現在的花火節更是一對對男女出行游玩的大好時機。
穿白村的花火節與外界的并無不同。盡管在穿白村,那些攤位與游樂場地似乎也與外界一般齊全。
南绛漫步在街上,周圍穿行的皆是粉面女子與俊朗男兒,成雙成對地四處閑逛着。
她旁邊雖然也有個勉強稱得上男子的衡寧白,可她卻絲毫沒有旖旎的心思,只覺得這一對對男男女女實在是太礙眼。
“這街委實沒有什麽好走的。”南绛看着周圍擺出的攤位都被擠得水洩不通,嘆道。
“沒有人戀慕你,自然是不好走的。”衡寧白幽幽地說道。
“你這是自慚形穢了?看本大爺如此好容貌卻沒人心存愛慕,便想到差一等的你更是難得到了吧。”南绛側了側身,右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的說道。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這些愛慕我本來輕而易舉便可以取得,只是我不願姑娘們為我傷心。”衡寧白胸腔裏氣血翻滾,只覺得這小子怎麽能如此氣人,開口就自誇道。
“我同情你。”南绛憐憫的看了他幾下,頗為敷衍地說道。
“誰要你的同情!”衡寧白渾身似乎生了刺一般抖了抖,低聲罵道。
因為花火節被世人看重,所以穿白村也特地開放了一部分的四方臺以示隆重,四方臺更是準備在中區裏舉辦火花祭祀。
而各個區也都在一區設立了活動所用的場地。南绛她們一路從東二區走來,都是些小攤販賣了些讨巧的吃食和花燈。
直到南绛走到了東一區的場地,才發覺原來花火節在穿白村竟是如此的盛大與繁華。
昨日南绛走去柏悅主府邸時,也經過這些空白之地,裝潢都被人設下了大型的障眼法,令人不能窺探其真容,南绛也無心思去提前探求這裝飾如何。
今日,卻是令人大開眼界了。
花火節講究的是火種的瑰麗。東區顯然深谙此道,各式的火種被施用了法術,在火光跳躍之間,五六種不同的顏色滲透在其中,在日光下,卻絲毫不損其光的閃耀。
成千上萬個火種漂浮在空中,三五成群的變換着形狀,時而變成女修喜愛的小兔,時而又變成威嚴的凡間之虎,甚至還有排成武器發出烈烈的劈斬之聲。
人們行走在其中卻絲毫不受火光所擾。這些火種特意被降低了溫度,人的手觸摸時只覺得十分溫潤而不會燙灼。
從各區所來的游玩之人在這裏沒有了凡人與修者的區分,也沒有了階級與下屬之分。大家只是當做同游之人,相見時不行禮道,只是互相點頭。
“各位,我們即将舉行詩酒大會,若有參選的意願,便請上前到‘流觞曲水’。”一陣仙鈴晃動的聲響傳遍了花火節的設宴之地,入耳非但不覺得刺人,反而靈臺頓時清明。
“詩酒大會?”
“怎的?難不成你想參加。”衡寧白嘲笑道。
“時間還早,輪不到我們出場。”南绛手指淩空撫摸着火種,漫不經心地回道。
“那不如去看個熱鬧?”
“那便走罷。”
流觞曲水顧名思義就是有涓涓流水環曲地流動着,衆人圍坐着只待酒杯順着水流而下。
流觞曲水旁設有看臺,看臺簡潔,只是層層白玉石上鋪設了布墊。
“今年的流觞曲水可真是值得期待,詩酒四子可都上臺了,只等着看他們又有何妙詩現世了。”旁邊的白衣人落座後一臉興奮地說道。
“可不是嗎?且看今年誰的詩更勝一籌了。”好事者在旁邊附和道。
“詩詞四子?”南绛噙着笑容好奇地問道。
“你竟然不知詩詞四子?”白衣人不可置信地看了南绛一眼,似是露出了一幅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