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就此作罷好了。
她收起了劍,平淡地擡頭同判決師說道:“我棄權。”
“你、你為何棄權?”豐丹兮睜着圓溜溜地眼睛質問道。
“不想太累。”南绛頗為實誠地回道。
“……”
于是大家眼睜睜地看着她飛身跳了上去,走向了第二擂臺。
第一天擂臺時間已過,南绛随着父親進了房間。
“父親快把這術法從我臉上撤下來吧。”南绛坐在椅子上嘆息道。
“為何?不喜歡漂亮的面容嗎?”南真君笑眯眯地問道。
“女兒承受不起這厚待,您不知那些人是怎麽看我的。”南绛回想起今日道,“就好像狼看見了羊一樣。”
“這是一種修煉。”南真君忽悠道,“當你的心不再被外物所動時,我才會為你解除術法。”
南绛狐疑地看了看他,見他神情不似做僞,便妥協道:“好吧。”
南真君暗暗笑了笑,而後忽然正色起來:“十年前,有一靈脈被執法臺發現,靈脈地處海島,不屬于任何勢力。今日,我們談到了靈脈的分割。”
南绛雙手攏在袖中,有些遲疑道:“您的意思……”
南真君鼓勵地看了她一眼。
“既然您沒有說結果,那必然是還沒有結論。”南绛笑了笑道,“但是相互博弈的結果沒有出來,您怎麽會第一天就跟我說呢?想來是與八大英傑的比試有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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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真君欣慰地看着她道:“不錯。”
南真君繼續說道:“此大型靈脈由執法臺發現,執法臺卻沒有搶先下手,足以讓我們高看它一眼。所以應由執法臺做出此次靈脈瓜分的決策,可是執法臺卻是做了旁觀者,先讓世家之間商讨。”
“燕家勢力最大,他們想吞下大部分。我與另外兩家自是不肯,争執了半日,執法臺終于開口提出,将靈脈等分成八份,四個世家與執法臺各一份,另外三份則是贈與英傑比試的魁首。”
南绛聽罷,眉宇之間有些憂慮道:“八分之一的大型靈脈,能勉強支撐南家每年的開銷嗎?”
本以為這次靈脈發現是一次轉機,卻沒想到竟然只能拿到八分之一,實在令人失望。
“當然不能。”南真君面色平靜道,“除非是二分之一。”
客房內安靜了片刻。南绛忽然冷笑道:“執法臺此次是否有人選參加?”
“沒錯。執法臺附加條件便是允一人參加比試。”
“執法臺的信心未免太大了,另外三家必然有道君道仙可以與他分庭抗禮。”南绛道。
南真君沒有接過話題,只是靜靜地望着南绛道:“我希望你能得魁首。”
南绛表情僵硬了一瞬間,她站起來道:“明知不可為之事,為何還要施加如此大的壓力給我?您難道也同母親一般了嗎?”
南绛的母親出身于豐家附屬的小門派中,當年因機緣巧合才同南真君走在了一起。
可因為南家的形勢不容樂觀,母親總是懷着莫名的愧疚感,于是對南绛十分嚴厲。南绛自有記憶起,每日天未亮便被推着起來修煉早課,從來沒有斷過。
“我相信你。”南真君道。
南绛突然洩了氣,平靜了下來,她說道:“我會盡力。”
第 3 章
第二日,南绛選擇繼續觀察各個世家大致的攻擊方法,她戴上了帷帽遮掩形貌。
不過相比起昨日,今天倒是有些厲害人物上場了。
天賦九重的俞晚一副書生打扮,臉上微施粉黛,美姿儀,面至白,濯濯如春月柳。
說起九重天賦标準,這就不得不解釋其中差異了。九重呈金字塔狀,越是往上越是稀少。只要有一重天賦即可有脫凡胎的期許,而對于真正有所成果的人大多都在三重以上,附屬門派掌門定性要求為六重,而四大世家一大執法臺的掌權人更是統統為滿九重的天賦。
世人都說,四大世家的血液高貴,傳承不斷,九重之人不多卻也夠繼承龐大的勢力。唯有執法臺較為特殊,執法臺每年收養大量的棄嬰,而對于前來投靠的人,只要來處清白也統統接納,大浪淘沙,終有一珠。
俞晚甫一上臺,那些來觀戰的人就蜂擁而上,将擂臺圍得水洩不通。
“聽說她是家主候選者之一,不知能有多厲害。”
“肯定是比你我厲害的了。”
“那不一定,這些書生天天捧着書,詩句是精通得很,可這比試比的不是誰做的文章好。”
“那等一下你上擂臺同她比一比?”
“這……就不必了吧。”
俞晚雖然年少便頗得衆人厚望,可絲毫沒有狂妄自大之态,為人謙和。
她彎了彎上身,拱了拱手,聲音平和道:“我為俞晚,道君請罷。”
站在對面的道君神色有些灰敗,他暗自嘆息,這擂臺守得不過一刻鐘,就遇上了九重子,時運不濟啊。
不過不戰而敗不符合他的原則,遇到強敵需勉勵抗争,才不負他這幾十年以來的辛苦修煉。
他一出招數,便是用上了自己最擅長的隐匿術。身形瞬間消失。
俞晚神情不見波動,只見手裏的毛筆微動,在空中寫下了金色的‘顯’字。
‘顯’字由小到大,逐漸大到與擂臺相近。觀衆席上的人不禁被這金光閃得閉上了雙眸。
直到金光散去,道君便神情驚訝地發現,自己如何再次發動隐匿法術都無濟于事,像是法術被抑制了一般。
俞晚擡手又寫了一個字‘困’。
他看到這‘困’字頓感不妙,邁着步伐想要躲去迅猛飛來的金字,卻發現這字窮追不舍,金字甚至仗着自己體重小,不到一會便追上了。
字也能成精?道君被金字碰撞上後就無法動彈了,他眼角低垂,悶悶地想。
俞晚見他無法掙脫,便擡頭看了看判決師。
判決師問:“俞晚勝。”
勝得不費吹灰之力。
南绛在帷帽後面眨了眨眼,想,俞晚連百分之一的實力都沒有拿出來,看來不愧是俞家的候選人之一。
不像南家,迫不得已只能選她當候選人。
午時三刻。
議事堂上的神谕臺突然白光四射,就連最為沉得住氣的掌事者們都瞪大了雙眸。他們立即起身,低垂着頭以示敬仰。
仙船初創之時,這神谕臺便設下了,如今萬年已過,從來沒有聽說神谕曾有降下來。如今神谕竟然在此刻出現了。
堂內鴉雀無聲,白光逐漸散去,一卷金娟書懸在空中徐徐展開。
似乎是開天辟地的混沌之聲在堂內響起,悠長而沉靜。
第三日,南绛終于跳下了觀衆席,進了擂臺設下的結界內。
如今英傑八席的熱門人選自然是除了南家之外各大世家的候選人。南绛之前十分忌憚的執法臺人卻始終沒有顯露于衆人面前,着實神秘。
而現在守擂臺的人大多數是将來的中流砥柱,實力不容小觑。
南绛掀開了帷帽,帷帽下南绛還綁着一個面巾,遮了一半的臉。
對手見南绛不願露出真容,再加上那雙盡管沒有笑意卻還是醉人的雙眸,還有背在身後的配劍,便猜測到了她的名字。
他聽聞前日南绛快不見影的劍鋒,也知曉她是由南家傾全族之力培養,所以絲毫不因為其面容起輕視的心思。
“我名燕衍,善幻心。”他微微笑道。
燕家?這幾日她對燕家的勢力之大可是有了很大的了解。
南绛回道:“南绛,善劍。”
人人都彷佛對修劍的有刻板的印象,覺得善劍之人肯定是直來直往的性子,可南绛腸子七拐八彎的。不過照南绛而言,她還是喜愛算術多些,以人算天意,以人測未來,得以窺見一絲天道。
雙方交換姓名後不再多言。
南绛右手握着劍柄,稍稍用力抽了出來,往前踏了一步。
四周忽然變了景色,不再是裝飾粗犷的比武場地,反而是在布滿參天古樹的深林內,四周若有鳥鳴,有虎嘯,有松鼠啃松子的細小聲音。
南绛微微笑了,這景色對她稀奇得很,如今也算是到深林內走過一回了。
她又向前踏了一步。
呼嘯聲忽然變得更近了,她手臂微動,砍向面前的這棵古樹。對常人而言巨大的阻力由劍端傳到神經末端。南绛用力将古樹從橫劈倒。
古樹茂盛的葉子嘩嘩相撞,而後壓在另一古樹的枝杈上,發出沉悶響聲。
視覺,聽覺,觸覺。
他的幻心修煉的不錯。
南绛合上了眼,不顧猛獸逼近,也不顧厲風襲來。她手腕轉動收起了劍,而後指尖突然顯露出一顆木質的算珠。
她微微揚起了頭顱。算珠從指尖向上空飛去。
盡管閉着眼,但她依舊能‘看見’事物,只是這事物不是形狀顏色構成,而是由繁雜的絲線纏繞而成。
燕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