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绛直言道。
既然他不願意聽委婉的話,那便成全他罷。
豐易形狀完美的雙眸微微瞪大了,他不可思議道:“道仙怎能拒絕我。”
她怎麽就不能拒絕他了?
“我南家雖然不比豐家,卻也不是賣女兒之人,道君自重。”南绛語氣不善道。
豐易動了動嘴,卻說不出話來,似是被傷了心一般,最後丢下一句話:“你遲早會明白我才是你的良配。”
這人有病,還病得不輕。南绛心裏輕輕冷哼了一聲,轉頭便如過眼雲煙将他抛之腦後。
擂臺已經開始,南绛走到了一號臺旁的觀衆椅坐下。
“南真君,南绛不過二十,你就讓她下場,不怕折了劍?”
“南绛年歲雖小,卻比在場大部分人要強。”南真君微微笑道,“且等着瞧罷。”
“小心磨劍石轉頭便抽出了底下的利劍,砍了你這把嬌俏劍。”
南真君聽後沒有惱怒之色,只是笑而不語。
第 2 章
這麽早上場的大多都是些小兵小蝦,南绛此時不過想看看他們的水平比之她又如何。
南绛二十年來,算是養在溫室裏的小花朵了,沒有跟同齡人一起實戰過。長那麽大,從剛開始被教習師傅打得鼻青臉腫,到後來還是被打得身體遍布傷痕,南绛實在沒有多大的信心。
然而看那下面動作緩慢得如同在玩鬧一般,南绛終于拾起了希望。起碼不會被嘲弄南家來的唯一道仙連小兵小蝦都打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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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觀衆席的人怎麽越來越多,按理來講,這些小喽啰的比試應該是沒多少人看才對。南绛微微移了移視線,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四周。
‘普通人’南绛非常疑惑。
南绛不過走了會神,臺下瞬息萬變,一下便決出了勝負。
燕家多數通心術,豐家通法術,俞家通儒術,而南家……大約是通劍術和算術吧。做過功課的南绛有些不太肯定。而執法臺因其特殊性,并未過多顯露與衆人面前,大多比試不參加,所以信息量較少。
勝者撫琴以顯現情來攻擊,這一看便知是燕家了。
勝者因首局獲勝,所以傲氣得很,他仰頭看向觀衆席,挑釁道:“只有宵小之輩才躲到觀衆臺不敢下來。”
觀衆席中有人唾棄道:“只有宵小之輩才整天把宵小之輩挂在嘴上。”
勝者不以為意。
他雖然天賦不高,只有四重,可是百年以來,他日日勤修苦練,如今也算是到了金丹初期。那些曾經對他失望過的親人,現在都對他引以為傲。
而百年大計的參與條件之一便是境界達到金丹。他早在突破金丹就已經念念不忘,想要去擂臺證明證明自己了。
突然他眼前一亮,勝者見那仙人之姿的少女正坐在第一排觀衆席看他比試,于是清了清嗓子道:“道仙可願意下臺一試。”
南绛沒有意識到他在跟她說話,無動于衷。
坐在南绛旁邊的恰好也是位道仙,這位穿白衣金邊衣袍的少女以為勝者正沖着她說話,于是站了起來道:“既然如此……”
“不是你。”勝者打斷了她的話,他手指指向了南绛。
那少女當衆被拂了面子,臉色忽紅忽白,只覺得渾身被螞蟻爬過背部一樣難受,她柳眉一豎,便喝道:“你這人真是給臉不要臉,我這就下去,把你打到跪下來跟我道歉!”
而後少女眼神微微拂過南绛,只覺得心情複雜,本想将她一齊遷怒的,只是見那雙慧眼淡淡地看着她,便如同冰水澆滅了她的嫉妒心。
罷了罷了,将那狗賊打到哭先。
少女一躍便落到了擂臺中,衣袍微微翻滾着,雖不及南绛動人心魄,卻別有一番嬌豔色。
那燕家自負于自己的實力,看不起面前的少女,便說道:“道仙如此容易被激怒,看來道心始終不夠啊。”
“我道心如何,豈是你能評判的?”那白衣金邊衣袍的少女甩了甩袖子,手裏便掐了一個繁複的手勢。
霎時間擂臺震動,地下仿佛有東西意圖竄出,不過一瞬間,巨大的木刺便在燕家弟子所站地方突起。
豐家法術傷害力高,若是被這一擊擊中了,那少年必定會被損害大部分戰鬥力。
不過少年早有防範,預先拎着琴身閃躲到空中,他冷笑一聲,便抛琴于腰間,雙手在琴弦之間撥弄,曲調似是在訴說寒冬之息,地上的木刺很快便枯萎,用手輕輕一碰就化成煙粉。
然而這曲調還未停下。空氣中的水分突然被凝結成了尖銳的冰淩,少年的手輕輕向前一推,無數細小像針一般的冰棱迅猛地襲向少女。
少女輕斥,手勢一轉,面前便隔了一道真空牆,冰棱紛紛失去了攻擊力。她驀然一跳,也浮在了空中,将先前利用少年彈奏的時間完成了一半的法術繼續施展下去。
他感覺到不妙,琴聲變得尖利,少女發上逐漸有寒霜,可見結界內的溫度低到什麽程度。但她非但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反而越發得快了。
他皺了皺眉,從琴下暗格抽出短劍,手腕翻轉,投擲了過去。
少女見狀便踏着步伐避開了來勢洶湧的短劍。
若是再不打斷她的動作,只怕此次比試兇多吉少了。
他死死盯着她的身影,咬牙用神識控制着劍的走向。可惜直到最後也沒有打亂少女的心神。
少女停下了。
一條由火凝結成的龍憑空顯露于擂臺上,那龍大約有十米長,在空中騰飛,不時有火光飛濺出來。
火龍雖然體積龐大,卻十分靈活。她指使着火龍,逼得少年狼狽地躲閃,甚至到後面不得不跪下避開。
勝局已定。
“道君。”少女拖長了尾音微嘲道,“以後莫再胡言亂語了,否則再跪多幾次姑奶奶我,倒是讓我不好意思了。”
少年狼狽地坐在地上,絲毫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他拿袖子擦了擦被煙熏黑的臉,道:“我又不是輸不起的人,等我好好修煉,再找你打過一回!”
少女‘嘁’了一聲,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離場。
“喂!你叫什麽名字?”那少年喊道。
“豐家第十子,豐丹兮。”
南绛見戰局已定,本想起身走去另一個擂臺,以防尴尬,卻被豐丹兮叫住了。
“南家道仙,能否賜教?”
南绛居高臨下,只是看着她。本欲江湖不見了,難道她還是不甘心要找麻煩嗎?
“我喜愛道仙的皮相,所以想與道仙與武相交。”豐丹兮仰頭挑了挑眉道。
“是啊是啊,道仙便答應罷。”“證道之路怎麽能如此不爽快。”……
怎得如此聒噪。
“好。”南绛道。
只見素色衣裙被風力吹得猶如梅花一般散開,不過須臾,南绛便落在了擂臺上。
“道仙請。”豐丹兮笑吟吟道。
南绛颔首,手指微動,衆人便發現她手裏多了一柄長劍,劍上無花紋,看上去樸素無華,與凡間打鐵鋪中的凡器毫無差別。
豐丹兮有些驚訝,她竟然沒看清南绛是如何拿出劍的。看來南绛不可小觑。
不過,她可是已經到金丹初期,就快要摸到中期的門檻了,而且她看南绛周身氣息微薄,只怕南绛剛剛突破金丹就急不可耐地參加百年大計了。
豐丹兮輕哼一聲,劍法快又怎樣,她不可能贏不來一個境界虛浮的南绛。
只是她沒有預料到戰局會那麽快便結束了。而且結果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致。
一分鐘前。
一陣疾風撲面而來,吹得豐丹兮的發絲四處擾動,她微微眯了眯眼,有些疑惑地想:按理而言,擂臺內由結界包圍,不可能有風吹罷。
而後她突然發現南绛已經不在原地!
她有些慌亂地移動着視角,試圖尋找她的身影。而後有些驚駭地想:難道她的速度已經快到可以攪動風了麽。若是如此,南绛必然不是一個金丹初期的人,這速度她只在元嬰身上看到過。可是百年大計,只有金丹才能參與。
不過眨眼的時間,她的脖子上就有了一絲森冷之意。
她瞪大了雙眸,眼裏寫滿了不可思議。
她輸了,竟然輸得那麽沒有抗争之力!
坐在看臺上的人終于正視起了這容貌迤逦的少女。原本喧鬧的觀衆臺變得一片寂靜。衆人不約而同地停止住了交談,直直看向擂臺那執劍人。
判決師動了動眼睫,宣判道:“南绛勝。”
判決師的話語猶如一個石子扔到了小池子裏,驚起了一片波瀾。
衆人紛紛躁動了起來。
只是南绛并沒有外露過多的情緒。
果然剛上臺的人都是些随随便便可以打倒的,像她這般渣戰鬥力的人都能一劍把人幹掉。
雖然是被迫上了擂臺,但她沒有抱着守擂臺之意,她漫不經心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