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吓掉魂了
“你理解個屁!”康熙忍不住爆粗口。
劉徹從善如流道,“我不理解屁, 只理解你。”
康熙擡腿朝他臉上踹。
劉徹慌忙後仰, “你要死?!”
“要死的是你。”康熙指着他, “有種別躲。”
劉徹游到安全距離, 賤兮兮地說:“我沒種。大選的時候給我挑幾個秀女,你打死我也不躲。”
“滾!”康熙站起來,居高臨下道,“朕提醒你,馬齊都不能用,朝中就無人可用。”說完轉身就走。
劉徹靠在浴池邊, 悠悠道, “那就開恩科。”
康熙腳步一頓, 猛地轉過身,“開什麽?你怎麽知道恩科?”
劉徹看過科舉制度的歷史,他不但知道恩科, 還知道清朝還沒開過恩科,“你給我的書上寫的。對了, 還有武舉。除了比工夫,還得比兵法謀略,選出來正好明年用。”
康熙深吸一口氣, “先把空缺補齊。”
“補齊就行了?”劉徹忙問。
康熙擺擺手,心累,別和朕說話。
劉徹無聲地笑笑,就當他同意了。
翌日早朝, 佟國維請辭,滿朝文武嘩然,卻沒人敢吭聲,太子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劉徹也沒注意到太子耷拉着腦袋裝鹌鹑,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昨天晚上劉徹命當值的南書房行走拟旨,撤了隆科多的職,理由是其以下犯上,目無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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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聖旨是在佟國維遞折子之後宣讀的。随着梁九功話音落下,佟國維已臉色蒼白,滿朝文武皆低下頭,大氣不敢喘一下。
劉徹見沒有異議,就令梁九功宣布退朝。而皇帝一走,文臣武将就把佟國維父子團團圍住,問他發生了什麽事。
昨日劉徹走後,佟國維就問隆科多出什麽事了。隆科多一臉懵逼,說他也不知道。後來還是門房說,皇帝到西跨院,看到三奶奶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還斷了一條胳膊,很是生氣。李四兒的丫鬟見到皇上十分無理,還騙皇上說三奶奶是府裏的賤妾雲雲。
沒等門房說完,佟國維就覺得不好,也沒想到皇帝會撤隆科多的職。可再怎麽沒想到,也是家醜引起的,也怪他由着兒子的妾作踐兒媳婦。所以不論同僚怎麽問,佟國維皆一副不能說的樣子。
這種表情落到胤禛眼中便是有口難言。四阿哥胤禛見意氣風發的隆科多仿佛瞬間老了十歲,腰板筆直的佟國維背影佝偻,頓時覺得心堵,難受。
沉吟片刻,四阿哥胤禛前往讨源書屋。
太子正準備用早膳,見他進來,招招手,“來的正好,陪孤一起用。”
“弟弟不餓。”胤禛道。
太子想問,早上吃過來的?見他神色不佳,“出什麽事了?”
“汗阿瑪現在怎麽變得這麽絕情?”胤禛難以理解。
太子還以為他怎麽了,聽到他的話,不禁笑了。
“二哥還笑?”胤禛不敢置信。
太子:“你是說佟國維和隆科多吧。昨天傍晚孤領着你大侄子在園子裏閑逛的時候,碰到老八、老九、老十和十一從外面回來。
“他們在外面玩一圈,按理說應該開心,孤卻見他們愁眉不展,心下好奇就多嘴問了一句。八弟便把昨天發生的事一字不漏的全告訴孤了。”随即簡單的跟胤禛說一遍,“汗阿瑪大概早就想收拾這幾家,只是一直沒找到理由。索額圖和納蘭明珠下去,孤就有種感覺,下一個是佟家。
“佟國維平時很低調,孤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汗阿瑪用什麽法子,沒想到問題出在隆科多身上。”頓了頓,“你也不用為佟家鳴不平。他們三家在朝中可以說是三足鼎立,汗阿瑪現在不辦他,以後也會收拾他,不可能放任一家獨大。”
“汗阿瑪就不怕朝臣心寒?”胤禛道。
太子輕笑一聲,“索額圖敞開門賣官,明珠關上門受賄,佟家看起來不摻和,你以為佟家就幹淨?”
胤禛張張嘴,發現竟無言以對。
太子見他這樣,嘆了一口氣,見膳食端上來,招呼他,“先用飯。”
“不餓。”話音落下,肚子咕嚕一聲。
太子險些笑噴,“別跟自己過不去。”
“那汗阿瑪為何非要跟咱們過去?”胤禛想不明白。
太子:“汗阿瑪何時跟你過不去?最先被汗阿瑪收拾的是孤,孤都沒委屈,你倒先委屈上了,真有出息。”說着,板起臉,“吃飯!”
胤禛下意識拿起箸夾菜,随即又忍不住放下,“太子二哥——”
“知道你想說什麽。”太子打斷他的話,“半個月辦三家,興許汗阿瑪比你還難受。”
胤禛不敢相信地驚叫道,“他難受——你是說老祖宗?”猛然睜大眼。
太子連忙說:“小聲點。”随即屏退左右。
胤禛往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老祖宗又給汗阿瑪托夢了?”
“不知道。”太子道,“孤昨天問過梁九功,那個老東西什麽也不說。可他的表情又想告訴孤,估計被汗阿瑪敲打過了。”
胤禛:“二哥的意思汗阿瑪知道咱們知道了?”
“也許知道我們知道他晚上做夢,不一定知道,我們知道的是他的夢和這些天的所作所為有關。”太子道,“否則汗阿瑪一定會問孤。”
胤禛松了一口氣,“不知道就好,不知道就好。”
“說實話,汗阿瑪連辦三家的益處不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那些文臣武将都不敢大張旗鼓的貪污受賄,中飽私囊。”太子道,“對你也有好處,你額娘不敢再讓你或十四弟幫你舅舅向汗阿瑪求情。”
胤禛點點頭,“是的。連他自己的舅舅都不放過,沒砍了我那個舅舅,都是給我和額娘面子。”
“你舅舅的事定下來了?”太子好奇地問。
胤禛“嗯”一聲,“跟二哥預料的差不多,撤職,交罰銀,蹲一年。”
“你舅舅貪的不少啊。”太子道,“據孤所知,有一半人不用蹲,把貪的吐出來就行了。”
說起那個沒見過幾次面的舅舅,胤禛都替感到他丢人,“沒見過好東西,只要是家裏沒有的,就往家裏搬。他要不是我舅,我都想讓汗阿瑪砍了他。”
“千萬不能這麽說。”太子忙往外面看一眼,見沒人,放心下來,“傳到你額娘耳朵裏,她能跟你斷絕關系。”
胤禛:“我也就在二哥面前說說。”
“孤這裏也不安全。”太子意有所指道。
胤禛想起來了,他宮裏的嬷嬷全是他爹的人,“算了,不說了,用飯。”
與此同時,梁九功小聲問道,“皇上,現在用膳嗎?”
“用吧。”劉徹道,“魏珠在嗎?”
王以誠進來,“啓禀皇上,魏珠休息,今天是奴才。”
“去宣法海。”劉徹道。
王以誠應一聲“嗻”,就去找南書房行走法海。
法海不用上朝,早朝後上朝的大臣回去用飯,法海已到設在暢春園的“南書房”。乍一聽皇上宣他,法海三魂少了七魄。
去清溪書屋的路上,法海想到他是通過科舉考試上去的,且一直在南書房當值,除了皇帝人都沒見過幾個,想貪污,結黨營私也沒機會,皇帝讓他過去,肯定不是處置他。
思及此,法海冷靜下來。到清溪書屋得知皇帝讓他審李四兒,還提醒他不知道怎麽審就去問刑部尚書,法海放心下來,領了旨就去找刑部尚書。
主要問他,皇上想要李四兒牢底坐穿,還是生不如死。刑部尚書哪知道啊。結合皇帝這些天的手筆,就說可能要李四兒的命。
法海拿着律法家規,挑幾條立得住的把李四兒收押,斬立決。随即向皇帝複命。
劉徹看到法海過來,下意識看一眼自鳴鐘,見才十一點,對他的辦事速度極為滿意,面上不顯,“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午時吧。”
法海應一聲“嗻”,就命人去找劊子手。
先前去抓李四兒的時候,法海擔心隆科多個混不吝的阻攔,先找的佟國維。佟國維把隆科多叫到他書房裏,法海才去抓人。
等隆科多從他爹書房裏出來,回到家得知李四兒被法海抓走了,隆科多就去法海家找法海。沒找到,就讓他大哥去暢春園。他大哥不想管他的事,就讓他自己去。經過多方打聽,得知法海在刑部,隆科多到刑部,法海沒找到,聽到人說法海在菜市口。
隆科多心中一慌,策馬去菜市口,聽到“撲通”一聲,勾頭看去,身體一晃,整個人從馬上摔下來。
噗!
劉徹嘴裏的茶噴一地,不敢置信地看向法海,“求太醫給隆科多診脈?”
法海的臉微紅,“是的。他看到李四兒人頭落地,吓的從馬上摔下來了。醒來之後,整個人呆呆的,跟傻了一樣。看在大姐姐的面上,求皇帝讓太醫去給他看看。”
“朕沒說不讓。”劉徹忍着笑道,“你瞧哪個太醫好,就讓哪個太醫跟你去。”
法海忙說:“謝皇上。”
劉徹擺擺手。法海起身就去找今兒當值的太醫。
康熙不禁問,“高興了?痛快了?”
“不高興。”劉徹道。
康熙疑惑不解,“為何?”
“以後朕再想收拾誰,就得令人暗中搜集證據了。”劉徹嘆氣道,“哪像現在這樣,挑個後宅的錯,就可以把人收押。”
康熙呼吸一窒,“從後宅下手,你還好意思說出來?”
“為何不好意思?”劉徹道,“難不成是我冤枉他們?還是你覺得是我讓明珠的小妾挖人的眼,我讓隆科多的小妾砍人的胳膊?”
康熙張張嘴,“朕不跟你說。”
“說不過我還差不多。”劉徹翻開宗人府遞來的折子,“三個內務府大臣也不幹淨,海拉遜——”
康熙連忙打斷他的話,“不能再抄家,再抄真人心惶惶了。”
“這麽急做什麽,我還沒說完。馬思喀才當四年,有海拉遜和飛揚武在,沒敢貪,可以饒恕。飛揚武又病了,聽宗人府說今年就沒怎麽好過,貪了點,但看他快死的份上,我也懶得計較。海拉遜當了幾十年,只要他把貪的全吐出來,我就不追究,這樣行嗎?”劉徹問道。
康熙點點頭,“可以。”
劉徹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天下是誰的。”
“你的。”康熙道。
劉徹噎了一下,“少給我耍貧。等一下就宣海拉遜?”
“随便你。”康熙道。
劉徹:“現在又随便我。海拉遜下去,飛揚武不中用,一個馬思喀行嗎?”
“不行。內務府事多,一下全交給他,非得亂不可。”康熙仔細想想,“讓赫奕補上吧。”
劉徹回想一下,“赫舍裏氏?不行!”
“跟索額圖沒關系。”康熙道。
劉徹:“那也不行。對了,要不讓你兄或你弟頂一下?說起你兄弟,他倆一個福全,一個常寧,你的名字應該叫安康之類的,怎麽會叫玄烨?是不是你自己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