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吶,這樣,找不到你也別太傷心,我明天任你擺布,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好不好?”
“真的?”她問。
“嗯……是,真的吧?就一天啊!”說出去的話總不能反悔,不過她聲音這麽不懷好意是怎麽回事?是他的錯覺吧?他安慰自己。一定是他的錯覺。他連跟她去游樂場跳蹦蹦床都幹的出來,還有什麽是能刷新他下限的呢?頂多就是帶她去吃東西麽。沒什麽的。他再次安慰自己,漸漸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次日上午,蘇言被她拉着去逛商場。作為一個大老爺們,他打心底裏是不願意逛商場的,但是梁小琪表示他昨天在床上說的話她都記得一清二楚,不能這麽翻臉不認人吧?蘇言看了眼四周彙聚過來的目光。他在床上說……好吧,他确實是在床上說的。但并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啊。他手裏拿着她喝了一半的奶茶,吃了幾口的爆米花,抱着她脫下來的外衣,默默地跟着她。
她走進一家服裝店,轉一轉,指着一件短褲,“這個好不好看?”蘇言看了一眼,好短,為什麽下面還是跟壞了一樣的一堆亂糟糟的線頭,明明都是短褲了,還要營造什麽乞丐褲的效果啊,挖了兩個洞,就只有幾根線絲連接着洞,褲腰處是銅質的扣子,U型的扣子,拉鏈,配着一條粉色的腰帶。
“不好看。”他才不會讓她穿這條褲子上街的!“現在是冬天,你買夏天的衣服幹什麽?”
“我覺得好看就行了。”她把褲子拿下來去試穿,“反季衣服便宜不行啊?”
那你問我到底是幾個意思,蘇言在心裏咆哮,跟所有陪女朋友逛街的男人一樣,撿了個凳子坐下來無語地等着她。她很快就換好出來了,在落地鏡前照了照,到他面前來,“好看麽?”
蘇言愣了一下,确實挺好看,她個子雖然不高,還是個小短腿,但勝在一雙腿又細又直,腿型特別好,皮膚又白,這會兒穿着膝蓋以上幾寸的短褲,踩着嫩粉色的小板鞋,整個人顯得特別年輕有活力。
半晌沒說出話來。也不用他說,他火熱的目光就已經說明了一切。梁小琪使壞,刻意彎下腰去,湊到他耳邊,“蘇老師,那這褲子你就給我買了呗?嗯?”你這麽撒嬌的語氣是要幹什麽?!蘇言徹底拿她沒辦法了,揮揮手,“行了行了,你去換下來吧,我去交錢。”
他算是徹底栽在她手上了。
付了錢回去還是沒有見到她的人,他問店裏站着擺衣服的人,“剛才那個試穿短褲的小女孩兒呢?”
“還在試衣間吧?沒見有人出店。”
他走到關着門的試衣間,剛想敲敲門,門就被從裏面拉開了。梁小琪氣鼓鼓地,拽着他衣服就把他拉進來了。
“你幹什麽啊?”他被她搞得莫名其妙的。
“給我脫褲子。”她往凳子上一坐,沒好氣地說。
“差不多行了啊。”蘇言頭大。
“我沒跟你鬧,我剛剛花了五分鐘的時間都沒有弄開這些東西!”她抓狂。這是什麽破腰帶,這是什麽破拉鏈,這是什麽破扣子扣子(兩個扣子,所以要說兩遍。)
蘇言看着她的小細腿,看着那條惹禍的褲子,深呼吸,深呼吸,把東西都放到一邊,“你站起來。”梁小琪站起來,他蹲下身子去,給她一點一點解開已經被她拽成死扣了的腰帶,終于解開了,扯下來随手扔到一邊,這動作,怎麽看怎麽像是電視裏……要開始的前戲。然後是扣子,扣子,最後是拉鏈,特別難拽,他也是拽的心煩意亂,她身上淡淡的甜香就這麽不容忽視地一個勁地往他鼻子裏鑽,他發誓,他這輩子都沒這麽能忍,這麽憋屈了。
梁小琪也覺得兩個人現在這個姿勢實在是詭異。
“梁小琪,你再敢這麽撩撥一個正常的男人,信不信我晚上回去就把你辦了?”他低聲威脅,“從昨天早上你洗澡不放窗簾,到現在讓我給你脫褲子。我可以認為你是在暗示我什麽麽?”正說着,手下難拉的拉鏈一下子就拉到底了,她嫩粉的小內內就從拉鏈縫隙間露出來了。
梁小琪臉騰的就紅了。她昨天洗澡沒有拉簾子?他看見了?!他都看見什麽了?啊啊啊,再低頭一看。
“啊……你轉過去。”她臉紅的都要滴下血來了,“別,別看。”帶着點顫音。
蘇言冷哼一聲,現在知道後悔,知道害羞,知道他沒那麽安全了?晚了。他起身,把她抵到牆上,毫不猶豫地低頭吻了下去。吻得又急又兇,像是要把從昨天到現在被她撩撥起來的難以排遣的沖動都化解掉一樣。
這是在試衣間啊。她還沒換好衣服啊。她手緊緊拽着褲腰處,稍微一走神呼吸就沒調整好,被他不斷地索取着,不覺氣短,人軟的都快要站不住了,一邊緊緊盯着門,确定它不會被打開,一邊小心地控制着自己以防發出什麽讓人聽了就引起遐想的聲音。
心好累。蘇言看她紅彤彤的臉,飄忽的眼神,短暫地離開,警告她:“還敢不專心?”說罷,重新捧着她的臉,低下頭去。
許久,他湊到她耳邊,溫熱的氣息盡數噴薄到她耳廓上,“那衣服給你買了,以後也只準穿給我一個人看,聽見沒有?”
她幾不可聞地哼哼了一聲。
“否則,我就懲罰你。”說着,他牙齒不斷地摩挲着,啃咬着她的小耳垂。
那天他們抱着東西出試衣間的門時,蘇言一臉略微滿足了的表情,大體上還是面色平靜如水,而梁小琪舌頭不自在地舔着腫脹的唇瓣,眼神鬼鬼祟祟跟偷拿了店裏的衣服一樣,總覺得店裏員工看她的眼神是無比詭異的,別有深意的。她應該,沒有,發出那麽大的聲音吧?試衣間的隔音效果,應該還,好吧?
再也不能來這裏了。她淚奔。
等被她拉着走到電影院門口,蘇言覺得有些不對勁:“你要幹什麽?”
“看電影啊。”她到取票機處,掏出手機來輸驗證碼,取票,動作利落,一氣呵成。
“你什麽時候訂的票?”他湊過去看,“什麽片?”
“今天早上,《澳門風雲三》,還有五分鐘開場。”
蘇言:“……”手好快,平常怎麽沒見她動作這麽迅速敏捷。可他剛剛還沒吻夠啊,現在就希望找個沒人的地方,再把她拉進懷裏好好吻一會兒啊。你去電影院裏,階梯的座位排下來,大屏幕前面兩個人親昵,不都被光照亮了,多不好啊。
“我不想看電影。”他輕飄飄地說。
“為什麽啊?你家裏不還有個小的家庭影院呢麽?你要是不喜歡看電影,裝修它幹什麽?”
“我沒說我不喜歡,我只是不想現在看。”蘇言不知不覺中就傲嬌了。
梁小琪覺得他的說法令她無法接受,“可是你說好了今天任我擺布的。”
“嗯。是我說的。”可是他現在就是不想照做了,你能怎麽着?他開始耍賴。“或者你先讓我再親一會兒,我就跟你去看。”他湊到她耳邊低聲說。
“可是還有五分鐘就開場了。”她很清楚他不能五分鐘搞定他的吻。
“那就下一場。”他的氣息開始由耳畔轉移到她臉上,她看着手裏的票,再看看他越來越近的俊顏。最後,果斷地推開了他。
“随你便。”她大步往演播廳走。
“喂。”他氣的直咬牙,“有你這樣的麽?老是打斷別人的溫情。”
“我女神在這部片子裏,我都盼了好幾個月了,你一邊呆着去。”
“我還是你男神呢。”他跟上去。
“唔。我沒說你不是啊。”
“你女神是誰?”
“高菲。”她交票,領眼鏡,然後找座位坐好。
等廣告過後,進入正片。蘇言兩個小時的時間裏就看着她家小怪獸對着一個女人,笑的一臉的花癡,一臉的向往。本來是很閑适地靠在椅子背上的,可但凡有高菲的鏡頭,她立馬坐正,隔着眼鏡他覺得都能看出她眼中那一瞬間迸發出的精光。
“我蔥太美了,美哭了。大長腿快讓我舔。”
“就是這麽霸氣不解釋啊。”她為了不打擾別人,緊咬着手指,低聲快速地說。
等電影結束大部分人往外走了,她還堅持聽完了《恭喜發財》才意猶未盡地跟着他出去。
她還在咬手指,簡直爆血表啊!蘇言則在一旁黑着臉。
她完全沒注意到那個跟她女神吃醋的男人,滿心滿眼李總最帥的飄出去了。
“梁小琪。”他忿忿地叫她。
“我想靜一靜啊。”她學着高菲說話。蘇言恨不得自己現在手裏也有個蛋糕扣到她腦袋上讓她靜一靜。早知道她看了場電影下來瞬間就變成這樣,他才不、會、讓、她、來、呢!他絕對沒有在、吃、醋!
“你能不能收一收你腦殘粉的模樣?”
“腦殘粉?”她轉頭,“不不,我連玉米都算不上,我就是李總地裏的一顆苞谷啊!”蘇言不想跟她說話了。
“我從九歲就開始喜歡她了你知道麽?!九歲啊!十一年前!啊,我蔥都出道十一年了。”
“你要是還想去小吃街,就乖乖叫我一聲男神。”
“你本來就是我男神,有什麽好叫的?”她一臉的不解,看看手表,“都四點多了啊,我們去小吃街吧。”
于是拽着臉色還是很難看的蘇言打車去小吃街。
蘇言覺得她中午一臉小羞澀地說“人家不餓,不用吃午飯”就是為了現在吃零食的,看着她手裏拿着烤面筋烤魚豆腐烤腸,眼睛望着遠處的雙皮奶,聞着空氣中蛋撻蛋糕的香味,他實在是後悔昨天晚上怎麽就一個不注意,說出這麽喪權辱國的話。
天漸漸暗下來了,她還是蹦蹦跳跳不知疲憊,到處亂跑着找好吃的,蘇言無奈地揉着眉心,讓她喂了不少東西,現在實在也沒話可說。
剛想找一找這鬧心的孩子又跑哪裏去了,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個身影挺眼熟。确實挺眼熟,同寝室了四年,怎麽不眼熟。見他有佳人在側,才想起前幾天周曉寧打電話來的時候,提過沈長風也交到女朋友了。
本意是不想打擾他的,但是平時他工作忙,自己也忙,算算畢業這麽多年了,除了事業剛起步的時候麻煩他幫忙投資聯系過,近幾年聯系實在是不多。這麽想着,他還是走了過去,叫住他。
梁小琪看上了山藥豆的糖葫蘆,剛想轉頭找蘇言要錢,就見他朝一男一女走過去。那一刻,梁小琪覺得有什麽東西炸響在她耳畔,充滿了嘈雜聲的小吃街瞬間寂靜下來,她什麽也聽不到,甚至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什麽也沒有看見。可僅僅是一瞬之後,她的目光就定在了那個長發的女孩身上。封存已久的記憶像是沖破封印一般,以一種無比迅猛的姿态湧現在她的腦海裏。那是她幾年前唯一見過一眼的,漸漸都開始忘記了的容貌。
八年了,她當時剛過肩際的頭發如今已垂到腰側,可依舊是那種溫軟的,平淡如水的,讓人看了就無比心安的模樣與氣場。
多少人都曾問她,能找到麽,你還記得她長什麽模樣麽?她想,也許我真的找到了。十幾億的人啊,她真的就這麽找到了。
“我一會兒再付錢。”她沒注意自己拿着糖葫蘆就跑了,聽見老板叫他,對沖她喊着要錢的老板這麽說。
于是蘇言剛跟沈長風寒暄兩句,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就從他身邊鑽出來,糖稀都蹭到他衣服上了。
他推開她的小腦袋,“別鬧。”可沈長風還是感覺到,剛剛那聲不像是他同寝室了四年的室友說出來的,這麽寵溺的語氣,蘇老板你這也是談戀愛了麽?
兩人說了幾句話,陳憶安吃飽了反射弧頗長,還沒搞清楚他是誰,開口問:“所以你們是什麽關系?”
蘇言伸手,“我是沈長風的大學室友。”
“我是蘇老師的學生,我正在追他。”梁小琪蹦跶,可蘇言總覺得她心不在焉,絕對的瞎說,她明明都追上他了。
聽見她還在下意識地說着什麽,他直接擡手捂上她的嘴,想把她拉走問問她到底在發什麽神經。簡短地跟沈長風道了別,就把她拉離五米,剛一松手,她就立馬彈了出去,要了陳憶安的手機號回來。
蘇言覺得有些亂,好,從頭開始理。
“你說你正在追我?我們明明都交往好幾個月了。”
“嗯,我覺得那不算是追上你了,你嫁給我我才算徹底追上。”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看着手裏的電話號碼說。
蘇言一把把她手機奪過去,“你做夢。”
說什麽呢,他可是個男人,可再擡頭,見她眼眶有些紅,突然就不知道怎麽辦是好了,把手機塞回去,“行了行了,咱倆肯定在一起,不過是我娶你啊,不是嫁給你。”他拎着她去把糖葫蘆的錢付了。小女孩兒就是情緒化,一句話說錯就會亂想。
等拉着她走出小吃街,沉默了許久的梁小琪突然開口,“我覺得是她。”
“什麽?”他愣住了。
“我覺得我好像找到她了。”她重複道,臉上是他從沒有見過的笑,那種釋然的,滿足的,含着淚的笑。她一頭紮進他的懷裏,“阿言,我可能真的找到她了。我終于可以和救我的人道謝了,我終于能抛下那段往事了。”
蘇言看着瞬間就哭得泣不成聲的小女孩,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他特別替她開心,開心她能完成多年的心願。可同時蘇言是冷靜的,他不能理解這種找人的方法,他需要的是證據,是真真正正的,陳憶安給出的答複。
除非她說她真的救過一個小女孩,否則他不能确定陳憶安就是梁小琪要找的人。可是他不能說出他的擔心來,他的小女孩兒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她真的找到了這個人,他不能說出來打擊她。也許,回頭跟沈長風談談,就算她不是,也讓她認了吧?他心裏亂糟糟的,一邊緊緊收着手臂輕聲安慰她,一邊這樣想着。
小情敵&抱大腿
在梁小琪認定她已經了了心願,無需在北京多呆,同時b市楊助也開始熱情呼喚蘇言的時候,兩個人定了初八的票返回了b市。梁小琪還沒有開學,大部分時間就是在蘇言公司裏幫幫忙,看看書。隔個兩三天就去蘇宅逛一圈,陪老爺子說說話。
那天定居北京的蘇沐清正好有空回來,蘇家算是徹底的聚齊了,于是囑咐蘇言早點帶梁小琪回家,一起吃個飯。而剛剛結束學習回國的林以南聽說蘇沐清回來了,也極其不見外地拉着趙君過來了。
都是小時候一起長大的玩伴,蘇媽媽自然歡迎,多準備幾副碗筷的事情而已。
梁小琪進家門的時候,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兒正坐在客廳裏玩玩具。好可愛的小正太!看着小孩子圓圓的臉蛋,長長的密密的睫毛,清澈不染一絲塵埃的雙目,梁小琪覺得心瞬間就萌化了。蘇家這都是什麽基因!小男兒也好奇地看着剛進來的兩個人。
梁小琪跟衆人打了個招呼,目光在趙君身上停留了五秒鐘,“我叫趙君。蘇言的好朋友。”他伸出手來。梁小琪回握,“我叫梁小琪。”說罷了無痕跡地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林以南正好在旁邊,看着兩個人,覺得怪怪的。難不成……八卦的林以南內心的小宇宙爆發,難不成梁小琪以前跟趙君有一段?不可能啊!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人啊!而且小怪獸追蘇言的時候也才十九歲,再這之前,那得是多早的早戀才能讓他倆有一段啊!一定是因為他是生人,對,就是這樣。他覺得自己完美的解釋了所有不正常的現象。并且很自然地把自己列到了跟梁小琪很熟的人一欄,毫無愧疚之心,自覺毫無違和感。
梁小琪向來喜歡小孩子,尤其是那種特別開朗好相處的小孩子,幾句話就能跟他聊起來,他不會扭扭捏捏的放不開,自己也不會覺得小孩不搭理她很沒面子。
“來來來,叫姐姐。”她歡脫地奔向小孩子。
蘇言在後面無奈地吼:“叫小姑。”
于是蘇言和蘇沐清交談着,偶爾瞥一眼,就見兩個人坐在客廳的地上一起玩拼圖,嘻嘻哈哈地笑的不成樣子;再一轉眼,梁小琪毫不顧及形象地跟翹尾巴似的翹着腳,激動地趴在地上沖開小火車的小孩兒喊叫,讓他小心一點;再一回頭,人呢?好吧,兩個人已經到外面的小花園裏挖泥巴拔草去了。
玩的髒兮兮的,到了飯點才回來。蘇景被蘇沐清拎着去洗手,梁小琪被蘇言拎着去洗手,兩個沒長大的孩子在水龍頭底下還咯咯笑着打鬧。
“你好髒。”蘇景嘲笑她。
“我髒?”她哼哼兩聲,“你才是小花貓。”
“你是。”他說着,把手裏的水潑向她。
“你才是!”梁小琪也蓄了淺淺的一層水朝他身上潑。
蘇言和弟弟對視一眼。一個禦妻無術,一個教子無方啊。果斷拎着兩個人換地方洗手。
蘇景倒是和梁小琪迅速培養出了感情來,執意要和她坐在一起,見她極其鐘愛糖醋小丸子,筷子還用不太熟呢,費半天勁夾起一個丸子小大人模樣地放到她碗裏,囑咐她:“你多吃點。”
“好感動。”梁小琪小聲說,才五歲不到的小孩子竟然給她夾菜,蘇沐清教的也太好了。蘇家人都是這麽體貼麽?!
蘇言坐在她左手邊,蘇景坐在她右手邊,蘇沐清坐在蘇景右手邊。就是這樣一個坐序,就是離得這麽近,蘇景毫不膽怯地開始挖蘇言的牆角,“那小琪你跟我吧,等我長大了就娶你。”
梁小琪:“……”
蘇沐清:“……”
蘇言:“沐清我們吃完飯聊一聊你兒子的教育問題。蘇景你吃飯去吧,這輩子都別想了。”他蘇言的人現在都有人敢搶了?他有表現的那麽純良無害麽?
吃過飯之後,老爺子拉着他們聊天,梁小琪被蘇景拉着上樓去玩,小正太現在立志要攻下梁小琪,開始百般賣萌耍寶獻殷勤。梁小琪覺得自己真是有罪啊,這麽小的小正太都不放過。不過仔細想想應該是,這麽小的正太都不放過自己。雖然這麽說有些自戀,但是這小孩兒緣也太好了吧?
他還不到五歲,所以什麽事情都敢幹,也知道自己這個年齡幹什麽都不算太過分。于是,當着蘇言的面就跳到梁小琪身上,讓她抱上樓的,蘇言頭頂隐隐有煙霧缭繞;蘇言偶爾抽空上樓來轉轉,大抵是他在展開甜言蜜語攻勢,大力撬牆角,煙霧加重;再上來,蘇景靠在梁小琪懷裏,吧唧就親了一口,可愛的樣子萌壞了梁小琪,吧唧也親了一口他肉嘟嘟的小臉蛋。揉着他的臉,“你怎麽這麽可愛啊,這麽可愛啊?”
好了,徹底着火了,蘇言黑着臉把她叫出去,蘇景也被媽媽抱走睡覺去了。
“蘇景好可愛。跟你們都不一樣,表情那麽豐富,愛說愛笑,是個特別開朗的小孩子。”看來制冷機不是天生的,蘇言如此面癱一定是後天養成的,他家的基因看上去可沒讓他生的那麽淡漠。
蘇言冷哼一聲,撇下她下樓繼續跟老爺子說話。
怎麽又把她撂下來了?梁小琪疑惑,剛想追上去,一轉身,看到了從書房裏出來的趙君。
趙君手裏拿着本書,顯然剛剛是去找書了,見到她也愣了一下,繼而道:“聊聊?”
“長話短說吧。”她嘆了口氣。
“小豆前兩天剛找到我,想聯系上你。沒想到今天就在這裏碰見你了。”
“我……”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說實在的,梁心琪,我是你的心理咨詢師,最能理解你。不過就這麽撇下好朋友,轉校,去外省,七八年不聯系,不告訴她們你過的好,或者不好,是不是已經走出來,已經幸福生活了,确實挺讓她們擔心,也挺讓人傷心的。”
他走過來,從錢夾裏拿出折疊了的請柬,“小豆的結婚請柬。她輾轉找到了我,想邀請你去參加她的婚禮,特地定了你開學前的日子。”頓了頓,他繼續說:“其實我挺羨慕你的,能交到這樣的朋友,即使你一聲不吭地離開了,這麽多年了,也還惦念着你。能去就去吧。”
她看着手裏大紅的請柬,打開是手寫體,筆力剛勁,設計的很精心,但是,她就只比自己大一歲吧!就算是不止大一歲,她跟她一起上的初中,她留了一級,現在她大二,小豆怎麽也應該才只是大三啊。一手畢業證一手結婚證她也能接受,可是大三。
“她高中上的是a市一中,她媽媽是一中的老師,推薦她考了大學的少年班,現在要讀研了。”
好厲害的感覺。她緊攥着手裏的請柬,“我……會去的。你還有她的電話麽?給我留一個吧。”
趙君點頭,給她留了小豆的手機號,轉身下樓去了。剛走到樓梯口,就愣住了。林以南站在那裏,不知道站了多久。趙君收起有些訝然的神色,很平靜地揚揚手裏的書,示意他下樓。
她靠着牆,不斷地翻開再合上手裏的請柬,這麽多年了啊,還有什麽放不下的呢?去吧,送上祝福,也讓大家都別再擔心了。她真的,已經放下了,好像還有點想見小豆她們了呢。覺察到自己心境的變化,她釋然地笑笑,一切都在變好呢。
晚上回家的時候,蘇言一路沉默。她抓着手機,猶豫半晌,還是給小豆發短信:“小豆子小豆子,我是梁心琪,嗯,現在改名叫梁小琪了。”
沒半分鐘,短信就回過來了:“啊啊啊啊!小琪!真的是你啊,改名什麽的不重要,反正我們大家叫小琪叫的更順口呢!”
沒有多年離別的隔閡,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彼此都心照不宣地不提及往事,不提及她的不辭而別。這就是她的好朋友,永遠是為她着想的,她想要躲,她們就克制着不找她,在原地等着她放下了,然後依舊如從前一樣,做回姐妹淘。
彼此之間空白了的年歲,一通電話便能重新彌補上來了。梁小琪怕打擾蘇言開車,發了一路的短信,剛到家,小豆的電話就迫不及待打過來,她解開安全帶一邊笑着打電話,一邊等蘇言停好車跟着他一塊進屋。
蘇某人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樣子啊。不過她暫時沒空理他,望着他摔上的門,啧啧兩聲,轉身去客房。聊到最後,林景然繳了小豆的手機,勒令她明天再聊。
“你一定要來啊!”小豆最後叮囑道。
“嗯嗯!”她答應。摸着發燙的手機,呼,女人的戰鬥力就是強!
給手機連上充電器,她才想起來,好像蘇言是不高興了?不對啊,自己哪裏惹到他了?哦,好像是蘇景小朋友當着他的面親她了,不過再仔細一想,他更有可能是吃醋她親蘇景小朋友了。不是吧,他還不到五歲哎,這醋他也要吃?梁小琪走出去開主卧的門。
靠,蘇言你怨婦啊,還鎖門?!她敲門,沒聲,拍門,還是沒人來開門,踹門,嗚嗚腳趾頭好特麽疼。
“蘇言同志,你不開心?”
沒聲。
“不要不開心嘛,你也知道我喜歡小孩子的。”
沒聲。
“這樣,我跟你道歉,我不該抱除了你以外的異性。不該親蘇景,雖然他只有五歲。別生氣了啊……”
沒聲。
剛剛跟多年好友聯系上的想找他訴說的喜悅,就這麽被他一盆冷水澆沒了。她語氣也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要怎麽樣啊?都是你家人哎,有什麽好斤斤計較的。不開門是吧,不開門我走了。”
她伸出手又在門口捶了一拳,說是這麽說,可她還是沒走。吃醋的感覺不好受,她當初看見鐘欣的時候,心裏就是特別的不爽,所以她現在是不會允許自己把他一個人扔在屋裏,讓他難過的。雖然她并不覺得這有什麽好吃醋的!!!!
“蘇大大,蘇言,阿言,我跟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的。”好吧剛剛霸氣完的梁小琪又軟了。
“阿言你開開門,不開門我就在外面坐一晚上了啊。”
“別生氣了。是我的錯,我應該第一時間追上去跟您老人家認錯的啊,怎麽能這麽長時間把你晾在那裏呢?!我簡直是犯了天大的錯誤啊!你開開門懲罰我吧!”
唔……于是當天晚上認錯态度良好的梁小琪被蘇言抵在牆上狠狠的吻了将近半個小時,第二天胸悶氣短,起床見他挑眉看着自己,剛想說話,又被他抓住吻上。
不能惹蘇言,她溺在他的吻裏,內心只有這一句話。在他還不能把自己吃幹抹淨之前,他會用這種讓人既享受又欲罷不能可是卻極其耗體力的事情來懲罰你,估計等合法之後,好吧她已經不敢想了,于是愈發的低眉順眼小媳婦模樣了,對他言聽計從。不讓她幹的事情,蘇言淡淡地掃她一眼她就咬咬牙停止。好沒人權啊!不過自己這麽樂意是腫麽回事!大概是因為聽他的從來不會有錯吧,她如此安慰自己。
之後她回a市,參加了小豆的婚禮,婚禮上,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小安安。劇情是這樣展開的。
她受邀做伴娘,站在新娘子小豆旁邊,用自己矮小的身材襯托新娘子高挑的身材,而小餅,對,當年她最好的兩個閨蜜中的另一個,用自己的大餅臉來襯托新娘子的臉型其實是很好看的。
而男方那邊邀請的人裏,竟然有陳憶安!見到梁小琪,陳憶安差點沒把她認成是花童,同樣喜歡小孩子的陳憶安從兜裏掏出棒棒糖來,“棒棒糖吃麽?”梁小琪看着陳憶安手裏的棒棒糖,當機了。
她是混小說網的,某網站的著名簽約寫手,主業編劇,性別女的棒棒糖大大她心中唯一的寫手圈大神。她最初入畫手圈,就是希望哪天能給大大的書配圖的啊。可惜大大從來沒有出書的打算。她也只能是看到小說裏甜到爆的描寫,忍不住地畫,畫了傳到微博上。倒是也小有名氣,不過棒棒糖大大很少關注微博,微博都長草了,更不會關注到她這個小透明。
于是她混跡于論壇,還潛入了讨論群。衆人口中溫婉如水的女子,分分鐘戳爆少女心的棒棒糖大大早年自曝,見到可愛的孩子會給棒棒糖吃!沒錯,随、身、攜、帶棒棒糖!随時發放!
梁小琪愣了半晌,伸開手掌,“棉花糖吃麽?”
陳憶安看了她兩眼,忽然道:“你是那個微博名叫棉花糖的畫手?”
“你真的是棒棒糖大大?!”她捂住嘴,這是什麽神展開,她在多年好友的婚禮上,見到了她崇拜的寫手。這個人還很有可能是她的救命恩人。最重要的是,大大還認識她二次元的名字!認識她!啊,那她也一定看出來,自己是為了迎合她的筆名取得微博名字吧?!好激動。好星湖!
“大大,我,我,你別走,我去拿筆,你能給我簽名麽?!”
陳憶安攔住她,“婚禮都該開始了,你先入場,等婚禮完了怎麽聊都沒問題。”她有點頭大,剛剛自己是不是差點拐了人家的伴娘?太可怕了。林景然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黑了臉的。
于是婚禮過後,她換了衣服就跑到男方的賓客席上,把繞着陳憶安頭發玩的不亦樂乎的沈長風擠到一邊,在他哀怨的目光下表達她的森森愛慕之情。
“大大,捂臉,我太激動了。我從初三,七年前,就開始看你寫的文!你的每一篇文我都是從頭追到尾的!”
七年前。陳憶安默了。她那會兒剛剛高中畢業,開始寫文,最初文都很不成熟的說,現在被一個如此狂熱的小粉絲拿出來崇拜,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啊。
“呃。感謝關注。”她只能這麽說。
“大大,你有沒有出書的打算?我可以配圖的!不要錢,免費,只要大大肯要我!”
“小琪,”陳憶安打斷她,“我近期是有出書的打算,大概早在一年前就有人給我推薦了你,我看過你微博上每一篇圖,說真的,特別符合我心目中小說人物的形象。我覺得你不論是配現代文還是古風文畫的特別有感覺,不過那時候比較忙,沒出書的打算,也就一直忘了聯系你。”
“嗯,所以我第一本書想要找你來,不會是免費的。如果你願意,費用我們回頭詳談。我對別的圈子不太了解,不過如果合作順利的話,我還有好幾本書都會授權給你。”
她有種被餡餅砸到了的感覺。
“小琪?”陳憶安試圖喚回她所剩不多的理智。
“願意,願意!”她有什麽不願意的!大大我就是為了你才入圈的啊。
于是陳憶安登了萬年不上的微博,和她互關,順帶着找編輯聊了聊她倆要合作的事情。旁邊沈長風默默地把梁小琪列為了頭號情敵。梁小琪看着粉絲欄因為大大關注而不斷上漲的人數,有一種抱大腿的感覺。
小豆婚禮
蘇言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