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救命稻草(四)之二
為什麽連錫純非要揭她的傷疤?
不是因為盧鐵成,也不是姚宇铮,而是印在心裏的那道影子。
她攥緊了雙手,眼睛很熱。
在床上坐了好一會,楚挽歌才将東西放回去。
卧室裏靜悄悄的,連錫純根本不在意她的去留,她鬧什麽脾氣?不過是自取其辱。
晚上的餐會照舊。
她陪他一同赴宴,他攜她在舞池裏跳舞,舞蹈是彼此的強項,自小便灌輸在腦子裏,兩人合作愉快,博得圍觀者的掌聲。
楚挽歌看了他一眼,對,至少這方面她是不比他遜色的!
但連錫純肯定是故意的,扶在她腰上的手就這麽一松,楚挽歌完全始料不及,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想自己馬上會成為這次宴會的焦點,可她還貼着連錫純的标簽——
“小心——”這話也确實出自連錫純的口中,這個始作俑者。
他倒是一點也不怕玩得過分以至毀了他的名聲。
楚挽歌重新回到他的懷抱。
驚魂甫定,若不是礙着這麽多人在場,她必定給他兩腳。
連錫純笑得高興,拉着她退出舞池。
“瘋子。”她默默地念了一句。
連錫純不予理會,但她肯定他是聽見了的。
然後,是縱容嗎?
楚挽歌為自己想到的這兩個字而發怔,縱容?他和她,算不上。
她正好仰頭看他,一個微妙的角度。
驀地,他就低下頭來,嘴唇上一軟,楚挽歌臉上一熱。
燈光重新打亮。
他站在她身邊,像個沒事人一樣。
楚挽歌摸了摸臉,她害羞什麽!
回到酒店,楚挽歌第一件事就是剝了長長的禮服去洗澡,在人堆裏待久了,食物的味道,人身上帶的香氣……她有強迫症的,非得洗掉了才安穩。這一點他們也一樣。
連錫純見她好大的動靜,眼睛不擡便說:“早點睡吧,我沒興致。”他在開電視。
楚挽歌就站住了,怔住了,捏了半天的拳頭,憤怒地去了浴室。
這人什麽嘛!自戀狂!
貼着門站了一會兒,她猶是氣不過,“唰”的拉開門,本來想好的話在看到那雙清澈的眸子的同時,很悲催地咽了下去,在連錫純莫名其妙的審視下,她合上了門。
她憤憤地在浴缸裏把自己泡成了紅蘋果,鏡子是不沾水汽的那種,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樣子,憤懑地嚎了一聲,也顧不得連錫純聽不聽得到了,她是瘋了……
按摩浴缸裏的水濺了她一臉,依舊是溫熱的。
今天,從什麽時候起,就不一樣了。
洗完澡出去,連錫純已經不在客廳了,楚挽歌輕手輕腳地進了卧室,他果然睡了,像個嬰孩似的蜷縮在一邊,他肯定是嫌她太慢在另一間浴室洗了澡。
楚挽歌走到床邊蹲下,他的睫毛長長彎彎的兩排,摸上去肯定是軟的,她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她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看了他很久,蹲到腿都麻了,她也沒有動。
要是他醒了肯定會吓一跳吧。
兩年前,湘湘離開的時候,她也這麽守着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