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救命稻草（四）之一
楚挽歌在參道街逛了半個下午，買了化妝品，又找了一家店喝檸檬汽水。
午後，陽光蒙在臉上，溫熱的，她也懶了。
她只是眯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卻吓了一跳，已經過了四點。
晚上，她還要陪連錫純參加一個酒會。
楚挽歌拿了東西便匆匆忙忙出了店。
十字路口，綠燈剛跳，行人剛好從街對面過來，楚挽歌等出租車。
雖然逆着光，她确實不會看錯。
真巧。
人群中，那個人也朝她的方向看了過來，有短暫的視線交流，冷硬的碰撞，而後拉遠。
楚挽歌和盧鐵成早就沒有關系。
那道鉛灰色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楚挽歌卻發傻似的盯了一會，她轉了身朝反方向走去。
電話突然響了，她機械性地接通，“喂？”楚挽歌戒備地望了望對面聚在一起的年輕男子，同樣的，他們也在看她。
她只站着不動。
“在哪兒？”是連錫純。
在哪兒？她也不曉得，只知道出了餐廳就一直在往南走，然後在這條甬道站住了腳跟，還是因為前面幾個男人，還有被圍攏起來的瑟縮的瘦弱男子。
楚挽歌描述了一下街道對面的大廈，從她這裏望過去只有一個逼仄的角度。
連錫純會來找她的。
“站着別動。”他說完便挂了電話。
楚挽歌有些木讷地看着通話記錄，再看看對面的男人，留下來或許不是明智之舉。
她轉過身，這才覺得後怕。
沒幾步就能到外面的大道上，但她走得極慢，背上也出了汗。
她似乎能感到身後的目光膠在她背上。
低低地吸了幾口氣，楚挽歌終于走回了人群中。
連錫純突然就出現在她眼前，或許他早在附近，楚挽歌笑笑。
連錫純瞥了一眼她身後，抓過她的手，力道有些大。
“我沒做錯什麽事。”楚挽歌強調。
連錫純不看她，只抓着她的手往路邊走，“我也沒想到這麽巧，在東京還能見到你的舊情人。”
她甩手，“你跟蹤我？”
連錫純停下腳步。
楚挽歌徹底甩開他的鉗制，冷笑道：“連總裁，遠不止如此吧？你把我的背景調查得真清楚！”
連錫純單手插進褲袋，“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是不做沒把握的生意吧！想必把一切攥在手裏的感覺極好！”她的兩頰因為憤怒而染上緋色，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眼睫毛一扇一扇，讓人煩躁。
他提醒，“既然是生意，我又不在乎鈔票，随時可以毀約。”他可真是可惡！說話時輕輕淺淺，眼睛眉毛都是安詳的，可話卻冷而尖銳！
“莫小姐，我不要你的那天，你想想看，有誰會要你呢？你又會落到誰的手裏？”
楚挽歌聽他将自己的尊嚴毀得一塌糊塗，當即氣憤地揮手過去。
他側了側身，那枚黑寶石的領帶夾挾過一縷鋒芒。
她咬了咬下唇，僵在原地。
吵架就這麽莫名其妙地發生了，回去的路上，司機都察覺到了異樣。
回了酒店，楚挽歌徑自回到卧室開始收拾東西。
一切都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