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梁上君子
“啊!”衆人驚呼一聲,拔腿就往後院跑。
到狗舍一看幹幹淨淨,甭說血跡,連個骨頭都沒有,松了一口氣。
“噗!”慢悠悠跟過來的顧寰宇頓時笑噴。
邱九忍不住抱怨:“探長,你怎麽又吓唬人啊。”
“我說可惜。”顧寰宇看着他,“沒聽清楚還怪我?”
邱九想說,你說了麽?話到嘴邊臉色微變,慌忙道,“今兒街上挺亂,小的帶人去街上轉轉。”随即就沖其他人使個眼色,“你們幾個跟我走。”
“等等我。”徐三連忙說。
顧寰宇伸手抓住他,“你給我站住!”
徐三猛的停下。邱九等人拔腿就跑。
顧寰宇嗤一聲,看向徐三。
“探長,小的錯了,小的不該誤會你,小的――”
顧寰宇:“閉嘴!”往四周看看,除了他和徐三,只剩狗沒有人,“我交代你的事辦妥了麽?”
“妥了,妥了。”徐三道,“小的到那邊才知道那裏是潇潇的住處。周圍有很多人,看起來像是漢奸。第二家那邊也有漢奸,不過是在找失蹤的人, 第三家沒什麽人。”
顧寰宇點頭表示知道,“人搜到了沒?”
“沒有。”徐三搖搖頭,“那邊人都沒幾個,上哪兒找失蹤的人去啊。”
顧寰宇沒懂:“沒幾個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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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以前住的都是上海灘的名流大亨,戰争爆發後都走了,宅子都空下來了啊。”
這個顧寰宇知道,“沒賣?”
“小一點的都賣了。大一點貴,就算折一半,一般人也買不起。有買宅子的錢,也有錢躲去國外了。”徐三道。
小張今天早上跟顧寰宇說,張連橋喊他名字的時候沒人聽到,顧寰宇還奇怪,張連橋的聲音可不低。聽徐三這樣說,他也想到潇潇住的那個房子挺大,“此事不要和任何人說。”
“小的知道。”有件事徐三很好奇,“探長,那幾個失蹤的人?”沖他眨眨眼,是不是你做掉的?
顧寰宇胡謅道,“跟我沒關系。我是擔心被潇潇連累,才讓你過去看看。”
“誰信呢。跟您沒關系,您讓小的過去看什麽?潇潇家可不在那邊。”徐三打量他一番,撇嘴道,“探長,小的雖不如你聰明,鬥大的字不識半口袋,有句話小的還是要提醒您,宣默一今兒擺明不信你的話,一定會派人跟着你。”
顧寰宇眉頭一皺,看向他。
“您不信就算了。漢奸最愛用跟蹤這招。”
顧寰宇笑笑,“我沒有不信。你提醒了我一件事。”掏出一包煙,“這個給你。傍晚下班的時候幫我送一封信,塞門縫裏就成了。”
“誰呀?”徐三道。
顧寰宇反問,“很想知道?”
“不不,我想多活幾天。”徐三連連搖頭。
顧寰宇回辦公室寫信,自然是寫給江琦,令他立刻轉移。而他寫好信又擔心唐三水去找江琦,瞧着快中午了,就去找唐三水吃飯。
盯着醫院的漢奸見他過來很是稀奇,發現醫院裏的病人都認識顧寰宇更加稀奇。找護士一打聽,得知顧寰宇沒事就會過來,便不再懷疑他。
傍晚,顧寰宇接唐三水下班的時候,江琦也收到他的信,看到最後一句,有緣瑞士見,江琦的眼眶一下紅了。
燒掉信,伺候好他的戰友,就去聯系別的戰友。
三天後,徐三向顧寰宇禀報,那個小院人去樓空。顧寰宇徹底放松下來,也不再接唐三水上下班。然而,漢奸依然沒能找到失蹤的五人。
徐三很好奇,一次跟顧寰宇上街的時候便問,“探長,您把人弄到哪兒去了?”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顧寰宇道。
徐三想翻白眼,“五個人啊。您就是挖坑把人埋上,也得挖半個小時吧。”說着,猛然睜大眼,“探長,人不會在你家後院吧?”
“我瘋了啊。”顧寰宇瞪他一眼。
徐三好生失望,“不是啊。”
“隊長,你說張連橋會不會在潇潇家中?”同一時間,孫周全到宣默一辦公室裏說。
宣默一:“人死了埋在她家?然後她逃了。”
孫周全點頭。
“她一個女人有這麽大能耐?”
孫周全:“同夥。”
“走,去她家看看。”宣默一帶上搶就叫人跟他走。然而,什麽也沒找到。
等他們回去,顧寰宇也和唐三水回到家中。
唐三水看到車窗外的瓢潑大雨,擔憂道,“雨水會不會把血水沖出來?”
“不會。”顧寰宇道,“幹了許多天,除非下上一夜。可一夜過後,再多的血也沖幹淨了。”推開車門,把他那把匕首扔到下水道裏。
小張拿着傘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大少,那是老太爺留給你的!”
“這個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顧寰宇道。
唐三水撐着傘過來,“會不會被沖走?”
“牆邊有濾網,不會的。”顧寰宇站起來,見小張一副快哭了的樣子,“以後安全了,再拿出來便是。”
小張頓時忍不住笑了,“大少說得對。”
顧寰宇白了他一眼,對唐三水說,“你表哥走了。別怪我,他真不能留在這裏。”
“我知道。”唐三水道,“我們醫院來了好些生人,有幾個專門盯着我,他不走漢奸早晚會查到他那兒。”
顧寰宇笑笑,“你不生氣就行。對了,那個盛小菊還給你當助理?”
“沒有。經過那事她媽給她找個對象,過些日子就去香港。”唐三水道,“我跟她說那邊也不甚安全,她說從香港去美國。”
顧寰宇點點頭表示知道,随即嘆了一口氣,“走了好啊。都走了,沒人認識咱們,以後的事就好辦了。”
“又有事?”小張問,“什麽時候?”
顧寰宇笑道:“我說以後,不是明天。”
“大少,快別說了。”李嫂道,“再說下去菜都要涼了。”
顧寰宇:“好。咱們吃飯。”
“我去關門。”小張關上大門,冒雨爬到牆上往四周看看,見遠處有個黃包車,不禁冷笑一聲,盯吧,盯吧,能盯出人來,我的名字倒過來寫。
唐三水透過窗戶看到小張的表情,轉向顧寰宇,“還在?”
“如今這大上海,除了你們,知道我不一般的只有曾聞溪和徐三。”顧寰宇道,“我不出事,徐三就不會有事。曾聞溪不聯系我,就沒人聯系我。別說還在,把咱家圍的密不透風也沒用。”
李嫂:“整天被人這麽盯着,沒用也不舒服。”
“就當請保镖了。”顧寰宇看向幾個弟弟妹妹,“以後在街上遇到什麽事,就往盯着你們的人身上撞。”
李嫂不禁問:“有用嗎?”
“有用啊。”唐三水道,“別人又不知道他們監視咱們。”
李嫂恍然大悟,“大少說的對。”
“這法子也就大哥想得出來。”貝琳忍不住說。
顧寰宇:“不能改變,就盡量讓自己舒服點。”
“你竟然能說出這種話?”唐三水十分意外。
顧寰宇瞥了一眼,“我還能教你,吃過飯練練?”
唐三水沒話了。
小張脫掉淋濕的衣裳,擦擦頭發走過來笑笑,就對顧寰宇,“天氣這麽熱,我總感覺瞞不了幾天。”
“李嫂,你瞧這天能下幾天?”顧寰宇沒回答他的話,轉而問李嫂。
李嫂想想,“算日子也到梅雨季節了。如果真是梅雨,能下一周。”
“一周足夠了。”顧寰宇看向小張,“你最近別往那邊去。一周後人就面目全非了。”頓了頓,“宣默一和孫周全的怒氣也該消的差不多了。”
小張:“那就不管了?”
“權當跟咱們沒關系。”顧寰宇說完,見五個弟弟妹妹盯着他看,“不想吃我叫小桃端走。”
貝琳連忙說:“想吃。更想知道那事是不是您做的。”
“很想知道?”顧寰宇瞪着她問。
貝琳習慣性搖頭,“不想。”
顧寰宇白了她一眼,就對全家人說,“最近租界來了許多生人,你們平時別在外面逗留。”
“是因為早幾天的事?”李嫂問。
顧寰宇搖頭,“跟汪兆銘想召開全國代表大會有關。有人還想阻止,有人偷偷過來參加,反正比以往都要亂。”
“唉,哪天不亂啊。”李嫂嘆了口氣,見小桃放下筷子,“不過再亂也得吃飯。小少爺,多吃點。”
顧天宇點點頭,扒拉一口米飯,咽下去才說,“大哥,吃過飯咱倆練練。”
“外面還下着雨。”唐三水提醒道。
顧寰宇:“在屋裏。真下一周,你還想閑一周?”
唐三水瞬間不敢接話,“指不定明天就晴了。”
明天沒有晴,後天也沒有。連下十來天,而宣默一和孫周全每天都派人出去找,什麽都沒找到,漢奸們找煩了,等天放晴竟然不找了。
顧寰宇也沒表現出過于高興,仿佛真忘了這事一般。就在曾聞溪準備再次刺/殺汪兆銘的時候,汪兆銘公開聲明與日本合作,之後再也沒出來過,龜縮在日本人的地方,連曾聞溪都見不到他,氣得曾聞溪竟專門找顧寰宇喝酒。
潇潇走後,仙樂斯可以說沒曾聞溪的人了,倆人便約在位于法租界的仙樂斯。
顧寰宇見曾聞溪的臉色極為不好,便問,“張楚江也拿他沒辦法?”
“重兵把守,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曾聞溪道。
顧寰宇:“日本人真舍得。”
“日本人也不想。咱們國家地大物博人多,日本殺不過來,本國人少也管不過來,必須得用傀儡。”曾聞溪喝一口酒,“說句真心話,別看國家現在這個樣,我也慶幸生在華夏。”
顧寰宇點頭,“是呀。如果換成上海這麽大的國家,別說三個月,三天就能打下來。”
“對啊。想翻身都難。”曾聞溪說着,不自覺皺緊眉頭。
顧寰宇:“怎麽了?”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張德義又來找小夜莺?趙楚江出去了?”
曾聞溪點頭,“這個女人真不甘寂寞。”
“回頭跟趙楚江說說,別再去找她。”顧寰宇道,“我都擔心日本人和漢奸沒抓到他,反而被花/柳病害死。”
“沒用。說多了他反而說,他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活一天賺一天,也沒別的愛好,就喜歡小夜莺的溫柔可人,就別數落他了。”曾聞溪道,“他這樣講,我還能怎麽說。”
顧寰宇看到窩在張德義懷裏,笑的比夏花還要燦爛的女人,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這女人早晚會害了他。”
“那也是他的命。”曾聞溪端起酒杯,“喝酒。”
顧寰宇跟他碰一下,一口悶掉。
曾聞溪見他如此豪邁,不禁拿過他的杯子聞一下,什麽味都沒有,“顧探長就是顧探長。白開水也能喝成二鍋頭。”
“都跟你說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你非不信。”顧寰宇又給自己倒一杯水,沖曾聞溪道,“幹了。”
曾聞溪放下杯子,“跟你聊聊心裏好多了,不喝了。明兒還有事。”
“你能有什麽事?”顧寰宇順嘴問。
曾聞溪:“日本人那邊的雜事。”随即打個哈欠,“幾點了?”
顧寰宇擡起手腕,“九點了,我送你回去?別被無組織的愛國人士幹掉。”
“不用。有人來接我。”曾聞溪給了酒錢,就随顧寰宇出去。
顧寰宇把車開過來,陪他等一會兒,看到他的車來了才驅車回家。
出門前顧寰宇說曾聞溪找他喝酒,小張等人便沒等他。顧寰宇到家停好車,在院子裏轉兩圈,又躲到暗處瞅一會兒,确定沒人盯着他家,才上樓休息。
翌日,顧寰宇打開大門,就聽到報童叫賣的聲音。顧寰宇本想開車,看到報童們選擇走路,買份報紙就催報童們回家。
在霞飛路賣報的報童們隐約知道,顧探長開口趕人,說明街上危險。而報童們雖然辛苦,也想活着,報紙賣的差不多,回到家便不再出來。
如此過了幾日,報童覺得顧探長也有失策的時候,霞飛路響起槍/聲。和往常一樣,接到報案後十分鐘顧寰宇才帶人過去。
到跟前可想而知,兇手早已跑得沒影了。
“顧探長怎麽才來?”孫周全怒氣騰騰問道。
顧寰宇一臉茫然:“不是你們在執行任務?”
孫周全呼吸一窒。他們以前特意找過顧寰宇,叫他行個方便。
“這次不是我們。”孫周全只能這麽說。
顧寰宇:“報案的人沒說。我還以為是你們。那以後?”是立刻過來,還是拖個十來分鐘。
這個問題把孫周全問住了,“到時候再說。”
“行吧。怎麽回事?”顧寰宇看着地上的血跡問。
孫周全:“過來參加代表大會的。”
“那是擡去捕房,還是你們帶走?”顧寰宇再問。
孫周全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我們帶走。”
“作案的人要不要我們幫忙找一下?”顧寰宇又一次問。
孫周全想想,“有需要我會找顧探長。”
顧寰宇點點頭表示聽到了,看着孫周全把人帶走就收隊。
翌日,顧寰宇一個人的時候,徐三忍不住問,“探長知道死的是漢奸?”
“猜測。這個節骨眼上,宣默一那群人沒精力搞事。”顧寰宇道,“出點意外,崗村能剝了他們的皮。”
徐三不禁啧一聲,“漢奸也不好當啊。”
“日本人的狗。”顧寰宇道。
徐三:“對!那個會什麽時候開?”
“估計得下個月。這麽熱的天,那群貪圖享樂的也沒心思開。”顧寰宇道。
“這麽看來租界能安生一段日子了。”
顧寰宇點一下頭,“暴風雨前的寧靜。”
“探長何出此言?”
顧寰宇:“76號裝修的差不多了。”
76號是什麽地方,無需顧寰宇說徐三也知道,專門為漢奸搞的。漢奸聚到一起,上海灘恐怕要血流成河。
徐三所求不過是好好活着,可想到那等情景也忍不住難受,“探長,以後出任務叫上我吧。”
“少不了你。”顧寰宇嘴上這樣講,并沒打算找徐三。他身手不錯,但警惕性不足,心也不夠細,便和小張單獨行動。
而拜他所賜,租界的漢奸白天不敢出門,晚上不敢睡覺,熬到八月底開完會議,76號一好就全住進去了。
76號跟個牢籠似的,顧寰宇槍法極準,也拿它沒辦法,除非變成蚊子。但這是不可能的,便和小張安生下來。
可他倆安分下來,租界亂了,一個投靠日本人的流氓頭子被殺了,一槍斃命。槍和曾聞溪給顧寰宇買的一模一樣。
崗村知道這事,當天就帶人來顧家。
此事跟顧寰宇真沒關系,他把槍放到崗村面前就忍不住說,“我今天算是知道什麽叫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這種槍在上海極少。”曾聞溪檢查一下,便對崗村說,“子彈沒少,也沒用過。”
崗村沖顧寰宇不好意思的笑笑,“打擾了,顧探長。”
“這都是小事。”顧寰宇道,“我弟弟還小,若是不小心弄丢一個,我今天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曾聞溪接道:“即便少了,沒有使用過的痕跡,崗村少佐也不會懷疑顧探長。”
顧寰宇撇嘴冷笑,不懷疑我,你們來幹什麽。
“曾先生,我以為咱們是朋友。”
曾聞溪佯裝不自在,“是朋友。但親兄弟也得明算賬不是麽。”随即就轉向崗村,“顧探長挺忙的,咱們就別打擾他了。”
租界的各路人馬已經夠崗村頭痛的了,他不想再給自己樹個不能輕易動的敵人,見顧寰宇不大高興,便說:“告辭,顧探長。”
顧寰宇也沒說送,因為他很生氣,就盯着他們出去。
而等他們走遠,李嫂就走過來,“真不是大少?”
“這次和我沒關系。”顧寰宇道,“再說這東西是經崗村的手到我手上的,我腦袋被門夾了,也不可能用這些。”
李嫂:“那他們過來是?”
“崗村疑心重,不親眼看過不放心。”顧寰宇收起來,“你們小心放好,我出去找人問問究竟怎麽回事。”
李嫂忙說:“大少小心點。”
顧寰宇擺擺手表示知道。而街上到處都是漢奸,顧寰宇也沒亂逛,直接去他家藥鋪,問小張的爹。
小張的父親每天迎來送往,消息挺靈通的,便把知道的都告訴顧寰宇。聯想早幾天在街上碰到的人,顧寰宇大概知道是誰幹的。不過還得他親自去證實。
翌日傍晚,顧寰宇帶着徐三去仙樂斯潇灑。
徐三不是第一次來,卻是最有底氣的一次,因為顧寰宇說他請客。
“探長,我能找小夜莺喝一杯嗎?”徐三進門就問。
顧寰宇:“不怕死你就去。”
“喝杯酒而已。”徐三說出來,看到小夜莺身邊的人,臉色驟變,“張德義個王八蛋?”
顧寰宇眉心一跳,張德義?竟然不是趙楚江。
“在哪兒呢?”顧寰宇忙問。
徐三想用手指,擔心被張德義發現,惹他不高興,“你身後右手邊。”
顧寰宇轉過頭,還真是他倆,“你盯着他們。”
“啊?”徐三指着自己,“我?”
顧寰宇:“這是我給你的第一個任務,做好了,如果我能活到咱們勝利,就帶你去瑞士。”
“此話當真?”徐三忙問。
顧寰宇:“我顧寰宇從不拿這種事開玩笑。”
“好的。”徐三立刻上二樓,眼睛盯着跳舞唱歌的人,餘光一直留意着小夜莺和張德義,這一看就是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後,徐三從樓上下來,“他們回房了,還盯嗎?”
“盯着。”
徐三睜大眼,“您要當梁上君子?”
顧寰宇看着他笑笑。
“小的去?我就知道不可能是盯人那麽簡單。”徐三苦着臉,随即跟個猴似的,鑽進小夜莺房裏。聽着真人版春宮圖,臊的臉通紅,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倆人停下來。
徐三松了口氣,在心裏罵一句,就打算等倆人去洗澡的時候溜走,聽到一個分外熟悉的名字。
晚上十一點,顧寰宇打算去找徐三,徐三回來了。
顧寰宇打開車門坐進去就問,“聽到了什麽?”
“探長先說你為何懷疑張德義。”徐三道。
顧寰宇:“趙楚江在上海。張德義怕他,他在的時候張德義不敢光明正大的來找小夜莺,除非憋不住了。但昨天發生那麽大的事,張德義應該沒功夫找小夜莺才對。”
“探長就是探長。”徐三伸出大拇指,“他倆進屋,小夜莺就勸張德義開心點。張德義就跟她抱怨為了查作案的人,今天都快累死了。小夜莺就說,她給張德義松快松快,接着就是一陣妖精打架。”
顧寰宇連忙說:“這段就不用了。接着說。”
“打過架,倆人痛快了,張德義就說他得走,明天還得繼續查。小夜莺順嘴問,人影都沒見着,查誰去。張德義說子彈特別,查到那把槍就能找到兇手。小夜莺很好奇,就問他怎麽個特別法。”
顧寰宇肯定道:“小夜莺把那把槍拿出來了?”
“你怎麽知道?”徐三驚呼道。
顧寰宇瞥他一眼,“我想誇你幾句都誇不出來。那把槍小夜莺沒少顯擺。”
“探長怎麽知道就是那把?”
顧寰宇:“我不知道。崗村告訴我的。”随即把崗村去他家的事說出來,“開始也沒懷疑小夜莺,來到這裏看到她,才想起來趙楚江在上海。趙楚江的槍法比我的還好。”
“那――探長,張德義走了。”徐三連忙說。
顧寰宇低聲道:“小聲點。”
“現在怎麽辦?他肯定也猜到是趙楚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