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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

聽她最近上哪去了。

他依舊吃得很快,将米板扒幹淨後卻沒着急走,坐在原地不動。

何冉暗暗思忖着,這難道是在等她麽?

過了一會兒,卻聽蕭寒開口說:“可以幫我個忙嗎?”

何冉愣了愣,“什麽忙?”

“你會畫美猴王麽?”

“……你說孫悟空?”

“嗯。”

“沒畫過,不過有原著參考,應該不難。”何冉聲音頓了頓,問:“怎麽了?你想要美猴王的畫麽?”

“嗯。”蕭寒答道:“我小孩最近看了個動畫片,很喜歡。”

“……”何冉有些不淡定了,将筷子放下,消化了幾秒,“你……有小孩了?”

蕭寒沒否認。

何冉又問:“你已經結婚了?”

蕭寒說:“沒有。”

何冉揉了揉眉心,幾秒後說:“這幅畫你大概什麽時候要?”

“一個星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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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具體要求麽?比方說要單幅還是漫畫,黑白還是彩色,需不需要加入場景。”

蕭寒說:“我太不懂這些,你随便畫吧,小孩能看懂就行。”

何冉點頭:“好。”

蕭寒又說:“你畫好之後聯系我,我給你錢。”

何冉擺擺手說:“不用錢,你請我吃餐飯就行。”

何冉的空閑時間很多,下午畫室放學後,她便拿出自己的畫架構思蕭寒托付給她的那張畫。

何冉對自己要求很高,蕭寒給了她一個星期的時間,然而她只花了兩天的時間就完成了。第一天晚上構思,第二天晚上通宵畫出來。

隔日下午,何冉打電話給蕭寒約時間見面,把成品拿給他看。蕭寒今天沒外出工作,在理發店休息,讓何冉直接過去找他。

拿到畫後,蕭寒端詳了許久,何冉問:“怎麽樣?”

蕭寒說:“畫得很好。”

“有沒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現在修改還來得及。”

蕭寒搖了搖頭:“沒有,他一定會很喜歡的。”

何冉于是又問:“他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

“多少歲了?”

“10歲。”

“上學了麽?”

“還沒,在老家呆着,他奶奶帶。”

“哦。”

何冉轉換了話題:“你今晚有空麽?”

“有。”

何冉幫他把畫收起來,笑了笑說:“我這麽快就交工了,你該請我吃頓大餐吧?”

“嗯。”蕭寒點頭,“你想在哪吃?”

何冉指指地面:“就在這吃。”

“……”

“胖子說你廚藝很不錯,我想嘗嘗。”

“他瞎吹的。”

“別這麽謙虛,是不是吹吃過了就知道。”

蕭寒想了想,遂答應下來:“行,那我現在出去買菜。”

何冉也跟在蕭寒身後一起去,小洲村裏就有個小型菜市場,離這并不遠。

路上,蕭寒問何冉想吃什麽菜。

何冉說:“随便,不過我不能吃姜蔥和胡椒,盡量避開。”

蕭寒說:“沒問題,就做清淡一點的。”

令何冉沒有想到的是,蕭寒竟然會說粵語。

當他用一口流利的白話跟菜市場的阿婆讨價還價時,她就站在旁邊呆呆地看着他。

“阿婆,呢條魚點賣?”

“三十蚊一斤。”

“可五可以便滴?”

蕭寒付了錢拿了菜,轉過頭來看到何冉臉上的驚訝,淡淡解釋道:“在這裏待久了,自然就學了幾句。”

何冉問:“你來廣州多長時間了?”

蕭寒答:“十年了吧。”

何冉不禁自慚形穢,她從小在廣州讀書長大,但由于不願意開口跟別人交流,現在還僅停留在能聽得懂的層次。

他們沿着小攤一路往裏走,蕭寒手上的塑料袋漸漸多起來,何冉卻是兩手空空,她說:“我幫你拿一點吧。”

蕭寒搖搖頭:“不用,不重。”

何冉堅持說:“讓我提一袋。”

最後蕭寒分了一袋最輕的青菜給她。

兩人提着菜回到理發店後,蕭寒進廚房洗菜做飯,何冉在外觀摩。

廚房裏那臺抽煙機大概壞了,沒起什麽作用,油煙味十分嗆鼻。

何冉隔着一層簾子站在外邊都受不了,最後不得不先到一樓等着。

四十分鐘後,蕭寒做好三菜一湯,米飯也已經煮熟,他下樓來告訴何冉可以開飯了。

蕭寒從旮旯裏搬出來一張小方形的折疊桌,展開擺平,然後将幾盤菜逐一端上桌。

顏色調配得不錯,聞着也很香,總體來看是非常有食欲的。

清蒸鲈魚,酸溜土豆絲,青椒炒雞蛋,還有一盆紫菜生蚝湯。

看來他真的很喜歡吃生蚝。

條件有限,為了遷就桌子的高度,他們只能拘束一點坐在小板凳上。

何冉穿了條裙子,不得不并攏雙腿,将裙擺塞進腿縫之間夾住。

蕭寒盛了兩碗熱騰騰的飯,将分量較少的那份遞給何冉,再把筷子搭在碗沿上,“吃吧。”

何冉微笑:“謝謝。”

蕭寒家的筷子是木制的,有幾處斷裂的地方比較硌手,何冉小心翼翼地抓着。

她夾了一小口飯送進嘴裏,慢條斯理地咀嚼着。

蕭寒則是大口大口地扒。

他握筷子的姿勢也與常人有些不同。

大拇指同時扣住兩根筷子,食指跟中指都搭在動筷上,且手的位置非常靠近筷尾。

何冉懷疑他這樣怎麽能夾得牢菜,但事實上他的土豆絲從來沒掉過。

民間有種迷信的說法是筷子夾得遠的姑娘嫁得也遠,不知道是否同樣适用于男人身上。

何冉無意間瞥了一眼他殘缺的大拇指,那半截前端顯得腫大。

十指連心,當時肯定很痛,她不敢多看。

兩人吃飯時都比較安靜,沒什麽交流。

但何冉發現蕭寒這一次吃得不那麽狼吞虎咽了,不知道他平常在快餐店吃得那麽急是不是趕着去工作。

幾道菜味道都不錯,鹽放得比較少,清清淡淡符合何冉的口味,何冉很給面子的吃了兩碗米飯。

當她主動走到電飯鍋旁去盛第二晚的時候,蕭寒停下了筷子,視線一直跟着她。

何冉在小板凳前坐下,微笑着回視他:“有什麽奇怪的?你做的味道好,我就多吃點。”

蕭寒點頭算是附和:“嗯,多吃點,不夠再加。”

何冉想了想說:“多謝款待。”

頓了一會兒,又說:“我再送你一張畫吧。”

蕭寒擡問:“什麽畫?”

“頭像,可以裱起來放在家裏的那種。”

蕭寒猶豫了一會兒:“黑白的?會不會不太吉利?”

何冉笑得有些無奈,“放心,我的技法畫出來不會像遺照的。”

他點頭:“好。”

蕭寒不浪費一粒糧食,幾盤菜除了魚骨頭之外都被他吃得一幹二淨。

電飯鍋裏的米飯還剩一小碗,留着第二天做炒飯。

之後,蕭寒收拾盤子、洗碗刷鍋。

何冉回畫室一趟,把自己的畫板和畫架帶過來。

☆、第 10 章

? 蕭寒端端正正坐在一張理發椅上,背脊筆直,望着前方。

何冉坐在他對面的小板凳上,将畫架調到最低的位置,夾上素描紙。

開始打形。

她将炭筆伸到眼前比劃着,衡量蕭寒五官之間的距離,每一個比例都銘記在心裏。

他眉眼深邃,濃墨粗重的眉毛像兩柄闊斧壓在眼睛上面,眉骨和眼窩之間凹陷起伏所産生的一道明暗交界線非常明顯。

這種五官是十分上相的。

一盞小燈照亮并不寬敞的空間。

何冉在燈光下細細地觀察蕭寒,相反,蕭寒也在觀察她。

她還跟第一次見到時的印象一樣,纖瘦而單薄的身板,臉龐嬌小,架在鼻梁上那副厚重的眼鏡仿佛能把整個人壓垮。

何冉的皮膚白皙得幾乎透明,是那種站在陽光下特別紮眼的白,蕭寒猜測她的身體應該比較虛弱,因為她的嘴唇沒有什麽血色。

要說跟第一次見面有什麽唯一的改變,就是那過長的頭發和劉海換成了清爽點的學生頭,消除了她身上的幾分陰郁感。

狹小的空間裏安靜得只剩下筆尖唰唰唰行走的聲音,空氣中還有沒散出去的菜香味。

何冉平常胃口很小,但此刻不知為什麽又有些餓了。

她手法熟練,畫得速度很快。

兩個小時就完成,且相似度很高,刻畫得細致。

何冉放下筆,沖蕭寒說:“好了,你來看看吧。”

蕭寒站起身,一邊伸着懶腰一邊走到她身後,看畫。

他沒有什麽藝術造詣,自然看不出這畫裏的每一筆功法技巧,定睛看了半晌,只是說:“挺好的。”

何冉問:“在誇我還是誇你自己?”

“你。”

何冉笑笑。

蕭寒的目光從畫架上轉移到她臉上,思量着說:“我是不是又要請你吃一頓飯了?”

“不用。”何冉目光含笑,接着說:“不過你可以考慮一下給我當裸模,也許我會畫得更好。”

蕭寒凝視着她,眼中靜谧沉默,仿佛思考什麽。

他可沒忘記她說的全身脫,那意味着什麽,作為成年人大家都懂。

何冉則不動聲色地着等待他的回答。

蕭寒開口,聲音低沉:“你來找我這麽多次,是為了這個麽?”

何冉坦然迎上他的視線,“嗯。”

何冉不懂男人,但從蕭寒眼神中傳遞出的訊息,令她莫名産生了種不妨一試的勇氣。

她緩慢走上前一步,更靠近他些。

在他跟前站定,她的衣料幾乎擦着他的前軀。

“你覺得我怎麽樣?”何冉擡頭看着他,開口問。

說話時她的心跳大約加快了些。

蕭寒過了一會兒才回答:“挺好。”

“挺好就是不排斥了?”

“嗯。”

“我對你挺有感覺的,要試一試嗎?”

蕭寒低頭看她,沉默不語。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這段對話之後就沒了下文,兩人無聲對峙。

半晌,何冉踮起腳尖在他嘴角快速地輕蹭了一下。

完成這個動作他的身高對她來說有些吃力,或許還需要手臂助力。

腳後跟回到地面,何冉攤了攤手說:“還是你來吧,我手上都是碳粉,很髒的。”

蕭寒嘴角牽動,似乎笑了一下。

他緩慢低下頭,捧住她的臉,四片唇瓣相貼。

蕭寒的嘴唇薄厚适中,何冉的則稍薄。

她感覺到自己被溫熱的觸感從四面八方包圍住,有一瞬間的無措,然後敞懷接受。

這是她第一次對流逝的時間無法估量,直到結束。

她的生澀和故作淡定都被蕭寒看在眼裏,他喉結震動,發出低沉的聲音:“第一次?”

何冉悶聲不回答。

“被我猜中了嗎?你剛剛臉紅了。”

何冉說:“我從來不會臉紅。”

“但是你耳朵紅了。”他說着,力度輕輕地捏住她的耳朵。

何冉心口一顫。

蕭寒低聲說:“我很早就發現了,每次幫你洗頭,摸這裏的時候你都發抖,是不是很緊張?”

何冉不喜歡現在這種模式,完全被另一方占據主導。

即使她确實沒有經驗,但也不應該是這樣。

她伸手在他腰上一按,蕭寒順勢向後,坐倒在理發椅上。

何冉伸手去解他牛仔褲的拉鏈,蕭寒按住她的手,抓住。

她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掙脫開,不解地擡頭看他。

蕭寒說:“今天不行。”

“為什麽?”

“沒做準備。”

何冉頓了幾秒,先是不解,然後慢慢明白過來。

手從他腰間撤離,她在一旁坐下,原本氣息微亂,現在也逐漸平複下來。

氣氛有種說不出的尴尬。

兩人沉默了一陣子,蕭寒說:“你明晚再過來。”

何冉抿了抿唇,“好。”

第二天下午畫室放學後,校長臨時召集幾位老師要開一個招生的小會議。

何冉收到通知後先給蕭寒打了個電話,告知他自己會晚點到。

蕭寒那邊貌似信號不太好,聲音斷斷續續的。

何冉聽懂了個大概意思,讓她開完會後去禮堂前面找他,他在那裏等。

七點散會,校長說要請大家吃飯,何冉自然找理由推脫了。

她先回宿舍洗了把手,确定把手上沾着的顏料都洗幹淨,再換了條裙子,梳了梳頭發,然後出發。

畫室旁邊的路上是一片住宅區,幾乎挨家挨戶都養了條狗,一有人走過就趴在栅欄上吠個不停。何冉不喜歡這些動物,步伐不知覺加快了些。

到了牌坊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禮堂了,何冉看見蕭寒站在禮堂前面的一塊空地上。

晚上有不少小販在這裏擺攤,賣的都是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手機殼、卡貼、還有一些八成新的美術書。

從白天到晚上好像也就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太陽下山,黃昏已盡,夜色籠罩了這個城市。

路燈一盞盞亮起,燈火闌珊處,蕭寒神情有些懶散地站在末尾的地方。

他手裏拿着一根煙,擡起頭不知在看什麽,被淡淡的煙霧萦繞着的那張臉顯得影影綽綽。

何冉穿過人群,直直地朝他走過去,目光一直盯在他臉上。

他似是有所察覺,轉過身來,也看到了她。

何冉在他跟前停下,須臾淺笑:“抱歉,久等了。”

蕭寒将煙掐滅,丢進一旁的垃圾桶裏。

何冉說:“你今天做好準備了麽?”

蕭寒低頭看她,久久不說話,他漆黑不見底的眸子讓她有種無所适從的不安感。

那裏好像有個巨大的漩渦将她吸住,她一時也忘記了言語。

直到旁邊有個小販一聲吆喝“姑娘,要不要買串可甜的冰糖葫蘆?”,這才将她從那黑暗中叫醒。

何冉沖那小販微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轉過頭看蕭寒,問:“你怎麽了?”

蕭寒突然開口說:“我今天在路上遇到你學生了。”

何冉微微一愣,“然後呢?”

“她跟我說她的老師很厲害,剛剛高中畢業就可以到畫室來教學生了。”

“……”

“她還告訴我你今年才18歲。”

“……”

“這些是真的?”

何冉沉默片刻,終于緩慢地點了點頭:“嗯。”

蕭寒看着她的雙眼,看了許久才問:“為什麽要隐瞞?”

何冉沒有回答,她并不打算回答。

足足一分鐘過去,她沒有說一個字,蕭寒明白她的意思了。

夜闌風情,攜來微微的涼意,兩人的發絲都在拂動。

“昨天的話就當沒發生過,你請回吧。”這句話從蕭寒的口裏說出,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何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有些話在她肚子裏百轉先回,最後卻只淡淡地說出一個好字。

她跟他說了聲“再見”,然後緩慢地轉過身,朝着來時的方向走回去。

☆、第 11 章

? 第二日中午再次在快餐店裏相遇,蕭寒仍舊坐在靠角落的老位置。

何冉發現了他,猶豫一陣子才擡步朝他走過去。

蕭寒仿佛有所感知。

在何冉距離餐桌還有兩三步的時候,他擡起頭。

當她在他面前坐下來後,他低下頭繼續扒飯。

何冉也沒有多說什麽,若無其事地掰開筷子,吃自己的。

一餐飯吃得彼此無言。

何冉發現自己越來越能跟得上蕭寒的速度了,兩人幾乎同時放下筷子,端着餐盤站起身。

飯後,何冉走到冰箱前買喝的,拿了一罐啤酒遞給蕭寒。

蕭寒手放在褲袋裏沒拿出來,淡淡地拒絕:“不用了。”

何冉又往前遞了遞:“別客氣。”

蕭寒不為所動,擺手說:“真的不用。”

何冉靜默了一會兒,擡起眼皮看他:“做不成情人,連朋友也做不了?”

四目相對,有什麽無聲的東西在兩人眼中傳遞着。

半晌,蕭寒從她手中接過啤酒,低聲說了句:“謝謝。”

他轉身朝收銀臺走去,付了錢後就直接拐彎走出了店門口。

何冉看着他的背影,暗暗咬了咬唇。

晚上,何冉受邀去一所重點招生對象的學校上示範課。

一節素描課一節色彩課上完後已接近十點。

從學校出來後,她搭乘同行的另一位老師的車回到小洲村,中途經過一家畫具店,便下車買了一個畫框。

跟那位老師道了別,剩下的路何冉自己步行。

月光下的小洲河靜靜流淌,路上行人寂寥,河對岸人家的燈火明明滅滅。

不知不覺,雙腳已經站在理發店下的石階前。

何冉擡頭看着這棟孤獨殘破的老房子,二層的閣樓裏隐約散發出微弱的燈光,一個黑色的剪影在窗戶前緩緩走過。

何冉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反應過來時她的右手已經輕握成拳頭狀,在門板上輕輕敲了幾下。

過了一會兒,兩扇木門在吱呀聲中朝兩邊緩慢地打開。

大概是為了節省用電,一樓沒有開燈。

何冉的視線在黑暗中适應了幾秒鐘,才逐漸聚焦在眼前那張輪廓有些模糊的臉龐上。

“你怎麽來了?”低沉的嗓音,詢問的語氣。

何冉說:“我把畫框送過來。”

蕭寒低頭打量了一眼,“現在這麽晚了,你應該明天再過來,或者叫我去拿。”

何冉輕描淡寫:“沒事,順路。”

這話說出來她自己也知道很沒有說服力,畫室和理發店完全兩個方向。

不過她本來就只是象征性地解釋一下,也沒指望蕭寒會相信。

黑暗中她竟聽到蕭寒輕輕地嘆了口氣。

那聲氣息非常短暫,以至于她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不過她聽出來那應該不是代表着厭煩的嘆氣,至于具體是什麽意思,她一時也無法理解了。

蕭寒從她手裏接過畫框,那畫框是實木的,沉甸甸的。

何冉這細胳膊一路拎着走來,手臂已經有些酸脹感了。

蕭寒問:“多少錢?我給你。”

何冉不可見地斂了斂眉,“不用。”

蕭寒還是堅持要把錢給她,何冉說:“也沒多少錢,你幫我洗個頭就抵消了。”

蕭寒說:“店裏已經打烊了。”

“你不是還沒睡麽?”

“……”

思考幾秒,蕭寒往裏退了一步,“進來吧。”

一回生二回熟,何冉很自覺地走進裏間,在洗發床上躺下。

蕭寒将燈拉亮,把畫框放置在一旁,随即也拿着毛巾和洗發水走進來。

何冉脫下眼鏡,望着頭頂天花板發呆。

即使她有深度近視,也能感覺到牆壁上的裂縫和堆積已久的灰塵,還有角落裏缺乏清掃的蜘蛛網。

她由衷感嘆:“你這理發店該翻新一下了,不然哪有人敢來。”

蕭寒說:“你不是人麽。”

何冉竟被他嗆了一下,她小聲解釋道:“那是我照顧你的生意。”

蕭寒接着說:“小巷裏的阿公阿婆一般都來這理發。”

他一邊說一邊握攏她的頭發,将花灑打開調試水溫,何冉便沒再搭話了。

過了一會兒,何冉問:“你怎麽不洗我的耳朵?”

蕭寒無動于衷。

何冉說:“我現在是以客人的身份跟你說話,我耳朵癢,你幫我揉一揉。”

蕭寒還是沒動。

幾秒之後,那雙溫熱的大掌才終于覆上她柔軟的耳朵。

感受了一陣子,何冉說:“你手上繭很厚。”

蕭寒動作頓了頓,“不舒服麽?”

“不會。”

水流在她發間穿梭流淌着,溫度要比他的掌心稍微熱一些。

如果閉上眼,這就是一場美夢。

何冉又說:“我過段時間要開始上速寫課,你再來當一次模特吧。”

蕭寒說:“再說吧,我過幾天有些事,可能不在廣州。”

何冉問:“還回來麽?”

“回來。”

“那好吧,到時候再說。”

洗完頭後,蕭寒将她送到理發店門口。

何冉幾步走下臺階,轉過身,仰起頭看着他。

靜站了一會兒,她開口道:“蕭寒,我為我的隐瞞道歉。”

當事人背靠在門邊,語氣淡淡的仿佛并不在意:“沒事。”

何冉又站了一會兒,才接着說:“我只有一個請求,以後不要躲着我。”

蕭寒語氣平淡:“你想多了,我不會躲着你。”

“好,那就好。”她轉過身,沖他揮揮手,“我先走了,再見。”

蕭寒站在門口看着何冉走遠,半晌低頭從口袋裏摸了根煙點燃。

再擡頭時他發現她又折了回來,仍舊站在臺階下面,擡頭對他要求道:“蕭寒,你送我。”

他問:“怎麽了?”

她理直氣壯地說:“天太黑了,危險。”

蕭寒不動聲色:“你知道危險還這麽晚跑過來。”

“……”

這是何冉今晚第二次被蕭寒嗆得說不出話來。

片刻,她挪開視線,望着一旁的盆栽,悶悶道:“那我自己走了,再見。”

蕭寒擡起右腳邁過高高的門檻,木門在身後緩緩關上。

他不緊不慢地走下石階,在她身邊停下,喚道:“一起走吧。”

☆、第 12 章

? 翌日,午飯時間。

兩人一如既往地再次在快餐店裏遇見。

何冉若無其事地在蕭寒對面坐下,打了聲招呼,然後各吃各的。

飯後,何冉到冰箱前買酸奶喝,再拿一瓶啤酒給蕭寒。

這一次他沒有拒絕。

從快餐店裏出來,何冉發現蕭寒走的方向跟以前不一樣。

既不是回理發店的那條路,也不是他去上工的那條路。

何冉跟上前去,叫住他:“蕭寒,你要去哪裏?”

蕭寒放慢了腳步,回答:“收容所。”

何冉又問:“什麽收容所?”

“流浪貓狗的收容所。”

聽起來有些陌生,何冉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小洲村裏還有這種地方。

“你說的那個地方在哪裏?”

蕭寒指了個大概方向,“前面拐個彎就到了,我偶爾會去做義工。”

何冉頓生出幾分好奇:“義工有什麽要求,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麽?”

蕭寒腳步微頓,側過頭看她,目光含帶一抹懷疑。

何冉自薦道:“我挺有愛心的。”

他思考了幾秒,說:“你先去看看再做決定吧。”

小洲村不大,頂多十分鐘的路程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在一個廢棄的公園裏邊,站在一座雜草叢生的小山腳下,蕭寒指着山頂說:“就在上面。”

何冉擡起頭看,這座山并不高,頂多就八層樓的高度。

他們順着石梯往上走,這石梯每一階都建得很高,等于普通樓梯邁兩步的距離,爬起來相當吃力,旁邊沒有扶手,挺危險的。

蕭寒走在前面,回過頭朝她伸出右手,何冉自然把手搭了上去。

第一次牽手,或者應該說是握手。

何冉最先感覺到的是蕭寒手心裏粗糙的繭,紮紮實實,有種特別的滋味。

雖然難免刺手,但她一點不排斥。

半山腰坐落着一座四角涼亭,同樣也是破破舊舊的,石登上放着幾個竹篾編的大籮筐,已經堆了一層灰。

蕭寒發覺到何冉呼吸聲加重了,詢問她需不需要到亭子裏休息一下。

何冉搖搖頭說:“沒幾步路了,再加把勁吧。”

到達山頂後,蕭寒松開了她的手。

他在門口喊了幾聲,收容所的主人出來給他們開門。

門口前面有一個很淺的水池,按照主人的要求,他們穿着鞋走進去泡了一陣子,據說這是為了消毒殺菌。

收容所的主人是個老人家,雖然已經年過半百,身子骨卻依舊很硬朗,走起路來那股精氣神絲毫不比年輕人遜色。

蕭寒來過多次,與他很熟。

何冉卻是第一次見,不過既然是蕭寒帶來的,老人家也沒有多問,交代何冉一些需要注意的基本事項後,就不客氣地招呼她一起來幹活了。

這家收容所的環境并不好,甚至可以說相當惡劣,一走進門就能感受到一股尿騷味撲鼻而來。

四周打量,寵物們雖都關在籠舍裏,但一聞到人的氣味靠近就都興奮起來,趴在欄杆上汪汪大叫。

那些狗和貓也不是常見的讨人喜愛的類型,有的眼睛化膿了,有的腿斷了,有的毛禿了。

正因為如此,平常來這裏當義工的人絕不是為了體驗或者玩樂,是真正的踏踏實實來幹苦活的。

老人家今天下午給他們安排的任務也不容易,先給多多洗澡,然後打掃它的籠舍。

多多是只中年古牧羊犬,體型龐大,一身毛發濃密而蓬松,耷拉在整張臉上,幾乎看不見眼睛,要給它洗澡是個大工程。

何冉不喜歡接近毛茸茸的生物,可作為一個有愛心的人,她此時不能打退堂鼓。

蕭寒負責給它刷毛,何冉站在一米開外,拿水管對着它沖。

但是這只狗很不配合,竟一把從何冉手裏搶過水管,咬在嘴裏對着她噴,要造反。

何冉吓了一跳,躲閃不及,反應過來後連忙往外逃,多多咬着水管跟在後面追。

慌不擇路的時候她隐約聽到蕭寒在身後沉聲笑。

事後,老人解釋道:“多多性格太調皮,就愛欺負新人,下次見面就好了。”

彼時,何冉被水沖得一身衣服都濕透了黏在身上,憋着一肚子氣也無話可說。

離開收容所時是下午四點,何冉一生都沒這麽狼狽過。

身上又髒又臭,還成了只落湯雞,整個人好比從臭水溝裏撈出來的。

蕭寒也不比她好的到哪裏去,但他似乎早已習慣了,來這裏幹活本就沒打算幹幹淨淨的回去。

路上,何冉狀似無意地調侃:“你真不容易,修枝理發已經夠辛苦了,沒想到還有比這更累的。”

蕭寒語氣淡淡的回敬:“你也不容易,這麽小就出來當老師了。”

何冉沒有解釋太多,只說:“沒辦法,賺點錢補貼家用。”

走到畫室門口時,何冉停下來,問:“我能去你那洗個澡麽?宿舍晚上六點以後才有熱水。”

蕭寒點頭說:“行。”

何冉讓他等一等,她上樓拿幾件換洗的衣服。

兩人一起回到理發店,蕭寒先上二樓燒熱水,讓何冉坐着稍等一下。

何冉一身髒水,也不好真的坐下來,就站在一旁幹等。

這時,棗棗從門外慢悠悠地走了進來,好像連它也能感受到何冉身上不大好聞的味道,刻意繞了個大圈避開她往裏走。

不久,蕭寒從樓上下來,明明他身上有着跟她同樣的味道,那只貓卻一點不介意似的,照樣過去蹭着他的褲腿撒嬌。

這年頭,真是連貓也懂得排外了,何冉在心裏冷笑。

“它也是在收容所那裏領養的嗎?”

蕭寒蹲下身子揉揉棗棗的頭,回答道:“不,它跟了我很多年了。”

何冉盯着那只比女人還會撒嬌的貓,莫名其妙地想到一些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她福至心靈般轉過視線,發現蕭寒也正一動不動地盯着自己。

她問他:“看我幹嗎?”

“我在想。”蕭寒抿了抿嘴角,笑意很淺:“我曾經有個妹妹,可惜後來掉進池塘裏了,不然現在她也該像你這麽大了。

或許她應該回一句“哦,真遺憾。”,可何冉什麽都沒有說。

她一點都不想當他的妹妹。

又過了一陣子,熱水燒好了,蕭寒領着何冉上樓,教她怎麽放水。

浴室在廚房旁邊,同樣沒有門,只有一條簾子垂下來做遮擋。

裏面比想象中還要小,何冉肉眼估測不超過一平方米,轉個身稍不留意就會碰壁。

角落裏放着兩瓶沒見過的牌子的沐浴露和洗發露,牆上固定着一個花灑,除此之外浴室裏別無他物,環境倒是挺幹淨的,并沒發現堆積的頭發或是爬在瓷磚上的小蟲。

何冉左右望了兩眼,說:“不裝排氣扇會很悶吧?”

蕭寒不以為意道:“夏天還好,冬天別洗太久。”

他走出去,放下簾子,說:“你洗吧。”

何冉又四周仔細打量了一遍,浴室沒找到粘鈎,連挂衣服的地方都沒有。

況且空間太擠,衣服挂在裏面會被打濕。

髒的衣服直接丢在地上倒是無所謂,幹淨的衣服則要麻煩蕭寒站在門口遞一下了。

何冉表達了自己的請求,蕭寒并未拒絕。

何冉的衣服疊得方正整齊,捧在蕭寒手心裏的是一條長裙,上面是一件T恤,再上面是小巧的內衣內褲。

蕭寒沒有太過留意,但也不知為何只是随意一瞥,就莫名的把這些細節都記在了腦袋裏:

內衣款式是簡潔的白色,網紗籠罩,邊緣繡着一層薄薄的蕾絲,俏麗甜美,的确适合正處在發育期的小女生。

暗扣處那一小塊尼龍布料上印着一排已經有些模糊的小字,32C。

何冉平常總是穿着過于寬松的衣服,整個人都被罩在其中,身材看起來瘦弱嬌小。

沒想到原來T恤裏面深藏不露。

水聲淅瀝瀝地響起來,何冉動作不緊不慢,時不時朝門外望一眼。

黃昏的光芒将蕭寒的影子投在那塊粗制濫造的布簾上,通過那道黑色的身影可以判斷出他是背對着她的。

視線稍低,便能看見他踩在人字拖上的腳後跟,還有微微卷起的牛仔褲角。

那雙腳後跟因為長期的步行,表皮被磨得幹硬而粗厚,泛着深深的白色的紋路。

何冉腦海裏不知怎麽冒出四個字,腳踏實地。

十分鐘後,水聲停下來,她說:“我洗好了。”

聲音不高不低,足夠門外的人聽見。

布簾被微微掀開一個細小的角度,擁有黝黑皮膚的兩根手指勾着她的內衣遞進來。

何冉接過,穿上。

“好了。”

下一個遞進來的是她的內褲。

“好了。”

接着依次是上衣和裙子。

最後遞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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