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七六回答的聲音毫無誠意:“好的,你加油
話題。
雖然文涼琴不知道最終七六的選擇是否正确,但只要她比以前過的開心,也就能減輕自己心中的內疚感。
從來都很能洞察人心的烏爾奇奧拉只在旁邊靜靜地看着她,注意到她緩過神之後,這才慢慢地開口引回她的注意力:“走錯地方了?”
她回頭沖他笑了笑,搖了搖頭,似乎沒想到烏爾奇奧拉也會用這樣的方式安慰人,眼中透出幾分無奈。“沒……進去吧。”
☆、想對你說的第五十六句話
文涼琴有好長的時間沒有感受過這種每天都有家庭作業的模式了,選擇了對自己穿越過來這軀殼有利的辦法,結果虐到的卻是自己的靈魂。
開着桌上的臺燈,拿筆敲着桌子,英語作業攤開在面前,結果她卻在草稿紙上豎着列下二十六個大寫的英文字母,在回顧星十字騎士團的能力。
半小時之後——“烏爾奇奧拉救命!這些人的名字太特麽複雜了根本記不住!九八到底是怎麽想的?!我覺得我到時候在戰場上只能根據能力認人啊……報上名字什麽的根本多餘好嗎?”
文涼琴糾結地看着自己默寫在那些英文字母旁邊的每個人所代表的能力,再看了看正想标注名字卻一個都想不起來了的空白地方,眼神裏透露出深深的絕望。
烏爾奇奧拉就在離她不遠的另一張桌子上坐着,面前堆得老高的作業正在以飛快的速度被消滅。
身為虛夜宮全盛時期的藍染的左右手,十刃裏頭智商數一數二的團花,就被文涼琴使喚着在這裏寫高中數學作業,也不知道其他破面看到了會怎麽想。
沒聽到他的回答,她轉過腦袋,卻看到他桌上原本堆得一大摞作業已經只剩下最後幾本了。文涼琴擡頭去看了看牆上的時鐘,這才幾分鐘?!
講真,烏爾奇奧拉你不在中國上學簡直可惜了。_(:з)∠)_
撅了一下嘴,她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湊過去看他的進度,試圖從他正在寫的作業上揪出什麽毛病:“诶我跟你說字跡得跟我一樣啊不然老師會發現……”翻開他已經搞定的作業本,文涼琴悻悻地住了口,上頭的字就是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烏爾奇奧拉轉頭看着她,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在不看着作業本的情況下都飛快地填着那一頁上所有的空。
文涼琴與他對視三秒鐘,果斷轉身去把自己桌上那疊英語作業也拿了過來給他碼上,拍了拍手心情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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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如何壓榨破面的剩餘價值#
烏爾奇奧拉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笑的得意的模樣,将手中的作業本合上,放到一邊之後,出乎文涼琴意料地竟然從她剛堆上去的那一疊中又拿下來一本繼續寫。
還以為他會說些類似于‘做這個選擇的人是你不是我’之類的話,竟然這麽任勞任怨地幫我做作業?文涼琴怎麽就覺得那麽不對勁兒呢?
輕皺着眉頭思索數秒無果之後,文涼琴放棄琢磨這個心思跟大海撈針一樣的破面。
一般在這個時候,有求于人的那位在別人幫忙的時候,最起碼應當做到不去打擾別人。然而文涼琴又一次成為這種常識的例外,在房間裏轉了兩圈發現沒事幹之後,轉悠到了烏爾奇奧拉身後。
因為只是普通的無靠背的圓椅,她直接伸出雙手從他腰側穿過,從後面抱着他,下巴擱在他肩窩處,從這個角度依然能夠看到他握着筆在紙上寫的動作,字跡平穩地完全不受她動作的影響。
柔和的燈光打在他們的面龐上,不論從什麽角度看都是溫馨的畫面。
假如不聽文涼琴這個時候發表的感慨——“從後面抱你感覺好棒,有種能随時就着這種姿勢上了你的感覺。”
烏爾奇奧拉手下的動作一頓,視線往她的方向移動了一些,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幫你寫一科作業,回去加一次。”話音落下之後,他瞬間感覺到文涼琴的身體徹底僵硬了。
良久之後,她咽了一口口水,艱難地開口問他:“突然發現我好愛寫作業,現在跟你說‘放着我來’還來得及嗎?”
“真遺憾。”烏爾奇奧拉蓋上了手中三菱筆的筆蓋,将最後一本本子放到旁邊,宣布結果:“來不及了。”
……合着被我支使了一晚上特麽在這兒等着我呢?
文涼琴發現自己想跟這種高智商的人鬥實在是個天真至極的想法,分分鐘被玩的渣渣都不剩啊。
QAQ撩漢子有風險,行動時需謹慎,尤其是高智商的漢紙。
也許這也是史上第一次文涼琴明明把所有作業都做完了,卻恨不得它們都是一片空白。
“我能不能拒絕這個要求?”她累覺不愛地放開他,搬過自己剛才寫作業的椅子到他的桌子旁,撐着腦袋與他對視的同時,眨巴着眼睛問道。
烏爾奇奧拉平靜地看着她。
文涼琴歪了一下腦袋,右手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臉,作為這個身體為數不多長肉了的地方,自己都超級喜歡揉自己的臉。眼底盈着臺燈的暖光,她安靜了将近一分鐘之後,唇畔忽然揚起一個弧度,開口對他說道:“唔,為了我未來在虛夜宮的正常生活,我能不能申請現在去虛夜宮投奔那個高冷如霸道總裁的第四十刃,然後去找井上把我的作業恢複成沒有寫之前的樣子?”
不得不說,文涼琴開口作大死的能力還是一如既往的高超!
說完這句話她站起來轉身就想跑,根本不用看都知道這位被說成‘比不上藍染時期那麽高冷’的破面君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然而比她動作更快的是烏爾奇奧拉,在她剛往房門口的方向邁出腳步的第一時間就響轉瞬間出現在門口,擋住了她唯一的出路,然而表情依然雲淡風輕地好像他真是剛從客廳走過來一樣。
文涼琴用餘光火速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唯一的出路竟然是旁邊開着的陽臺,難道要因為躲烏爾奇奧拉響轉到外頭去?就在她分神的一剎那,烏爾奇奧拉出現在她的跟前。
“喂你不要捏我臉這身體好不容易有的肉啊疼疼疼QAQ松手……我錯了我錯了要哭了啊……”之前也沒見他有這種變-态習慣啊到底是誰帶壞了我男人!
文涼琴倒抽着涼氣,一手握着他的手腕另一手試圖将他蹂-躏自己臉頰的手指頭給掰開,眼中還真因為他這個力道開始漸漸濕潤。
他松了幾分力氣,蒼白的面龐一如既往不捎半分人類情緒的痕跡,祖母綠一樣漂亮的眼眸同樣因為情緒不多顯得空洞,然而手下的動作明明白白昭示着他的惡劣。
之前還沒發現,明明面部輪廓看上去沒什麽區別。烏爾奇奧拉的雙眼中漸漸流露出幾分興趣。
文涼琴突然覺得背後一陣涼意,又完全掰不開他的手,感覺這身體原主張如花似玉的臉蛋兒今天就要被他摧-殘了。
然而摧-殘也就算了問題是好痛啊!
我們要有堅定的意志和決心與敵人對抗!文涼琴如此在心中給自己打氣,決定還是先……服軟再說。
“烏爾奇奧拉?西法同學?破面君?第四十刃大人?松手呗,真的超疼啊我眼淚都流下來惹。”她眨了眨眼睛,果然有眼淚從眼角落下,正好落在他指側。
他又松了些力氣,卻仍然沒有徹底松手。文涼琴掙紮半晌仍舊無果之後決定拿出殺手锏——“親愛的?”恥度要爆表了你還不松手?我明天拿什麽見人?
“老公?”本寶寶真的想不出更有誠意的詞了求放過QAQ
烏爾奇奧拉松手了。
文涼琴:……我踏馬……算你狠。
然後她捂着自己那張臉半個小時都沒能讓臉上的溫度降下來,咬牙切齒地瞪着他。
所幸由于靈力運轉的原因,第二天到了上學的時候她的臉蛋兒就恢複了一如既往的英俊!感覺對着鏡子裏的自己能吃下三碗飯!
拎上書包之後她轉身看着被子還沒來得及疊的床,臉上浮現出幾分糾結的意味,伸手順了順額前的劉海,嘆了一口氣張口問道:“我真的不能再多睡倆小時嗎?講真,要是這個原主是因為當不成學霸感覺活不下去而難過地靈魂出竅,我難道要為了滿足她這個神奇的願望而努力當回學霸?”
“假如不想響轉到學校門口的話,你還有三分鐘。”烏爾奇奧拉的回答就是給她報了個時。
教室裏的氣氛還是久違地讓她覺得難以适應,撲面而來的既不是曾經S大的學霸氣息卻又是濃郁的島國校園才有的氛圍,憑借着之前殘餘的記憶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并且這次終于在課代表來收作業的時候交出了成果。
黑色的短發依然是堪堪到肩的長度,攤開在眼前的書上寫着什麽永遠不在她關注的範圍內,甚至連講臺上的老師在講着哪國的語言都與她無關。拿着筆在本子上随手寫着什麽,等到課間下課鈴響起才發現……不小心在作業本上寫着烏爾奇奧拉的名字Σ( ° △ °|||)︴
而且是封面!還寫了好多行!
#我該如何跟老師解釋這只是個美麗的意外#
#相信我真的沒有癡-漢烏爾奇奧拉我這只是個習慣#
文涼琴仿佛看到了老師喊自己去辦公室談話的新系列。
☆、想對你說的第五十七句話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假如不是這個時候她站在辦公室裏尴尬地和老師解釋着作業本誤會的話,今天也應該是個美好的一天。
就差舉手發誓下次不會再發生這個問題的時候,文涼琴身體突然有種被往旁邊拉扯的感覺,眉毛輕微皺了皺,在老師終于大發慈悲準備放過她之後,出了辦公室的門她就往那個方向跑去。
這種靈魂差點被扯出身體的奇怪感覺讓她渾身都不舒服,可是直覺告訴她假如現在不追上去的話,也許就會錯過一個很重要的機會。腦袋隐隐作痛,緊接着這種痛感随着神經網絡蔓延到了全身,在學校一樓的轉角處,她不得不停下來單手扶着牆站穩,彎着腰另一手扶着膝蓋站在那裏。
越走近身體對她的靈魂的排斥就越嚴重,仿佛大腦下達的指令都不能正确傳遞出去。可假如現在不追上去的話,下次再想解決這個問題就難了。
腳下的瓷磚模樣映在眼中已經模糊不清了,她不得不咬牙往反方向走,一直到與學校周圍的高牆邊,她的身體狀況才重新好轉起來。
伸手一摸衣服外套的兜,打開手機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之前的世界,烏爾奇奧拉會帶手機在身上才奇怪吧……閉上眼睛試圖感應到他的靈壓,沒幾秒鐘之後又嘆了一口氣睜開,他的靈力被徹底隔絕了,完全感覺不到。
假如在這個時候釋放靈壓的話,首先吸引過來的就是駐守空座町的那群死神。伸手将額前的劉海撥弄了一下,文涼琴慢慢呼出一口氣,視線緊盯着之前讓自己感覺到不舒服的那個方向。
這個身體原先的那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分鐘之後她思考出了對策,從這裏響轉回到住的地方也不會超過一分鐘,來回一趟這個靈魂也絕對跑不遠。在想到辦法的那一刻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拉開的窗簾少了束縛,被窗外的微風拂過揚起海浪般的弧度,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在地上投下了窗框的形狀,文涼琴的身影出現在陽臺上,擡腳往房裏走了幾步,卻發現空無一人。
“卧槽這種關鍵時刻烏爾奇奧拉你是背着我勾搭哪家漢子去了?”文涼琴嘟囔了一句,探着腦袋往房間裏看去,走時亂糟糟的床上已經被整理得找不到半點褶痕,被子也被疊的整整齊齊放在床尾。
鑒定完畢,烏爾奇奧拉不在家。
到底該怎麽逮到這個身體原本的靈魂,成了文涼琴目前糾結的最大的問題。
假如找個辦法讓自己的靈魂和這個身體分開的話,就完全沒辦法感知到原主,要是不分開的話,還沒走到原主跟前靈魂就會被擠出來。
完美的死局。
在家裏晃悠了這麽一圈找不到答案之後,文涼琴只能先回學校,晚上回來再跟烏爾奇奧拉商量對策,假如他能想起來要回家這件事的話。
走到陽臺上,深呼吸了一口氣,靈力運轉到腳下的那一刻,她的身體又一次感覺到被往某個地方拉扯而去的那股奇特力量,右腳不自覺的往前踏了一步穩住身形,睜開眼睛盯着那個方向。這是原主想要回家瞅瞅的意思嗎?
站在陽臺上,文涼琴眯了眯眼睛,嘗試着展開領域,果然那股奇怪的感應立刻被隔絕了。猶豫了幾秒鐘,她撤開了領域,視線依然往那個讓她感覺不舒服的方向看去,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那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又強烈了起來。
她突然想起來之前在學校不舒服的那個方向,還跟家裏的方向相反來着,到底是什麽讓原主現在突然回家?哎喲卧槽不好,為什麽覺得背後一陣陣發涼?
不行細思恐極,仔細想想的話原主現在只是個靈魂,離開了身體之後,現在突然回家,而且本身還因為什麽怨念才離開的身體……我勒個去這不是鬼故事嗎?
在溫暖陽光的沐浴下,某個女生卻是突然打了個寒顫。看向遠方的視線有了一些猶疑,似乎在思考着——要不找身體原主這件事還是算了?
三分鐘以後,她的視線裏出現了一個身影,正在往這個方向飄來。
往這個方向飄來。
飄來。
……
……
我去!發生了什麽!說好的這個世界死後的靈魂是整呢!被虛追的時候邁着雙腿逃跑的那種整呢為什麽會飄啊啊啊啊啊我要報警了!
因為過度的驚吓而不由自主張開嘴的某個自稱可以吊打這個世界十刃的女生,此刻正在因為一個會飄的整而的吓得失去了言語能力。
就是這麽慫。
等到她看清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樣的家夥時,身體已經不知道是被靈魂影響還是受到驚訝徹底僵在了原地。
耳邊可以聽到自己胸腔中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一下又一下,她的驚吓狀态仍舊沒有被解除。再加上和原主的距離太近,她此刻的視線裏已經将完全清晰的身影模糊成了一團……白花花的未知生物。
就在她的整個大腦裏只剩一句‘完了要死了’的字幕滾動播放的時候,她的眼睛忽然被遮住了,緊接着背上被拍了一下,在将她的靈魂從這個身體裏拍出去的同時将她從一種驚吓狀态換成另一種驚吓狀态,同時聽見了一個冷冷的聲音:“領域。”
視線再次從模糊變成清晰,就在這個時候,她也終于看清了對面那個已經差不多到了跟前的自己的阿飄身影。
文涼琴吓得連連倒退了幾步,甚至不小心左腳踩到自己的右腳失去平衡往後面倒去,與此同時她對面那個靈魂也因為看到一個跟自己如此相像的人而吓得往後退了很長的距離,如果不是她腿上不知何時出現的淡綠色靈力繩子将她的行動束縛住的話。
結果文涼琴直接摔進了烏爾奇奧拉懷裏。他伸手扣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之後,對上了一副睜大眼睛驚吓過度失去語言的蒼白臉。
文涼琴眨巴了幾下眼睛,看着猛然闖入眼簾的烏爾奇奧拉,這才反應過來一樣轉身手腳并用地抱着他,一邊死死纏住一邊喊“烏爾奇奧拉!有鬼啊啊啊救命!”
烏爾奇奧拉:……
烏爾奇奧拉突然明白了‘丢人’是一種怎麽樣的感受。
“閉嘴。”烏爾奇奧拉說着把她從自己的身上往下扯,文涼琴不僅不聽反而撲騰地更厲害了。
三分鐘之後。
她站在烏爾奇奧拉背後,扒拉在他肩上,看着那個身體原主的小姑娘和地上躺着的那個已經不屬于自己的身體,咽了口唾沫才敢開口說話:“那個,你好我叫文涼琴,之前不小心掉到這個世界借用你身體真的不好意思,請你做鬼千萬放過我嗷。”
對面的靈魂:……話說被吓尿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吧?上課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不知道哪個地方而且還變成了靈魂,好不容易摸索着回家了卻看到自己的身體裏鑽出來另一個長得跟自己明明一樣卻漂亮得多的家夥還被這個臉色慘白的男人限制了行動,我才更應該喊救命吧?
“你好,我叫文涼琴。請問,這是怎麽一回事?”那個短發的女生抽了抽嘴角,還算冷靜地開口說道。
“噢這個問題問得好!烏爾奇奧拉你來回答一下。”文涼琴得到了個意料之中的姓名,聽到她的問題之後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歪着腦袋看着他的側臉,等他說答案。
命令他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烏爾奇奧拉瞥了她一眼,看着對面的那個短發的女生,樣貌比自己身後這個要顯得稚嫩一點。好一會兒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你應該看出來了,你們的相似度很高。她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因為靈魂的力量比你強大,所以借用了你的身體。”
真是簡潔明了,不該說的東西一點都沒說。文涼琴配合着點了點頭,順口問了句:“其實按照這個身體對你的靈魂本體反應來看,我把你從身體裏擠出來的可能性不太大啊,你當時是不是精神狀态不好?”
“因為她死了。”烏爾奇奧拉平靜的話隐藏的巨大信息量就像是在把一塊巨石從高處扔進碧波無瀾的湖面。
文涼琴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皺着眉頭,下巴擱在他肩上,視線卻是放在對面那個在聽到這個結論時瞬間臉色一變的女生身上。
幾秒鐘之後,文涼琴搖了搖頭,站直了身體,從烏爾奇奧拉背後走到他旁邊,盯着那個女生和地上的身體看了半天,側頭看向烏爾奇奧拉,難得一本正經地反駁他的結論:“不對,不是這樣。”
然後在對上那雙沒什麽情緒的綠色眼眸時,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反駁了誰,眨了眨眼睛,文涼琴‘呃’了半天試圖解釋:“呃,有沒有可能有別的情況我的意思是,畢竟哪有這麽突如其來死亡的我剛來的時候還在教室裏啊。”
烏爾奇奧拉卻是輕微挑了下眉,“哦?我還以為你打算讓你的大腦就這麽生鏽下去。”
……你幾個意思?你是不是要打架?
☆、想對你說的第五十八句話
文涼琴之所以有那種猜測也是正常的,因為眼前這個少女,說實在的,要不是烏爾奇奧拉一早限制了她的行動,她指不定這會兒就飄哪兒去了。
明明是跟自己差不多的臉,那雙眼中透出的神采卻是截然不同的,假如說文涼琴的眼眸如星辰一樣熠熠生輝,那對面那個靈體的雙眼就是一潭死水。
不是烏爾奇奧拉那種沒什麽感情的平靜,而是一種沉沉的絕望,仿佛看不到什麽希望而不得不歸于平靜的模樣。
文涼琴腦海中回憶起一個場景,那個時候她剛來因為無聊打算翹課的時候,傳到耳中的兩個女生的譏諷聲。
再想到眼前這相當于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的年紀,心下多了幾分理解。
她轉頭看着烏爾奇奧拉,笑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手中的靈力做成的繩子,烏爾奇奧拉接收到她的意思,抿了抿唇,下一刻對那魂魄的束縛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少女看了看身上突然少了的禁-锢,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下一刻就看到文涼琴笑着湊近:“哎,問你個問題,教室裏坐在第二排和第三排靠後的那倆女生跟你什麽關系啊?”一副姐倆好的樣子挽上她的手臂,同時也限制了她的行動,讓她沒有任何可能從這裏離開。
強制開啓聊天模式,不要問她為什麽,有實力,任性_(:з)∠)_
眼前的短發女生在聽到她問的人時,臉色就是忍不住地一僵,視線卻移開,頗有些畏懼地看了一眼站在文涼琴背後的那個臉色蒼白得完全不像個人類的家夥。
文涼琴反射性地輕皺了一下眉頭,很快舒展開來,側過腦袋,黑色卷發從肩頭落在背後,火焰般的紅色在其中若隐若現,清秀的眉目一時間更加柔和,正打算開口跟他說話,烏爾奇奧拉先她一步下了個結論。
“她不想回去。”并沒有因為對方聽得懂就換了個語言,聽到他這個結論,文涼琴仿佛都能感覺到自己挽着的人兒下意識一抖。
生怕他們倆對她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一樣。
語氣不由得柔和了些,還帶着安撫的意味,雖然是在回着烏爾奇奧拉的話:“我知道啊,所以才想跟她聊聊嘛。”
烏爾奇奧拉的視線落在文涼琴身上,幾秒鐘後淡淡掃過一旁的那個離體魂魄,轉身往外走去,給她們留出足夠的空間。
瞧見文涼琴臉上的溫暖笑容,那個女生眼中透露出幾分羨慕,又有幾分黯然的嘲諷。
“那麽,可以說說看,你為什麽會怕她們嗎?只是和你一樣的人而已,又沒有三頭六臂,也不像剛走的他一樣可以直接對你生命或者魂魄造成傷害,你為什麽會怕她們?”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視線,文涼琴順勢轉頭看着她,笑意盈盈的眼中透露出幾分好奇。
放開了一直挽着她的手,只是無形中将領域擴展到囊括整個房間的地步,文涼琴到之前寫作業的那個位置,坐在椅子上,單手支着下巴,視線放在她臉上,眼神裏帶着鼓勵。
那個女生似乎被問住了,看了文涼琴一眼,看着她和自己五官差不多的臉卻可以美得讓自己豔羨,舉手投足都流露出自信,自己站在她旁邊感受到的壓力和那個可怕的男人身上是差不多的。
她開了開口,終究還是無聲阖上。
“我不是來嘲笑你的,但是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麽。我覺得遇到你真的挺有緣分的,大千世界有無數個我存在着,我能夠看到另一個自己真的覺得挺幸運,所以很想幫幫你。”文涼琴刻意收斂了身上的那些嚣張氣息,難得像是個普通人一樣,甚至因為面對的是另一個自己,所以氣息更為柔和。
不知道她哪句話觸碰到了對面人的內心,那個女生終于肯開口,垂眸看着地面低聲道,“你根本就不明白,誰都想變成你那樣吧。我好想知道你為什麽能這麽自信,我也好想知道她們為什麽那麽讨厭我,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夠讓自己開心地活下去……”
“你羨慕我。”文涼琴不知道想到什麽畫面,唇邊彎起了深深的弧度,對着她笑道。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也羨慕你啊?”沒等對面的人有什麽表示,文涼琴伸手挽了挽耳邊的長發,将自己的話接了下去。
在知道這個世界有着跟我差不多的家夥存在的時候,我就羨慕死了那個家夥。
“因為你可以跟我最愛的人活在一個世界,我費盡了力氣都夠不到的人,你只要像現在這樣由于心懷死志意外之下魂魄離體就有可能見到。而這樣讓我羨慕的你,卻因為周圍人的惡意,而看不到這世界裏仍然存在的希望。”文涼琴說着說着便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結束的時候才注意到那個女生臉色變得更不好了。
咦等等我并不是來訓人的啊說好的談心呢!
反應過來的文涼琴改口很快:“咳咳,所以你看,只要你想,你可以從無數人身上找到值得羨慕的地方。”
對面的少女忽然笑出聲來,也許是被文涼琴的生硬轉折給逗笑的。
然而文涼琴卻一臉懵逼,并不知道自己哪裏戳到了她的笑點。
也許是終于知道了這個來自不知道哪個世界的自己沒有惡意,也許是因為她剛才那個試圖将之前一本正經的話解釋成亂講的生硬轉折,總之,那個女生好像放開了些,真的如文涼琴所願,開口說起了自己的事情。
寥寥數語,并不像文涼琴那麽能說,幾句話下刻意壓下的情感卻讓文涼琴能輕易觸摸到。
“其實有很簡單的解決方法啦……比如,殺了她們,但是你想這麽做嗎?”文涼琴認真地看進她與自己同色的雙眼中,說的就像她真的能做到一樣。
誰知道對面那個短發的她卻是一本正經地問道:“可以嗎?”
……卧槽你真的想啊?不是,少女你沒聽出來我的潛臺詞是這麽偏激的辦法不能用嗎?
見到提議的她露出這樣的驚詫表情,那個女生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主動取消了這個提議:“果然不可能吧,是我想得太美了。”
“不是做不到,是不想你遇到問題都考慮這麽極端地去解決。這次是我在,那下一次呢?”文涼琴搖頭否定了她的話,将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不知道為什麽,開始的時候還将對面的女生當做是自己而進行交談,到了現在反而是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只是和一個跟自己差不多的普通人聊天,就能夠如此輕易地勾起她的離愁別緒,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脆弱。
“為了表示公平,跟你講個故事交換一下,你聽完說不定改變主意了呢?”文涼琴想了想,又提了個建議。
文涼琴把自己從小到大能夠記住的事情都說了,其中有跟她一樣的經歷,也有自己的成長,她向來是個很擅長說話的人,當年她可是靠着嘴遁勸止了烏爾奇奧拉和黑崎一護的二次對決呢!
一打開話匣子就停不下來的某人,這次自然是說到對面的那個女生也坐到她對面一臉認真地撐着腦袋聽她講的程度,等到她意猶未盡地結束時,時間都過去了倆小時。
再一次深刻認識到自己話唠屬性的文涼琴突然就特別佩服烏爾奇奧拉的忍耐力。
“所以我其實想說的是,就算不用極端的辦法,我也可以讓她們以後再也不敢惹你啊,要不要考慮下我的提議?”仿佛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文涼琴眼底有了幾分興致,唇邊的笑容捎上了幾分不懷好意的味道。
與她的模樣有着九成相似的女生眨了眨眼睛,被她勸服般地點了點頭。
“诶嘿,目标達成。對了你要是不想這麽快回到那個身體裏去,你可以先用這個靈體的形式跟我一起去玩哦,帶你去看不一樣的世界。”勸導的事情終于有了着落,文涼琴的心情也一并飛揚起來。
“可、可以嗎?”驀然聽到這種事情,那個女生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一直覺得活在這個世界上對自己而言是個束縛,于是對這些自己能力範圍外的自由就格外向往。
文涼琴腦袋剛點到一半想起來自己決定好像不是很算數,領域轉換成單純的屏蔽靈壓模式,聲音這下就能夠傳到客廳了。
“烏爾奇奧拉,我帶她出去玩好不好?”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文涼琴只稍微提高了點聲音問道。
幾乎是在她話音剛落下的那一刻,烏爾奇奧拉的身形就出現在房間門口,并沒有第一時間同意她的決定,這讓文涼琴有些好奇地起身轉頭去看他。
“屍魂界,還是虛圈?”烏爾奇奧拉甚至不用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她想去的地方。
其實都想去,尤其是一想到帶着的是從來沒看過這些地方的這個世界的自己,就覺得特別興奮。
烏爾奇奧拉走到她身旁,文涼琴不得不仰頭看着他,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一雙翡翠似的眼眸因為逆光而暗了些許,兩道深綠的淚痕延伸到下颌,純白的牛角形面具擋住了左額,一縷黑發落在額前,偶爾會擋住部分視線的模樣。
他們兩個就像是進行了無聲的交流一樣,文涼琴讀出了他問題後面隐藏的拒絕意味,不論是屍魂界還是虛圈他都不想讓她去。
尤其是此刻的對視,讓文涼琴覺得自己打的那點小算盤幾乎就要被他全然看穿,心虛地眨了眨眼睛,立馬變換策略,朝着他敞開懷抱:“要抱抱。”
原本看到這個可怕的家夥進來就想往旁邊縮的高中少女,此刻被猝不及防喂了一口狗糧,看到那個比自己大了五六歲的家夥做出如此賣萌的舉動,再一次深深感受了一把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想對你說的第五十九句話
烏爾奇奧拉平靜地與她對視着,文涼琴撅了撅嘴狀似委屈地收回自己的手臂,起身走幾步去挽短發女生的手臂,轉頭對着烏爾奇奧拉輕輕哼了一聲,要多傲嬌有多傲嬌那種。
“……我回去。”就在文涼琴和烏爾奇奧拉無聲對視的時候,那個女生卻冒出了這樣一句話,雖然語氣還很弱,也還是多少能聽出幾分意願。
文涼琴一臉懵逼地回神看她,眨巴着眼睛一副沒明白的樣子,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是身邊的人在說話:“啥?”
視線在烏爾奇奧拉和她之間轉了個來回,有點不可思議地看了烏爾奇奧拉一眼,又去看短發的那個自己:“你就算現在不回去也沒問題啊,不是,你是被他吓的嗎?”烏爾奇奧拉沒幹啥吧,就面無表情能把一小姑娘吓成這樣?
讀懂了文涼琴表情裏的意思,烏爾奇奧拉淡淡地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