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七六回答的聲音毫無誠意:“好的,你加油
反應過來這個問題好像不适用于這裏,烏爾奇奧拉向來就對這些人類的食物沒什麽好感,問他生日蛋糕好不好吃這問題不是太……
“嗯。”難得的,他應了一聲。
很多時候,過生日重要的不是過程,是那個結果。
在晚上睡得時候,文涼琴問他過生日的感想以及有沒有什麽想要的禮物的時候,身體力行地當了一回過生日時的必備角色——禮物。
第二天她咬牙切齒地起來,用一種日了哈士奇的心志發誓下一次一定記得買禮物!特麽的過了一天普通生活晚上進入個鬼的小說模式!
☆、想對你說的第五十句話
難怪古人常說高處不勝寒,在地面上的時候還僅僅覺得空座町夜晚的風是微涼,到了空中則成了一種喧嚣,刮過耳邊的時候能聽到呼呼的聲響。
“藍染boss真是太擡舉我們了,我們當然不好拒絕……不過,我比較想看到烏爾奇奧拉邀請我,所以這次能不能先拒絕了呢?”文涼琴笑的一派天真無邪,可那話語中透出的拒絕意味卻強烈得不行。七六向來不會在意這種事情,就算有疑議也不會當着外人的面反駁自家人。
東仙要似乎對這個理由不是太滿意,可終究處置葛力姆喬才是這次出來最主要的事情,當下也就只是皺了皺眉頭,轉身帶着葛力姆喬沒入黑腔當中。
巨大不規則的黑色大口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大張着像是要将他們的背影一口吞沒。就如文涼琴一看到烏爾奇奧拉就走不動路一樣,七六對着葛力姆喬也自有一套相處默契,見葛力姆喬轉過身随着東仙要走時,和煦的笑容在夜晚和星辰一樣閃耀,露齒笑的同時輕柔的聲音随着晚風一并送入他耳中:“要是你敢讓別的女人給你治傷,你就死定了,葛力姆喬。”
話音落下,葛力姆喬回頭望了她一眼,下一刻黑腔就無情合上,阻止了他們視線的膠着和升溫。文涼琴還沒來得及發表對七六剛才那番難得硬氣的話的感慨,就被他們倆的這詭異視線刺激地不得不開口:“你知道嗎?如果不聽你剛才說話的內容,你們這場景就像是親屬送犯人上路的即視感。”
“你這烏鴉嘴敢不敢說點好的?”七六對着她立刻就能狂躁起來,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若是在遠處看着,就會發現七六就連在生氣的時候都完全沒有影響形象。
文涼琴舉手投降,準備安撫女王大人一塊兒回去啃冰淇淋。
完全沒有打算搭理黑崎一護和那群死神,她們倆将領域的龜縮能力倒是利用的很徹底,靈壓隔絕和隐形幾乎沒有廢多餘的功夫。
七六腦後青絲如瀑,及腰的長度讓那本就如綢緞一樣的秀發映着月光清冷的光輝,更是秀麗。她伸手撥了一下耳後的長發,露出的嵌在銀環上的一顆碎鑽,巴掌大的臉龐轉頭看着文涼琴,“你真打算去這時候的虛夜宮?”
此刻兩人已經在文涼琴借用的身體所屬的家門口了,文涼琴伸手推開走時沒鎖的門,摸索着打開燈,回頭沖七六刻意笑的含蓄:“我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嗎?烏爾奇奧拉看我一眼我特麽就走不動路了啊,他要是真開口讓我去我刀山火海也得下啊,對吧?”
Advertisement
七六嗤了一聲,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一點不慚愧的表情,高冷地吐出兩個字作為評價:“出息。”
“沒辦法,老公長得太好看就是這麽讓人把持不住╮(╯_╰)╭”
七六:……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幾星期後,空座森林公園。
冷空氣飕飕地在這林子裏刮着,幢幢大樹影子在地上搖晃着,安裝的公共路燈映着白慘慘的光。不管是這景色還是氣溫,哪一樣都讓人覺得打腳底蹿起來一股冷氣。
看着都冷,盡管她感覺不到,文涼琴還是搓了搓掌心,每天晝夜颠倒,白天睡覺晚上來這裏蹲點,真不是人幹的事兒。
由于對這部分的時間沒有具體的了解,結果要見某個死人臉的家夥就只能靠這麽老土的蹲點法,說出來她自己都唾棄自己。
無聊地沒法了,她也只能拿出手機翻翻八卦什麽的,至于看小說是絕對不敢的。以她這小說一看起來就進入無我境界的狀态,天塌下來了都感覺不到。
搓了搓手中的熱飲,她跳上樹幹,挑個地方坐下,擡頭去看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的星星在天空中綴成一條長河,這樣的美景落在她眼中,襯地她眼底一片星光。視線一矮,就看到了遠處空地上驀然出現的人影。
她猛然坐了起來,結果用力過度一下沒掌握好平衡,“啊!”大喊一聲摔了下去,所幸落地前用手撐了一下彈開了,在空中翻了一下平安落在了樹旁邊,沒顧上抱怨就喊出口:“烏爾奇奧拉!”
哎喲卧槽還真的按照原創動畫的劇情發展來啊……
烏爾奇奧拉如湖水一樣碧綠澄澈的眼眸看了過來,黑色豎瞳讓他的眸子沒有半點情感的顏色。不同于人類皮膚的蒼白膚色,臉上直墜到下颌的深綠色淚痕,半邊盔狀的面具,無一不昭示着他不同于常人的身份。
又是這個女人。自從上次的交手之後,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對自己的了解不一般,烏爾奇奧拉隐隐覺得,這個人透露出來的訊息就像是之前到現在,乃至于不久後的未來所發生的事情皆會在她的掌控中。
她一雙眼睛眨了眨,每次聚焦在他身上的時候裏頭就會含着一股難言的笑意,那雙眼很幹淨,就像是個處在溫室裏的被保護的很好的花一樣。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打量着她。
這次來到現世自然有他的任務,這個地方還殘留着之前戰鬥的靈壓痕跡。再次遇到她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這個女人處處透露着古怪,說是敵人又不像,但更不會是同類。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衣着時刻顯露他的立場,文涼琴幾乎要以為他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家夥,路燈冷冷的白落在他眸中,反倒映的他好像有幾分柔和。
他不說話,文涼琴也一下捉摸不透他到底是怎麽個打算,往前走了兩步又猶豫着退了回去,半天狀似無所謂地蹦出來一句:“你忙,我不打擾你。我還可以幫你分析分析。”
話說出口自己都想咬了自己舌頭,這算什麽個事兒啊。
古人還嗦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看看文涼琴就知道,開始的時候還很能拽的二五八萬,這才幾天沒見就慫成這小媳婦樣。→_→
烏爾奇奧拉通過上次的交手就看出了她的攻擊力,出于對實力的自信,他還真不覺得她能對自己造成什麽傷害。
“等等你真的要無視我啊,你沒啥要跟我說的嗎?你之前回去之後我們是不是也在全虛夜宮同胞前頭亮了個相啊?”文涼琴從來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要麽永遠不跟他說話不出現在他跟前,要麽就不管會發生什麽,自己開心就好。眼下等自家男人等久了想的慌,上趕着來看個早期版本的好歹飽飽眼福。
發現烏爾奇奧拉指尖延伸出的靈力脈絡一路連接到地面,那靈力脈絡像是有意識一樣在地上緩緩爬行,沒入地表。
這冰渣子的态度把文涼琴凍得啊,腦子裏就一句話,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雖然七六跟她強調了不知道多少遍,沒必要跟這個時期的烏爾奇奧拉死磕,都不是同一個她費這勁兒做什麽,鑒于七六本人也根本沒貫徹這個理念,所以她轉眼就将這個理兒無視了。
現在輪到她被無視了,還不知道他得沒得出探測結論,話就噼裏啪啦砸了過去:“你想知道井上織姬同學的能力嗎?求我我會考慮告訴你哦~”
緊接着,文涼琴就發現自己小公舉的虛榮心碎了一地,因為這冰山破面完全不帶搭理她的。
“哦,不求我也行,我突然想說了,她能力就是對時空間的拒絕,使萬象回歸到某個歷史形态。你們虛圈可以考慮把她擄過去啊,雖然我是看不出有什麽用,藍染那麽強,完全不需要多此一舉,我估計也就是閑的。”她伸出一只手抹了一把臉,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把自己的話補充完,趕腳心拔涼拔涼的。
烏爾奇奧拉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眼底仍舊不帶半分情緒,側着臉去看她,挺拔的身軀比旁邊的樹幹還直。半邊臉龐藏在陰影裏,嘴角的痕跡漠然,暗色的唇隐隐讓人覺得這樣的家夥連血都是冷的。
“你很了解我,女人。”相對于上次的那次戰鬥,今晚的她呈現出來的又是不同的一面,但這個人本身還是處處透露出一股詭異。
他停頓了幾秒,但顯然沒有打算就這麽止住話題,碧綠的眼眸微微動了動,他的視線終于凝聚在她身上,看到她眼底的坦然,不緊不慢地用他特有的腔調将自己的判斷陳述出來:“不光是我,虛圈,破面,你都有超乎其他死神的了解。雖然不知道你與我們相似的靈力是如何得到的,但我肯定你是個人類。将虛稱為同胞,說明你在心底對虛圈有認同感,但從你對藍染大人的态度又可以看出你并不認同他。”
“對于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不論是屍魂界的動向,還是藍染大人心血來潮的計劃,你都了如指掌。依靠崩玉産生的破面誕生時間并不長,這是連屍魂界都了解不到的訊息,之前與我一戰,你忌憚我的斬魄刀,說明你深知我們力量的組成。明明對我有如此多的了解,卻還是出現在我的跟前,要麽這一切是故意透露出來的,要麽是你根本沒想掩蓋,完全是憑一時沖動就行動的類型。”
“那麽,聽到這裏,可以告訴我你的身份了嗎,女人?”烏爾奇奧拉顯然沒有打算繼續廢話下去,事實上這也是他難得的在非戰鬥時期話多的時候。
文涼琴感覺有點受寵若驚,真的。雖然她從來都知道烏爾奇奧拉觀察和分析能力以及記憶力的變态,但是她沒有想過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他跟解剖完了放大鏡下觀察一樣,她甚至覺得自己此刻露出哪怕一點的遲疑,他都能全然收入眼中。
這種類似于敵人的待遇,她腦子裏除了受寵若驚這四個字還真沒別的了。真想知道烏爾奇奧拉看到自己一手培養出的人,有一天成了自己的敵人時候的表情,雖然我永遠不會這麽做。
“文涼琴,人類。你的推測都是對的,我不會與你為敵,也不會加入你們。我在等人,你們就當我是個過客好了,我也不會去和死神合作的,如果可以的話,請容許我拒絕回答一些超出合理性的問題,因為我不想對你撒謊。”她的眼睛亮亮的,唇角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專注地與他對視。
“作為報答我可以給你講個故事,咦你探查完了,要走了麽?”剛想自顧自地找個傾訴對象,就看到那些紮根在土裏的靈力脈絡退回到他的手上,沒入手腕那裏的衣袖裏,尋不見蹤影。
正當時,城市裏頭出現了兩個破面的靈壓,肆意沖天的靈力遍布整個空座市,生怕別人不知道。文涼琴右手握拳擊了下左手的掌心,想起來這兩個家夥好像和烏爾奇奧拉還有點關系,正想慫恿他去看看,又想起來他一不喜歡對同類出手,二非常服從藍染命令,一下子自己先洩了勁兒。
烏爾奇奧拉看到了她的反應,知道了她這是對這兩個叛逃破面都有了解,再次加深了自己的判斷。一個近乎于不可能的猜測在他腦海裏成型,他眼眸微動再次上下掃了掃這個女人,腦海裏又浮現出藍染的那句話‘她不會與我們為敵,當然,那僅僅是她的想法。若是阻礙到我們,你知道怎麽做的,烏爾奇奧拉。’
他開始認真地就這個人會對他們未來計劃造成阻礙的可能性思考起來。
文涼琴注視着他深綠的豎瞳,光是看他眼神就能夠猜到他的想法,趕緊給他扔過去手上的飲料打斷他思路:“诶你別捏爆了啊!喝的!”還不忘補了一句,生怕他當成攻擊的東西直接給弄爆了。
明目清熱功效……烏爾奇奧拉随便一瞥就看到了這個東西的功用。
“挖眼睛我想想就疼,所以給你補補,不用太感動,實在感動以身相許也是可以的。”文涼琴從來嘴上正經不過三秒鐘,看到烏爾奇奧拉注意到那飲料的功效,當下就又開始了嘴上跑火車,也知道他不會有半分反應。
笑的欠揍,彎彎的眼眸,長長的睫毛擋住了眼底的真實情緒,只有心底才肯說出那些不适合此刻冒出的話:我是真的心疼你啊,死面癱。
☆、想對你說的第五十一句話
見他絲毫沒有要動手打開飲料的意思,文涼琴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慢慢點了點頭,沖着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不喝?不喝還我。”
易拉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落在她手中,她握着餘溫所剩無幾的飲料,左手拉開拉環,握着飲料罐子湊到唇邊抿了一口,果然已經不熱了。
烏爾奇奧拉靜靜地看着她,她擡手做了個停的動作:“我知道你猜到了,我不會再幹擾你們,你也別讓我去虛夜宮,成不?”
我知道你猜到了我們的來處。
烏爾奇奧拉仍然沉默着,遠處靈壓的沖撞不時照亮暗沉的夜幕,空氣的動蕩餘波一直傳導到他們在的這個方位,但是餘力也所剩無幾,總的來說他們這裏還是安靜地一塌糊塗。
她垂眸看着手中的飲料,并不去看他那如同古井無波的蒼白臉龐,現在的烏爾奇奧拉再如何內斂,都掩不去他身上的鋒芒。十刃,藍染手中的劍,利刃一出,不見血怎可罷休?
所以我才更喜歡與我相遇的那個你,寶刀歸鞘,不輕易傷人。
烏爾奇奧拉教會了文涼琴很多東西,其中一個就是如何收斂自己的力量,所以她不想用他教的東西和他戰鬥,她不敢和他生死相搏。
她微微牽了牽唇角,白日裏深棕色的眼眸在這樣的夜裏也與這環境相融成黑,與他湖綠透亮的眼眸對上,“你想殺我?”
心口有些泛涼,雖然是早已知曉的結果,在看到這張熟悉到閉着眼睛都能描繪出模樣的臉如此漠然時,還是擋不住這種下意識的反應,果然有時候聽七六的勸也是有道理的。
這不是你第一次想殺我,也不是我第一次感覺害怕,只是太久違了,我需要溫習一下。
“判斷我對藍染的計劃有威脅?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和七六加在一起,都不夠他揮揮手的力量。我不想跟你去虛夜宮,是因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會害怕,害怕十刃,害怕藍染。”她伸手挽了挽拂到面龐的短發,習慣了的長度驟然減少了許多,順過發尾之後她的手還往下落了一段距離,停在空中。
烏爾奇奧拉仿佛知道她話仍未完一樣,非常沉得住氣,聽聞了她的言論,見她眼底情緒未改,不知她口中所謂的害怕是真是假。
“普通人?”如果這種融合了死神、人類和虛的力量也能算普通的話,那這個世界上普通人還真是少。
“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力量特殊,那又怎麽樣呢?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什麽花招都沒用,藍染正屬于這個類型,我不會自尋死路。況且,你大可以放心,這個世界裏我能如此了解的家夥,也只有你而已。”不是誰都能讓我幾年如一日地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烏爾奇奧拉。
他依然站在那裏,雙手插-着衣兜,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麽。眼眸沉靜如湖水,目光落在她身上,半分不改。
她唇角的弧度大了些,腦海中倒真是頭一回升起後悔的念頭,雖然不是第一次知道烏爾奇奧拉很難說服,不過對她的話三棍子敲不出一個屁來的反應才最讓她頭疼。
腳下退了幾步,遠處的戰聲似乎接近了尾聲,森林公園除了他們倆的聲音,極為寂靜。文涼琴的笑容有些得意的幼稚,“還有,你現在也殺不了我。”
“以你們的力量,既不選擇屍魂界,也不選擇虛圈,這并不是明智的選擇。”烏爾奇奧拉不疾不徐地開口說道,聲音比文涼琴熟悉的那個要冷許多,像臺冷漠的人形機器。
烏爾奇奧拉還沒接着說,就被文涼琴驚訝地一把打斷,只見她驚訝地瞪大雙眼上下打量着他,一副完全不認識他的樣子說道:“烏爾奇奧拉你這是被穿了嗎?你居然在關心我!”
烏爾奇奧拉:……明明只是客觀分析,完全不知道她怎麽得出的這個結論。
他第一次覺得也許這個女人看上去的好溝通,只是個假象而已,人類女人的腦回路都這麽特別嗎?
但他還是将自己未完的話補充完畢:“所以,你們應當有保命的籌碼吧,能不讓屍魂界和虛圈抓到的能力,還真是有趣。”
文涼琴:剛才我怎麽會腦子進水到覺得你在關心我?
她覺得自己能夠得出一個結論——藍染果然是她生命裏最大的頭一號情敵,斜杠加粗紅色一號大字的情敵,井上什麽的簡直是弱爆了。
“能從你口中聽到誇我的詞還真是少見,謝謝誇獎,你也很有趣。”她露出有些害羞的表情看着他,眨着眼睛裝作單純的模樣。
但烏爾奇奧拉那是誰啊?藍染統領破面軍團的得力助手啊!能是這麽簡單随便被一個女人帶到溝裏去的人物嗎?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必須不能啊!
仿佛完全沒看到她的表情,也沒有聽到她的回答,烏爾奇奧拉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在腦海中對她的能力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倏然,他們倆同時側過頭往一個方向看去,文涼琴挑了下眉,語氣裏透出幾分驚訝“啊,浦原喜助居然會來這裏,我開始方了。”
再轉頭看烏爾奇奧拉時,他已經劃開了黑腔,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
“你們若是投向屍魂界,下次再見就不是如此了。”他平靜地下了個結論,文涼琴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跟他揮了揮手,看着黑腔剎那閉合,沒再繼續調-戲他。
能這樣平靜地面對面說話,對她來說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展開領域将自己徹底隐沒于黑暗中,他們倆前腳離開,後腳森林公園就出現了浦原喜助的身影。
回到家中。
七六躺在沙發上看着娛樂節目目不轉睛,好像完全忘記了葛力姆喬正在虛夜宮遭受被踢出十刃的苦悶。
“哎喲你浪回來了?瞧這臉上菊花般燦爛的笑容,這是蹲到人了?诶你怎麽沒跟他一起走啊,那個說被看一眼就走不動路的女人是誰啊?”七六看着電視嘴巴也不閑着,吐槽她的一長串話都不需要打個草稿。
文涼琴走到她跟前,一把奪過她手邊的遙控器,換臺。
“卧槽你有病啊我看的好好的……”七六就差跳起來奪走她搶的遙控器了,然而文涼琴只是很淡定地按了下關機鍵,瞬間讓七六炸了:“你對你男人欲-求不滿別來折騰我成不大姐?遙控器還我!”
文涼琴抹了抹眼角,非常委屈地看着她:“你不愛我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最近都開始嫌棄我了。你看,你現在連坐下來跟我談心都不肯了,寶寶心裏苦。”
七六翻了個白眼,左右現在電視都沒法看,幹脆去洗澡好了。站直身體伸了個懶腰,扒拉開擋路的家夥,往浴室的方向走去:“沒愛過,讓開。”
“我要跟你一起洗~”文涼琴尾随在她身後,笑的一臉蕩漾。
“拒絕,變-态。”七六頭也不回地拒絕了個徹底。
“別啊,公共澡堂都這樣,你偶爾也要适應下傳統文化嘛。”文涼琴才沒那麽好打發,趁着她去室外收毛巾的時候往床上一倒,正巧壓在她剛從壁櫥裏頭拿出來的換洗衣物上。
七六回來看到這一幕,被她的不要臉打敗第無數次,往門上一倚,“說吧,你明天早餐還想不想喝豆漿?”
文涼琴噢了一聲,默默地往旁邊滾了一圈,滾到了床鋪空餘的地方,七六這才走過來拿着衣服往浴室走去。
“唔,讓我來猜一下你今天這麽易怒的原因好了。肯定不是姨媽不準,也不是我晚上出去約會不帶你,啊!你想你家小豹子了吧?”回應文涼琴調侃的是浴室響亮的關門聲。
“喂喂這可不是我家!咱能不能悠着點兒?”文涼琴趕緊從床上蹦起來,踱過去敲了敲門,語氣有點無奈。奈何裏頭響起的水聲讓七六堂而皇之地裝作沒聽到——你永遠無法喊動一個裝作沒聽到的人。
她靠在浴室門旁邊的牆壁上,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對面窗戶外空座町的安靜景色,讓身處其中的人完全不會料想到幾個月後這裏即将發生大戰的光景。
“唔,不過你想也沒用,上次我們太高調了,不到最緊急的時候我們不能再出去了。”她說話的聲音不大,換做以前七六是絕不可能在嘈雜的水聲掩蓋下聽清的,可她們現在已經不是普通人了。
浴室裏的水聲還是嘩啦啦地響,文涼琴沒再說話,差不多過了半分鐘七六的聲音才傳過來:“你的最緊急指的是什麽?對我來說,都很緊急。”
文涼琴聽到她的話,靜靜地站了很久。
最緊急……大概指的是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吧,可假若她們并不預先知道這些會發生的事情,分明她們在意的人每一步都面臨着危險。
☆、想對你說的第五十二句話
文涼琴原本以為她的逍遙日子可以持續很久,但是最後打破了她幻想的是一通電話。
具體來說,是所謂的父母給她打來的電話,具體內容圍繞着學校通知她父母說如果她再無故曠課下去,後果會很嚴重……嗯,很嚴重。
在母親大人的強大碎碎念攻勢之下,文涼琴不得不抽着嘴角對電話那頭的母上保證自己絕對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才得以在一個半小時之後挂掉電話。
“啧,心疼你。”七六靠在沙發上看着綜藝節目,吃着雪糕的動作非常優雅,然而話語的內容卻沒有聽出她半點心疼之意。
文涼琴嘆了一口氣,撫着額頭嘆道:“唉,算了,拿人身體,替人做事,不就是高中課程嗎,怎麽可能難得住我堂堂大學生!”
盯着好幾天以前模糊印象裏要完成的一堆作業,她看着數學課本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直到七六看完了兩個綜藝節目,回頭看着她的時候才發現,文涼琴面前的作業量似乎沒有減少哪怕一本的模樣——
發現了七六的視線,文涼琴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和她對視:“我突然有個想法。”
“說。”
“我們現在收拾收拾東西,打開黑腔去虛圈投奔藍染你覺得怎麽樣?”文涼琴保持着生無可戀的麻木眼神和她對視,話語的聲調幾乎都是有氣無力的狀态。
“呵,出息。”七六對于她如此簡單地就對敵人投降表示深深的鄙視。
“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b.”文涼琴冷哼一聲,把手裏的數學書朝着她砸了過去,七六伸手接住,打開來看了看。
五分鐘以後——
“哎呀你加油啊,還好魂穿別人身體的不是我呢呵呵。”七六笑的非常斯文,把手裏天書一樣的東西還給了她。文涼琴對着書繼續保持‘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的狀态。
主要是數學題也就算了,這特麽還是用日語表達的數學題,雙重魔法攻擊,對于一個土生土長的天-朝中文系來說,真的太虐了。
就這樣,文涼琴經過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的慎重思考,決定第二天去上學,并不是被這個家夥的麻麻打敗了,真的不是。
次日。
陽光明媚的好日子,早晨的空氣已經有些涼了,所幸文涼琴并不會受這些的影響,随手梳順了頭發就出門了。
在走進教學樓之後,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她才反應過來根本不記得自己是哪個班的人,站在教學樓門口,打開書包,掏了個本子瞅了一眼,噢,一班。
“好無聊,好想抄作業。”把腦袋擱在桌子上,她用中文百無聊賴地抱怨着,仗着沒人能聽懂。
一想到要跟老師解釋為什麽作業也沒寫還要曠課的原因就好頭疼,第二次後悔不跟着烏爾奇奧拉去虛圈。
嘟着嘴架着鉛筆,晃蕩着椅子看着窗外的景物,保持這個無聊的姿勢直到放學以為可以走的時候,“社團活動”四個大字哐當把她砸懵逼了!
四點多鐘下課之後不是應該出去浪嗎!讓我這個從來沒享受過四點多鐘下課的學生感受一把世界的愛就這麽難嗎!
“文涼琴!你這個翹課的混蛋終于讓老娘逮住了吧!你給我說說你從開學到現在從來沒有參加過任何一次活動你當初究竟為什麽報的足球社!”一個女生從教室後門那裏一邊朝着她沖過來一邊喊着話,讓周圍打算離開的同學們紛紛側目。
剛想好了晚餐吃什麽的文涼琴下意識地一閃,就聽到一聲人和桌子椅子撞到一起的巨響,緩緩地轉過頭,啊……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剎不住車撲過來的逗比啊。
“诶,你沒事吧?”這要是自己的小身板,絕對身上要磕得青紫一片啊。文涼琴微微皺着眉頭,有些擔心地彎下腰湊近看着那個被桌椅淹沒的女生。
課桌下傳來了微弱的呻-吟,文涼琴眨了眨眼睛,把壓在她身上的翻了的桌子給拎開,她伸出一只手撐着地板,艱難地扶着腰站了起來,身上似乎冒出了什麽可怕的火焰背景,陰沉沉地轉頭看着文涼琴,眼裏滿含着殺氣。
“混蛋!你不想參加部活還暗算我!涼琴你死定了!你這個學期的社團活動!我要給你零分!零分!”那個女生一手捂着額頭一手扶着被課桌砸到的腰,還不忘了氣勢洶洶對着她宣布零分噩耗。
我跟現世的風水果然不合,遇到的盡是不合格退學的事兒。文涼琴咂巴了一下嘴,想着難道自己的學渣渣本質終于暴露了嗎?
“不好意思,從今天開始我一定會去參加社團活動,真的不好意思。”非常誠懇地跟那個女生鞠躬道歉。
說是足球,她的概念除了要把球踢進對方的門裏以及不讓對方射門之外,就沒有了……這樣簡直是在侮辱那個運動好嗎,為什麽要有社團活動啊好麻煩……
建議那個女生去校醫室被駁回之後,文涼琴老老實實跟在她後頭往足球場走去。
決定了,不管現在是虛圈的人來還是屍魂界的人來,我都二話不說投奔他們的陣營。現世好可怕,島國文化真的好難以理解,嘤嘤嘤我想家了。
她如此生無可戀的生活持續了一個月,空座高中仿佛從來沒有容納過主角那一行人,正常地走在大馬路上連個整的影子都瞅不見。
社團活動結束了之後已經是夕陽西下了,文涼琴一邊漫無邊際地走神一邊毫無目的地溜達,等到回過神來已經發現自己站在了空座森林公園的入口。
不由自主地露出一個笑容,夕陽餘晖灑進眼底,耀出璀璨的光彩。
擡起右手在空氣中仿佛觸摸什麽東西的模樣,終究還是選擇了蜷回指尖,手落回身側,對着空氣輕聲說了一句:“難道真要我重新認識你一次嗎……”
明明模樣未變,可我怎麽就覺得,這樣的你,不是我的烏爾奇奧拉呢?
其實眼下過的日子并不能算是多麽糟糕,按部就班地學習、考試、運動,大學畢業之後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原本都該是她人生裏行走地最正确的那條路。現在她只是換了個方式重新回到了這條路上,卻迷茫地不知道往哪裏走才好。
沒有你的人生,其實也并沒有那麽地難以忍受。每天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去想,腦子裏也并不是永遠在想着你的,可我怎麽就覺得高興不起來呢?
也許真的應了那句‘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吧,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過的最快樂的時光。
一陣詭異的空氣被扯開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她先是愣了愣,有些沒懂自己分明沒有打開黑腔,為什麽還會出現這個聲音。可身體已經下意識地側轉,待到看到後面那個張牙舞爪的低級虛之後,深棕色的眼眸裏頓時閃過一點失望。
只是個異空間而已。
身上的靈壓只洩露出了一分,就成功讓那個大家夥轉移了目标。時值傍晚,正是小孩子們來公園裏玩耍的時候,雖然這只虛現在出現的地方人很少,但是周圍的靈魂味道就像是最好的指引。
輕聲抱怨了一句好麻煩,手中以靈力的形式成功出現一條繩子,纏繞上了那個大家夥的手臂。“來來來,我送你回虛圈,千萬不要太感謝我哦!”
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虛就只能這麽仰天大吼着被她拖往遠處,正在她打着哈欠準備打開黑腔來一次虛圈半日游的時候,死神的靈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