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七六回答的聲音毫無誠意:“好的,你加油
致志地對着月島開口道:“你想不想知道,藍染要是聽說了他居然是被你打敗的,你會有怎麽樣令人喜聞樂見的下場?”
月島手中的書一盒,食指和中指之間夾着一張白色的書簽,在他将手揮到身側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在地面上揮出一道劃痕。
他的臉上挂着慣有的微笑,卻像一條蟄伏着伺機出洞的毒蛇。
他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側着臉看向七六的方向,“那位漂亮的小姐那裏,可是有許多有趣的記憶呢。”
本該被踩到底線而炸毛的文涼琴卻是不怒反笑,嗤了一聲,反問道:“那麽,你告訴我,我們是從哪裏來的呢?”
這回被踩到了尾巴的是月島秀九郎,他頓了頓,才優哉游哉地回答道:“你們得身上果然有很多秘密呢。”
文涼琴也是一個只要她想就能夠将對方的話無視地徹徹底底的人,聽到他說的話,回答還是一聲冷哼。
“我來告訴你你做錯的事情好了,第一,不該招惹我;第二,不該對七六下手;第三,不該自大到認為你可以打敗烏爾奇奧拉。”話畢,她的手掌向着前方平翻,掌心對着他,五指驀然一收,紅色的虛閃凝聚在掌心。
月島閃避虛閃的速度飛快,腳下綠色的光芒一閃,人就出現在了文涼琴的身後,同時手中之劍飛快地朝着她的背後往前遞去,悄無聲息地穿過她的身體。
與此同時,文涼琴另一手中早已泛起同樣的紅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過身,在他驚訝的眼神中再次虛閃朝着他打去。然而只是一個瞬間,他卻出現在虛閃能夠觸及到的範圍之外,對上文涼琴有些意外的目光,舉起刀似乎想要解釋,自己在的刀不僅可以改變人類得記憶,也包括物體的記憶。
在他将書簽變成刀的時候,在地上劃過那一道,足夠他改變這地面的存在記憶。毫無科學道理地跟瞬間移動一樣出現在另一處地方。
就在他們倆個短暫交手的時候,葛力姆喬把七六打暈了,文涼琴在那個地方丢了一個領域,極大地限制了七六的動作。
也就是這個時候,烏爾奇奧拉将手從兜裏抽出,對準月島落下之處的地方,蒼白的食指對着他的方向,綠色的靈力從四面八方彙集過來,在他的指尖凝成虛閃,僅僅一剎那就朝着月島落下的方向打去。
靈力的波動使所有人側目,大部分的人對破面的三觀又一次刷新。等等,最基本的不插手別人戰鬥的原則呢?
誰料本該被打擾了感到不悅的那位,卻是在看到月島成灰之後毫不猶豫地響轉出現在烏爾奇奧拉的跟前,一點都沒有被圍觀的自覺,非常響亮地捧着他的臉親了一口:“麽麽噠最愛你!我們是不是達到了心有靈犀的境界!”
只給了他一個眼神,他就在最恰當的時機,給了對方致命一擊。
Advertisement
對時機的掌握簡直不能更優秀!
烏爾奇奧拉絲毫沒被她的主動給收買,平靜地回了一句:“下不為例。”只是任誰都能聽出來他平靜語氣下的幾分無奈和寵溺。
“對待這種不要臉的人,當然是比他更不要臉啊,哼。”╭(╯^╰)╮
文涼琴噘着嘴,非常傲嬌地反駁了他。
身為一個戰士有其獨有的原則,文涼琴的原則就是——沒有原則,不要跟沒有斬魄刀的人談原則。
那邊一個人在看到月島秀九郎如此輕易地□□掉之後,渾身怒氣值max!似乎一點都不敢相信自家老大這麽容易就被虛圈的破面們幹掉了。
文涼琴收拾完最難搞的月島之後,頓覺身心舒暢,對于剩下的渣渣們并沒有太大的興趣,跟妮露找了棵樹默默坐着看戰場,比剛才打人時候的激動安靜了不止一個檔次,簡直精分少女。
☆、想對你說的第四十三句話
“葛爺這靈壓飚的啧啧啧,都是七六惹的禍,這個鍋她必須背。哎喲天了嚕,葛爺開爆發了,這群人的靈魂是不是都被虐的渣渣都不剩了?”文涼琴晃悠着腿,為對面那群人點了一根蠟,遇上一個不可理喻狀态的男人是個生活悲劇,遇到一個不可理喻狀态的破面,那簡直是人生慘劇。
七六被打暈了,此刻正被妮露抱在手裏,聽到文涼琴的話,只是閉眼搖了搖頭,用行動證明她不忍心眼睜睜看着這些人死。
死神們并沒有插手這件事的打算,黑崎一護在和欺騙了他感情和力量的銀城空吾單挑,而激動地朝文涼琴沖過來的那個月島秀九郎的跟班,早被烏爾奇奧拉輕易攔下,他甚至連斬魄刀都沒有抽出來。
這哪裏算的上是一場戰鬥?這要是放游戲裏妥妥就是一群滿級的大號在完虐新手村的小號,文涼琴舔了舔唇,下意識地轉開視線。
誰成想本來這群完現術者要團滅的下場,每個人幾乎都被打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烏爾奇奧拉驟然轉身收了手,在文涼琴一臉茫然的表情中,朝着她走去。
“回去了。”簡單的話語在其他人聽來冷的如同一道命令,文涼琴卻是在‘诶?’了一聲之後,伸手拉開黑腔,雖然表情還是有些疑惑,行動卻很配合他。
薩爾阿波羅百無聊賴地收手,将一些放出來自制小雜兵收了回去,眼鏡下的雙眼中情緒空空,顯然一點都沒把眼前這些人類放在眼中。
妮露眨着水靈靈的大眼睛,往黑崎一護那邊挪動的姿态讓文涼琴已自動将妮露歸入了敵方陣營裏頭。
然而口頭上的态度分毫沒變:“你要記得回來哦。”
妮露笑着回了她一句:“放心,回虛圈的路我比你熟。”
——說的好有道理,竟無言以對。
葛力姆喬已經上前從她的手中接過了七六,見烏爾奇奧拉他們一時半會兒還沒打算走,自己劃拉開黑腔,先一步往回走。
文涼琴最後想了想自己過兩天的計劃,和七六的旅游都還沒怎麽開始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決定下次的時候等妮露回來了再一起出門好了。
在黑腔裏只能聽見鞋子與靈子凝成的地面相敲打的聲音,文涼琴走着走着就會用餘光去瞄一眼烏爾奇奧拉,一副想說些什麽又在猶豫的樣子。
“想說什麽。”烏爾奇奧拉在她第三次用眼神偷瞄過來的時候,波瀾不驚地開口,聲線偏低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文涼琴伸手順了順自己腦後的長發,沖他笑了一下,舔了舔下唇才開口道:“剛才你怎麽最後沒收拾掉他們啊?”
說話的時候眼睛還一眨一眨的,咖啡色的眼底映着淡綠色的靈子的光,眼中光圈有一種奇特的吸引力。
烏爾奇奧拉眼睛映着同色的光芒,莫名地發亮,轉眸看了她一眼,再看回前方的路上。
在她期待的眼神裏,不緊不慢地開口,“怕你後悔。”
我後悔?我後悔啥?不就是幾個人……
——文涼琴覺得自己好像奇妙地get到了這家夥的想法。
是因為怕自己以後後悔曾經傷害過同類?
她一下子有些說不出話來。
視線飄忽着不敢再去看烏爾奇奧拉,心底一片暖意。他似乎總是這樣,表面上不聲不響,做的每件事都有他的道理,既不會宣揚也不會藏着。每當知道這樣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着自己的時候,文涼琴就會幸福地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在這外邊待了這麽長的時間,如果說她不想念原來的世界,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烏爾奇奧拉對她真的很好,好的讓她沒辦法說出‘你要對我好點’這樣的話。
喜歡你,是我永遠都不會遺憾的事情。
黑腔裏的道理還有很長,腳下的靈子鋪成的道路也一并延伸了出去,好像怎麽樣都不會走到盡頭。
靜谧的空氣環繞在兩人的周圍,她難得安靜,并不似往常叽叽喳喳個沒完,好似怎麽樣都有一些說不完的話。
待到快要走到出口的地方,文涼琴捎着些許遲疑的聲音在死寂地只聽得見腳步聲的黑腔內響起:“過兩天……去旅游好不?”
烏爾奇奧拉第一反應是她還沒玩夠,目光淡淡一瞥,冰冷的視線投在她臉上,待到看到她有些像尴尬又像遲疑的表情時,開口穩穩應了一聲。
那天回到了虛夜宮,文涼琴的探查神經範圍開的格外大,尤其回行宮的路上還特意挑了一條特別偏要繞很遠的路回去,與其說是回行宮,瞧她那模樣倒像是打算出去的。
在岔路口發現她往右邊毫不遲疑地邁步時,烏爾奇奧拉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往正确的方向拉了過來。文涼琴立馬意識到了自己剛才打算往哪裏走,回頭對上烏爾奇奧拉深綠的眼眸,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複又挂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咳,那什麽,最近有點路癡啊哈哈哈。”
烏爾奇奧拉的雙眸眸光如同平靜的湖面,驚不起半分漣漪。聞言只是靜靜地瞅着她,分明平靜的眼神偏偏看的她有種慚愧的心理。
幾秒鐘之後宣告投降,“好吧好吧,我就是有點兒擔心七六,順便去看看她,嗯,順便。”
烏爾奇奧拉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暗色的薄唇在蒼白的膚色中輪廓分明,開口時仿佛沾上了那清冷的氣息,連出口的話都要結冰似得:“哦?順便嗎?”
青年的嗓音挾着一股特殊的音質在裏頭,聽久了就好像含着什麽古老的韻味一樣,被慣壞了的耳朵每次聽到他的聲音都會泛起一些別樣的情緒。
那種獨特的腔調使得他開口時分明冷淡的重調偏偏透出幾分悠然的味道在裏頭,好似天塌下來都亘古不變的淡定。
“好好好,我不順便我就想去看成不?”文涼琴舉手投降,從來都熠熠生輝的深棕色眼眸深處湧上熟悉的無可奈何,表示自己根本經不住這大爺的這種眼神。
緊接着,烏爾奇奧拉就毫不猶豫地回了她倆字:“不成。”字正腔圓的中文發音,但是文涼琴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捂着肚子笑的根本停不下來,在烏爾奇奧拉莫名其妙到快要變成看白癡的目光時,才抑制住笑意,勉強回答了一句:“我不去看七六了,我們回去吧,烏爾奇奧拉你怎麽能辣麽萌?”
↑所謂重色輕友,不外乎如此。
一周以後。
那個說着要出來旅游的人,此時正和七六一人抱着一臺電腦,一手拿着零食,另一手摸着鼠标手動按技能,不到半分鐘躺了。果斷看着屏幕上倒了的屍體,轉頭眨着天真無辜的眼睛問烏爾奇奧拉:“你剛說什麽?”
七六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可怕的冷氣,抱着筆記本往旁邊挪了挪,正兒八經地轉頭看着文涼琴宣布道:“我覺得你要死。”
文涼琴手下一轉把自己的屏幕對着她,不痛不癢地回了一句“早死了,你看。”
七六:……我覺得我是時候放棄給你治療了。
“這是第幾天?”烏爾奇奧拉開口問出來的問題直接就對文涼琴造成了會心一擊,她點了下屏幕上的人物回營地複活之後,食指輕巧着筆記本電腦的鍵盤旁邊的空白部分。
果斷瞥了一眼右下角的時間,心中算了一下大概出來的那天,她驀然反應過來利用自己身體素質好在這裏熬夜打了十天游戲是多麽地喪心病狂。清了清嗓子,她正在捉摸着怎麽狡辯,手裏的電腦下一秒鐘就被抽走合上。
伸手過去的時候,文涼琴頓時意識到了什麽叫做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等等啊還差一點!還沒退出啊我還在跟人pk啊會死的好不好!”
發現烏爾奇奧拉的冷氣都要轉換成靈壓了,七六也果斷關電腦了,踱步到妮露的桌子邊,圍觀她們打麻将,假裝自己本來就是圍觀群衆。
文涼琴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深棕近黑的眼眸瞅瞅七六那邊,又轉回到烏爾奇奧拉分明雪白卻又隐隐透着黑氣的臉上。還沒等她說出‘我覺得那邊打麻将不錯要不我去那邊看看吧’之類的話,就被烏爾奇奧拉輕易抓住她的手腕,帶着往外邊走去。
美其名曰:松松筋骨。其實就是想找個機會揍她。
“噢不!我拒絕!帥哥我們不約!七六救命啊有人要殺你的奶媽我,你就不管管嗎?出人命了啦!”由于每天都在撸袖子和各種各樣的人打架,難得玩個游戲的文涼琴就當了個‘安安靜靜’的奶媽。
對,和七六這個暴力碾壓的家夥綁定的安靜的……奶媽。
七六頭也沒回地揮手回她:“這個boss好大,我碾壓不了,奶媽你給自己奶住,撐住啊!”
……日狗了你下次要死的時候老子要放生你!
文涼琴眼見場外求助無望,立刻轉頭眨眼睛看着自家男人,可萌可萌地說了一句:“親一個,麽麽噠,我這麽可愛,你忍心打我嗎?”
畫風轉換之魔性,讓烏爾奇奧拉三秒鐘都沒說出一個字。
☆、想對你說的第四十四句話
想當然的,烏爾奇奧拉在三分鐘都沒到的時間內把文涼琴給抽了一頓。
對上那雙表面上看着并不帶多少情緒的眼睛,然而正因為那眼眸并不易看出什麽,反而能讓人腦補出許多。文涼琴就是如此,面對着烏爾奇奧拉的湖綠色眸子,只越看越心虛。
偏偏他還不知足,光是打贏了還不算,定定地看着文涼琴,似是醞釀着什麽話語。果不其然,在文涼琴眨着眼睛,略有些心虛的時候,輕聲開口道:“又在走神?”
……我次奧哥哥你的讀心術已經滿級了。
“你聽我狡辯!這根本就不是我的問題,你看明明是你在我還沒跟別人打完的時候就打斷了我以至于我和你切磋的時候心神不寧……所以,這個鍋不能是我一個人背啊。”她說話的過程中斷了斷,最後那半句聲音越發小起來,那個在別人面前拽的飛起的文涼琴在烏爾奇奧拉跟前就跟孫子似得。
任是誰對上烏爾奇奧拉這雙冷着的眼睛,都極少背後不會發涼的。
他們倆的聲音并沒有刻意收着,在室內裝作圍觀的七六自然也聽得一清二楚。盯着妮露剛摸到的六筒,她啧啧了兩聲,“這個狡辯我給零分。”當做是給文涼琴剛才那番話的評價。
黑色的長卷發因為微風的風向而飄了幾縷撫在側臉上,也不知道是靈力的問題還是什麽,早些時候挑染掉色的頭發又變成了紅色。在發梢飄動間隙裏,偶爾透露出那麽一抹鮮亮的紅色,格外耀眼。
她伸手将頭發往腦後撥了撥,眼神格外機靈地往別處看着,遠眺着遠方的山,攤手将底線再收了收,繼續服軟:“好吧,趁着天色還早,去爬個山小怡一下情?”
話音剛出口,開着的房門裏頭就陸續傳出來幾個聲音:“拒絕。”
“單身狗不怡情。”
“不奉陪。”
……等等那個拒絕和不奉陪我都理解了,妮露你辣個單身狗是咋回事!你給我嗦清楚!這種詞彙你到底從哪個家夥哪裏學來的!
文涼琴聽完這一系列的拒絕之後,面不改色從善如流地順着說道:“噢那七六你來不來?”
七六被她噎了半分鐘:“合着我剛才那句拒絕你是當成耳邊風了是吧?”
“對啊,不服打我啊,歡迎來戰。”文涼琴早就料到了她的話,一邊瞥旁邊淡定站着的烏爾奇奧拉,一邊秒速恢複欠揍本性。
烏爾奇奧拉就靜靜地看着她,仿若剛才無比暴力的人并不是他。淡綠色的眸子如同凝了松針色的琥珀,蒼白的膚色即便是沐浴在日光下也無絲毫的暖意,純黑色的頭發與膚色劃出黑白分明的世界,偏偏在他身上又調奏出和諧的節奏。
雙手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插-在兜裏的,原先還會在文涼琴站在旁邊的時候伸手拉一下什麽的,後來發現她喜歡挽着他的胳膊時,幹脆就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用文涼琴的話說就是,現在這雙手估計也只能用來造殺孽了。當然,這話僅僅是她偶爾脫線時的感慨。
她當然更知道,比起制造更多的血腥,這雙手的主人在大多數的時候,比在這世上的絕大多數智慧生物,都更厭惡殺伐。
“我怎麽這麽恨呢!”七六掀桌,游戲裏打不死文涼琴,現實裏更打不過,聽到文涼琴如此嚣張的挑釁,除了咬牙還是咬牙。
“來吧出來走走,反正我不在你一個人玩游戲也很沒意思嘛對不對?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文涼琴就這麽自說自話替七六決定了她傍晚的行程。
七六哼了一聲,伸手在空氣中劃拉開一道口子,黑色的蘊含着不知名物質的黑腔就這樣被打開:“懶得理你,我去找葛力姆喬了。”由于葛爺嫌棄現世根本沒有對手,故而拒絕了這趟出門之行。
嘿這糟心孩子是誰家的!文涼琴還沒來得及瞪她一眼,就只能看着她黑色長發及腰的背影随着黑腔的閉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只得轉頭裝無辜地用右手食指點了點臉頰,對着烏爾奇奧拉笑道:“啊果然只剩我們倆了诶。”
一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的烏爾奇奧拉只看了她一眼,轉身率先朝着前方的那座山走去。盡管文涼琴曾經是極力反對爬山這種對破面和她這種體力超常的人類毫無意義的事情的。
可是烏爾奇奧拉當時只是反問了她一句話,就打敗了他。
他只是眼神上下掃了掃文涼琴,将她話語中的四個字以難得疑問句的聲調重複了一遍:“體力超常?”
文涼琴:……次奧你是不是要打架?
烏爾奇奧拉:嗯?
文涼琴:噢我剛才啥也沒說。
妮露她們晚上是打算出去逛街的,文涼琴只拿了一瓶水輕裝上陣,往前小跑了幾步跟上了烏爾奇奧拉的步伐。
“啊太陽好大感覺要被曬死了……”沒走兩步,她就開始了無病□□的道路,其實就是想着游戲裏頭又有啥事情到了該刷的時間了。
烏爾奇奧拉轉頭看着她,才剛走到山腳下,尤其是現在這個時間點——“現在是下午五點。”
“對啊,我見光死,我最近越來越覺得沐浴着月光那種清輝比較符合我的逼-格,這種陽光美少女神馬的和我形象相差甚大。”文涼琴睜眼說瞎話的功力見長,這讓烏爾奇奧拉突然有點好奇不過是十天的時間,怎麽就讓她的本性轉變的如此欠揍……或者文藝點來說,畫風轉變的如此清奇。
文涼琴覺得烏爾奇奧拉現在好像是在難得的……無語?喲呵這可稀奇,風水輪流轉了嗎這個家終于輪到她做主了嗎?她居然也能有把烏爾奇奧拉逼得無語的一天!
想了想還是不要太過分比較好,不然月黑風高夜的時候這風水就又該轉回來了。轉移話題她絕對是一把好手:“突然想吃燒烤了,我們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吧。”
烏爾奇奧拉眼眸中的深綠更深邃了些,臉色竟是柔和了些許,默許了她跑去遠處的燒烤攤找東西吃的行徑。
文涼琴在不是很渴的情況下都不怎麽喜歡喝純淨水,尤其是在七六有了改變水質之類的能力之後,時不時地就讓她變點果汁之類得東西出來,雖然一開始得時候拉肚子是常有的事情。
點了烤鱿魚加幾串烤串兒之後,她看了看沒手拿的礦泉水,将它往烏爾奇奧拉手中一塞,轉眼就跟老板說:“再來一杯酸奶,謝謝。”
也許是烏爾奇奧拉身上的清冷氣息太重了,人們總是下意識地對他避了避,就算不讓也沒多大關系,以他的身手,根本不會發生那種什麽投懷送抱的劇情。
有的時候就是文涼琴在他跟前倒,他也絕不會伸手扶,嗯,這種情況僅限于切磋。
拿的東西好像有點多……還是坐着吃完好了,不然很影響這個大帥哥英明神武的形象。在心底給自己點了個贊之後,文涼琴假裝很斯文地坐在燒烤攤子邊上的座位上又點了十多串,吃的心滿意足才繼續往山上進發。
手裏搖晃着酸奶,她略微抱怨了一句:“鱿魚烤的不香,唔,金針菇感覺還是只吃一點點味道比較好,然後羊肉串肉好少,唉,只能喝酸奶了。”
背後剛跟着他們在同一個燒烤攤吃完的妹子轉頭看了自己男友一眼,再看了看前面站的烏爾奇奧拉挺拔的背影和無動于衷的表情,又把定在男票身上的眼神轉換成了瞪。
文涼琴感受到了背後一股極為奇怪的怨念,捧着玻璃瓶的酸奶喝了一口,有些奇怪地轉頭看了一眼。
“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我就吃幾個羊肉串怎麽了!你摳摳摳你咋不摳死算了!”妹子忍不住炸了跟自家男票抱怨一句。
“那你怎麽不看看人家那麽瘦你胖成什麽樣啊!”那男的也正在為多花的這點錢肉疼着呢,立馬反唇相譏。
文涼琴有些詫異地轉頭去看烏爾奇奧拉,拉着他往前快步走了幾步,小聲說道:“可怕,我只是吃個燒烤而已為什麽引發了別人家的家庭糾紛,為了避免躺槍,我們快走遠點。”
烏爾奇奧拉倒是無所謂,任她拉着。
結果剛拐上一個山路棧道,她就皺了皺眉頭,咂巴了下嘴,露出有些怪異得視線:“這酸奶味道不對啊,剛才還是酸的怎麽突然苦了?難道吃燒烤不能喝酸奶?”
烏爾奇奧拉覺得她的生活自理能力最近貌似一直在走下坡路。
拿過來看了看生産日期,幸好沒問題。文涼琴在這時從他手中拿過那水,喝了兩口之後,“礦泉水味道沒變啊,好奇怪,酸奶也不像是過期了的啊。”
她又接過酸奶喝,還是苦的。
“啧,這也太……奇葩了吧。”好不容易找點喜歡喝的東西結果味道變怪異了,是個吃貨都不能忍。
鑒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神馬的,她把酸奶往他跟前一遞,“你喝一口,反正就算是壞了,破面也不會拉肚子的對吧?”
我特麽簡直太機智了。文涼琴為自己點了個贊。
“沒區別。”烏爾奇奧拉喝了一口之後,淡淡地說出了結論。
這不能夠啊!文涼琴瞧了瞧他再瞧了瞧手中的酸奶罐子,這酸奶還能成精了不成?
必須使出殺手锏了!她伸出手臂勾上他的脖頸,湊近主動與他交換了一個吻,末了松手之後在他唇邊問:“怎麽樣,是不是很苦?”
烏爾奇奧拉眼底的顏色更深,她瞬間就知道了答案彈出兩尺遠,往前走:“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我味覺的問題嗯你不用回答了!”
之後轉身就跑。
☆、想對你說的第四十五句話
所謂的裝完比就跑,說的就是文涼琴這個類型的。
山底下的地方寫着這山上的石階總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階,文涼琴踩着第一階往上走,三分之一的路沒走到就感覺手裏的水好重,眼神不停地瞄旁邊的烏爾奇奧拉。
“自己拿着。”烏爾奇奧拉眼神都沒往她那邊看一眼,就知曉了她那點小心思。
哦。文涼琴撅了撅嘴,正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頭頂破空聲傳來,她腳尖輕點,輕巧躲過了之後才看到腳底下是個水瓶。她下意識地擡頭去看,頭頂是一片藍天,并沒有任何讓物體可以垂直落下的條件。
……總不能是飛機從她頭頂飛過剛好就掉個水瓶子吧?
下一秒鐘,她只覺得背後一涼。伸手搓了搓手臂,“我怎麽感覺到一股陰森森的涼意呢,烏爾奇奧拉你趕緊收收冷氣,以前咋沒發現你這麽冷。”說着還往旁邊挪開了一小步,總覺得那股脊背裏泛着的寒氣非常陰冷,甚至還搓了搓手臂。
烏爾奇奧拉伸出放在兜裏的手,準确地攬住她的腰,只稍微使了點兒勁就把她重新納入自己的保護範圍內。“輕點輕點我腰要斷了!”
文涼琴吸了口冷氣,身側的手不由得就去掰他的手指,感覺烏爾奇奧拉簡直在辣手摧花。
在她又開始新一輪鬧騰的時候,烏爾奇奧拉将她的聲音全當做耳旁風,在側頭看她的時候,餘光不由得注意到身後,是很早之前的那對情侶。那個女生看到烏爾奇奧拉的目光,頓時就往後縮了一點,眼下一片烏黑,雙眼略微無神,面色蒼白,嘴唇也沒有太多的血色,整個一看起來虛胖。
“蠢。”他收回目光,移到文涼琴臉上,淡定吐出一個評價。
卧槽我又怎麽惹到你大爺了!文涼琴瞬間炸毛了:“你說誰蠢?!”
“你。”烏爾奇奧拉完全不懂得委婉兩個字怎麽寫,回答的也很誠實。
“我不服!”文涼琴就差一蹦三尺高,如果不是某個破面君的手還搭在她腰上,完美抑制了她的多動症。
“憋着。”烏爾奇奧拉的回答依然雲淡風輕,永遠都有把別人逼的跳腳自己卻巋然不動的品質。
(╯‵□′)╯︵┻━┻我告訴你!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我分分鐘跟你翻臉!
——于是文涼琴選擇了憋着。
大概又上了三十多階之後,文涼琴覺得空氣中隐隐透出幾分壓抑感,她疑惑地往四周看了看,一腳踩上下一級臺階之後,停下了步伐。閉上眼,靈壓探測全開,黑色的長卷發夾雜着一縷火紅的顏色在空氣中輕微浮動,十多秒之後,她睜開了眼睛,眉間蹙起,夾着深深的不解。
明明沒有感覺到靈壓,那種來自于直覺的詭異感是從哪裏來的呢?
不對!
文涼琴看着烏爾奇奧拉,眉間皺着的同時,疑惑地問出一個問題:“我怎麽……感覺不到你的靈壓了?”
烏爾奇奧拉本來想提醒她問題的所在,沒成想等出了這麽一個答案。由于她身上的靈壓都還存在,而烏爾奇奧拉穿着的義骸并沒有徹徹底底隔絕靈壓,所以他沒料到文涼琴身上突然出這麽個問題。
等到她仔細注意烏爾奇奧拉的時候,卻發現剛才那一切跟幻覺一樣,烏爾奇奧拉義骸下那熟悉的靈力,無不昭示着剛才的錯覺有多離譜。
“現世的人。”在文涼琴吐槽自己最近游戲玩多了出現錯覺的時候,烏爾奇奧拉倏然出口說了一句話。
什麽?文涼琴有些疑惑地擡頭去看他,沒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
“低級的虛,那個女人早就死了。看來你的身體果然出了問題,否則不至于蠢到這種事情都察覺不到。”烏爾奇奧拉轉頭看着她,就算是說着這麽平常的話也不會讓人感覺到他半點情緒。然而那綠色眼底的一片沉卻昭示了主人的心情并不算好,甚至是話音的冷意都比平時多了幾分。
這種時候我說我的電腦和游戲是無辜的不要遷怒它們還來得及嗎?
“竟然有虛在堂堂第四十刃眼前耍花樣,反了他了。不說這個了,走這麽久的路感覺好累,來背~”文涼琴轉移的一手好話題,并不在意那對情侶之間有什麽愛恨糾葛,朝着烏爾奇奧拉伸出雙手,典型的一步都不想往前挪了的樣子。
眨巴的眼睛裝可憐的演技爐火純青,如果實際情況需要的話她甚至還能打個哈欠擠出點眼淚在眼角風幹。
如果有人願意計算的話,大概從山腳到山頂的距離還抵不過虛夜宮周長的一個邊長度。
雖說烏爾奇奧拉對她的态度讓所有人都覺得這妥妥就是慣着,但是這種小事烏爾奇奧拉是絕對不會慣得。
“回虛夜宮檢查。”出乎文涼琴意料的是,烏爾奇奧拉既沒有選擇一,也不是她意料中的二,而是答案三——不玩了回家。
噢不我拒絕!文涼琴執意把剛才那個歸功于錯覺,并且拉着他的手就往前走了兩步,自覺放棄剛才的建議,“走完這個,然後今晚去泡溫泉,明天回去?”
烏爾奇奧拉靜靜地看着她,如墨的黑色頭發永遠是那樣的長度,額前細碎的落下一些卻半點都沒擋到視線。皮膚不同于破面時候的蒼白而是雪白的,讓文涼琴懷疑這樣的家夥扔到了陽光下,這雪白的膚色都能夠看到裏頭的血管分布。
若是他人被這樣的目光注視着或許還會覺得背後一寒,但文涼琴以相處這麽兩三年的經驗來判斷,只會從這眼神裏去找他的決定。很多時候文涼琴都會在想,到底是好久以前的他情緒确實太少,還是自己真實接觸之後感知地更真實。
文涼琴也不虛,就用那種飽含着渴望的目光與他對視。良久之後,他終于肯開金口同意她的決定:“明早。”
“愛你麽麽噠!”文涼琴拉着他的手,三步并作兩步走,爬個山活力四射,完全沒有在克服重力做功的辛苦感。青山如黛,遠處的湖面像是一塊巨大的精致的翡翠,湖面半點漣漪不起,飛鳥飛過不過是在其中倒映下一點黑色影子。
二十分鐘之後就爬上了三分之二的山,往遠處的湖面看去,她的唇邊爬上了一抹滿足的笑,揚了揚下巴讓烏爾奇奧拉看那景觀,湖邊的樹木倒影在水裏,不知是倒影更綠還是樹葉本身綠。
“這湖水顏色真漂亮。”來時的時候走的并不是湖邊的路,并沒有看到那片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