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你的結界夠牢固嗎?”七六完全生不出任何要打的心思,似乎也是打算在這裏蹲點到老。
起碼在文涼琴的範圍內很安全,除了定點餓肚子之外不用擔心被葛力姆喬那個混蛋又莫名其妙亂扔。
“這一次我真的是無辜的,而且吧,我的領域一旦張開之後……”兩人交談說的是中文,完全不用顧及被這些本土的家夥聽懂,文涼琴左右看了看嘆了一口氣,對上七六好看的眉眼,将剩下的話補完“我自己都不知道它的防禦是不是百分百耐打,目前也就扛得住烏爾奇奧拉不歸刃的攻擊。”
也就是說,如果外界對這無形邊緣的攻擊次數增加,或者是虛閃能量累積到比烏爾奇奧拉的平常狀态更厲害,文涼琴就完全不知道能不能擋住了。
但是這種攻擊大概也不是大虛們累積就能出來的,如果她沒估計錯的話,烏爾奇奧拉歸刃之後的黑虛閃威力最少是虛閃的幾十倍甚至上百倍。
七六轉過頭,嚴肅地盯着她看,那視線幾乎要把文涼琴的臉看出一個洞來。她摸了摸臉,後退了一步,“幹什麽這麽看我?我們昨晚應該沒有對對方的臉下手……”
“別秀了。我就是想告訴你,你千萬別發瘋去招惹更多虛了,我們安安穩穩地站在這裏就好了。”七六也知道自己這一次拖了文涼琴的後腿,将眼前的長發撥到腦後,暫時原諒了她虐狗的話。
同時天涯穿越者,一個脫單一個狗,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就是這麽大。
文涼琴食指彎曲,指背抵了一下下巴,目光毫不避諱地朝着遠處的那幾只亞丘卡斯看去,回答七六也毫不含糊“如果真是那麽簡單就好了。”
七六看着她凝神思考的模樣,也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不知怎的開口說道:“總覺得你來這邊之後就變得更不要命了,你既然跟他在一起了,不是應該更惜命才對嗎?”
周圍的基力安已經陸續朝着她們這個方向靠攏了,頭頂能看到的空間越來越小,四周都是黑色的熙熙攘攘的基力安,密集程度若是換了其他任何普通的死神只怕早已腿軟。
不知道是哪只基力安先擡腳朝着她們的方向踩來,與之前的徑直踩下去不同,這一次是結結實實地踩到了什麽東西,而後腳在她們頭頂一米不到的地方,倏然被力道反彈了回去,而後往後倒下,激起一大片塵埃,狠狠撞在了一株石英樹幹上。
文涼琴見暫時沒有什麽危險,才有空去思考她的話。半側過身,膝蓋上十厘米的百褶裙裙擺晃了晃,細長的腿從側面看更是有一股莫名的誘惑力。她額前的齊劉海因為最近長長了的緣故,往側面撥了些,露出額前的小塊皮膚,咖啡色的眼瞳在側看人的時候顯得比尋常要大一些,眼中捎上了些許認真:“就算他是世界第一,也不能成為我不變強的理由,更何況他不是。”
看着四周接二連三有虛踩下來卻都被那無形的力道反彈回去之後,她轉過身又補上一句:“他是我搶回來的人,我當然想留着命陪着他。可我更想保護他,如果因此要以身涉險,那也沒辦法。”
因為獲得強大的力量就要付出與之對等的代價,我能做的只有克服那些困難,然後變得更強大,那樣才能保護你。
就算我再讨厭他,我也不得不承認,羨慕黑崎一護,因為他手中的刀劍,就是他守護同伴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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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卻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會跟文涼琴一樣,這家夥沒看到烏爾奇奧拉的時候拿命愛他,在一起之後還是拿命愛他。她并沒有那麽愛葛力姆喬,尤其是他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的時候,她所想的,只是活下去而已。
“開始了。”文涼琴看着不知哪只基力安大嘴前方的紅色能量的聚集,知道自己的領域能力接受考驗的時候到了。
七六卻是偏了偏頭,回憶了一下葛力姆喬的虛閃動作和當時周圍的能量彙聚,有自家基友這案例在前,她只是沉靜地舉起右手,伸出食指,在領域內,紅色的能量在她的指尖聚集,不消片刻就發射了出去!下一秒,打在了那只基力安的臉上。
基力安白色的大面具因着這一招裂了一道深深的縫,臉被濃煙覆蓋,倒退了好幾步之後轟然倒地,幾秒鐘之後,身形竟然漸漸靈子化,最後消散在空氣中。
原本只是想抵消掉它虛閃威力的七六自己也吓了一跳,還沒來得及跟文涼琴說自己打偏了,肩膀就被一個力道重重一拍,她當即跳了一下皺起秀氣的眉毛問道:“你在幹什麽?”
文涼琴的臉上就寫了兩個字,吃醋。叉着腰咬牙道:“你居然學我男人的虛閃動作!”是可忍孰不可忍!
對于她們而言,用手放虛閃比較容易凝聚靈子,然而葛爺的姿勢太狂放她學不來,想了想覺得烏爾奇奧拉那種動作比較符合她的淑女形象,這個動作除了靈力比較難成型之外,熟練了之後還是挺有範兒的。
當下便撇了下嘴,不服氣地反駁道:“是你先學了我男人的虛閃動作!”
“卧槽換回來換回來!那麽帥氣的虛閃動作換我來啊啊啊!”文涼琴試圖抓住七六的領子晃她,然而即便在方圓一米的空間內,七六的閃躲速度也僅僅讓她逮住衣角而已。
七六拗不過她只得應了,心下想着大不了是重新換虛閃的凝聚方式,文涼琴這才作罷。
五秒鐘之後,基力安們看到在那個無形的領域內,兩個女人紛紛被自己的虛閃轟了一臉。遠處圍觀的亞丘卡斯們更是無話可說。
文涼琴捂着手臂滴下來的血,額頭冷汗狂出,轉頭去看七六:“你沒事吧?”
七六疼的都說不出話來,手掌心是一片鮮血模糊。七六倒沒有文涼琴那麽嚴重,她只是沒想到變指為掌的時候,最後一刻的靈力壓縮與之前的有變化,沒控制好那一剎那的靈力,于是爆了。
而文涼琴是根本無法将靈力聚集在指尖,然後就差點廢了自己一只手。
……這回玩兒大了。
☆、想對你說的第三十二句話
原來虛閃姿勢不是你想換,想換就能換。
七六發誓這輩子都不要再聽文涼琴任何一句鬼話,她另一手幾乎是立刻就憑空出現了一瓶原裝的景X礦泉水,與之前不同的是,她好像已經對自己的能力更了解了,直接将水倒到了手掌上,深紅色的水順着她的掌心一直落在地上,腳下的沙地瞬間就顏色變了一片。
一瓶水堪堪見底的時候,掌心的痕跡已經淺的快要看不見了。
文涼琴目瞪口呆。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話,“你這礦泉水到底是什麽逆天的玩意兒啊,還能給人喝嗎?”七六聞言朝她那裏看了一眼,随後就很順手地拿着水瓶毫無心理障礙地對着瓶口喝了一口。
看着文涼琴那條手臂的慘狀,想了想又把水瓶遞給她:“你要不要試試看?”
一分鐘之後。
文涼琴左手搭上右手的肩膀,甩了一下發現跟沒受傷之前一樣,瞅着不斷朝她們倆發動攻擊的基力安接連失敗,四周凝聚虛閃的越來越多。盯着暗處的亞丘卡斯歪了一下腦袋,話卻是沖着七六去的:“你的能力,是改變水質吧?”
七六想起每次累得時候喝這水都能夠有奇妙的提神抗疲勞能力,唔了一聲,才應道:“有可能。”
文涼琴額頭滑下黑線,特別無語地轉頭去看自家同樣靠譜不到哪裏去的基友,“拜托你動動腦子開發下你的能力好嗎?”
七六白了她一眼:“說的好像你很有腦子一樣,而且改變水質是什麽鬼。你怎麽不說我直接拿着礦泉水瓶對着外頭的基力安們大喊一句‘基力安,我叫你一聲你敢應嗎?’”
文涼琴想一把掐死她,但七六也是這麽想的。兩個都覺得對方非常不靠譜的家夥湊在一起,發揮的只會是一加一等于零的效果。
虛閃的能量已經大到了她們倆近距離看着都會産生膽戰心驚感覺的地步,然而她們依然處于被動的防守當中。這些基力安們似乎已經将她們的定位從‘塞牙縫的食物’上升到了‘很難吃到的塞牙縫的食物’的地步。
文涼琴有些郁悶地伸手捋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發尾波浪卷的地方有些打結,只稍微用力往下順就扯下來幾根,但她完全沒被這種細微的疼痛影響到。
“總之這麽漫無目的地等下去絕不是好事,首先我們要确定一下,我們需要在這裏待多久,或者說,我們需要達到什麽樣的情況才能夠出去。”文涼琴在四面楚歌的情況下,第一選擇是動腦。
盡管就她這樣的智商放在烏爾奇奧拉跟前,絕對會被建議戰鬥還是用本能別動腦比較好。
“似乎只要我能夠更熟練的掌握自己的技能,葛力姆喬就會把我拎出去。”七六見到她冷靜的樣子,下意識地也受到感染,總結了一下之前的場景,得出這麽一個結論。
文涼琴伸手打了個響指,唇角浮現出一個笑容:“那就沒錯了,烏爾奇奧拉的靈壓一直沒離開,所以這個結論是正确的。以他對我的了解來看,就算我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麽,他也一定觀察的比我清楚。”
七六伸手将頭發往後順了順,一邊打量着周圍的基力安,随口應和道,“你還真是對他有信心啊。”
“那是,別聊了,先試試看宰了那邊的亞丘卡斯吧。”文涼琴雙手十指活動了一下,對着不遠處亞丘卡斯們藏身的方向,彎唇笑的意味深長。
七六掂了掂手裏的水瓶,雖然不知道這麽做有沒有用,但是起碼也是方向之一。她将靈力就注入了手中的水瓶裏,幾乎是立刻地就感受到了瓶內液體的變化,那甚至不能再稱之為水。
想了想,她對準離文涼琴的結界範圍最近的一張基力安的大臉,下一刻将手中的東西整瓶扔了出去,那液體落在基力安的臉上時,瓶壁突然漸漸融化,那液體漸漸彌漫到基力安的臉上,只聽見假面被腐蝕的‘茲茲’聲,不消片刻那只基力安就因為面具被毀而消失。
文涼琴瞬間離自家基友遠了一步:“你那是把水變成了啥這麽變态!”
“濃硫酸。”七六也沒想到能成功,手中已經又出現了兩瓶滿滿的礦泉水,回頭對着文涼琴解釋。
文涼琴卻是盯着她手裏頭的水瓶又看了看外頭的基力安,“你知道液體炸彈的成分不,那樣大概兩瓶就夠用了诶。”
七六抽了下嘴角,長發往後甩了一下,露出耳朵上兩只好看的銀色耳環,耳環末端是兩顆透明水晶,反射着細碎的光。“你忘了我高中化學多差了嗎?”
“我建議你去跟薩爾阿波羅惡補一下,他一定對你的能力很感興趣。”文涼琴毫無同胞愛地給了七六一個不怎麽具備參考價值的建議,果然看到七六一臉被惡心到了的表情。
四周的虛閃已經到了一個幾乎看不清其他環境的地步,舉目望去皆是一片紅色,她們倆的周身也已經被這種顏色籠罩了,再這麽下去就算她們想到了很好的方法也再突圍不出去一步。
她倒退兩步抓住七六的手臂,兩個人直接頂着文涼琴透明的結界罩一并到了遠處的亞丘卡斯跟前。
七六兩瓶水在甩到亞丘卡斯的跟前時,直接被爪子抓住捏碎了,即便手上的部分被溢出來的硫酸腐蝕到,也因為有再生能力而恢複。
其中一只有着山羊角一樣的亞丘卡斯眯了一下眼,面具下黃色的眼睛部分光亮變成彎月形,嘴邊一排齒狀的面具開合,溢出他像惡劣音箱的音質般的聲音:“哈哈哈哈就算我們暫時打不到你們,可等你們這種狀态又能維持多久,乖乖被我們吞噬吧!”
總覺得耳朵要聾了。文涼琴伸手去拍了拍耳邊的語言轉換器,将它打開,雖然很不想聽這種聲音但是判斷敵人還是必要的。
看來今天不搞定這兩個家夥,還真是出不去了,也不知道葛力姆喬和烏爾奇奧拉是不是約好了,居然這麽有默契地找同一個地方。
“我要縮小範圍才能攻擊,所以一人一個?”文涼琴側頭去問七六,七六也知道今天就是被逼上梁山的節奏,只要她速度夠快的話躲過攻擊也是不成問題的,大不了文涼琴解決完一個再打另一個,當下也同意了。
範圍即刻就縮小到了僅僅是将文涼琴個人籠罩住的地步,七六霎時間就運起響轉将手中的水瓶朝着其中第一扔去,同樣被抓住了之後響轉到更遠的地方去。
文涼琴則是出現在其中一只亞丘卡斯的身後,手中虛閃凝聚,在虛閃放出的剎那隐去領域,亞丘卡斯對靈壓的察覺也不算遲鈍,自然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文涼琴的靈壓,然而它已躲不過,生生挨了這一下。
多虧之前學葛爺虛閃的時候對這一時機的掌握恰到好處,否則只要領域撤開的時候慢半秒,文涼琴不僅虛閃會落空還會直接被反打一招。
可就在她發出虛閃的那一剎那,另一只亞丘卡斯已經瞅準時機出現在她的身後,虛閃在空中放出紅色的能量,另一只亞丘卡斯的爪子已經朝着她腦袋而來,所幸這個時刻七六出現在文涼琴身側。面對着另一只亞丘卡斯,直接抛投出指尖夾着的飲料瓶口,十支礦泉水在半空中裏頭的液體同時發生變化,瓶身幾乎是瞬間就被腐蝕殆盡,那極富腐蝕性的液體落在那只偷襲的家夥面具上,成功使得它動作緩了一步,發出一陣可怕的慘叫聲。
文涼琴在落地的一瞬間擴大領域的範圍,将七六籠罩其中,輕嘆了一口氣:“看不出你反應還挺快,差點我就沒命了。”
這才來虛圈多久,為什麽就打個亞丘卡斯她也要冒着生命的危險?而且這還是建立在她有挂的前提下,雖說這給她自己未來的能力走向确立了個方向。
“你高興地太早了,那家夥面具還挺硬,這下子大概把這個範圍的虛都招來了。”七六伸手給自己扇了扇風,對眼前的情況完全樂觀不起來。
文涼琴點了點頭,對她豎起拇指:“虛口逃生的經驗值還挺高,原來這聲音是他們用來聯絡同類的嗎?”
真是好簡單好粗暴,反正文涼琴是覺得除了沒有慘叫的時候那麽滲人之外,啥也沒聽懂,說來這翻譯器為啥不給她翻譯一下這亞丘卡斯喊的啥。
“你猜我現在歇斯底裏地大喊一聲救命,烏爾奇奧拉出現的概率有多高?”文涼琴面對着這樣數量的大虛,已經快要喪失砍瓜的鬥志了,剛才她們倆是運氣好只對上了兩只亞丘卡斯,但如果是十只呢?
妥妥一秒化身烏龜,頂着領域絕不出去。
“我覺得說不定有用,前提是你真的能歇斯底裏。”七六順手給她潑了把涼水,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也已經從一開始的面對虛群就尖叫變成了如今這樣被四面包圍都還能跟文涼琴面無表情扯淡的存在了。
文涼琴回了她一句做不到,兩人只能繼續跟這些臉上頂着白面具的大虛們繼續做着鬥争。
聚攏的大虛越來越多,跑散了又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文涼琴看着這些虛就像是看着一個個攻高防厚血足的大怪,而她們倆頂多就是防禦MAX,然而這并沒有什麽卵用。
文涼琴又嘆了一口氣,“我有一個建議。”
七六有些不耐煩地蹦出一個字:“說。”
“頂着這個殼子,咱們往出口的方向走,怎麽樣?”文涼琴從超短裙的兜裏面抽出一張疊的很小的紙,等到展開來之後卻成了一張特別大的紙質的大虛之森的地圖。
七六全程看着她的動作,半晌才吐槽出一句:“我是該說你的這條裙子構造奇特呢?還是該問你有地圖這件事烏爾奇奧拉知道嗎?”
文涼琴開動腦筋思考了一下,對她的問題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七六看她那表情就知道,以這婊砸的尿性,她一開始絕對是抱着‘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的信念,只是已經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才拿出殺手锏。
你們以為她們到了這一步就能走出去了嗎?→_→
那你們就太天真了。
展開地圖,文涼琴丢給了七六,“我是看不懂,你來吧。”臉上的表情是對她百分百信任,相信她一定能帶領兩人走向光明未來的模樣,因為她已經忘了來時的路怎麽走所以還需要重新找。
然而,“你忘了我路癡嗎?”七六拿着手中的地圖,看向她的眼神可純潔可天真了。
兩人的世界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一個看得懂地圖是路癡,另一個方向感還成然而看不懂地圖的人湊在一起,解決這問題的困難程度不亞于解答‘挖掘機技術哪家強’,這兩位女生現身說法給別人示範了理論和實際脫離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
“感謝你,我開始覺得死神的鐮刀離我越來越近了。”文涼琴木然地在自己的範圍內找了塊大石頭坐下,雙手捧着臉頰對七六吐槽。
七六沒好氣地對她翻了個白眼,“不客氣,這個世界的死神不用鐮刀。”
那麽,她們倆就還剩下最後一個選項——裝死。
文涼琴的能力是,如果領域縮小到只有自己的話,那麽就是将自己放入平行空間內,所以別人怎麽打都是穿過她。但是領域範圍如果擴大化,就只能達到防禦的目的,所以領域展開來保護其他人的時候,兩人的靈壓其實都還是存在的。
如果她能用領域完全遮住她倆的靈壓——雖然這方法很蠢很丢人,可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如果再不讓他們倆來找的話,她們就別想出去了。
将自己的打算跟七六一說,七六先是眼睛一亮,随即遲疑道:“我們這算不算是在騙他們?”
“兵不厭詐。你不餓嗎?已經下午兩點了哦。”文涼琴朝着她晃了晃手中的手表,七六這才知道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了。
接下來文涼琴要掌握的,自然是如何将她的領域控制地更好。
沒錯,她已經決定,将自己的新力量,簡單粗暴地命名為【領域】。
☆、想對你說的第三十三句話
等到烏爾奇奧拉和葛力姆喬走到剛才的投放點時,看到的就是一群戴着厚厚的面具露出的步履有些踟蹰的基力安,在文涼琴和七六的頭頂來回徘徊,時不時低下頭去看着她們倆,在湊近了也感覺不到半分靈力的味道和靈魂的美味味道之後,重新艱難地擡起笨重的身體,往更遠的地方游蕩而去。
而那兩位主角,背靠背坐在一截粗壯的斷裂石英樹幹上,低頭玩着手機,看那個專注程度烏爾奇奧拉幾乎立刻知道她這是老毛病又犯了——開啓看小說的無我境界。
葛力姆喬皺着眉頭揣着兜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周圍的基力安們在察覺到兩個十刃空前強大的靈壓之後,跌跌撞撞地朝着遠方退去。不過半分鐘的時間,她們倆的視線範圍內就再也看不到基力安的影子。
七六最先擡起頭看,注意到他們倆的到來之後,伸手去戳了一下文涼琴,“回去吃飯了。”
文涼琴漫應了一聲,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依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那目光的專注程度讓其他人嘆為觀止,除了現場的幾位。七六撇了下嘴,非常無奈地率先站了起來,文涼琴一下子沒了背後的力量,整個人出于慣性習慣性地往後落去,手下意識地往後一撐,避免了腦袋和地面的直接接觸,又将腿從側面一落,從七六在的這邊重新站了起來。
拿着手機的那只手從始至終高高舉起,用行動體現了這個東西對她而言的重要性。
她放下手,仔細打量了一下手機,發現沒有問題之後,還沒等松一口氣繼續看,身前就走近一個人,蒼白的手幹脆利落地将她的手機抽走,她的視線随着手機一并移動到了他的兜裏,直到再也看不到,才擡頭去看來者——烏爾奇奧拉正面無表情地站在她跟前。
“咦收工了嗎?你們來的還挺快的诶!”文涼琴笑眯眯地順帶着看了旁邊的葛爺一眼,收起了領域。
烏爾奇奧拉見她已經移回了注意力,轉過身往來時的路走去,并不多言。
文涼琴非常沒有義氣地将七六留給了葛爺,自己則屁颠颠地跟上了烏爾奇奧拉的步伐,走到他揣着手機的那個方向,一邊伸手去挽他的手臂,試圖順路滑到他衣兜裏去把自己的手機摸出來。
一邊在面上還非常真誠地看着他的側臉,笑的燦爛:“你知道嗎?我想你想的地老天荒,你可算出現了!”
烏爾奇奧拉目不斜視,察覺到她将手伸進兜裏的動作,面上也依舊波瀾不驚,聞言只淡淡道:“比想手機還想?”
文涼琴摸到了手機殼子的邊緣,握緊了那個角正打算抽出來跑路,聽到烏爾奇奧拉問的話也毫不臉紅地點頭道:“那當然,手機哪裏有你魅力大!”只是偶爾比較讓我沉迷其中而已。
烏爾奇奧拉了然一颔首,手臂處往回一收,将她的挽着自己的手直接卡在了手和腰身之間,力道說不上小,讓她怎麽樣都沒法将自己的手從他的臂彎中抽出來,也就保持着在他兜裏拿住手機的姿勢動彈不得。
只聽見他波瀾不驚地回道:“那就放手吧。”
文涼琴幾乎是立刻就苦下臉,小臂被他同樣沒什麽肉的手臂壓着,周圍的肉都有些泛白,她做了一個誇張的痛苦臉,跟着他的步伐,像是被拖着走一樣,可憐兮兮地開口道:“就一個手機而已,你就不能放過它嗎?它才兩歲而已啊!你怎麽可以對它那麽殘忍,将它打入冷宮!”
烏爾奇奧拉眸子一斜,冷冷睨着她,她立刻知趣地閉上了嘴。
過了一會兒仍舊不死心,“手疼,松一下呗,帥哥。”
烏爾奇奧拉聞言不僅沒有松開手下的勁兒,反而加大了力氣,耳邊頓時就響起了文涼琴的抽氣聲。“痛死了!我手是肉做的你輕點啊啊啊QAQ”
他則是在她痛呼的背景音中,用那特殊的青年嗓音,優雅如大提琴,慢條斯理地問道:“上次我說過什麽?”
上次?哪個上次?雖然你話少但是耐不住我記性差啊,給個提示呗?
文涼琴陷入了深深折磨自己腦汁的狀态裏,好半晌才想起來烏爾奇奧拉會這麽提醒的事情,肯定是他說過的,尤其可能是自己做錯事或者犯蠢的時候他說的。
最近發生的就一件,炸廚房。
他當時說——不要撒謊。嗯肯定是這句……等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為了拿手機的那一堆狗屁扯淡,腦袋上的汗頓時就出來了。
大哥我現在說我是開玩笑還來得及嗎?坦白從寬你看怎麽樣?
見她的表情開始了翻書一樣的變化,烏爾奇奧拉輕抿了抿唇,做了個總結:“所以,你今天下午的訓練量,翻倍。”
翻倍就翻倍咯,誰讓我不小心嘴賤哼╭(╯^╰)╮
……等會兒!WHAT!翻倍?嗨你說的一倍是我理解的那個一倍嗎?
一想到之前下午用刀的時候自己兩條慘不忍睹的手臂,而在那個基礎上再多一倍的傷的話,文涼琴的表情和內心一起崩潰了。
“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手機送你了。大俠,好漢,有話好好說啊!打個商量,我們今天下午不玩刀如何?我們可以進行一些有益身心的運動,瑜伽就很不錯,你意下如何?”文涼琴另一手也握上了他的手臂,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的側臉,語氣是她能想到的最軟萌的。
烏爾奇奧拉轉過頭,與她的雙眼對視上,古井無波的深綠色眼眸靜靜地瞧着她,在她撲閃着睫毛不停眨眼的情況下,“你确定?”
卧槽練個瑜伽你還想玩什麽花樣?文涼琴在他反問的時候心裏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警戒級別,然而因為對這項運動的不了解,她點頭點的毫無心理負擔。
“以你身體的柔韌度,你想拉斷韌帶嗎?”烏爾奇奧拉面無表情地又抛出一個問題,語氣是平時別無二致,內容卻格外兇殘。
文涼琴:“……當我沒說過。”抹了一把臉,她怎麽會忘了以這家夥的兇殘度,說不定下腰下不去直接折斷了再接上……卧槽冷汗出一身啊!
第四十刃行宮。
不進行狂野的運動的好處就是,第四十刃行宮夠她貼着牆來回滾個幾百圈。烏爾奇奧拉站在她不遠處,白色的虛夜宮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将他襯得毫無半人煙火氣,雖說他的假面和虛洞就已經昭示了他不同尋常的身份。
淡綠通透如同他眼瞳外圈顏色的刀身斜斜挂在他腰間,衣服的拉鏈因為最近文涼琴的特殊趣味,總是看到一次就給他順手拉到虛洞以下的位置,所以最近他算是難得除了腦袋之外,露出了比較多的皮膚。
“今天的內容是,反應速度。”烏爾奇奧拉在她滿懷希望以為可以拿着瑜伽墊躺下來裝死睡覺的時候,不緊不慢地說出了一句話。
文涼琴嘆了一口氣,唾棄自己的天真。
可她仍舊想掙紮一下——“等等難道真的不可以嘗試柔韌度什麽的嗎?”舉手提問。
“你可以試試。”烏爾奇奧拉的聲音平平淡淡,從兜中抽出右手,握上身側黑翼大魔的刀柄,锃亮的刀鋒在抽出來的時候使溫度下降了些許,寒光反射,使站在他對面的文涼琴不由得汗毛豎起。
卧槽這麽輕易就拔刀了等等!
你不是不到萬不得已不用刀嗎!
然而,文涼琴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他不用刀光用手給黑崎一護開了個洞的場景,機智地閉上嘴不跟他理論。
“不準用領域,相對的,我也不會用基礎攻擊之外的招數。”烏爾奇奧拉宣布完規則,就站在原地等着她攻過來。結果文涼琴好半天都只站在那裏,純潔地與他四目相對就是不挪腳步。
烏爾奇奧拉見她不動彈,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麽出手的樣子,抿了一下唇,在心中又增加了一些需要她知道的東西之後,腳下一動,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出現在文涼琴正前方,高舉着手,頃刻間刀豎着從文涼琴的頭頂,一直切到了胸口——只是都穿透了過去,就跟劃着空氣一樣。
“在看到我消失的那一刻就用了領域,反應不錯。不過,你是不是忘了我說的規則?”他将刀收了回去,垂在身側,鋒利的刀尖沖着地板,毫不讓人懷疑這東西削鐵如泥的尖銳程度。
“不用領域會直接被你殺了的好不好?”文涼琴用手背抹着額頭的汗,吐出一口氣,緊緊盯着他,為自己辯解道。
烏爾奇奧拉冷哼一聲,目光凝聚在她臉上。過了一會兒才平靜地回答她:“不用領域,我保證不殺你。”
……以我們倆的感情這事情還需要保證嗎!烏爾奇奧拉!
文涼琴覺得自己簡直在拿出生命來愛他,妥妥的。撤回領域,響轉消失在他跟前,然而烏爾奇奧拉站在原地并沒有移動,眼眸微動,輕易捕捉到了文涼琴移動的方向,刀尖無聲無息沖着那個方向遞去,在文涼琴伸出手掌準備凝聚虛閃的時候,赫然發現再往前移動一分手掌就會被捅個對穿時,撤回了手。
但是身體卻因為這樣疾速的移動之後的停頓而僵硬,眼睜睜地看着他的刀尖泛着寒光朝着自己的面門襲來,吓得一時間閉上了眼睛。
一陣風刮過面龐,她睜開眼,發現烏爾奇奧拉的刀就在臉側五厘米左右的位置,然而刀身的寒意依舊能讓她感受得清清楚楚,雖然還有些距離,然而文涼琴毫不懷疑只要他手一抖自己絕對是破相的節奏!
#那一刻真的好感謝他無與倫比的控制力#
#我英俊如花的臉蛋兒終于保住了#
在文涼琴進行着一系列死裏逃生的心理活動的時候,烏爾奇奧拉撤回刀,刀身在空中劃了一道漂亮的弧,再次被他垂在了身側。
文涼琴驀然反應過來,以他的習慣,拔刀之後的姿勢好像是……握緊豎在胸前,随時抵禦對方的進攻來着,為嘛到了她這裏就是毫無防備的放松狀态了喂!
你在瞧不起我嗎可惡!
文涼琴的自尊心瞬間暴漲了,然而在對上他面無表情的臉之後,自尊心默默地又縮了回去。
還是鄙視我吧,畢竟我不想被開洞QAQ我暫時沒有換種族的打算。
☆、想對你說的第三十四句話
“越活越回去,看到攻擊都不會躲了嗎?”烏爾奇奧拉在撤回之後,是例行的對她的評價,幾乎沒什麽起伏的音調裏竟然讓文涼琴聽出了嘲諷的意味。他閉了閉眼,複又睜開,眼中情緒并沒有什麽變化,他就知道,一旦在無生命危險的情況下,想要得到突破幾乎是很難的事情。
除非他們有足夠的時間,然而他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看着文涼琴臉上的表情,烏爾奇奧拉不禁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