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番話,當時他的回答竟然是自己做不到。這麽想着,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伸手按上七六的腦袋,把蹦跶的七六摁回了沙發上。
葛力姆喬還真就不相信,一個人類站在那裏給他轟,他的虛閃還宰不了她?
站在她跟前,那身高頓時就給她造成了一股壓力,文涼琴居然還有閑心跟七六吐槽一下:“難怪總說是葛烏黨,果然要有身高才有氣勢嗎?”
七六拿着手機按下一個鍵,對還有閑心吐槽的文涼琴晃了晃手機頁面:“已錄,等烏爾奇奧拉回來之後你就等死吧,成天不消停。”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下一刻,腦袋驀然被他的手給整個握住,紅色的靈力從四面八方聚集在他的掌心,他手心五指微弓,已然是凝聚虛閃的姿勢,此刻換任何一個人面對這場景只怕都要滿頭大汗。
接觸面的溫度節節升高,紅光映在他水藍的眼底,将他的暴虐氣息完美映照出來,就在七六都不忍心去看的時候,葛力姆喬的表情突然有一絲疑惑,同時他手中即将成型的虛閃突然靈力結構不穩,幾乎是瞬間就消弭無形。
文涼琴退後一步,擦了下側臉的汗,即便她感受不到葛力姆喬的靈壓,不會被他手中的虛閃所傷到,但他身上的殺氣都幾乎實體化,這使得文涼琴從本能感到恐懼。
不愧為‘破壞’形态的代表。
“哦?擾亂了靈力的構成,這就是你的能力嗎?女人。”葛力姆喬看了看掌心,随即眼眸看向文涼琴的方向,問出口之後又覺得沒什麽意思,不過如此罷了。
文涼琴笑眯眯地回了他一句:“猜錯了,不過你真的好厲害。”真心實意地誇了他一句之後,低頭看着自己的掌心,光是将靈力聚集在掌心顯然是不夠的,而虛閃似乎還需要盡可能地将靈力壓縮成球,最後釋放出去的時候才會有效果。
葛力姆喬将她的誇獎當成耳旁風,只看着她掌心彙集的靈力慢慢從淺藍變成了紅色,卻在快要成型的時候轟的一聲散掉了,将她整個人攏在一陣煙霧中。七六驚訝地張着嘴看着她:“絕對破相了。”本來就已經算不上絕色了,這妥妥是會被嫌棄的節奏。
葛力姆喬嗤笑一聲,毫不猶豫地對她開了嘲諷:“白癡。”
煙霧漸散,她揮着手,松了一口氣說道:“差點真的破相,女人你能別咒我麽?”葛力姆喬似乎能察覺到那玄機,一般而言,一團靈力的爆發還是有一定威力的,尤其她還是個人類,毫發無傷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啊好羨慕虛啊,天生就會虛閃,能超速再生,破面還有鋼皮,簡直人贏。”文涼琴的手裏幾聲砰砰砰之後,她抹了一把臉,放棄了嘗試。
由于翻譯器還開着,于是整段的日語就這麽出來,七六看完她的挂簡直啥也不想說了,雖然她也有靈力,但是她都用來逃生了。
這導致了七六突然出現在她後頭拍了下她的肩膀,揉着肚子問她:“你到底還做不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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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了下眉側頭去看七六,只得往廚房的方向走去,拍了下戴着語言轉換器的耳朵,一邊走一邊說:“你這技能不錯,算瞬步還是響轉?說實話我看不出這倆的差別。”
七六果然也很不負衆望地回了她一句:“不知道啊,你也來兩回虛口逃生估計也會了。”
聽罷文涼琴只是嘆了一口氣,回答道:“難。”
防禦逆天的後果就是,不論什麽靠近都無法使她感覺到威脅,所以她根本沒有那種動力,不過也許烏爾奇奧拉哪天跟她說不準用能力,然後把她扔到虛群裏,她倒是可以試試看。
七六正在外頭研究研究自己的手機,不能上網也就意味着啥也玩不了,網斷信號斷,電量也少了,這東西有啥用?正打算把手機收回背包裏,卻聽見廚房的方向砰一聲巨響,一團煙霧湧出門外。
搞什麽?那婊砸是在廚房研究什麽黑暗料理,都炸廚房了?西紅柿炒蛋哪來這麽大殺傷力?
她起身就打算走過去瞧瞧自家基友有沒有被炸死在廚房,葛力姆喬原本不打算理這事,見她起身往那邊走,又聽見廚房的連續幾聲連環爆炸,只得伸手一把把她扯了回來,“老實待着。”本身就已經夠弱了,萬一那家夥沒死她死了怎麽辦?
“可是……”七六去扯他的手,有些着急地想要去看看情況,葛力姆喬卻已經松手往那個方向走去,還不忘扔下一句命令式的話:“不準過來。”
就在他快要接近的時候,廚房那陣灰黑色的煙裏猛然蹿出來一個人,文涼琴沖出來站在安全的地方,站直身體,一手沒入長發中,臉上滿是世界末日到來的絕望,喃喃道:“完蛋了,烏爾奇奧拉這回會不會揍死我?”
突然間,從門的方向猛然噴出來一柱火焰,瞬間就把她包圍在裏頭,而後裏頭響起了讓整個行宮都在顫抖的爆炸聲。
七六捂着耳朵緊緊盯着這一幕,似乎不敢相信文涼琴就這麽被炸死或者燒死在了那裏,而就站在旁邊的葛力姆喬轉過身就朝着七六的方向走,這種地步那個女人肯定活不了了。
就在這時,第四十刃行宮的大門被打開,葛力姆喬擡頭看去,來人卻不是這行宮的主人,彼時文涼琴從火柱堪堪邁出一步,随後整個人走了出來,拍着胸口一副魂才回來的模樣,“今天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天啊~”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挂。
七六傻在原地,這女人是開了什麽挂這麽逆天?
葛力姆喬走開的腳步也是一頓,用有些奇怪的眼神回頭去看她,對烏爾奇奧拉的女人的認知程度已經上升到無法理解的程度了,雖然不知道她幹了什麽,但是被火淹沒的時候她的靈壓确實是消失了的。
“烏爾奇奧拉——”來人嗓門很大,喊着烏爾奇奧拉的聲音也讓在場所有人感覺很熟悉。
文涼琴拍了拍一邊的耳朵,懶洋洋地對着他開口道:“他不在,有什麽話我可以幫你轉告他。”
“哈?”牙密低頭看去,見到一陣煙霧前站着的那個女人,葛力姆喬已經很快地響轉将沙發上坐着還摸不清情況的七六提溜到一邊去了,牙密這家夥可不會管是不是垃圾,只要覺得礙眼就會通通殺掉。
牙密看到她,唇角扯出一個笑容,低下身來看着她,出口的聲音裏滿是好奇“喲,你還活着啊,烏爾奇奧拉的女人。”
“承蒙關心,活的很好。”文涼琴拱了拱手,如果不看她懶洋洋的不歡迎的表情,姿态倒還是很溫和的。
牙密笑的露出兩排牙齒,粗犷的眉毛挑了挑,懷着滿滿的好奇和惡意開口問道:“喂,女人,既然被烏爾奇奧拉看中,就說明你有什麽特殊的能力吧?啊?”伴随着他話音落下的是他如小山一樣的拳頭,似有雷霆萬鈞之力。
‘砰’地重重落下,葛力姆喬啐了一口,眼中滿是鄙夷:“瘋狗。”七六則是臉都白了,吓得緊緊抓住葛力姆喬的手臂,覺得文涼琴今天點太背,這都要死多少回了?
牙密這是才注意到旁邊有別的靈壓,而且還是同為十刃的,轉過頭看向他們倆的方向,揚唇笑着打着招呼:“喲,葛力姆喬你怎麽也在這?”
葛力姆喬雙手交叉抵着下巴,坐在高處看着他,回答的聲音滿是不耐煩:“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吧?沒事跑來烏爾奇奧拉這裏找他的人麻煩,你是活膩了嗎,牙密?”
“啊?因為外面都是些不經打的廢物,很無聊啊。話說回來,不過是個人類而已,這種垃圾現世到處都是啊,就算殺了她也不會怎麽樣吧。”牙密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耳朵,一臉的無聊。
葛力姆喬敏銳地發現她的靈壓又消失了,而後在牙密落拳的地方,以他的拳頭為中心,周圍三米內的地磚的邊角都翹了起來,他盯着他的拳頭,那裏煙霧散去之後,站着一個纖細的人影,葛力姆喬眼中劃過一抹了然。
那種稀奇古怪的能力,讓她似乎比表面上看去的要耐打得多。
七六掐着葛力姆喬的手臂,由于非常了解文涼琴作的程度,所以這種時候都想給她跪了,轉頭仰着腦袋看着葛力姆喬,晃了下他的手,出口的話語帶着請求:“你能幫一下忙嗎?”雖然文涼琴很欠揍但畢竟是她在這裏唯一的聯系。
葛力姆喬低頭去看她,五官拆開來看并不算出色,卻莫名讓人舒服,何況白皙的皮膚更将她襯得好看,七六是屬于那種清新水嫩的類型,小巧精致,典型的南方女人的特色,此刻她眼中懇切的目光讓他周身的殺氣下意識收斂了些,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他出口的語氣有些散漫,卻難得平和:“放心好了,那女人沒那麽容易死。”
七六只得耐心看着,葛力姆喬的話竟然奇跡般地讓她放下了那顆懸着的心。
一聲輕笑從牙密之前落拳的地方響起,文涼琴轉過頭看着他們的那個地方,輕挑了一下眉,“能得到葛爺的肯定,讓我覺得非常榮幸。至于我的能力,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她回過頭看着牙密,表情也徹底地冷了下來。
牙密也是一副意料中的神情,低頭看着她,眼中逐漸湧起一抹興味,“哦?躲開了嗎?”剛才那拳砸下去的時候,他就沒有任何砸到人的感覺。
文涼琴摸了摸餓着的肚子,好想吃飯,可是廚房被剛才的靈力爆炸給毀掉了,她一點也不想在餓着肚子的情況下給這個家夥解釋自己的保命能力,只沖着他扯了扯嘴角,笑的很敷衍:“你猜。”
牙密嘴角的笑收了收,似乎有些不悅她敷衍的态度,然而很快又想開了:“不說也沒關系,反正只要殺掉就好了吧。”說罷手中握拳,手臂肌肉收縮,一個紅色的虛彈疾速朝着文涼琴站着的方向打去,想着這下她肯定逃不開了,牙密不由得哈哈大笑。
但是她仍舊站在原地,甚至還打了個哈欠,仰着頭看着這個體型巨大的大塊頭,嘆了一口氣:“難怪烏爾奇奧拉讓你好好鍛煉下探查神經,我就站在這裏都沒閃過,你就不能等打中了之後再高興嗎?”要不是他鋼皮太硬,而她本身又沒有什麽攻擊技能,被這麽攻擊幾次,她早就炸毛了。
牙密不由得睜大眼睛看着她毫發無損的樣子,完全不知道她怎麽做到的。她想了想自己被這麽壓着打了半天,好像不還禮也說不過去,下一刻就伸出右手食指對着他的臉,想着反正也打不穿,淡淡道:“破道之四,白雷。”出手的威力并不大,顯然僅僅只能讓他仰頭往後退幾步,甚至連擦傷都沒在他身上留下。
葛力姆喬看到這裏,不由得伸出大手放在七六頭頂,将她的腦袋轉過來,眼中捎着顯而易見的厭惡,出口的語氣有些惡劣:“喂,女人,你們究竟是從哪來的?”
那些惡心的死神才會的招數,那個女人究竟是怎麽用出來的,虧他還真的相信那女人剛才是想要學虛閃。
七六心想文涼琴這下真是坑死她了,誰料那邊用出了招數的文涼琴一并回答了葛力姆喬的問題:“我們真的只是人類而已,死神的鬼道我也是第一次用,而且我真心更喜歡虛閃。”三十多號的就算她知道吟唱語,打出來也沒虛閃威力大,六十號的吟唱好長好麻煩,九十號就知道一個黑棺,估計用出來之後她也挂了。
死神看多了的好處就是鬼道随手來,缺點就是靈力與知識不匹配QAQ
牙密再次站直身體之後,看她的表情已經滿滿都是厭惡和惡心,嘴角的笑意裏蘊涵的危險程度也增加了:“喂,烏爾奇奧拉怎麽會和你這種女人在一起?啊?”
說完話之後,他張着嘴并沒有閉上,而在他大口張開之時,四面八方的紅色靈力在他跟前聚集,虛閃即刻成型——與此同時,文涼琴也擡頭注視着這一幕,無法忽視的是,她的右手手掌五指張開,即刻成爪狀,同等的紅色靈力也在她掌中彙聚。
葛力姆喬注視着這一幕,眉頭不經意蹙起,竟然只是看他用過一次就學會了虛閃,這女人……
就在兩人的虛閃即将成型碰撞之時,一個聲音冷冷響起在門口的方向:“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想對你說的第三十句話
聽到這個聲音,文涼琴手一滑,原本就掌握不好的靈力在成型的那一瞬間下意識手一晃,便朝着來人的方向轟去,當然了,牙密的虛閃倒是很準的打到了她的方向,又是一大片的地板遭殃。
烏爾奇奧拉眼前一片紅色,站在原地并不躲閃直到虛閃到了近前,伸手一揮便将能量彈偏,盡數落在了他身後走廊的那堵牆上,一時間滿室盡是轟隆聲。
牙密笑的露出兩排白牙,下意識去喊他:“烏爾奇奧拉。”緊接着用炫耀一樣的語氣沖他說道:“我殺了你的女人哦。”
正想趁着空氣裏都是煙的時候找個地方躲起來的文涼琴聞言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殺個毛啊殺,老娘人明明還在這兒。
被迫圍觀的七六見正主終于來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終于有人收了這倆瘋子,真是太好了。
烏爾奇奧拉卻沒有搭理牙密,墨綠的眼眸微微轉動,便将眼下格局收入眼中,而後視線定格在塵埃浮動的某處,開口用沉穩的語氣說着中文:“躲什麽?剛才不是還很有底氣嗎?”
牙密沒聽懂,但是某個方向傳來一股靈壓,證明那個方向确實是有人存在的。他轉過頭去看,卻發現那裏站着一個單薄的身影,那人伸手揮了揮跟前的灰塵,沖着烏爾奇奧拉笑的讨好。他不由得驚訝道:“怎麽可能……”被他的虛閃直接打中,竟然還完好無損?!
文涼琴這時候可沒空去回敬他的驚訝,腳下一點點地往七六的方向挪去,雖然七六擋不住烏爾奇奧拉,但是好歹能讓她有點安全感。臉上還挂着被抓了個現行的尴尬笑容,一邊還不死心地做着最後轉移話題的掙紮:“烏爾奇奧拉你回來啦?你剛剛去哪了?其實剛才那招不是我放的!”
狡辯就算了,還撒謊,七六站在葛力姆喬身邊嘆了一口氣,仿佛都能預想到這婊砸看不到明天太陽升起的可憐樣兒,雖說虛圈本來就看不到太陽。
烏爾奇奧拉霎時間冷冷盯着她,眸子裏是極大的冷意,出口的話近乎冷酷:“再敢走一步試試看。”吓得文涼琴瞬間就在原地站的筆直,背上的冷汗頓時就出了薄薄一層,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他這才有空擡頭去看一臉驚訝的牙密,開口的聲音不疾不徐,分明兩人的身型有巨大的差距,他的氣勢卻半分不輸給那個大家夥,甚至隐隐占了上風,“那麽,你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是什麽,牙密?我可不記得第四十刃行宮有邀請你來做客,更何況是拆我的行宮。”他的目光左右掃過幾乎是一片狼藉的周遭,眼底的墨色沉澱,任誰一回來看到自己住的地方被拆的差不多,心情都不會好。
“啊?因為很無聊啊。”牙密回答他的問題時倒是很老實,似乎對烏爾奇奧拉有種天然的信任和依賴。
“那就回你的行宮去,或者好好鍛煉你的判斷力,虛圈很快會有新的敵人,你不會閑太久。至于我的女人,不需要你來操心。”烏爾奇奧拉這番話可謂是說的極不客氣,深綠的眼睛直直看着牙密,出口的聲音帶着他慣有的風格,某種程度上已經是下了逐客令了。
可惜牙密向來不講道理,雖然在面對烏爾奇奧拉的時候有所收斂,但也僅僅是一點。聞言立馬笑道:“別這麽說嘛,這個女人剛才用了死神的招數哦,而且居然還會放虛閃,這種怪物我來幫你解決啊!”
文涼琴原本還能忍,一聽到怪物這個詞,忍不住就冷笑一聲:“被你這種模樣的人說怪物,我可受不起。你說你沒有葛力姆喬那種長相,就不要随便評判別人好麽?”
七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遭受了在場所有目光的洗禮,如果不是在場的人随便一個都能一手指碾死她,她絕對要給文涼琴點贊。見他們都在看自己,頓覺鴨梨很大,扯着葛力姆喬的衣袖,往他身後縮去。
葛力姆喬看了看烏爾奇奧拉那邊不要命的女人,再看了看自己這邊這個膽小如鼠的,忽然不知道說什麽好。而且他注意到了烏爾奇奧拉話中的內容,虛圈新的敵人?看來他的筋骨很快也可以活動活動了。
“啊?你在說什麽?”牙密聽到她的回答,猛然發難,伸手朝着她的方向抓去,似乎就不信這個邪。可他的手才伸到一半,就被烏爾奇奧拉給擋住了,他站在文涼琴的跟前,一手插兜,另一手手背擋住了牙密幾乎有他的腰那麽粗的手臂揮出的拳頭。
“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牙密?我的事情還不需要你來操心。回到你該待的地方。”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就出現在牙密的身側,雙手插兜伸腳将他直接踹了出去,撞上大門甚至還沒停止勢頭,帶着厚重的大門一并撞上了門外對面的牆這才‘咚’地一聲停了下來。
他似乎沒想到烏爾奇奧拉會突然出手,久久的傻坐在原地,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文涼琴看到他雲淡風輕的模樣,突然下意識揉了揉已經很餓的肚子,她絕對禁不起這一腳,絕對。烏爾奇奧拉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轉向葛力姆喬他們倆的方向:“你們怎麽還在這?”
七六側着身從葛力姆喬身後探出腦袋,飛快地指向文涼琴的方向,在她還沒來得及阻止的時候就道出了事出緣由:“因為她把廚房炸了,我們都還沒吃飯!”
他了然地‘哦~’了一聲,轉過身朝文涼琴的方向一步步走去,看着她用一副炸毛的樣子掩飾心虛的樣子,走到她跟前停下,視線對上她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的眼眸,“看來是我今天下手太輕,才讓你還這麽有精力鬧騰。”
文涼琴頓時去瞪七六,然後轉過頭對上他的雙眼,咬了咬下唇,放低聲音試圖商量:“真不是,是他先動手的。”
“所以你炸了廚房也是因為廚房對你動手了?”烏爾奇奧拉游刃有餘的反問了她一句。
七六笑的根本停不下來,烏爾奇奧拉簡直是她偶像,看到文涼琴這幅被噎死的樣子,她就覺得世界都亮了。
葛力姆喬突然提着七六就往外走,似乎已經耗盡了耐心,在七六抗議着還沒吃晚飯時,低頭對她說了句:“閉嘴,女人,你最好先想想等會怎麽跟我交待我問你的事情。”這回輪到七六瞪文涼琴了,要不是她亂用大招,她何苦絞盡腦汁來想這種奇怪的問題?難道她要跟這豹子解釋什麽是穿越嗎?
文涼琴特想伸手挽留他們,她一點兒也不想告訴烏爾奇奧拉在他不在的期間自己幹了啥,用腳趾頭想想都覺得這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于是,在烏爾奇奧拉清空了多餘的人轉過頭看她的時候,就看到她滿臉的不安,就像個已經知道闖禍了的小孩子一樣。就在她心都要提到嗓子眼的時候,卻只聽到他一句:“炸了廚房,就先找別的東西,不餓了嗎?”
十分鐘之後,一碗泡面的香味充斥了整個第四十刃的行宮,她嘴裏叼着面包片,心情好的幾乎想哼歌,上次和七六在現世買的零食都沒怎麽吃,都放在第四十刃行宮的角落了,這下都便宜了她。
但是——她用餘光不斷注意着坐在沙發另一邊閉目養神的烏爾奇奧拉,這種時候面對一個不愛說話的家夥真的好心虛,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啊。
熱氣騰騰的泡面香味勾起了她所有的饞蟲,盡管知道這種東西就是聞着勾人吃着想吐的類型,但是為了填飽肚子也只能認了。
幾分鐘之後,泡面碗見底,她又拿着杯子去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在沙發離他最遠的那一頭,喝水的同時依然用餘光偷偷看他,他睜開雙眼側過頭,眼底眸光通透明亮,看到她掩飾地低頭去看水杯,覺得有些好笑。
“要說什麽就說。”正埋頭在透明杯壁上無聊按着指印的文涼琴,聽見他那個方向傳來這樣一句話,倏然擡頭去看他,有些驚訝。
猶豫再三,她還是老實把下午的事情仔仔細細都交代了,說完之後坐在位置上擺出等候發落的模樣,雖然她前後捋了捋,覺得除了實驗虛閃炸廚房很過分之外,其他的應該都不算很過分吧,大概……
烏爾奇奧拉從那一頭站起身,往她的方向走來,微微俯身看着她,伸出右手撐在沙發側扶手上,湊近她的臉,見她越來越緊張的模樣,卻不急着開口,目光逡巡過她的臉龐,似乎對她這樣局促不安的樣子很感興趣。
她只覺得得不到他的回應是一件很難以忍耐的事情,伸手去扯他的衣領,“所以你說點什麽啊,氣氛好奇怪,我怕你下一秒要揍我!”
齊劉海已經長的快要到眼睛了,卻遮不住那雙有靈氣的雙眼,鼻梁不高不低,唇的顏色稍淡,大抵是有靈力的原因,皮膚倒是比以前細膩的多。此刻她緊緊盯着他的雙眼,手下用上了點兒勁去扯他的衣領,在發現破面的衣料很耐折騰之後,忽然伸手去拉他的衣服拉鏈。
他另一手從兜中抽出,握住她的手腕,慢條斯理地開口道:“不要撒謊,以及,下次不要在廚房亂來。”撒謊指的是那個虛閃明明是她發的,還偏要睜眼說瞎話這件事。
诶诶诶這就沒了?文涼琴松了一口氣,心情豁然開朗,直起腰湊上前去親了他一下,“愛死你了。”有一個實力叼炸天還包容她闖禍的男人,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聽見她那句話,他眸色深了一些,原本就握住了她揪着自己拉鏈的那手,幹脆就直接順着往下扯去,先是露出了鎖骨中央的虛洞,而後便是胸膛蒼白的皮膚,線條漂亮的腹部……在文涼琴的視線下移的時候,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是嗎?”
她都想伸手去摸一下他的腹肌,滿腦子都被心中的滿足感刷屏,一時沒反應過來話題還停留在原先的地方,擡頭看着他的雙眼中滿是茫然。是什麽?
他伸手将她按在沙發靠背上,彎腰去親她,将之前蜻蜓點水的吻加深,一直侵略到最深處,将她的呼吸盡數打亂之後,才湊在她耳邊,不重不輕地給了答案:“我比較傾向于看到你的行動。”
文涼琴反應了好久,突然伸手去推他的肩膀:“這裏是客廳啊喂!”
☆、想對你說的第三十一句話
虛夜宮外圍沙漠,大虛之森。
在抵達這裏的那一刻,文涼琴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她直接就抓住了烏爾奇奧拉的領子一臉不敢置信地問道:“這特麽不是原創動畫才有的地方嗎!虛圈居然真的有大虛森林,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烏爾奇奧拉表情都不帶變一下地擡手把她揪自己衣服揪的很用力的手指給一根根掰開,眼神依然波瀾不驚,可怎麽看都知道他絕對是認真的,不摻半點假。他沒有說話,就想知道文涼琴能廢話到什麽地步。
“烏爾奇奧拉,當破面不能這麽拔-屌無情,說好的愛我呢?說好的要一輩子跟我在一起呢?你就把這樣弱小的我扔進狼口,你摸摸你的良心告訴我你忍心嗎?”她反手抓住烏爾奇奧拉蒼白的手掌,鼓着臉,眼中努力擠着眼淚,活活一副被虐待的樣子。
廢話了這麽長,文涼琴的中心思想就一個,不想去,寧死不屈。
就算她有挂,可事實就是她還沒摸索清楚自己的挂究竟是個什麽形式,她甚至能想到跟新boss滅卻師的始祖有哈巴赫的手下們打起來的時候,被問到能力時自己害羞地回答他們“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時對方的表情了。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才剛剛刷到十級可以出新手村的級別時,烏爾奇奧拉這種八十幾大號非要把她扔進五十級大型副本練習技能,這放在游戲裏妥妥被怪虐殺毫無商量的情況,她怎麽可能爆人品刷出逆天裝備?
被怪虐死是她唯一的下場。更何況,大虛之森是名符其實的除了虛之外的生物送葬場,最低級的怪都是基力安,但是成百上千只基力安的技能打下來那不是開玩笑的,搞不好威力直逼烏爾奇奧拉歸刃狀态的黑虛閃。
通俗易懂來說就是,這也許是個表面上五十級但是卻随時可以升級成九十級的超大·百分百有去無回·團滅型副本。
她還是獨身前往,就她這種和虛完全不同的靈魂類型,進去估計連給個基力安塞牙縫都不夠。
她整個人挂烏爾奇奧拉身上,伸手抓住他身上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包括頭上盔狀假面延伸出來的假面的蒼白長角,鼓着臉輕皺眉頭,咖啡色的眼中滿是委屈:“我不開心了,我有情緒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明明很寵我的,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烏爾奇奧拉伸手放在她的頭頂上,面無表情地說道:“虛夜宮今天才聯上了現世的網絡,你大早上起來就是玩手機?”
沒錯,她剛才的一系列臺詞,都是表情包裏頭的組圖臺詞,還是今天無聊和七六隔着幾個行宮的距離,為了紀念虛夜宮這歷史性的一步,而發給對方的組圖表情。就是不知道這邊的現世有沒有淘寶一樣的地方給網購?
一想到那些賣家看到送貨地址是虛圈時候的表情就——好期待!
順便一提,她的手機被上次黑崎一護扔在了第五高塔,還是烏爾奇奧拉去幫她拿回來的。
烏爾奇奧拉看着她八爪魚的粘人方式,也不急着把她扒下來,只是轉過頭去看大虛之森的入口,裏頭幾乎是不間斷地響起各類大虛的嘶吼聲。
文涼琴卻懂了他的意思,完全就是‘你要耗着那就耗着吧’的态度,反正拼耐心誰也比不過這個家夥。說實話,她也就是象征性地抗議一下,既然烏爾奇奧拉覺得她能活着出來,那她也只能這麽告訴自己。
反正以烏爾奇奧拉沒有歸刃也拿她能力沒辦法這點來看,裏頭的充其量就是個數量的疊加對吧?
……對個屁!
五分鐘之後,她正被一群基力安包圍着,四面八方有着無數粗壯的石英樹,幢幢樹影後面不知道還聚集着多少,完全不知道這些家夥為什麽對自己區區人類這麽感興趣。
不管怎麽樣,要是被那些家夥打中,就真的死定了。她站在原地,閉上眼睛,不去看周圍的事物,将自己沉浸在新的空間當中。一些正在移動的基力安動作遲疑了一下,分明那個人還站在那裏,存在感卻消失地幹幹淨淨。
就像站在那裏的人只是個投影一樣。
一只巨型的腳踩了下去,樹梢蹲點的幾只亞丘卡斯皆是注意着這一幕,以為她是被踩成肉餅了,虛圈竟然會掉進來一個人類,還真是稀奇,而這個人類一來就掉進了他們的獵物區,不被瓜分才怪。
那只白色的大腳周圍激起一圈空氣的動蕩,然而那基力安卻是很快又移開了腳,文涼琴站在原地打了個哈欠,左右看了看,成功發現了遠處石英樹幹上毫無隐藏靈壓打算的幾位主兒。
亞丘卡斯……那麽多只,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難道是要她站在原地等他來接嗎?那把自己扔大虛之森有什麽意義啊?
嘆了一口氣,文涼琴擡頭去看這大虛之森的穹頂,銀色的粗壯石英樹幹有着猙獰的樹杈,樹幹筆直延伸到頂,不論是誰看到這樣的高度都下意識覺得自己對比得渺小起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上頭似乎激起一陣塵埃,她周圍無形的界限将落下來的灰擋在了半空中,暗處觀察她能力的家夥将這一幕收入眼中。可文涼琴卻沒空去思考這些,因為上頭突然落下來了一個人,之所以知道那個小黑點是個人,是因為那咒罵實在太有特色:“葛力姆喬我操-你大爺!還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全虛夜宮敢這麽罵葛爺還能好好活着的,也就這一位了。
想想不能讓自家基友摔死在這裏,她擡了一下手,無形的領域擴散開,在那女生即将與地面親密接觸的時候,将她整個人靜止在了半空中,而後緩緩放在了地上。“看來要挂的不止我一個,你怎麽也被葛爺扔下來了?”
七六臉都白了,第一件事是拿出鏡子整理自己及腰的黑長直,這才有空搭理文涼琴,每每被葛爺虐的時候她就覺得被這王八蛋帶着穿越是她這輩子最倒黴的事情沒有之一!“別跟我提他,我暫時不想聽到這瘋子名字中的任何一個字。”說罷收起随身帶的鏡子,觀察了一下周圍,而後她的臉更白了。
“艹忘了你也是個瘋子,你沒事招惹這麽多基力安要死啊……還有亞丘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