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邊覺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一邊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射神經:“啊——!!”
在空中響轉到一半的葛力姆喬不知道為什麽就捕捉到了下方一抹及其具有特色的尖叫聲,大概是這尖叫之前近距離摧殘過他耳膜的原因,葛力姆喬覺得自己短時間內對這聲音和其主大概都比較難忘。
一聽到她這天都能被喊塌的尖叫聲,就非常想弄死她啊。葛爺心情略不好地想道。
這一停就正好停在了離他們不遠的一棟民居的上方,七六被那只虛的爪子捏住了,看那個樣子是打算把她往嘴裏扔,七六關鍵時刻求生本能大爆發,視線終于捕捉到了在場唯一能救她的存在:“葛力姆喬救命啊!!”
葛力姆喬原本是抱着看戲的态度,聽到她那聲悲切的呼救聲之後,下一秒鐘就出現在了那虛的上方,而七六就眼睜睜地看着他直接一手劈開了那只虛的腦袋……血糊了自己一臉。
糊了一臉……糊了一臉……
七六已經麻木了,伸手抹了一把沒有抹幹淨,默默地從雙肩包裏頭用還幹淨的那只手掏出紙巾,擦掉了唯一的一包衛生紙,在這個過程中她淡定地無視了她的救命恩人。
她該慶幸這一臉不是姨媽血?
“剛才不是喊的很大聲嗎?現在倒是很安靜啊,女人。”就在葛力姆喬決定再聽到她一聲尖叫就弄死她的時候,突然發現七六安靜了下來。
“大概是被您的威武霸氣吓尿了。”七六淡然接茬,同時思索着去哪裏洗頭比較好,吓過頭了她真是沒有力氣再尖叫了。
葛力姆喬嗤了一聲,顯然七六的敷衍讓他更加不愉快了。與此同時,周圍的巡邏隊出現在了他們的跟前,見到葛力姆喬的那一刻,有人開始呼叫靜靈庭,剩下的都開始拔刀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們?
那邊那個一臉血的拿着水瓶洗頭的女人是怎麽回事?
七六發現了一件喜聞樂見的事情,那就是她的水瓶子裏頭的水似乎一直都倒不完,而很顯然葛力姆喬也發現了這個事實,因為他黑着臉看着那個女人手中握着,自己以為加了料的水瓶,跟不要錢似的用來洗頭洗臉。
七六洗完了才發現現場的死神們表情都跟傻了似得定格了,轉頭看着葛力姆喬,“破面還有把死神定住的大招嗎?”
葛力姆喬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她。
而後決定不去搭理這個女人,轉而看向那群死神,靈壓瞬間釋放了出去,空氣中細小的沙塵都在微微震動着,七六一臉茫然以為是地震了,看到葛力姆喬身上幾乎具現化的藍色之後,反應過來是豹子發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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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在你們打之前,我能不能先閃開?”在對面叽裏呱啦開始詠唱的時候,七六瞅着那個波及範圍自己妥妥是炮灰,非常英勇地插了一句嘴。
在葛力姆喬把她踹走之前,剩下兩個終于姍姍來遲,文涼琴瞅了一眼對面那個大陣仗,再瞅了瞅七六,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七六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不踩井蓋了嗎?你改掉水坑了啊?”
罪魁禍首現身。
七六從來動口不動手,這次看到文涼琴,她由衷地覺得自己應該為民造福掐死這個禍害,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麽可能淪落到這個地步?
不管那邊那群死神因為看到兩個十刃級別的破面的表情,文涼琴倒是很自覺地去把七六拉了過來,瞅了瞅四周發現似乎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之後,她幹脆就對着她伸出雙手。
“你以為你主動伸手我就不會打你了嗎?”七六鄙視地看着文涼琴,所幸她的顏值高,就算頭發濕淋淋地也完全不影響那張臉的可觀性。
文涼琴翻了個白眼,“借點水,洗洗手。沒看到我手臂上的傷啊,戴上眼鏡吧這視力讓人捉急的。”
七六第無數次敗給了她的人參公雞,把手中一直都在半瓶狀态的礦泉水塞到她手裏,轉身去翻包包。
文涼琴接住了水,順手戳了戳她:“幫我沖一下呗。”
七六沖她露出一個漂亮的微笑:“視力差,看不見,自己洗。”
那邊已經打起來了,周圍的磚瓦大片大片的掉,房子一倒就是一排,文涼琴擡頭看着自己四周的建築,似乎有點擔心自己和七六成了炮灰。
沒成想那邊的烏爾奇奧拉直接出現在葛力姆喬的身前,攔下了他的動作,在他身前劃開了一道通往現世的黑腔,同時響轉一手拽一個把文涼琴和七六帶了進去。葛力姆喬看着烏爾奇奧拉幹脆利落的動作,并不想就這麽輕易回到虛圈。
“因為傷還沒有恢複,所以你降低标準開始和垃圾戰鬥了?”烏爾奇奧拉站在裏面,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語氣裏有着輕微的嘲諷。
葛力姆喬幾乎是瞬間就被點炸了,他喜歡戰鬥,卻不代表着喜歡和垃圾打和送死,這群人根本讓他提不起興趣,而在死神的大本營裏頭一直打到死雖然爽但是蠢,被烏爾奇奧拉這麽兜頭一盆冷水潑下來,再大的興趣都消散了。
臉色有些不好地踏進黑腔,及時關閉的黑腔讓外頭所有的攻擊都落了個空。黑腔裏頭黑漆漆一片,除了腳下兩條平坦開闊的靈子大道,葛力姆喬的那條邊緣略有些不齊,嚣張的風格一如既往。
而烏爾奇奧拉腳下的文涼琴都想拿尺子比一比,絕對是綠色地毯标準版,如他本人一樣嚴謹。
文涼琴摸了摸衣服兜,找出來半張紙,就着之前用水沖過的傷口,輕輕的沾在上面,将一些滲出血液的傷口輕輕弄幹淨,吸着涼氣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好刺激。
“在黑腔裏頭亂扔垃圾會怎麽樣?”文涼琴好奇地看了一眼周圍,手中握着用過的紙巾。
“文涼琴你敢不敢消停點!”結果七六居然是第一個反駁她的。
烏爾奇奧拉有些訝異地看了七六一眼,文涼琴注意到他的視線,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第一次覺得她比你有腦子多了。”烏爾奇奧拉平靜的語氣瞬間把兩個人都得罪了。
“你什麽意思?”X2
葛力姆喬看着他們幾個的互動,有些嘲諷地開口道:“喲,什麽時候烏爾奇奧拉大人也能和人類相處的這麽愉快了?”
七六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葛力姆喬不爽地回瞪:“看什麽!”
七六晃了晃手中的水,語氣莫名有些笑意:“火氣好大,喝水嗎葛爺?降火提神抗疲勞哦。”
文涼琴覺得葛力姆喬被七六調戲了,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覺得七六比自己強大多了。
“哈?女人你是在找死嗎?拿那種洗頭水給我?說來之前我好像還沒跟你算賬吧。”葛力姆喬的注意力完全轉移到了七六的身上,瞅着那個架勢像是打算掐住七六的脖子問問題。
“我這個水一般情況下是用來喝的,剛才用來洗頭是個意外,而且還是因為你。以及,之前明明算我救了你,你也救我一次,我們就扯平了,我們還有什麽帳好算的?”
沒等葛力姆喬反駁,她還加了一句:“而且你算是我撿到的,就是我的東西。怎麽态度這麽惡劣?”
文涼琴扯了扯烏爾奇奧拉的袖子:“給翻譯下。”七六對着葛爺說的那段話似乎很威風,可惜她一個字都沒聽懂。
“在找死。”烏爾奇奧拉淡淡地回了她一句。
“為什麽不攔着她?”文涼琴驚詫地看着他,沒等烏爾奇奧拉給出回答,她就捂着臉:“算了,作死的時候是攔都攔不住的。她肯定挑釁葛力姆喬來着,你說她是不是刺激過度轉換人格了啊?”
“這個問題你該問她。”烏爾奇奧拉目視前方,回答文涼琴的問題一點兒猶豫都沒有。
在一路的扯淡中,他們很快就走到了盡頭,就在文涼琴以為回到虛圈之後,卻發現跟前的世界有一股撲面而來的熟悉感……
現世!
文涼琴扯了扯烏爾奇奧拉的袖子,卻發現他們這一行人站在了半空中,條件反射地轉頭去看七六,有些慶幸她并沒有恐高這個屬性不然就那一嗓子絕對萬人矚目。
葛力姆喬看了下面一圈,視線看向烏爾奇奧拉:“來這裏幹嘛?”這裏只有一堆垃圾,有實力的都去空座町了。他們抵達的是個非常和平的地方,完全看不出這個國家其中的某個城市正經歷着怎樣的一場大戰。
烏爾奇奧拉看了他一眼,并不回答。下一秒鐘搭着文涼琴和七六的肩膀帶着她們響轉到了某棟建築物的陰影處,開口道:“在這裏等十分鐘,我們很快回來。”
文涼琴第一時間猜到了他的打算,大概是要去空座把赫麗貝爾他們帶回來,于是了然地點了點頭對他伸出了手。
七六轉身不想去看他倆無時無刻地秀,而且貌似還是無意識的秀。
文涼琴很坦然地迎上烏爾奇奧拉綠色的眼眸,看進他那雙沉靜的眼眸中,用無比真誠的語氣開口反問:“逛街不得花錢啊?”
烏爾奇奧拉雙手插兜無動于衷,文涼琴跟他對視地眼睛都酸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伸手抱着他的脖子湊上去,“沒錢就肉-償,帥哥今晚約嗎?”
烏爾奇奧拉果斷地親了下去,她這張嘴就不能閑着。
等到他和葛力姆喬都走了之後,文涼琴才略遺憾地收回了目光,轉頭立馬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看着七六:“我突然想到我們要在虛夜宮過日子……你卡裏還剩多少錢夠我們買生活用品?”
七六冷笑一聲看着她,雙手環胸非常有氣勢,“不是有錢買四位數的衣服嗎?買買買,別問多少錢,千金難買你高興啊。”
文涼琴:……我現在把衣服二手賣出去還來得及嗎?
過了一會兒文涼琴頭頂突然亮起了一個燈泡。她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側着頭上下打量了一下七六:“你說,如果我們今晚在虛夜宮睡,你該睡在哪裏比較好呢?”
七六頓了頓,一秒鐘領悟了文涼琴的意圖。在第四十刃行宮借住意味着需要交房費意味着今天得給文涼琴買單——別問她為啥不勾搭豹子因為她愛惜生命。
咬了咬牙:“算你狠。”
于是烏爾奇奧拉回來就看見文涼琴手上拎着一堆東西站在之前的地方,露出非常滿足的表情,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旁邊七六幾乎要具現化到周身的陰影。
“咦怎麽只有你?豹子嘞?”文涼琴透過他的肩頭往他身後左看右看,愣是沒找到傳說中第六十刃的身影。烏爾奇奧拉伸手按住她的腦袋,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七六的狀态,只緩緩開口說了一句:“走了。”
诶诶诶?文涼琴只來得及拉上七六,就被烏爾奇奧拉帶着走進了一片黑暗中。
七六一直緊緊握着文涼琴的手,在黑暗中文涼琴轉頭只能借助腳下的道路轉頭看到烏爾奇奧拉的白色假面,和一雙漂亮的綠色眼眸。想了想,文涼琴也回握住了七六的手,她明白七六的心情。那種,被自己喜歡的人所讨厭或者是不屑,會很難過。
一路到虛夜宮都無言,在跨出這個空間的時候烏爾奇奧拉還回頭看了一眼文涼琴,這麽文靜不像是她的風格。
然而将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之後,他眼中劃過一抹了然。
第四十刃的行宮非常大,除了烏爾奇奧拉之外沒有其他的破面。大到了七六有很大的空間可以選擇自己睡在哪,大到了讓人無端感覺到一股空曠的寂寥。
文涼琴坐在白色軟床上,扯着烏爾奇奧拉的袖子商量今晚去跟七六一起睡而抛棄他的問題,烏爾奇奧拉面無表情保持緘默。
“就一個晚上,你不會介意的對吧?不說話就是同意咯?三二一……唔……”還沒等她自顧自地得出結論就被按倒在床上,緊接着今日之類第無數次被堵住嘴,冰涼的舌頭冰涼的吻,然而與之前溫柔的不同的是,這次明顯帶着劫掠的意味,她攥緊他肩膀的白色衣料,側着頭想要躲開這讓自己氣息難以維持平穩的深吻,但是肩膀被他的一只手給按住,他另一手則是撫着她的臉,不讓她躲開。
她使勁兒去推他的肩膀,卻撼動不了分毫,眯着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綠色眼眸,可因為距離太近反而看不清他的情緒,只能有些惱怒地伸手去抓他的頭發,入手的黑發柔軟如綢緞,明明知道就算用力也不會給他造成什麽傷害,卻還是有些不忍下手,最後也只能握拳捶了一下他的肩頭。
等到他終于大發慈悲放過她的時候,文涼琴已經滿臉通紅——憋得。
唇邊挂着一絲透明的液體,她伸手擦了擦,從床上坐了起來,指着他半天才捋順自己的氣息,開口無力地說出一句:“你這是要玩兒死我啊……”
複又張開手指順了下自己在床上蹭亂的毛,整了整衣服,才站起來,眨眼看着他淡然的模樣:“所以你這是同意了?那……晚上就不約了哦?”
“沒事不要出行宮。”烏爾奇奧拉雙手插回褲兜中,轉過身打算往外走,臨走時側過頭對她簡單地說了一句。黑色的碎發落在頸間,與白色的假面對比出鮮明的界限,挺拔如松的身影在地上投射出淺色的陰影。
文涼琴了然地對他點點頭,在他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時,突然開口喊了他一聲,他的腳步頓了頓,并沒有回頭,聽見文涼琴的聲音帶着笑意傳入自己的耳中:“烏爾奇奧拉,我最愛你了。”
☆、想對你說的第二十三句話
在烏爾奇奧拉不知道去幹什麽事兒的當口,文涼琴正在慫恿七六去騷擾豹子,七六一邊收拾着東西一邊打斷她的喋喋不休:“烏爾奇奧拉剛剛怎麽就這麽放過你了?”
文涼琴剛說到‘你想啊對付這種大爺就必須不畏強勢才能讓人家瞧得起’這裏,思路還沒反應過來,“啊?”
“我說,烏爾奇奧拉怎麽沒幹-翻你?”七六對她的扯屁不屑一顧,瞥了她一眼,很不客氣地扔了一句話。
文涼琴被她噎的頓了一下,朝她比了個中指,“咒人者,恒被-幹。”
就在她們倆有一搭沒一搭損着對方的時候,只聽見第四十刃行宮的牆壁‘轟隆’一聲,外面走廊的燈光漏進來,一個人影擋住了大半的燈光。
文涼琴下意識摒住了呼吸,在腦海裏飛快搜尋着目前虛夜宮這麽膽大包天還有破牆而入的破面究竟有哪些,等得出答案的時候就看到那個人影清晰的面容——葛力姆喬。
很好大爺來了。
文涼琴覺得這時候的自己只要閉嘴聽着就好,雖然有約莫那麽一點兒的遺憾,沒有烏爾奇奧拉在旁邊當翻譯略有點兒不盡興。
“哇,大爺你穿牆技能不錯。”七六挑了下眉毛,心底有些發虛的時候,口頭上倒是聽不出什麽,毫無誠意誇着葛力姆喬。
葛力姆喬額前的幾縷水藍色的發在空中随着氣流漂揚着,臉上的獸牙狀假面閉合着,眉毛微微蹙着,鼻梁高挺,菱角分明的五官透出主人桀骜的性格,他站在原地并沒有動,湖藍的雙眸中透着一股慵懶的氣質,如同一頭暫時在打盹的猛獸。
漫不經心地掃了朝着他那邊看去的文涼琴和七六一眼,而後視線定格在七六的身上,嘴角漸漸扯出一個弧度,有些嚣張和不羁。他的聲音低沉時有些許的沙啞,聽在七六的耳中莫名性感:“啊……找到了。”
眼中閃爍着幾許興味,擡腳朝這邊移動了幾步,單手插兜,另一手自然地垂在身側,走到了七六的跟前,整個人投下的陰影将七六與他比起來顯得瘦小的體型全然覆蓋,單手将她拎了起來往肩上一甩,朝着來時的路走去。
卧槽好屌啊屌炸天啊!
文涼琴抽着嘴角伸出爾康手意思意思表達了自己對基友的挽留,而後毫無誠意地蹲在破了的牆那個洞那裏,瞅着葛爺已經走出去好遠,七六才反應過來掙紮的模樣:“喂喂等等你去哪!”
葛力姆喬懶得回答她,自顧自的走着,在七六準備大喊一聲的時候突然眼疾手快地将她往前一拽,揪着她的衣領将她提到自己的面前,懶洋洋地說了一句:“要是敢在我耳邊尖叫,就殺了你。”
就算是日語再渣的也聽得懂殺這個字眼,七六咽了口口水,想了想點了點頭,在葛力姆喬将她當沙包抗之前語速飛快說了一句:“換個姿勢以及不管你去哪我東西要帶上!”
葛爺眉毛蹙起的程度深了些,有些不耐地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卻發現在破了個洞的第四十刃行宮牆外,規規矩矩地堆着東西——全是七六的家當。機智的文涼琴早已把自己的那份留了下來。
七六在回頭看的時候也被文涼琴如此高效率出賣隊友的行為給驚呆了,喃喃了兩句“這tm到底多大仇!”之後感覺看到了她們倆友情的末路。
葛力姆喬意義不明地嗤笑了一聲,另一手将東西拎了起來,在七六抗議的聲音中将她夾在了手臂下,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文涼琴的聲音從第四十刃行宮裏頭傳了出來,随風送到了七六的耳中:“祝你們幹的愉快~”
一個人在第四十刃行宮吹着冷風,文涼琴坐在最外邊的沙發上看着空曠寂寥的第四十刃行宮,嘆了口氣:“我們的對話這麽黃-暴也是不能看了……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好過我一個人待在這裏啊。”
捧着臉嘆息,文涼琴起來繞着第四十刃行宮開始了探險之旅,期待着從哪個角落翻出來烏爾奇奧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個半小時之後——
累癱躺在床上的她覺得虛圈的房價太便宜是不對的,這種占地面積已經超過了實際需求的宮殿為什麽會存在!不能因為他們都用閃的代替跑的就這樣用面積體現實力啊!
文涼琴覺得自己需要和烏爾奇奧拉談談腳踏實地這個課題。
一個小時後。
鞋底與冰冷的磚面輕微撞擊,發出嗒嗒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後停留在第四十刃行宮的大床前,上面趴着一個睡得正香的女生,睡在床的正中央,能清楚地聽到她細微均勻的呼吸聲。
他俯下身,将她側臉上的頭發撥開,手指劃過她的皮膚,清楚地感受到她皮膚表面的溫度似乎低了一點兒,伸手扯過旁邊之前被她折騰地淩亂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仔細地替她掖好被角。
而後在床沿坐下,雙腿交疊放在最邊上,靠着床頭閉目養神。
誰料睡着的那位模糊有些感覺,伸手在自己的臂長範圍內摸了一圈,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擺,在手心搓了搓确定這衣料好像是有點不尋常,攥在手裏就不動彈了。他微微睜開眼眸,翡翠一般瑩亮的眼睛裏暈着柔和的光,注視着她的側臉。
約摸過了半個小時,文涼琴似乎有要醒過來的征兆,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床邊的烏爾奇奧拉,一邊打哈欠一邊問:“你回來了?”眼角泛起水汽。
在床上蹭到了他旁邊,扯過他的一只手玩,看着與他蒼白的手對比得有些發黃的自己的手背,手指對齊,看着他蒼白的指節,手指動了動與他的手十指交叉握住,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光玩還不滿足,不忘了順帶着八卦一下:“對了你把赫利貝爾帶回來了沒?史塔克呢?”
“只有赫利貝爾。”烏爾奇奧拉任她折騰,輕啓唇瓣,吐出幾個字。
啊有點小遺憾。文涼琴滿臉寫着這樣的字,伸出另一只手戳了戳自己的臉看着他:“赫利貝爾讨厭人類不?”
沒等烏爾奇奧拉回答,她就自顧自地接了下去:“如果不讨厭的話我可以去看看她不,畢竟是女神啊——實力彪悍又性感。”
烏爾奇奧拉并沒有急着回答她的問題,手上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旁邊,伸出另一手順了下她的頭發,這才緩聲開口道:“回來的時候看到葛力姆喬帶着你朋友出去了。”
在文涼琴驚訝的目光中,他慢悠悠地接了下去:“她跟我說,我走以後,你哭着打電話給她說想我。”
“然後去逛街的時候,你專門挑井蓋踩,就過來了。”
一個接一個的重磅炸彈讓文涼琴的臉色跟染缸一樣變化,一會兒紅一會兒綠。
“所以,”他的表情波瀾不驚,唯有一雙碧色的眼眸看着她,唇間溢出的話語與他冰冷的面部形成鮮明的對比:“你有什麽要告訴我的嗎?”
文涼琴握緊他的手,指縫間都是他冰冷的手指溫度,垂眸想了想,忽而笑的眼角揚起,唇角彎彎,握着他的手,用有些恍然的語氣說道:“還真是漏了一件事。”
另一手撐起上半身之後,抵在他肩上,歪着腦袋湊在他耳邊,輕聲說着:“烏爾奇奧拉,我想你了,想你想的快瘋了。”
這不是告白,而是事實。
多慶幸我能找回你,否則我不知道自己要多少次蹲在冰涼的樓梯間,啜泣着說我想你了,就算想的心都碎了,午夜夢回也尋不到你的身影。
似乎覺得太過矯情了,文涼琴立馬選擇了轉移話題:“你說葛爺把七六帶出去了?去哪?周游虛圈嗎?”
“大概。”烏爾奇奧拉随意應了她一句,看穿了她莫名的窘迫心理。也許是覺得休息夠了,坐直了身體,松開了她的手,像是打算往外走。
“又要去哪兒?”
他回頭瞧了她一眼,順手把她也拉了起來,“不是想看赫利貝爾嗎。”文涼琴賴床到一半聽到他這話,頓時蹦的老高,穿鞋往外頭跑到一半倒回來問他:“哦對第四十刃行宮好大,你不覺得廁所都離那麽遠很不方便嗎!不過十刃真的需要上廁所嗎我記得井上在動畫裏待的那個地方都沒有廁所她怎麽忍住的……”
“閉嘴。”烏爾奇奧拉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子,淡淡的說了一句,顯然是覺得她話多起來實在很聒噪。
文涼琴哦了一聲,撅了下嘴,有些忿忿地跑去洗手間上廁所順便補妝。
走在虛夜宮偌大的走廊上,開始的時候文涼琴還很興奮O(∩_∩)O,走沒幾分鐘表情就變成了=_,= ……又過了幾分鐘就成了=_=……
“怎麽還沒到?要不還是你響轉帶我吧?”文涼琴停下腳步,對着他伸出雙手,一副要抱的模樣。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哪個破面匆匆從他們身邊路過,文涼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烏爾奇奧拉攔腰往自己的方向攬去,“烏爾奇奧拉大人,您身邊的是人類吧?”那破面停住腳步,有些疑惑地朝着文涼琴看去。
烏爾奇奧拉冷冷的看着他,周身的靈壓開始隐隐的提升,讓他的身體周圍有一層淡淡的綠色。
文涼琴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面上的表情并沒有怎麽變化。
那個破面身體抖了抖,說了一句“是我冒犯了。”倒退幾步,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範圍內。
文涼琴有些疑惑地指了指他離開的地方:“呃,那破面難道向你挑釁來着?”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虛夜宮的低等破面應該都對烏爾奇奧拉很敬畏才對。
“不嫌風大了?”烏爾奇奧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而回到剛才的話題。
文涼琴立刻皺着眉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期間烏爾奇奧拉放在她腰上的手并沒有拿下來,仿佛打定主意讓她待在自己的保護範圍內。終于她咬了咬牙,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抱住他:“來吧!”
他眼中劃過一絲笑意,攬着她,消失在了原地,奇異的是,一直到了目的地她都沒有感覺到半縷風吹到臉上。
☆、想對你說的第二十四句話
甫一被放下,文涼琴反倒不急着去看赫利貝爾了,左手支着右手手肘,右手食指指尖抵着下巴,打量着烏爾奇奧拉,用比尋常稍慢些的語調問道:“你之前是故意的嗎?”
這次居然全程沒風,烏爾奇奧拉之前一定是嫌她話多故意的。
“嗯。”出乎文涼琴意料的是,他竟然毫不猶豫地點頭承認了,神色自若。
文涼琴抵着下巴的食指一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用一臉‘你怎麽可以這麽不要臉’的表情看着他,烏爾奇奧拉坦然接受她的指責,步履穩妥地朝着第三十刃的行宮走去。
文涼琴一口氣提上來半路卡住了,只能對着他的背影磨牙,然後擡腳跟上。
第三十刃行宮比起第四十刃的行宮就要簡單地多,烏爾奇奧拉并沒有刻意收斂靈壓,故而剛一進門,入眼便是三個打扮各異的女破面。
第三十刃的三位從屬官。
三位對他的到來并不吃驚,但是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後的文涼琴身上。荪荪以水袖掩住半邊臉,只露出一雙好看的紫色眼眸,三人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她才後退了一步,緩聲開口道:“赫利貝爾大人已久等,請。”
另一手指向裏面的大廳,赫利貝爾的靈壓确實就在那個方向。
烏爾奇奧拉朝她們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頭也沒回地伸手準确拉住文涼琴的纖細手臂,往前走去。
力道不松不緊,卻明明白白昭示了一層意思。荪荪等幾人從善如流地收回自己打量的視線,放在以往她們自然不會這樣聽話,奈何這位在某種程度上算是救了自家上司一命,她們也就多給了個面子。
跟着烏爾奇奧拉沒走兩步就看到了一個大廳,赫利貝爾倚在陽臺的門框邊,外頭明月高懸,在她腳下的地面鋪上了一層銀霜。她雙手交叉,高高的衣領遮住了她臉上的齧齒面具,餘下一雙碧綠的雙眸在額前金色的碎發下熠熠生輝。
由于烏爾奇奧拉的緣故,文涼琴對有着綠色眼睛的破面難免好感度再漲一些,“好帥。”扯了下烏爾奇奧拉的衣服下擺,仗着這裏只有一個破面能聽懂她的話,她小聲地發表了下對這個強大女破面的直觀感受。
在她打量赫利貝爾的同時,赫利貝爾也不由得多注意了她兩眼,這一看她有些驚訝,略有些低的沙啞聲音帶着疑惑響起:“……人類?”
似乎有些不明白烏爾奇奧拉怎會平白無故帶個人類在身邊。
沒有靈壓,也暫時看不出有什麽特殊的能力。不過烏爾奇奧拉向來洞察入微,也許她身上是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烏爾奇奧拉看着她眼中的疑惑變為了然,也不去多做解釋,而是轉而說起另一個話題:“虛夜宮此次大戰中,十刃折損過半,餘下當中又以你數字最靠前,由你統治虛圈再好不過。”
赫利貝爾稍稍站直了身體,不再靠着牆,盯着烏爾奇奧拉,聽完他的話之後,也只是沉默。由于烏爾奇奧拉說話省掉了一些後綴,文涼琴直接兩眼一抹黑語言障礙,除了來回看他倆啥也幹不了。
說來赫利貝爾的胸器果然犀利,光看着就覺得手感一定很好,可惜不能摸一把。文涼琴盯着赫利貝爾的胸看,順便感慨了一下,都是女人為啥井上有胸沒腦而赫利貝爾如此完美。
這麽好看的女漢紙攪基似乎也不錯诶……沒等文涼琴腦補出什麽樣的能和赫姐配,就在他們倆有一句沒一句聊着的時候,烏爾奇奧拉突然用中文開口道:“好看嗎?”
文涼琴猛點頭,正想開口分享下自己觀點的時候驀然想起來旁邊站着的是誰,點頭到一半突然收住差點扭到脖子,烏爾奇奧拉慢條斯理地從兜中伸出手,冰涼的手撫上她的脖子,文涼琴頓時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沒成想他就保持着這個動作,轉而對赫利貝爾說道:“那就這樣。虛圈短期內不會有大的變化,除非……”他停頓了一拍,想到在文涼琴那裏看到的無形帝國的資料,這才接下去道:“外敵入侵。”
赫利貝爾從他的話中察覺到了一些未出口的意思,輕點了點頭。看到他帶着文涼琴轉身往外走去,想問他要去現世是否是因為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後來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是烏爾奇奧拉自己的事情,與她無關,只要不違背虛圈的利益,她并不會插手他人之事。
“帥哥你手好涼,打個商量咱牽手成不?你這樣我覺得你在遛狗啊……”文涼琴抓住他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轉頭對他露出讨好的笑。
烏爾奇奧拉斜睨了她一眼,瞅見她縮了縮脖子,松開了手,文涼琴頓時就特別開心地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主動去挽他的手,往回走的時候特別開心,不忘了多誇兩句赫利貝爾的女漢子風範,簡直爺們。
烏爾奇奧拉大概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喜歡的人在他跟前誇着另一個……女破面,他果然不該低估這家夥的腦回路。
她一路上廢話簡直多,以至于沒發現花了幾個小時和烏爾奇奧拉選擇用走的方式回到第三十刃的行宮。
一會兒誇赫利貝爾一會兒點評人家身邊的三個從屬官,還不忘了提一下前三十刃妮露,再由這個話題引發了對十刃軍團的意見。
烏爾奇奧拉少見地沒有阻止她,在幾個小時之後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