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男人二十九如狼
付瑾舟也不揭穿,又問:“我突然想起來,你到華南的前幾天是不是在大排檔見過我?當時跟今天情況差不多,一片混亂,報警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當好路過。”
“恐怕不是剛好路過吧,你一直跟着我?你喜歡拽我手腕,那天也跟今天一樣,拽着我手腕跑。”
季望海瞪他一眼:“是,怎麽?是要感謝我?”
“得謝你,你想要什麽?”
“想要什麽你自己清楚,我去洗澡。”
付瑾舟叫住他,語氣無比認真:“季望海,你這次到我身邊到底是想要什麽?”
季望海背對着他,付瑾舟雖然看不見他的面孔,卻又好像看見他帶着諷刺的笑容,他說:“想看到你過的不好,想看你後悔,想要你親口跟我說你後悔當初沒選擇我。”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不後悔,如果當初強行将他留下,或許他只能跟自己一樣吃社會的苦,然後跟自己一起起早貪黑的從基層做起,現在的他至少走十幾年彎路,都說年輕人應該一步一步奮鬥,這話放付瑾舟自己身上他認可,放季望海身上,那他希望他出生就住象牙塔,不用睡冬天漏風夏天蒸桑拿的房子,不用為一千塊錢傷神,更不用為醫院沒有病房而下跪。
也許季望海不這麽想,他肯定會想只要跟付瑾舟在一起,哪怕每天吃泡面都是幸福的,但他遇到的是付瑾舟,付瑾舟是個只想讓自己在乎的人過的好的人,不在乎他們對自己有什麽看法想法,只要對方好。
秦向陸曾跟付瑾舟聊過,說他的做法只能感動自己,在別人看來多餘又矯情,付瑾舟當時只是無所謂的笑,他說:“以後他會懂的,就算不懂也沒關系,我問心無愧。”
晚飯後季望海光着上身在客廳做俯卧撐,付瑾舟來回路過,“啧,季望海,你開着窗簾開着燈對着陽臺是幾個意思,對面樓有人住,注意形象,衣服穿上。”
季望海改成平板支撐,“怎麽,我穿不穿衣服你也要管?”
“禮節性的關心上司,怕你感冒。”
季望海剛要回話,電話響起,單手撐起聽電話,剛剛冷淡的語氣斂起:“姨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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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瑾舟自覺走到書房将空間留給季望海聽電話,他發誓他是真的沒有偷聽別人電話的癖好,無奈空間有限,在書房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季望海按下免提繼續做平板支撐,姨媽的聲音傳過來:“還習慣嗎?最近怎麽都不給我打電話了。”
“工作忙。”
“聽說你那邊熱,你那麽怕熱,注意身體啊,身邊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對了,麗純阿姨,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她還抱過你呢,她家有個妹妹,小時候你還送過她禮物。”
老歷史,姨媽時不時提起來說一回,所謂送小妹妹禮物,只是自己想扔掉的幾本書被她拿走,季望海根本連她叫什麽長什麽樣都不記得。
“不太記得了。”
“不記得也沒關系,你麗純阿姨昨天還來看我,跟我聊起你,說她女兒還記得你呢,打聽你有沒有對象。”
付瑾舟聽到直嘆息,可憐天下父母心吶,跟自己媽媽一樣,旁敲側擊的提醒自己交朋友,付瑾舟總是以安慰的方式婉拒各路親朋好友牽橋搭線的好意。
季望海幹脆的多:“姨媽這是要給我介紹對象?”
“你這孩子,只是交個朋友,還沒談那麽遠。”
“交朋友也不必,我男朋友會不高興。”
對面冷下來,同時傳來一道咋呼的女聲:“我去!表哥,你還是這麽牛!這次的男朋友帥嗎?”
“醜。”
付瑾舟聽着想笑,喬念念失望的聲音透過來:“不是吧,我可是個顏控,以前付……嗯嗯,我是說嗯嗯嗯,多帥啊!”
姨媽罵念念:“你胡說什麽呢,去看你的書,你哥需要的是知冷知熱的體己人。”
季望海說:“我對象溫柔體貼,出得廳堂下得廚房,除了人醜點什麽都好。”
付瑾舟差點笑出聲,還挺會編。
季望海繼續說:“他剛剛還提醒我不要對着陽臺風口鍛煉,怕我感冒,不說了,我們說的他都能聽見,我怕他誤會,姨媽,我有空回去看你們。”
付瑾舟回客廳,“出場費結下。”
季望海起身,渾身熱汗的靠過來:“這是承認你醜還是承認你是我對象?”
“都不是,哄你開心。”
“謝了,不需要,我去洗澡。”
一夜好眠。
倉庫那批印錯包裝的酒全部提完,陳志雲向付瑾舟報告,說已按他的要求将“公司過段時間會回收,回收問題産品價格比賣出去更高”那段話已轉述給每個辦事處經理。
近期現實和網絡皆是一派祥和,付瑾舟忙完這周的周總結關掉電腦準備回卧室睡覺,季望海這次回來繼續住主卧,自己則是搬進客卧,他要住給他住,反正他會付租金,自己不惹他就是。
付瑾舟沒開燈,熟門熟路的往客卧床上一躺,剛躺下被床上躺着的人吓得蹦起來,剛進卧室沒注意看,黑夜中床上凸起着另一個人的輪廓。
“季望海,你的床在隔壁,你今天沒喝酒,別說你是走錯房間了。”
季望海悠悠地坐起身,在黑暗中如饑餓已久的猛獸,語出驚人:“我睡不着,付瑾舟,都是成年人了,你知道我接下來要找你幹什麽吧?”
“你想找我上床?”
“還用我明說?”季望海朝着付瑾舟扔過去一樣東西,“我都準備好了。”
付瑾舟接過,是一盒安全套,他扔還給季望海,笑了下:“你想我就得配合你?”
季望海突然一個躍起将付瑾舟反撲到床上,低頭舔他喉結:“你不用配合,我自己來,你只管躺着享受,難道你不想嗎?不是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還是說……”
說話間他的手也沒閑着,直接摸到重點,輕佻地說:“你不行?”
付瑾舟這才發現他渾身上下一塊布料都沒有,他一個巴掌拍到季望海後腦勺,“誰三十?嚴謹點,我過完年才二十九。”
“那我改改,男人二十九如狼,三十如虎。”
付瑾舟懶得應他,雙手摩擦着他發根,付瑾舟是個敢于坦誠面對自己內心的人,他承認,他想,想跟季望海做。
“付瑾舟,你硬了。”季望海在他耳邊吹着氣,低低的蠱惑他,“做嗎?哥。”
付瑾舟嘆了口氣,說出他三年前常說的那句話:“男人在床上話不能太多……”
季望海堵住他的唇:“可我喜歡聽你說話,我在國外那幾年想的最多的就是你的聲音,我常常想回國後要把你綁起來,讓你說話,不停的說,吃飯時說,睡覺前說,做*的時候也說。”
“你這想法有點瘋狂。”
“不,還不夠,我想造一套房間,只住我們兩個人,外面看不見裏面,裏面能看見外面,晴天有陽光,雨天能聽見雨滴聲,我會抱着你在空曠的花園做我想做的所有事,你不用穿衣服,只管躺在我身下,你可以罵我,也可以像現在這樣低吟。”
付瑾舟只覺得耳朵發燒內心滾燙,他居然為季望海的瘋狂設想而心動,并且潛意識裏跟随季望海所描述的場景想象,想象他被季望海壓在整片的夢幻洋牡丹花朵上,他們肆無忌憚的做,從天亮做到月亮挂天邊。
季望海趁付瑾舟出神将他的衣服扔在離床很遠的地板上,拉着他的手,将套塞進他手裏:“幫我戴上。”
“得寸進尺是吧?你自己不會戴?”
“你戴的效果不一樣。”
付瑾舟嘴上嫌棄着,手卻不由自的替他往上套:“有什麽不一樣?前面擠一擠,再撫上去。”
“你戴會更硬。”
付瑾舟對着他那家夥就是一揮手,揮的那東西兩邊擺動:“季望海,你要點臉!”
季望海将他壓回去:“這種情況下你跟我說要臉,哥,你覺得适合嗎?我們倆之間唯一的阻隔物就是這層薄薄的塑料膜,要不是怕你不好清洗,我連這個都懶得用,光着身體在一張床上談臉面,哥,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啧,你現在話真多。”
季望海在他耳邊笑出聲,“我的錯,少說,多做。”
屋內空調冷氣對着床上吹,付瑾舟依舊覺得熱,越來越熱……
一直到最後,他開始覺得話多點也沒什麽不好,至少給他留點喘息的時間,不會像現在這樣,被他捏着下巴跪着在床上累到失語。
他向季望海求饒,好漢不吃眼前虧不是,這家夥這麽做下去明天他估計得躺着辦公了,“季望海,今天先這樣,打個欠條,改天再繼續,行不行?”
“付瑾舟,你得承認,你體力不如從前,從前我們可以一夜三次。”
“改天再來,找個良辰吉日我們再繼續……”
“你說的,但現在還沒結束。”
隔天,不服老的付總默默在腰部貼上兩張消酸脹的膏藥,許才哲一進他辦公室像狗似的到處嗅:“什麽味道?藥油啊?舟哥,你又跌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