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男人這個時間話不能太
談到最後不歡而散,季柳枝傷心的丢給季望海一句話:你什麽時候改了,什麽時候進這個家門,姨媽真的不是逼你,我都是為你好,你要相信我一直把你當親兒子,不會害你。
付瑾舟聽着滿是心疼,這孩子,真能忍啊,要不是聽喬念念說起,他大概一輩子不會知道季望海受的這些委屈。
那個驕傲的弟弟,在自己提出分手後默默回家出櫃,被責罵,被質疑,不被親人認可的委屈他都一個人扛着,回來只字不提,只說結果。
喬念念在電話裏說完沉默了幾秒,接着說:“但是我是支持我哥的,他喜歡男人女人都是他,都是季望海,只是現在我媽還在氣頭上,小姨更氣,直接把哥的東西全砸了,哥去學校的時候身上只有幾百塊錢,我拿錢給他他不要,也不知道他喜歡的那個人是誰。”
付瑾舟找了個借口挂斷電話,想到自己媽媽,大概沒有一個母親能輕易接受自己兒子是個同性戀吧,大環境如此,無力改變。
又是忙碌的一周,周五再次重複上周的情節,季望海再次出現在小巷子裏,不同的是這次他拎着兩盒炒米粉,依舊是一見季望海便笑。
而後幾個月,只有一有假期季望海都會從隔壁市坐車回棉城,跟付瑾舟一起擠在狹小的出租屋陪他吃着各種街邊攤食物。
時間過的很快,日歷一頁一頁揭過,很快到了國慶。
季望海提前打電話給付瑾舟,告訴他國慶要去做兼職,不能回來,付瑾舟說他也很忙,國慶每天都要跑場,回來也沒時間陪他。
說是這麽說,還是免不了失落。
一號到三號忙得腳不沾地,回家倒頭就睡,甚至都沒時間去想季望海。
季望海報名了一個摩托車改裝大賽,上周他剛過完二十一歲生日,他沒告訴付瑾舟,一個人就着一碗泡面在宿舍過完了他的二十一歲生日,這幾個月他過的很統實,沒有用秦譽信和季文倩的錢和物,姨媽也沒像以前那樣時不時給他轉錢,幾乎是跟家裏斷了關系,倒是秦向陸給他轉過筆錢,都被他退了回去。
這幾個月是他過的最累,也最幸福的日子,學習之外做兼職,每天時間排的滿滿的,每周五趕車回棉城,高鐵上的三個半小時他可以睡覺,可以期待,可以好好想念付瑾舟,每次帶着期待奔向付瑾舟,又帶着不舍返回學校,高鐵票已經厚的快撐破錢包,那是一路見證他對這份感情的信物。
改裝大賽從1號持續到3號,參賽人員被關在一處倉庫內,以防作弊三天不能與外界聯系,每到晚上季望海都被思念啃噬到徹夜難眠。
好不容易熬過三天,3號晚上他踏上了回棉城的最後一班高鐵,去見他心心念念的付瑾舟。
付瑾舟算完今天的提成,不出意外這月“銷冠”的名號又将落在他身上,才三天,已完成上月銷量總額的三分之二,永遠不要低估國人節日沖動消費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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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憊的腳步返回小屋,在樓下往上看,家裏燈亮着。
疲憊瞬間消散,是季望海回來了!
他給他配了一副鑰匙,家裏的燈亮了只能是他回來了!
上樓時腳步有點重,一樓阿婆覺淺,隔着門敲着牆壁,罵道:“家裏老婆要生了?跑這麽快?”
付瑾舟放輕腳步卻沒能降下嘴角的弧度,人剛走到樓梯口,門從裏面拉開,季望海笑盈盈的站在門口,叫他:“哥,你回來了。”
“你不是兼職回不來嗎?”
“我想你了。”
付瑾舟跟着他進門,自從季望海賴在他這裏的這幾個月,家裏陸陸續續添置了不少東西,原先的小桌子換成了大的折疊桌,多了兩張折疊靠背椅,紙箱被季望海扔了,換成了簡易衣櫃,今天又多了一樣物品:一臺空調扇。
“又浪費錢,我那個破風扇呢?”
季望海扔了,但沒敢說,摸摸鼻子:“賣了。”
“賣了多少錢?”
“三十。”
付瑾舟一個巴掌拍到他後腦勺:“你當收廢品的大爺是吃素的?我賣買來才二十五,你賣三十,五塊最多了。”
“好吧,我扔了。”
“扔了就扔了吧,怎麽有錢買空調扇?”
季望海轉身從背包裏拿出一個獎牌:“今天剛掙的。”
付瑾舟接過,某摩托車改裝大賽亞軍,他摩擦着獎牌,拉起季望海手,果然,又添了幾道傷口。
“痛嗎?”
季望海迎着他的目光,不要臉地說:“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付瑾舟用力甩開他的手:“那就痛着吧。”
剛要轉身去拿衣服洗澡,被季望海從背事抱住,蹭着他後頸:“這幾個月我沒讓你失望吧?”
付瑾舟手裏還拿着塊獎牌,回想起他這段時間的表現,每周過來陪他擠在破舊的鐵床上,停電的時候整晚替付瑾舟打扇子,付瑾舟吃什麽他跟着吃什麽,從來沒叫過一聲苦,付瑾舟忙的時候他一個人在房子裏學習,跟從前的生活徹底劃清了界線。
付瑾舟不忍,明裏暗裏提過好多次,讓他回去看看姨父姨媽,每次都被他找各種理由搪塞,付瑾舟心裏明白,他在跟家裏人較勁兒,季望海曾說過,姨媽是他在這個世界最尊敬的人,姨媽都不能理解他,那還有誰能理解他,他要證明給所有人看,他不是一時興起,他想要跟付瑾舟在一起,無比堅定。
“我從來沒對你失望過,你一直很棒。”
“那我能恢複到男朋友的身份嗎?”
這個問題問出來時付瑾舟默默捏了捏拳頭:“你覺得我會無緣無故讓一個不相幹的人跟我擠同一張床嗎?一個人睡不舒服嗎?”
季望海将他轉過來,一句話沒說吻了下去。
時隔數月,他們再次吻到了一起,季望海等這一天已經等太久了,他吻着付瑾舟,用力吻,仿佛要将這些天缺失的吻一下子全部補回來。
深夜的吻容易變質,呼息從平穩逐漸變為喘息, 悱恻的吻變得激烈,等付瑾舟反應過來時他的上衣已被季望海脫下,明明可以推開季望海,可他卻沒這麽做,放任季望海在他身上撒野。
季望海在解他腰帶時問:“可以嗎?哥。”
付瑾舟扯過一旁的紙巾随意捏成一團塞他嘴裏:“你沒聽過嗎?男人這個時間話不能太多。”
季望海瞬間領悟,吐出嘴裏的紙團,轉身套上褲子往外跑:“等我十分鐘,我去買個東西。”
付瑾舟額頭青筋直冒,這傻子,還有另一句他肯定也沒聽過,男人關鍵時刻不能停,容易熄火。
後面那棟樓一樓開着一家成人用品無人售貨店,季望海已經留意它很久了,幻想過無數次進去時的場景,從來沒想過會是在這麽緊急的關頭下,他穿着拖鞋沖下樓,到了無人店才從鏡子裏看到上衣穿反了,不過無人在意,他只是下來買套和潤滑類工具。
又蹭蹭蹭跑上樓,阿婆的罵聲比剛剛罵付瑾舟還要狠:“老婆跟人跑了?跑這麽快!”
季望海沒跟她計較,家裏有人等着呢。
沖回屋子,付瑾舟的衣褲堆在椅子上,浴室傳出一陣水聲,季望海三下五除二脫光全身擠進浴室,喘着氣将付瑾舟拉進懷裏,強硬的吻他。
兩個成年人擠在浴室,身貼身,肉貼肉,浴室牆上裝着一面落地鏡,大概是前一位租客裝的,付瑾舟在鏡子裏看到兩具交纏在一起的軀體,臊得移開眼。
季望海從身手握着他,小聲提醒他:“哥,你硬……”
“閉嘴!”
季望海不說話,邊動作着,邊吻他後頸,男人有時候在這方面不需要過多的引導,只需要一點點提示和一個令他無師自通的人,這種事自然而然的朝着他們心中所想的方向進行,更何況季望海事先做過功課,知道需要借助工具對方不會受傷
付瑾舟被他撩到站不穩,“哪裏實驗過?”
“從來沒有,實驗田只有你這一塊,只有想着你的時候自己弄過。”
“季望海,”付瑾舟咬着牙,“你說這話的時候能別這麽一本正經嗎?”
“好,我明白的,這種時候少說話。”
季望海的手指摸到那個地方時他激動地顫抖,同樣被刺激到渾身一顫的人還有付瑾舟,他抓住季望海的手:“弟弟,你是不是弄錯什麽了,你的手指是不是放錯地方了,或者說是不是應該換我放你那裏。”
“都行,你說了算。”
“那你手指還往裏?還不退回去。”
季望海聽話的退出手機,自覺轉身面向牆壁,彎腰,躬身,露出後面:“你來吧。”
付瑾舟差點沒站穩,倒也不必如此。
他試着往裏探,季望海緊張到全身繃得像皮筋,咬着牙,手臂青筋直冒,付瑾舟嘆息一聲,拉過他的手放自己身後:“算了,你來吧。”
“哥,你……”
“你都叫我哥了,我是不是得照顧你……”
後面的話沒機會說,全被堵在嘴裏,他倆誰都沒想過屬于他們的第一次會是如此激烈,從浴室的赤誠相對,到鐵床上的耳鬓厮磨,鐵架床響了大半宿,付瑾舟很慶幸他樓下沒住人,不然樓板也被人捅穿。
事後兩袒露着身體趟在床上享受賢者時間,季望海将空調扇對着付瑾舟吹,想了想,又拿過自己的T恤衫蓋在他的小腹及以下,付瑾舟又累又熱,打開他的手:“別動我。”
“怕你着涼,蓋着點。”
“蓋肚子我能理解,蓋那裏是什麽意思?我那裏還不能吹風扇不成?”
季望海壞笑:“保護你的子孫。”
“那你得去下水道找找,全沖走了,現在是一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