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倒V開始)
豆豆的臉刷一下全紅了。
喂?怎麽喂?豆豆想起了他曾經喂軒哥吃餅子那次。
吳軒顯然也想到了, 笑容帶上了一絲暧昧。他把蘿蔔放進自己嘴裏,拿牙齒咬住一半, 朝豆豆慢慢靠近。
兩人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豆豆的心撲通撲通跳的飛快, 軒哥,他, 他要做什麽。
“豆豆,張嘴。”因為牙齒咬着東西, 吳軒聲音有些含糊。說話間,有溫熱的呼吸撲在豆豆臉上。
随即, 一塊硬硬的東西抵在了豆豆唇邊。
是蘿蔔。
豆豆條件反射張嘴咬住, “咔嚓——”蘿蔔一分為二,一人一半。
喂食成功,吳軒滿意撤退。
豆豆呆呆地咬着嘴裏的半塊蘿蔔, 還沒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
吳軒嘎吱嘎吱把剩下的半塊蘿蔔嚼了。他心道, 豆豆的身體果然比以前好了很多, 雖然還達不到正常人的水平,但稍稍心緒激蕩一下, 已經沒有暈倒的風險了。
嚼完了蘿蔔,見豆豆依舊呆呆地定在那裏,吳軒關切道:“豆豆, 你怎麽不吃?”
豆豆這才回過神來,又羞又氣:“軒哥,你是故意的!”軒哥故意在逗他!
吳軒笑得一臉純良無害:“要不要再喂一塊?”
“不要!”豆豆兩頰鼓鼓, 咬牙切齒地用力嚼嘴裏的蘿蔔,仿佛這塊蘿蔔是吳軒本人。
——
吳軒和豆豆吃完午飯,開始了習字背書的美好午後時光。
而同一時間,楊員外家。
“啪——”楊員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再說一遍!”
楊婉兒可不怕她爹,揚起頭大聲重複了一遍:“我不要嫁吳文壽了,我要嫁他堂哥吳軒!”
“你!”楊員外指着楊婉兒的鼻子,罵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丫頭!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女兒!”
前天楊婉兒圍堵吳文壽的事情,楊員外已經很生氣了。但出于對女兒的疼愛,他愣是壓下了怒火沒舍得責罰,還答應了去吳家提親。結果呢?昨天剛去提的親,今天突然又看上別人了!
楊婉兒大聲吼道:“我不管,我不要嫁吳文壽那個泥腿子了。況且是他先拒絕的我,我沒錯!”
劉氏本在一旁拉架,聽到這話,趕緊問道:“他家拒絕了?”
楊婉兒這才想起來她是在孟紅珍那裏聽到的消息,她爹娘還不知道。她道:“今天早上我去了珍嬸子家,珍嬸子說吳家已經拒絕了,我氣不過,這才去了吳家村理論——”
“你這丫頭,又私自跑去別人家裏!”楊員外斥道。
“幸虧我去了,不然怎麽遇到我的真命天子!”楊婉兒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她得意道:“他家房子是嶄新的青磚瓦房,特別氣派。他身上穿的是絲綢長衫,一看就是很貴重的料子。而且他手裏還捧着一本書,定是位勤學不辍的學子。”
楊員外冷哼一聲:“要真是學子,怎麽不在縣城的書院讀書,反而窩在家中。”
“興許是書院休沐了。”楊婉兒腦子轉得很快,立馬找好了理由。
可惜楊員外一句話就拆了她的臺,“致遠書院月底才休沐。”
劉氏也道:“今天二十,還有八天你哥哥才從書院回來。”楊修竹在縣城的致遠書院讀書,每個月只回來一次。劉氏心疼兒子,對休沐的日子記得特別牢,每次都提前備好一大桌飯菜。
“那——興許是別的書院呢?”楊婉兒反駁。
“在定山縣城,普通學子可去的書院,只有致遠書院一個。”楊員外道,“除了它,另一所書院就是官辦的縣學了,但縣學只招收有秀才功名的學子。”
楊員外氣的又拍了一巴掌桌子,道:“你爹我都這把年紀了,依然是個童生,連縣學的門都沒邁進去過!你說的那個吳軒,他還能是個秀才不成!”
“為什麽不成。”楊婉兒嘀咕道。但聲音比剛才小了很多,顯然她也知道,吳軒不可能是秀才。
“這十裏八村的秀才,你爹我哪個不認識?別是秀才了,就算是童生,我也都見過!”楊員外每天出去吃席喝酒,附近有功名的人他都接觸過。他篤定道:“沒有一個姓吳的。”
不過剛說完,楊員外突然恍惚了一下。他依稀記得,以前仿佛是有一個姓吳的,和他同年中的童生。
楊婉兒被親爹拆臺打臉,又反駁不過,氣得直跺腳,她胡攪蠻纏道:“你們偏心哥哥,你們不關心我的婚姻大事!”
劉氏見楊員外沒說話,趕緊上前安撫女兒,她道:“婉兒,不是爹娘不疼你。只是,你剛和吳文壽說了親,馬上又去和對方堂哥說親。這,說出去實在不好聽啊。”
“有什麽不好聽的,珍嬸子只是去吳文壽家口頭說了一句,外人又不知道。”楊婉兒滿不在乎道。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過去幹的那些事情,哪件沒傳出去?村子裏都傳遍了!”楊員外又被楊婉兒不過腦子的話氣到了。要不是女兒年歲越來越大,名聲又越來越差,他也不會同意和一個賣豆腐的說親。
本來想着是楊婉兒自己選的,順了她的意,她也就能收心了。誰知道,僅僅過了兩天,她又變卦了!
怕楊員外氣出個好歹,劉氏連忙過去幫他拍撫胸口,又對楊婉兒勸道:“你先不要和你爹置氣。那個叫吳軒的,咱們還不知道具體什麽情況呢。要真像你說的那麽好,又有新屋又穿錦衣的,那人家說不定早成親生子了。”
劉氏這麽一說,楊婉兒登時愣住了。她一直被她想象中和話本上一般浪漫的初遇沖昏了頭腦,完全沒想過吳軒已經妻兒雙全的可能性。
劉氏扶着楊員外去椅子上坐好,倒了一杯溫茶遞過去。
楊員外接過茶碗一口氣幹了,這才覺得心裏舒坦了些。
劉氏看兩人都冷靜下來了,道:“我先去紅珍妹子那邊問問情況,等回來咱們再商量。”
楊婉兒一聽這話,立馬又激動起來,撲到劉氏身上:“娘,我也要去,我要問問吳軒有沒有成婚。”
“我一個人去就成了。”
“不行不行,娘,我要一起去!”
“那先說好,到外邊不準多話。”
“好,我保證!”
母女兩個挽着手走遠了。
楊員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他中童生的時候,是崇文十二年,那年剛好沒有院試。所有的童生都要等第二年新學政到任後,參加崇文十三年八月的歲考,考過了才有秀才功名。
那時他已經成婚了,劉氏正懷着第一個孩子。他不耐煩在家裏待着,總是去和朋友喝酒。一群人時常喝得酩酊大醉,趁着酒勁揮毫潑墨洋洋灑灑寫一大篇文章。有些他覺得寫得不錯,還收了起來裝到箱子裏。
那些朋友裏,就有一個吳家村的,好像叫吳二成。過了快二十年,楊員外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了,只記得是一個挺壯實的漢子,性格豪爽。雖然看着不像讀書人,但寫了一筆好字,文采也不錯。
可惜沒等到院試,就意外得急病去了。沒多久聽說他媳婦也跟着沒了,只留下一個孩子,腦子還不太好。
——
劉氏和楊婉兒到了孟紅珍家,發現孟紅珍的妹子孟紅珠來了。
劉氏一看有外人,打算等晚上再來一趟。
但楊婉兒可等不了,直接沖上去問道:“珍嬸子,你知不知道吳軒,他成婚了沒有?”
孟紅珍被她問得一愣,道:“吳軒,你是說吳大田家隔壁那個?”
楊婉兒猛點頭:“對對對,就是他。”
孟紅珍道:“我不太清楚。”她和田嬸子本來關系就不太好,往年也沒有多少來往,去田嬸子家的次數屈指可數,自然對隔壁吳軒家的現狀不太了解。
“那就是沒有成婚了!”楊婉兒開心道。
“或許吧,他本來是個傻子,應該也娶不到媳婦。”孟紅珍道。
“傻子?”劉氏和楊婉兒震驚了。
孟紅珍點頭,“對,據說他生下來就是個傻子,父母也死的早,一直被他大伯養着。但我前兩天看見,仿佛是好了,說話也正常了。”
劉氏和楊婉兒面面相觑,完全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
“傻子還能變好?”劉氏驚訝道。
“那天我看見的時候,也吓了一跳。”孟紅珍道。她上一次去吳大田家還是三年前,那時候隔壁吳軒家的房子還是土坯屋,人看着也是傻的。
因為田嬸子和孫桂花有矛盾,兩家人不來往。所以她也沒接觸過吳軒,只遠遠地看見過他背着一個人在村子裏亂跑。
孟紅珠聽她們聊到這裏,忍不住插話:“你們說的吳軒,是不是吳家村的,月初剛蓋了新房子。”
“對對對。”楊婉兒描述道:“嶄新的青磚瓦房,非常氣派。連院牆都是青磚壘的,特別高。”
孟紅珠道:“那就沒錯了,附近幾個村子裏,買得起那麽多磚瓦的人可不多。”
“嬸子,您知道他的情況?”楊婉兒問道。
孟紅珠道:“知道。我當家的是個泥瓦匠,給吳軒家蓋過房子。據他說,吳軒家是真富裕,磚瓦舍得買,工錢給的足,飯食也做得好。”她男人回家後誇了吳軒好幾天,說遇到這麽大方的主顧不容易。
“是吧!”楊婉兒興奮地拽着她娘,“娘,我眼光就是好吧,我要嫁到他家。”
“不過。”孟紅珠道:“吳軒已經成婚了,是跟同村的一個男子。據說他們兩個到了十八,都說不上媳婦,就湊合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