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所以一天趁穆石上山挖雞腳參,她端起穆石換下的衣服到河邊清洗。
她以前在孤兒院經常洗衣服,只是這裏沒有洗衣粉,捶衣棒又不好用。洗到半夜,衣服怎麽都洗不幹淨。
穆石挑着燈籠找了過來,叉着腰站在她身邊罵:“步小黛!能不能別亂跑,讓哥兒們我好找。”
步小黛扭頭望着他笑:“人家要做賢惠的女子。”
“你還是做鹹魚女子吧。”穆石放下燈籠,坐到她身邊,拉起她凍得通紅的雙手用衣角擦幹,然後将那雙手從衣服下面塞進去捂着。
手指碰到他結實暖和的身體,步小黛羞得臉騰的一下紅了,心髒撲通撲通亂跳。
瑩黃色的燈籠光下,那眼神嬌俏可人。瞧得穆石的心髒也是撲通亂跳,他壯着膽子湊上前,小聲道:“步小黛,我想親你。”
笨石頭腦袋終于開竅了,步小黛羞答答地點了點頭:“嗯……你親吧……”
穆石狂喜,抖抖地伸長嘴唇,伸長,伸長,伸長,伸了半天也不夠不着。臉都伸變形了,任他長得再俊也經不起這麽糟蹋啊。氣得步小黛一晃肩,嬌嗔:“笨石頭,你可急死我了。”
說完俯身上前,在他的唇上輕輕點了下。
軟綿綿的唇從自家的唇上掃過,穆石大腦頓時一片空白,愣在了原地,兩縷鼻血不自覺地從鼻子裏淌了下來。
“你流鼻血了。”步小黛急了,拿手堵住他的鼻子。
“沒事……沒事……”穆石嘿嘿地傻笑,蹭了蹭鼻血,放開她的手,拿起衣服吭哧吭哧地洗起來。見對方退縮,步小黛頓時洩了氣,不得不構思下一次告白。
又過了幾天,穆石背着菜進門,看到步小黛站在板凳上用竹竿挑被風吹到屋頂的衣服。他趕緊跑過去:“下來,摔着了可不許哭。”
就在這時,步小黛身體往後一倒,吓得他趕緊伸手一接,将那輕飄飄的人兒打橫抱在懷裏。
步小黛趁機攬住他的脖子,擡起水盈盈的雙眼含情脈脈地看着他,雙頰浮着瑩潤的粉紅色,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扇個不停。水靈靈的猶如新秋蘋果一般,饞得人想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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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石覺得自己腦袋有點暈。
“穆石,親我一下。”步小黛輕聲說。
“嗯?”他恍恍惚惚,好像沒聽到步小黛在說什麽。
“你可急死我了。”見他過了好半天都只是盯着自己,一動也不動,步小黛再有耐性也被磨沒了。她臉色一變,揪住穆石的兩只耳朵,噘起嘴巴,“親我!”
“我要做飯。”穆石可憐巴巴地答。
“親了再做!”
親了又要流鼻血,怎麽做飯?穆石按捺住心中的沖動,走到秋千邊将步小黛放上去,扯下她兩只手放在兩邊的秋千繩上。然後朝步小黛壞壞地一笑,雙手一用力把步小黛推上了天空,自己轉身進了屋子。
剩下步小黛氣哼哼在秋千上亂喊:“笨石頭,你等着!”
再次受挫,步小黛受了不小的打擊。
晚上睡覺,她決定再試最後一次。夜裏沒有半絲光,穆石躺在她旁邊的床上,寬大的右手握着她的左手,很溫暖。
她伸手摸了摸穆石高高的鼻梁:“穆石,你睡着了嗎?”
“沒有。”穆石迷迷糊糊地答。
她又撓了撓穆石的手心:“你想親我嗎?”
穆石翻了個身背對着她:“步小黛,睡覺!”
拜托,她真的那麽沒魅力?步小黛惱羞成怒,擡腳伸到他被子裏朝着他的腰就是一腳:“不親別想睡覺。”
穆石哪是會吃虧的?立刻來了精神,翻身用腳反擊:“無理取鬧!無理取鬧!無理取鬧!”
他的腳太硬,踢起來太疼,步小黛抱起枕頭朝穆石砸:“你親不親?!”
穆石不答話,也抱起枕頭與她硬拼。
枕頭來枕頭去,兩人這張床打到那張床,最後還是步小黛打了個噴嚏,吓得穆石扔掉枕頭,吼了聲:“鬧什麽?咳嗽還沒好呢。”他抱着步小黛靠着床頭,拉過被子将兩人裹好,“身上都冰了,快捂捂。”
步小黛哆哆嗦嗦地依偎在他懷裏,猛地冒出一串咳嗽。
穆石有點心疼:“你放着王妃不當跟着我,可我讓你過苦日子,你虧了。”
步小黛咳嗽着笑了笑:“我可不是虧了,你親都不願意親我一下,嫌我難看早說啊。”
穆石嘟囔:“我不是嫌你難看。我不能讓你過清苦日子,現在家徒四壁,你還病着,不是時候。”
不是不想親,是不能親。親了就想摸,摸了就想……
他年輕氣盛,血氣又旺,天知道每晚陪步小黛身邊他有多難熬。就像此刻,步小黛就在他懷裏,輕飄飄的纖細得沒什麽重量。他難受得都快爆炸了,還得強裝鎮定哄步小黛說話。
“可我就想讓你親親我。”步小黛很委屈。
穆石不作聲了,輕輕撫着她的側臉。她本是別谷三谷主,出入仆從成群,何等風光。過陣子嫁入皇家,一生榮寵,日子只會比在別谷過得更好。偏生跟了他走,粗茶淡飯,破屋漏瓦。他還想不周到,讓她被別人問起時連名分也沒有,惶惶不安的。
“步小黛,我們成親吧。”
步小黛正要昏沉沉入睡,聽到這話,得了一驚,仰頭看向他。
“你說什麽?”
“我說,我們成親。”
“成親?!”步小黛愣住了,剛想再問,穆石俯下身堵住了她的唇。
如願以償的初吻,熱烈,急切,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