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小姐，這裏就是s市周邊風景最原始的一片。”韓修指着前面這幾座山對白棠介紹道，“本來這一帶有位富商想要開發一個旅游景區，後來資金周轉不靈，又沒有人接盤，就荒廢到了現在。”接到白棠讓他帶她去s市周邊沒有人工痕跡的風景區，他雖然疑惑，還是放下了手裏的事在第一時間趕過去接人。
白棠擡起頭望了過去，确實如韓修說的那樣，年久失修，這幾座山上已經雜草叢生，也沒有特別的景色惹人注目。她放開元魂慢慢擴大範圍去感應這裏的一草一木，然而，除了空氣比市裏清新，并沒有靈氣波動的訊號傳來。
她把放出去的魂力收了回來，轉過頭，韓修的臉色一反之前的元氣和活潑，有些微微地泛白，上面的表情也還有沒來得及收回去的駭然。她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怎麽了，身體不舒服？”資質普通的一個人，居然在精神上如此敏感。
韓修連忙搖頭，就在剛才的一瞬間，他感覺到周圍有一股莫大的壓力籠罩了下來。在那個瞬間，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他冒然地想要和這股莫名的壓力抗衡，一個念起就能讓他毫無反抗地被秒殺。而這股壓力的源頭，他很難相信是從白棠身上發出來的。“小姐要上去走走嗎？”
“不了，還有其他這樣的地方嗎？或者，”白棠頓了一下，“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比如是別人很不想去的。”
“就我所知，這樣原生态的應該就只有這一片了。至于特別的地方，”韓修緩過神來聽到她的話皺了下眉，“這個需要找人查一下才知道。”
“那就先回去吧，如果有查到什麽，你再通知我。”
“我會盡快給您回複的。”
白棠點點頭，兩個人一起回到了停車的地方。這趟出來，她是想先看看s市周圍有沒有什麽隐藏的靈氣修煉地，如果有的話，她就不用舍近求遠。結果，果然連山都很少的地方，更不會蘊有靈氣了。
“小姐，你剛才說的別人不想去的地方，是指哪種原因？”将車開出一段距離，韓修想起這個問題，決定還是問得更清楚些才能知道對方需要的到底是什麽。
“風水，或者不幹淨。”
韓修聽了，把心頭升起的訝異壓了回去，“如果是這樣的地方，應該很快就能查到。”對于風水，韓修還是有點了解的，知道有真本事的人真能靠一手風水整治人。可是不幹淨這種，他一個學武的人是不信的，只是沒有料到對方還會對這個感興趣。
回到市裏，距離中午沒有多少時間，韓修就提議兩個人在外面吃過中飯再送她回白家。白棠對這個提議沒有異議，兩個人到了附近一家中餐館坐了下來。
“诶，我也真是倒黴，不就是接到線報去找白家二少問了幾句。當時主編也是支持的，現在倒好，他繼續當他的主編，我卻要停職幾天。你說說，這一停職，和被辭退有什麽區別？”
“誰讓你是一個小小的記者，對方是白家的少爺呢。這人和人，就是不同命。”
白棠眯起了眼，将點好的菜單推回給了對面的韓修。韓修的修為不高，但是武者的聽力本來就不錯，他們坐的是半封閉的小隔間，所以，隔壁那一桌的聲音他一字不漏地也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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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不是呢，不然他一個雙腿都廢了的少爺，靠的是什麽？”說話的人正是昨晚上白棠從視頻裏看到的那個記者，名叫錢偉。“要我說，他消失了十幾年才回來，如果對他前妻沒有一點報複心，我是絕對不信的。我落得現在這個結果，肯定是戳到他的心上了。”
“當年，沈曼琴讓他跌得那麽慘，他要是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才奇怪呢。”
“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我們記者就是幹這一行的，憑什麽到了他這兒，我就不能說了。他不讓我說，我就偏要嚷到所有人都知道！哥哥對同母異父的妹妹捅刀子，還有比這更好的內容嗎？反正下面的人對上面那些總是高高在上的人的私生活感興趣很久了。”
“小姐，要不要我去給他們點教訓？”聽到這裏，韓修開口向白棠詢問。
白棠微微一笑，把韓修叫過來低語：“等會，你這麽做。”
韓修聽着，不住地點頭。
随後，韓修按了呼喚鈴點菜。點完菜，站起來和服務員一起走了出去。
“還有一件事，韓少讓我轉告小姐，趙家近來的動作有些頻繁，他一個人勢單力薄，難免會有疏忽的地方，讓小姐你多擔待一些。”
白棠已經從趙鴻那裏得到消息，對這番話就沒有太多的意外。何況，真要掄起疏忽，趙鴻就是韓少哲的第一個疏忽。“你告訴他，等假期一到，我就會去b市走一趟。”
韓修這時候才意識到白棠還有一個學生的身份，不免有些感嘆。如果不提這句話，他都要快忘了眼前的女生是一個十幾歲的初中生。“到時候讓我一起陪你去b市吧，哪裏我熟。”不過想到b市還有韓少哲，韓修說到後半句話時有些讪讪的。
“如果需要，我會告訴你的。”
“那我等小姐的通知。”韓修笑嘻嘻地道，是直接把白棠的話當默認了。
白棠也不在意，很快，他們點的幾道菜都被端了上來。期間，韓修又出去了一趟。
“買單。”
“買單。”
兩人吃到一半的時候，錢偉和對面那桌一起叫了服務員買單。當即來了兩個服務員一人一桌為他們服務結賬。對面那桌來的快些，這一桌坐了一男一女，女的年輕漂亮，男的年紀略大，身材有點臃腫。
胖哥對女朋友笑了笑，伸手往褲袋裏一掏，臉色驟然一變。服務員在旁邊重複了一次賬單的數目，胖哥又看了看笑着等他結賬的女朋友，在身上有口袋的地方都摸了一遍的手，從餐桌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臉。最後，起身對服務員說：“不好意思，我先去下洗手間。”
服務員隐約猜到了點，但不好攔着，反正這裏還坐了一個人，就笑着說了聲“沒關系”。胖哥心裏松了一下，拉開座位走上過道，錢偉這邊也來了服務員，他拿出了一個黑色皮夾準備結賬。
胖哥的視線一瞥，立即瞪圓了起來，快步到了他這一桌，一把按住錢偉手裏的錢包，大聲嚷道：“原來我的錢夾在你這裏！我就說好端端地錢夾怎麽不見了，原來是被你這個小偷偷去了。”
錢偉則在錢包拿出來的一刻就愣了，雖然皮夾的顏色一樣，但這不是他的錢夾。下意識地了看了一眼對面的朋友，他轉向對他一臉怒容的胖哥客客氣氣地說道：“這個錢夾是我出去的時候在地上撿到的，本來打算在結賬的時候交給餐廳幫忙尋找失主。這位先生，你說這個錢夾是你的，有什麽憑證嗎？”
事實上，錢偉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錢包怎麽會變成別人的錢包，但在這個時候，他不可能說一句“不知道”，只能說是自己撿到的失物。
“裏面有我的身份證。”胖哥說完這句，依舊眼神不善地看着錢偉，“你說是你撿到的，有誰看到了嗎？我過來的時候你要結賬是吧，那怎麽先出來的是我的錢夾？”
“當然是把失物交給餐廳。”
“那你先結賬，我們再說錢夾的事。”
聞言，錢偉的表情一頓，他朝自己的朋友暗暗打了個眼神。胖哥也是個人精，捕捉到他的小動作，冷笑了一聲，“拿不出來了？我就沒見過來這裏吃飯的人還做這種小偷小摸的事。”然後沒有再揪着錢偉，拿出手機撥通了警局的電話報了警。
“這位先生，我朋友說的很清楚，錢夾是他撿到的，你直接就報警的行為是不是太不妥當了？”出來說話的人是錢偉的朋友，叫小李。
“你怎麽和人鬧起來了？”胖哥的女朋友聽到這邊的動靜走了過來。
胖哥安撫地拍了拍女友的手，“沒什麽大事，有了偷了我的錢夾還不肯認，非要說錢夾是他在地上撿到的。”
“啊？做人怎麽能這樣呢，你報警了嗎？”
“報了。”
這時，被胖哥這桌的服務員通知的經理趕了過來，胖哥算是這裏的常客，因此，經理很是客氣地同他招呼了幾聲，轉回去面對錢偉的時候，态度上就有了幾分不同。“這位先生，這件事已經報警了，希望你也別為難我們，先和我們去後堂的休息室坐一會。等警方來了查明真相，和你無關的話，自然會還你一個清白。”
“你們這是認定了錢夾是我偷的？”錢偉也被這無妄之災惹出了火氣，語氣上就有些收不住，“說了是撿到的，還要什麽憑證不成！”
随着他們的争吵，已經有不少人朝他們這一桌看了過來，甚至還有拿出手機拍照的。
白棠慢慢地放下筷子，對面的韓修早就放下了筷子，看到她吃飽了，招來服務生結賬。買完單，兩個人誰都沒有刻意地多呆一會去關注隔壁的進展，徑直離開了餐廳。在他們離開後不久，有一個把記者證收起來的記者走進了這家餐廳。
“小姐，白家到了。”
白棠從小睡中睜開了眼，接着自己推開車門走了下去。韓修忙下車走過去，白棠也沒什麽需要再交待他的，就讓他先回去。
當白棠走進大門幾步路，顧琰的車在她旁邊停了下來，同時搖下車窗看她：“上車。”
白棠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我爸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嗎？”心裏還是有些驚訝顧琰會在下午這個點回來。
“你爸在公司還有事沒有處理完。”白棠應了一聲就沒打算出聲了，顧琰又問，“白楠的事，怎麽樣了？”白楠和白棠說了這件事他會自己查，就找顧琰說了自己的打算，所以，顧琰沒有過多的插手，只是比平時多留意了幾分蘇家的動向。
白棠笑了起來，視線重新轉移到他臉上，“小叔難道不認識一兩個警局的人？白楠的事進展得怎麽樣了，恐怕比我這個姐姐還要清楚。我倒是還想問小叔，警局查到什麽人做的了嗎？”
顧琰輕皺了下眉，口中還是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現場留下的證據太少，進展不是很理想。”唯一的兇器是一柄只帶了需要接觸到道具的幾個演出者的指紋，被替換下來的假道具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事發當天，後臺出入的人又多，除了白楠，就沒有找到第二個看起來可疑的人了。
“都兩天了，這種事越拖下去越難查。到時候回到學校，白楠在短時間內就脫不掉嫌疑人的黑鍋了。”
顧琰從後視鏡裏看了她一眼，明明說着的是擔憂關心的話，白棠的臉上卻一點配合的緊張之色都沒有。“有時候，衆口铄金比真相更毀人。你是姐姐，白楠考慮不到的事，你要多考慮幾分。”
白棠把頭轉到了一邊，口中回了完全不同方向的話：“最近幾天，你幫我多照看點我爸。”
“發生什麽事了？”
白棠把昨天看到的財經新聞同他說了一遍，“這件事，不管是不是有人故意針對我爸，他的腿不方便是事實，你能顧到的時候幫我多注意點。”她送出去的保命玉符也不是萬能的，萬一在一些她考慮不到的細節上出了錯，她想後悔都沒有地方去後悔。
顧琰還真不知道白爸被采訪的事，聽到她這麽說，立刻意識到白楠這件事并沒有他原先想得那麽簡單。如果背後是要牽扯到白爸或者還有白家的話，想要解決這件事就變得難了。“我知道了，牽扯到二哥這邊的事，我會去查，你不用管。”
白棠點點頭，忽然，神色微變，到了停車場沒有和顧琰有過多的招呼，自己一個人先進了別墅。一路來到自己的房間，白棠把門鎖上，對着房間內的空氣開了口：“你已經找齊界鏡了？”
“還差幾樣。”回答她的正是沈廷鈞的聲音，“剛才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誰？”只消一眼，沈廷鈞就從顧琰身上看到了一份熟悉，來自對方的那一雙和他曾經過于神似的眼睛。
白棠沒有料到沈廷鈞的進展會這麽快，而且是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讓對方撞到了她和顧琰在一起的畫面。她有些頭疼地走到書桌前坐下，當年剛剛遇上沈廷鈞的時候，她因顧琰的事，對他的态度總有幾分和對旁人的不同。而這份不同，當年的沈廷鈞看不明白，如今看到顧琰本人，以對方的心智還能有什麽想不明白的。
“這裏才是我原本的家。”既然已經把話說開，白棠便沒有瞞着他的打算，把自己穿越外加重生的事說了一個大概。
“那這個男人呢？”沈廷鈞原先在白棠身上覺得違和的地方，在這番解釋下終于得到了所有的答案。雖然欣喜白棠果真像之前對他承諾地那般再無算計和欺瞞，可是對于顧琰這個人，終究不能釋懷。“你會救我，會收我入門，都是因為這個男人。”
這是事實，白棠反駁不了。
沈廷鈞輕輕地笑出了聲，笑聲裏卻讓人聽不出其中的笑意，反而有些刺骨的冷。“阿棠，我現在真想殺了他。”白棠沒有接他的話，他又道，“可若是沒有他的存在，你我之間也成不了現在這樣。”更重要的是，他對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沒有一點了解，冒然出手，他怕會對白棠的處境不利。
“十幾歲的孩子，能懂什麽。”
“可那些年，是他陪你走過去的。”
聞言，白棠實在說不出口當年和顧琰的過往了，而且也不能再說。“我是什麽樣的性子，你最是清楚不過，又何必計較那幾年是誰陪在我身邊？總是抵不過你陪我的那幾十年。”
沈廷鈞這才真正地笑了，笑意從聲音中傳遞了出來：“我知道，如今，他也入不了你眼裏了。”區區一介凡人，以她的心境又怎麽會同當年一般再将他平等對待。“只是，看到你與他在一起，總會不舒服。”哪怕因為這個男人讓他和阿棠走到一起，他也不會對他有半分的感激，更不論這個男人和他長了一雙神似的眼睛。只要見到，他便會想起當年她對這個男人留有的餘情。
白棠感覺到了他的元魂在這刻的波動，心裏能夠猜到他在想些什麽，遂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還記得我上次說的話嗎？顧琰的這段過去，我抹消不了也否認不了，但人這一生，總有幾段過去，這是我的成長。而未來那麽長的時間，我只會把自己的手交到你手裏。”
沈廷鈞的元魂漸漸平靜，他将自己的氣息把白棠全身包裹住，正而鄭重地道：“這是我的榮幸。”
白棠笑了笑，自然而然地把話題扯開了：“你的元魂能堅持多久？”
“這是第一次，準備有所不足，少刻便要回去了。”沈廷鈞能夠跨界，乃是強行借用了界鏡的能力，因為他這面界鏡比起白棠的這面，缺失的更多，所以，跨界所需要的能量也更多。“你再多等幾日，等我将材料都找齊了，便為你輸送靈力助你修煉。”
“好。”
後面的時間，兩個人只是簡單地聊着這個世界的文化。沈廷鈞吸收地很快，到他離去之前，對這個科技文明的時代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等到沈廷鈞的氣息徹底消失之後，白棠拿出手機撥通了楊錦成的電話。這一次，楊錦成有了準備，對她的電話就沒有任何意外。
“我找人問過了，錢偉是收到匿名舉報信才去找伯父采訪的。”錢偉的事，楊錦成事先得到過白棠的拜托，這會，人也直接被留在警局。“匿名信是電腦打印的。”
白棠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還能從這份匿名信上查到點別的嗎？”
楊錦成在電話那端搖了搖頭，後來想到白棠看不到他的動作，回道：“他把匿名信銷毀了。”
白棠一愣，“除了這封舉報信，他就沒有再收到過什麽特別的東西？”
“都問過一遍了，沒有任何可疑的信息。”楊錦成知道白棠想要從錢偉身上找到有用的線索，畢竟前天晚上他們學校才出了事，第二天就有記者去找白景煜這個“嫌疑人”的父親采訪太巧合可疑了。“這只能說明背後的那個人手段很高明。”反過來也證明了白楠有多無辜。
“中午的事謝謝你幫忙。”最後，白棠向楊錦成表達了這份謝意。
“我也沒有幫到什麽忙。”楊錦成很實誠地回道，“如果還有別的忙我可以幫，只管吩咐。”
挂完電話，白棠在房間裏修煉了一個下午。
晚上，她在白爸那裏像往常一樣療傷，白爸忽然提起了不久前的一件事：“趙仲塵這個人，你還記得嗎？”
“記得。”
“上次的事，我不清楚你會修煉所以沒有問仔細，現在，你可以告訴爸爸當天發生了什麽嗎？”
白棠沒想到白爸還會把這件事重新拿出來說，她一邊收回手上的靈力，一邊回道：“因為周叔的關系，我和他确實有些小過節。上次的事，也有一部分是我修煉的緣故。”
白爸的目光一緊，“那套功法修煉起來會這麽嚴重？”
白棠露出了安慰的笑容，“師父離開的早，我又是初學者，在功法上的問題難免會理解得不夠透徹，所以……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對這功法上手了，不會再出現像上次那樣的事了。”
“練武的事，你要謹慎再謹慎，不是修為高上去了就不會出問題。真到那個時候，出的問題只會更大更嚴重。”
白棠認真地點頭，“這些事，師父也都叮囑過，我會記在心上的。”
白爸聽到她的話，沉吟了一會，這才說起了這起話題的緣由：“爸爸本來想把趙仲塵留下的，卻沒料到他背後的那個人竟然願意花費大代價把他保下來。這麽一來，他必定會把一部分的賬算到你頭上，你自己要多小心。”那個背後的人在趙仲身份曝光之後也要把他保全，可見趙仲塵在風水上的造詣不是浪得虛名，這樣的能力，總會有旁人想不到的能力。
白棠也明白這點，“你放心，我會多加注意的，你自己也是。”
白爸笑了一下，“你小叔給你找的家教還可以嗎？需不需要爸爸再多找幾個家教？”對于白棠的學習成績，白爸并沒有那麽看重，只要孩子學得開心就好。但如果孩子想要努力上進的話，自然會全力支持。
“不用了，于老師一個人已經夠了，她教得挺好。”
“那好，有需要就來找爸爸。”
白棠走出了白爸的房間之後，敲了白楠的門。白楠過來開門的時候，手裏還說着電話，聽內容像是在和季明謙在通電話。
“那就麻煩你了，謝謝。”說完這句，白楠就把電話挂了，“你是剛從爸爸那裏出來嗎？”
“嗯。你的事查的怎麽樣了？”
白楠和她到了房間裏坐下，聽她問起進展，苦着臉嘆了口氣：“還能怎麽樣，難查呗。證據那麽少，只能先從排除法慢慢來。”白楠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應對起來尤其困難，“倒是明謙和我說了一個不是方法的方法，他說明天會去學校調監控，看看能不能找到案發之前行跡可疑的人。他還說，等去了學校也會再調監控來查，認為真兇如果是和我們之間任何一個有私仇的話，肯定會留下一點蛛絲馬跡。如果從監控裏面找不到有用的信息，就再想別的辦法。”
“他的這種方法，無疑是大海撈針。”
白楠附和地道：“我也是這麽想的。何況學校那麽多地方安裝監控，他要把所有的錄像都看完，得看到什麽時候？所以，我打算明天和他一起去看錄像，不能讓他一個人在忙，而我這個當事人什麽都不做。”
“警局那邊你不用擔心，只要拿不出死證，你就放心地去查。”白棠輕輕拍了下白楠的肩膀，口中有些意味深長地道，“季明謙那裏，你要好好謝謝人家，不是什麽朋友都會在你被懷疑犯事的時候，這麽勞心勞力地去幫你尋找真相。”
白楠正感激季明謙呢，當然就沒有注意到白棠話裏的意味深長，理所當然地回道：“我肯定是要好好謝他的，他還是我在啓明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呢。”
“另外，雖然你現在的處境值得讓人同情，但在修煉上不能有絲毫懈怠，明白嗎？”
“我每天晚上都有花時間修煉，你放心吧。”
随後，白棠幫白楠解答了他在修煉上的疑惑，等回到自己的房間，韓修的短信到了，上面是幾個個離白家相對比較近的住址，正是她在白天提過的別人眼裏的兇宅和所謂不幹淨的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