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就納個妾吧
蕭燼傷勢日漸好轉,愈發會折騰人了,每每都能逗得她面紅耳赤,招架不住。聞人嬌憤憤地想,還不如就叫他傷着,省得精力過剩。
這宿聞人嬌折騰得夠嗆,起來時眼底的烏青愈發明顯了,得用層厚厚的妝粉才掩蓋得住。
“海棠......”聞人嬌瞧着鏡中人一臉幽怨道,“這府裏又不是只有我這兒一個去處,他怎麽天天都要往我這兒跑?之前我不是還将雪溪提了姨娘,竟是沒見他往哪香雪園去過。你說莫不是咱錯估了那雪溪在侯爺心中的地位?”
一想到他那副隐忍禁欲的模樣,她就像幹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兒一樣,臉不由一紅,不知所措起來。
長此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她托腮想道。
海棠一汗,這還不好?說明侯爺對您還是上心的呀。
她雖想消了主子的心思,但還是不得不順着那話說道:“或許那雪溪是侯爺收用慣的,如今不過是換了名頭,想必侯爺覺得不新鮮吧。”
新鮮?眼下自己可不是又新又鮮?聞人嬌吓出了一身汗,忙顫聲道:“你的意思是......找個新鮮的?”
海棠發誓她剛剛不是這個意思!夫人啊,現在是您抓緊侯爺的好機會啊,怎麽能一而再地把侯爺往外推呢?
“唔,你說的有理。”聞人嬌思來想去,終于下定決心,“海棠,這事交給你去辦。”
“啊......”海棠擦了擦額上的汗。
“去把府裏眼生的丫頭聚來,我要一一過目。”
海棠瞧着主子一臉認真的神色,不得不應了聲是。
磨蹭了一個時辰,聞人嬌才見到了十來個零散的婢子,不禁斜了眼海棠,這效率怎麽越來越低了?
聞人嬌在她們身上掃了一圈,并無發現個把出挑的,皆是姿色平平,和那位雪溪可是相差甚遠。怎麽着也得找個比她強些的,侯爺才會滿意。
海棠在心裏默默道:“找個比您強些的,侯爺會更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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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嬌搖了搖頭便讓她們全散了,走之前給了些許補貼當安慰費。
“夫人,眼下也找不到合意的,還是算了吧。”海棠見狀忙勸道。
聞人嬌卻恍若未聞,不知是在思考些什麽。過了一會兒她才慢慢開口道:“你可還記得那次出府碰上的姓趙的牙婆,那時我們還誤以為她要逼良為娼來着。”
海棠自然是記得這事的,但不知主子提起這事作甚?
難道......她頓時抽了口氣:“萬萬不可!”
“有什麽可不可?你去将那趙婆子給我尋來。”聞人嬌瞪了她一眼。
“那趙婆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手下的姑娘又來路不明,瞧着都不是正的,夫人三思啊!”海棠一急,說話就跟連珠蹦似的。
聞人嬌不耐煩地拍了拍桌:“你就別廢話了,事成了少不了你那份賞。”
海棠默默嘆息,不情不願地退了下去。
這一等便等到了晌午。
用過午膳後,聞人嬌正昏昏欲睡間,才迎來趙婆子。
只見一個略有些弓背,卻打扮得花花綠綠的老婦人蹑手蹑腳地跟進了門,頭還沒擡便先行了個全禮道貴人安好。她雖年邁,可雙眼比尋常人更明亮,雖從小門進來,又哪能不知道這處便是令京都聞風變色的蕭侯府邸。
想來上頭便是內院的主母,蕭侯剛迎回來的新婦,太傅的掌上明珠聞人嬌了。
趙婆子小意瞧了一眼,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張口便奉承道:“夫人高額豐骨,面膛紅潤,是婆子我見過極有福氣的人了。不知夫人此番叫我來,有何吩咐?”
不過略想想她也知,這位夫人必是要買她手下的姑娘。
聞人嬌咳了咳道:“聽說你手下的姑娘個個賽水蔥,極伶俐?”
“那是那是!不是婆子自誇,咱收來的姑娘不是那大戶的千金就是官宦的小姐,無非是遭遇差了些,才有緣在咱手下□□一番,随便拎出去一個那都是數得上號的。聽夫人的意思,也是留一兩個使使?”趙婆子行走牙行靠的就是一張利嘴和見縫插針的本事。
聞人嬌想了想道:“我要的姑娘,需極貌美,極乖巧,極能伺候男人,你可有?”
趙婆子一聽便明白了:“夫人要找的可是能伺候侯爺的姑娘?”
這婆子果然上道,聞人嬌忙道:“正是正是。”
趙婆子故作為難道:“這樣的姑娘算是頂尖了,婆子手下也只有幾個,這随便一個可都......”
海棠本就對這尖嘴猴腮的婆子沒啥好感,不由沖道:“你這黑心的婆子,在夫人面前還敢耍心眼,銀子少不了你的就是!”
“是是是......”趙婆子抹了把汗。
想來那侯爺必是極暴虐的,不然這夫人新婚不久哪裏用得着收納新人,還是從外邊找的。可見這侯府是個火坑。但小夫人出手實在大方,她自然不會拒絕這麽一樁美事。若成了,也是那些姑娘的造化。
趙婆子辦事極利索,下午便将人領了來。
聞人嬌頓時眼前一亮。
只見眼前的佳人肌膚白皙,姿容俏麗,妖而不豔,眼眸流轉間,連她都有些經受不住,更逞論是侯爺。
聞人嬌指了指這姑娘,一口成交:“就她了。”這錢花得值。
“叫什麽名字?”
趙婆子忙道:“香秀。”
聞人嬌皺了皺眉:“這名字不好,改了。就叫雪荷吧。”看這朵雪荷能不能像雪溪那般籠住侯爺的歡心。
趙婆子拿了大筆銀子歡天喜地地出了府。只那姑娘看起來似乎有些不情願,甚至還帶着淡淡的恐懼。
聞人嬌自然得先給她做好心理建設:“侯爺也是男人,他又不會吃人。你瞧本夫人可曾少根頭發?能進侯府是你的福分。若你能得了侯爺的歡心,莫說侯爺有恩賜,本夫人更有厚賞。若能誕下一兒半女,你這後半輩子有了着落,豈不比你去做婢女強?若你真的不願,夫人我随便打殺個下人還是簡單的。”
這番恩威并施效果立竿見影,那人一下便跪地磕頭道:“全憑夫人吩咐。”
海棠不禁擦了擦額汗,主子自進了侯府,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是越發高明了,沒準比那趙婆子都厲害三分。她哪裏見過主子真打殺過人,這可是見血都能暈的主兒。
是夜,蕭燼進了書房,想來仍有要務處理。這幾日他偶爾會宿于書房,公事繁忙也是常事。
聽得門外一陣敲門聲,蕭燼淡淡道:“進來。”
那輕盈腳步幾乎聽不見聲兒。不一會兒一陣款款香風撲至鼻尖,未見人便能先醉三分:“侯爺,這是夫人特地吩咐我端來的銀耳燕窩,須趁熱喝。”
說話的聲音輕巧軟糯,放佛萦繞在耳邊,只聞聲便酥麻七分。
蕭燼微微挑眉,擱了筆墨,偏頭瞧了她一眼,淡聲道:“夫人還交代了什麽?”
雪荷之前本就是強作鎮定,乍一見到那副寒光鐵面,心神頓時一顫,面容便僵硬起來,仍作歡笑道:“不曾交代了。”
“嗯,是麽?沒交代讓你服侍本侯?”蕭燼冷了眸色,瞧得她更是遍體生寒。
“奴婢不敢。”雪荷一慌,手中的玉盅小碗都翻落在地,“砰”地碎裂聲響徹在寂靜幽深的書房裏,更是吓得她心膽俱裂,跪倒在地。
“叫什麽名字?瞧着眼生得很。”
“香......雪荷。”她這一慌神差點沒咬了自己的舌頭。
“雪荷......”蕭燼露出淡淡笑意,咀嚼着二字,眼裏卻滿是冰寒。
“侯爺饒命啊!”不用蕭燼開口問,雪荷便被吓得語無倫次地交代了,更再三強調全是夫人的吩咐,不關她的事。
若聞人嬌知悉此間的事,恐怕能氣得當場吐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