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話本調情
這段日子街頭巷尾議論最多的,便是侯府最新的傳聞。說是蕭侯收了自己的一個貼身丫鬟為姨娘,又弄了個美人做妾室,這才新婚不到半個月,居然便與正房夫人分房睡了。啧啧,這官場上鬥得火熱,回了府也不待見聞人氏,看來蕭侯和聞人氏不和的傳言所言非虛啊。
的确,近日來侯府的下人皆知侯爺不曾踏足正房,但那僅僅只是不踏足正房的房門而已。但這在整個侯府并沒有掀起什麽風浪。
因為夫人照常和侯爺宿在一起,不過是将這地點換成了書房。
聞人嬌怨念頗深地指揮着下人收拾着她的東西,然後眼睜睜地瞧着這些箱籠搬去了書房。
她只不過是将他攔在門外了幾次,更是非常大度,好心建議他多往其他院落裏去去,他竟要将她的正房給折騰塌了!
想到這,聞人嬌不禁腦仁疼。明明雪荷已被他收作妾室,怎的就沒下文了?那荷風院只多了個俏麗佳人,卻不見他前去,空擺着又有什麽用?
在她表示怨念之前,蕭燼已經放了話,你若不願,只管去睡硬床板。
在惡勢力下,聞人嬌不得不低頭,但只要有機會,她總能見縫插針。
诶,她折騰人的主子,總算是消停了。海棠憋着笑給二人重新換茶。
“本侯瞧你的丫鬟倒是生得漂亮。”蕭燼似想到什麽似的,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令狐嬌卻是沒心沒肺道:“那是自然,将來她可是要給您做妾的。”
蕭燼:“......”
海棠:“......”
......
“侯爺,書房的床太狹窄,恐怕兩個人睡不會舒心......”
一炷香後,正房的床已經被拆了擡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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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這書房四面環水無遮,我畏寒......”
書房裏的炭盆暖爐頓時從八個增加到十六個,她差點沒悶死在裏頭。
“......侯爺,我的箱籠太多,書房裝不下,我看我還是回正房好了,免得擠了您辦公......”
立時來了許多匠人在湖上打樁,說要挨着建個隔間,裝門放夫人的箱籠。
“侯爺......”
“夫人還有什麽想說的?”蕭燼涎眉淡笑。
“......晚膳的時間到了。”
聞人嬌雖磨着時間不肯進書房,但夜色漸濃,亭子雖升着暖爐,也總有涼意不好久呆。 更別提侯爺已着人來催。
随意拿了書房的一本舊書,撿了一處錦榻歪着,見是兵法謀略雲雲,她也無甚興趣,借着書本遮擋,目光卻是盡瞟到了案前那人。
“過來。”
果然來了。見蕭燼有了動作,聞人嬌飄忽的心才落到實處。
她輕手輕腳地來到他身邊,見他仍是低頭寫字,便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好了,一動不動。
“愣着作甚?”蕭燼頭也不擡,淡淡道,“還不趕緊磨墨?”
嗯?
聞人嬌不明所以,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磨墨?
硯是上好的端硯。聞人嬌倒是乖乖地添水研磨,磨得細致均勻,濃淡正好。
蕭燼不免瞧了她一眼:“你這墨,磨得倒還不錯。”
那是自然。她可沒少被老爹拎到書房懲罰磨墨,自然熟能生巧。不過也不免讓她到現在對書房還有些抵觸,大抵都是留下許多陰影的緣故。
随後蕭燼将手裏的書扔到她懷裏道:“照着念。”
聞人嬌接了書,一愣,這又是哪出?
瞧着泛黃封皮,似有些眼熟。
這不就是她從娘家帶來壓箱底的話本麽?!
聞人嬌微微張大了嘴巴,他是從哪兒尋到的?
“嗯?怎麽還不念?”蕭燼淡淡一睨,聞人嬌馬上心虛地低頭,磨磨蹭蹭地翻起頁來。
......
“.......天色已晚,男人吃了幾杯,婦人假意不肯。男人道,你若不肯吃,我便叫你喂了皮杯。婦人只得吃了一杯。男人心頭快活,連吃幾杯,有些醉意,對婦人道,娘子既蒙允我百年之事,本不該造次;但你又是寡女,我又是孤男,不如暫效鸾凰,那時再成夫婦......”
聞人嬌念得磕磕巴巴,本來爛熟于心的段子此刻卻又陌生許多,話本上放佛生出了許多鬼影來擾亂人心。
“婦人道,今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卻怎使得?
男子卻道,莫要推辭,如今就把燈月做了個媒,有何不可?
婦人雖然是這等說,心裏卻也巴不得的,假意把手遮了臉道......”
聞人嬌一張小臉越發紅了。念到此處磕磕巴巴,怎麽也念不下去。
“那婦人說了什麽?”蕭燼盯着她的臉,卻将她瞧得又生出許多紅雲。
她似賭氣般念道:“官人雅愛,非是不肯,只是女孩兒家羞答答,怎生說得出?”
“哦?你要與本侯說什麽?”蕭燼戲谑。
聞人嬌一噎,瞪了他一眼,但那眼波流轉已生出些許媚意來。
蕭燼瞧得心頭一熱,不由念出下文:“娘子,既作夫妻,那裏羞得這許多?”
聞人嬌忙低頭瞧這句臺詞,卻未料身子一輕已被蕭燼攔腰抱在了膝上,趕忙閉了雙眼,攬了他的脖頸。
“你——”聞人嬌又羞又急,只想掙紮着從蕭燼懷裏起身。
但那雙手禁锢如鐵,她怎麽也脫不開,氣急了,便一口咬在了他的臂膀上,可那硬邦邦的肉反倒咬得她牙酸。
蕭燼瞧得分明,兩串淚珠子又從她那眼角落了下來。
溫香軟玉抱了滿懷,他俯首凝視:“夫人莫非忘了前夜?”
“我......”聞人嬌一噎,她那也是成人之美。再說最後,不也是被他收房了麽?難道還要跟她算舊賬不成?
“本侯以為,紅.袖添香之事,有夫人足矣。”
聞人嬌捶着他的肩:“那總得讓我起身,不然如何添香?”
“難道那話本不曾教你,嗯?”
她腦子轟然一聲蒙了,嬌顏直欲滴出血來。随即口鼻處便被一股熾熱氣息包圍,綿綿密密,令她喘不過氣來。
聞人嬌這回倒是忘了閉眼,将近在咫尺的鐵面瞧了個清楚。玄鐵精制,花紋古樸,将左半邊臉悉數遮了,只餘那薄唇緊抿,貫徹冷然。一雙深眸如冰,此刻卻如淬火,瞧得她怔怔失神,眼也未眨。
她忽的想起那日,他潑墨揮毫,意氣風發的模樣,任是滿堂的文人雅士也掩蓋不了他的風采,放佛只要他坐在那個位置,便會讓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為之震懾折服。
良久,她不禁撫上那半覆鐵面,卻是輕聲道:“為什麽要戴着這面具?”
蕭燼目色一深,遂轉奇異,打量着她的面色:“你難道不曾聽聞本侯這半張臉醜陋如怪,你就不害怕?”
“若在之前,自然是怕的。”她眨了眨眼,“可過這麽久了,侯爺也沒吃了我,打殺了我。既然與侯爺有緣結成夫妻,侯爺難道還怕我看不成?”
随即她面露赧色又舔了一句:“以後侯爺洗漱也不用避着我了。”
蕭燼被這話逗樂了,捏了捏她的嫩頰:“你既想看又何必編排本侯?”
随即他的修指劃開那水紅前襟。聞人嬌驀地觸及那冰冷指尖,嬌軀一顫,便聽那黯啞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只要你應允本侯。”
什麽?令狐嬌尚未回神,便被他襲占了檀口。舌齒間的狂風巨浪迫得她微擡下颌,未吐之言悉數被他吞卷,絲毫沒有給她留下喘息之機。
令狐嬌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死命地推着禁锢着自己的魁梧身軀。腦中缺氧之際,卻是他先一步松開口,眼眸愈深,盯住了她。
令狐嬌終于咳出了聲,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被眼淚蒙住的眼睛終于清明起來,瞧進了他的眼眸,深不見底,令她驀然心悸,又羞又臊,竟攀住了他的脖頸,在上邊發狠似的咬上了一口
方才确是将她迫得狠了些。蕭燼也任由她厮咬,發洩一番,總歸這點子傷并不算什麽。
令狐嬌松開了他的脖頸,唇上竟沾了些血跡,襯得她飽滿的紅唇越發嬌豔起來。
蕭燼眸子深了深,指尖抵住她的唇,低沉醇厚的聲音似帶了誘惑:"我來教你怎麽做。"
她猝不及防撞進他的深眸,只見那處赤熱暗紅,熾熱薄發,放佛能将人融化其內。
蕭燼淡笑浮眸,自是好一番纏綿。
月下柳梢時,偏頭瞧他餍足神色,她忽地有些醒悟了,原來這般做便能取悅他......
月華皎皎,煙色籠紗。
那黃皮子話本早已被掃落在地,明燈燭火照得那未曾念完的題詞影影綽綽:
袅娜輕揚,盡做嬌糢樣。
欲訴衷腸還悒怏,羞對樓前席上。
來顏向晚初開,鬓顏懶整金钿釵,
堪羨莺悌恩愛,只期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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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奔~~~不造《昭陽趣史》有筒子看過咩~~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