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進宮
宮裏的旨意來得倒是快。
蕭燼噙着絲笑,聽着來人報說陛下來請義妹進宮敘舊,說老太妃也甚是想念。只是那笑漫不經心,話風穿耳過,倒不如掌中的書卷更有趣味:“義妹麽?”
“侯爺,您該出發了,陛下可是委派了您今個兒前去查看京郊的天降異火的災情呢。”貼身侍從慎獨輕聲提醒道。
“嗯,更衣。”蕭燼撩袍撐身,展開雙臂,眯神道,“在宮內叮囑兩個得力的注意着,莫給本侯出岔子。”
“是。”慎獨雙目微垂,面色淡然,放佛不過是最平常的吩咐。
蕭燼一行策馬而去後,慎獨有條不紊地安排了車駕,靜等着夫人出門,卻是将将快到了時辰還不曾等到人影。
慎獨這才微微嘆息了一聲,親自入內敲了門。果然海棠很快便探頭出來,吐了吐舌輕聲道:“慎獨,你可要等會兒呀,夫人還沒起身呢。”
他便知是如此:“那煩請海棠姑娘趕緊哄夫人起來,再晚可就耽誤了進崇正門的時辰。”
海棠愁眉苦臉,她家小姐從小便有這個懶症,愣是誰叫起都不管用。
令狐嬌好好的夢便這樣被攪醒了,頓時面色不善道:“遲早我要給你挑個人嫁出去。嗯……侯爺身邊的那個慎獨如何?我瞧着長得清清秀秀,倒是個不錯的。”
本是随口一提,這般一想,确實是樁好姻緣啊,她不禁雙眼一亮,滿心期待地看向海棠。
海棠聞言,臉色頓變,立馬便跪了下來:“主子,海棠不想嫁人,海棠願意一輩子伺候您,主子可千萬別趕海棠走!”
見她不願,令狐嬌也只好皺着臉作罷了,忙讓她起身:“你身子不好,別動不動就跪的,小心又跪得又犯了心悸。”
海棠這才輕輕拍了拍胸口,笑了笑:“是的,主子。”
等到日上三竿,侯府的大隊人馬這才悠悠向着宮門口而來。然禦書房的司馬元顯卻早已不耐煩地連催了數聲:“人可曾來了?”
徐喜忙不疊地勸慰道:“陛下莫心急,便是這會兒人來了,也是要先去文元宮給老太妃請安的,對外您可是發的老太妃懿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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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元顯心裏雖清楚,但這股煩躁勁上來便無法抑制。
“去去去,別在朕跟前晃悠,快準備宣駕文元宮,朕要去看望令狐老太妃!”
剛途徑鳳鳴軒,遠遠地便見一女子未着宮裝,在前邊緩步而來。司馬元顯滿心念着令狐嬌,直覺定是她來了,催着徐喜迎頭趕上,越走近越是覺得像。
徐喜扶着老腰愣是沒趕上陛下矯健迅疾的步伐,眼睜睜瞧着他大步流星将人攔了下來,趕忙邁着小碎步甩開來追。
那女子早早便瞥見了那抹明黃,還未曾等司馬元顯近身便跪倒在地行禮。
司馬元顯卻是不高興道:“你到朕跟前哪兒來那麽多禮節,還不快起?”說着便矮身攙扶她的臂彎。
令狐蘭芝乍然得到陛下這般待遇,心下又是驚喜又是羞澀,待她桃花滿面不勝嬌羞地擡頭打量的時候,卻見司馬元顯高興的臉突然陰沉下來。
她心裏咯噔一聲,不知如何惹得陛下不快,一時竟愣在了原地。
“你是何人?”司馬元顯口氣不善,強忍怒意。他明明看見是令狐嬌,為何臨到眼前卻換了個陌生人。而仔細一看,這女子竟與嬌嬌有五六分神似,司馬元顯更覺受到了戲耍。
令狐蘭芝頗為委屈,她知陛下定也是将她瞧做了令狐嬌。當下強忍眼淚道:“家父大理寺少卿令狐仲旭,太傅之女令狐嬌乃是小女堂妹。”
司馬元顯一聽是令狐嬌的堂姐,面色稍緩了緩,“你方才打哪兒來?”
令狐蘭芝微微猶豫道:“永寧宮麗妃娘娘處。”
司馬元顯略轉幾個彎,便知曉了麗妃裴氏是她姨母。這些條條蔓蔓的關系只會讓他更加煩躁,登時便打發她道:“嗯,既探望過了麗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