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生日
4月11日,這天是蘇知樂的生日,恰逢遇到周六,班級幾個同學熱情的要為他們的大學神準備個party。
就在班級裏,每個人帶了很多的零食水果,桌子擺成一圈,成了個流水席。
“知樂,這包辣條給你!”項魁賊兮兮地從書包裏掏出一袋辣條扔到了他的手上,“這包大辣片前幾個月已經停産了,我存着一直沒吃留着送你,味道絕佳。”
越陽快他一步,奪走辣條,在包裝袋上看了好幾眼,冷冷地扔了回去:“過期了。”
“啊?不是吧?”項魁顯然痛心疾首,反複确認生産日期和保質期,用盡那拙劣的計算能力扳着手指,最終不得不承認,他一直不舍得的寶貝居然已經不能再要,“我太難過了。”
“哈哈哈,項魁,沒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蘇知樂一副小大哥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知樂,別管他。”張媛倩嫌棄地掃了眼一旁哭戚戚的同桌,搶過了辣條一個完美的抛物線直接進了垃圾桶,“現在結束了。”
“張大姐,你搞什麽!”項魁憤恨地就想去掏垃圾桶被她一個眼神,害怕地縮在了一旁座位上,嘴裏不停的畫着圈圈詛咒着。
“蘇知樂,過來。”越陽整局都依舊是那樣的冷冰冰看淡一切都眼光,可是蘇知樂卻發現隐隐中帶了抹笑意,看來冰山臉班長人性已經在慢慢激發,值得鼓勵。
他跟着越陽來到了座位上,只見他從書包裏掏出了一個禮盒遞了過去:“拿着,生日禮物。”
“謝謝班長!”蘇知樂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肉嘟嘟的臉讓人有種想捏的沖動,越陽急忙轉過了身,抑制那無解的想法。
“哇,好好看的鋼筆!”蘇知樂打開禮盒,一根黑色圓管的鋼筆毅然躺在裏面,筆套的銀色邊緣反射着光亮,氣質又紳士。
“咳,喜歡就好。”越陽不自在地提了提金絲眼鏡,眼看着零食也都吃的差不多,生日party也快結束了,他低頭依舊冷冷地語氣,“什麽時候回去?”
“收拾好就走啦!”
“那我送你到大門口吧。”越陽跟着蘇知樂一同加入整理教室的行列,沒過一會兒,教室早已恢複如初。
“班長,你住哪裏?說不定順路呢。”蘇知樂抱着書包,裏面滿滿的零食,跟只倉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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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樂你不知道班長老爸是校長嗎?所以班長當然住在學校教師公寓。”項魁手裏抱着一大袋薯片,邊嚼邊說道。
“原來如此。”蘇知樂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一次都沒有見過越陽出校門。
一陣春風拂面吹過,道路旁的櫻花散發淡淡幽香,花瓣掉落凋零飄揚,地面上不一會兒點綴成雪地,幹淨又純潔。
越陽側身俯視的男孩,黑軟的頭發上靜靜地躺着一片櫻花花瓣,他的手如同魔力般不自覺地想去拿走那片純潔,他也确實這麽做了。
“我去!葉學長這張臉我能吹一輩子!”項魁突然尖叫起,他手中的剛拿的薯片被驚的又掉回了袋裏。
蘇知樂聞聲擡起頭來,正對上不遠處靠在巨大櫻花樹旁的少年,兩只修長的腿閑适地交叉在一起,淡粉色的薄外套慵懶的套在外面,白色的裏衫上繡着朵小小的玫瑰,他纖細的手無聊地正玩着自己略長的金發,嘴角微微勾起,正看向他們這邊。
“哥哥,你怎麽來了?”蘇知樂的心情如春陽般燦爛,小跑着到葉歸零的身邊,越陽僵在空中的手收了回來,握在手心的那朵花瓣捏成了碎片。
“來接樂樂回去啊。”葉歸零手一松,卷在食指上的頭發失去了纏力,瞬間回到了原位,他接過蘇知樂的大書包,目光卻看向站在原地的越陽,深邃的瞳眸閃爍着光澤,明明他在笑,可卻讓人從腳底湧起了一抹寒意,眼角的淚痣更加妖孽,“學弟,上次說的好像也沒什麽用呢?”
“蘇知樂,我回去了。”顯然,越陽并不想理睬這個從沒入學起便耳熟能詳的人,他掃了眼乖乖待在葉歸零身側的男孩,淡淡地說了句,沒等他回複轉身便要離開。
“學弟,我們樂樂多謝你照顧了。”葉歸零上前走到了他的身旁,從口袋裏掏出了幾張鈔票展開夾在指間遞了上去,一旁看戲的項魁大氣也不敢喘,只見越陽回過身來,雙眸裏倒映着紅色鈔票,一陣風吹過,周遭仿佛降溫了。
“哥哥,你做什麽?”蘇知樂有些不懂現在的情況,只覺得葉歸零與越陽兩人關系不好,但是具體什麽原因,他不得而知。
“蘇知樂,看不明白嗎?”越陽的金絲鏡框氣質優雅,透過鏡框的看到他那深色瞳孔寒冷如冰,說出的話沒有一絲起伏,“你的哥哥在謝我。”
“是啊,學弟說的沒錯。”葉歸零一雙桃花眼上揚,手裏拿着的鈔票拍了拍越陽的胸膛,薄唇輕啓,“那麽學弟要還是不要呢?”
“不必。”他推開葉歸零的手,後退了一步保持距離,不想再看這讓他也不得不承認的臉,呵,不過是個仗着有個市長老爸的纨绔子弟,越陽從心裏看不起這樣的人。
目送越陽的離開,項魁也急忙找了個理由先走了,蘇知樂湊到了葉歸零身邊,雙手伸了出來,笑呵呵的問道:“哥哥,我的禮物呢?”
葉歸零空出的手拍了下他的手掌:“收回去,沒有。”
“啊?”蘇知樂那張娃娃臉瞬間垮了下來,哭喪着,低下了頭,整個人如同蔫兒的花骨朵耷拉着。
葉歸零走在前面,放慢了腳步轉頭看向身後保持沉默是金的人,蘇知樂擡眸看向他的側臉,輪廓分明卻透着冷峻,失望地兩只手搓捏着衣角,葉歸零自是發現了他的小動作,伸出了長臂一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嘆氣道:“小家夥,有這麽失望?”
“樂樂最想要的就是哥哥的禮物。”蘇知樂如實的回答,眼睛裏失落極為明顯。
“走吧,回家。”葉歸零桃花眼中眸色深了深,嘴角勾起,揉了揉他的腦袋。
回去的路上,蘇知樂都是悶悶不樂的,葉歸零問話都失去了興趣,不過想着接下來的事情,瞬間又有了好心情。
“開門吧。”葉歸零把鑰匙擰了下門,讓他先進去,蘇知樂倒是沒有想太多。
開門的一瞬間,蘇知樂瞳孔一縮,被七彩氣球給鋪滿,金色的“happy birthday”裝飾挂在牆正中央,桌子上擺放着一盒蛋糕。他側身看向一旁的人,眼裏滿是不可置信,眼睛有些酸澀,一陣哭意湧上:“哥哥……”
“小家夥,哭什麽?”葉歸零伸手擦掉那突如其來滾落的淚珠,彈了彈他的額頭,“來看蛋糕,我最喜歡的‘魚師傅’家的,特地跑了很遠排隊買的。”
蘇知樂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淚,跟着他來到了桌前,葉歸零打開蛋糕盒,從一旁拿起蠟燭擺弄起來。
兩層十寸蛋糕,整體呈淡藍色,側邊點點珍珠點綴,正中央一只卧倒的白兔靠在玫瑰花旁,草莓背貼一圈将其圍在心間,“小家夥,生日快樂”簡單的巧克力字體潇灑不羁。
“小家夥,這字哥哥寫的還不錯吧?”
突然關掉的燈,一片漆黑,蘇知樂心裏一陣慌張,“啧”地一聲,葉歸零拿起打火機把蠟燭點着,帶着點點燭火,恐懼瞬間消失不見。
蘇知樂靠近燭光,他正對向葉歸零的臉頰,那雙擁有魅力的雙眼在微弱的燭光下更顯風流,心髒好似被擊中,他藏在桌下的手緊張的交錯一起。
“發什麽呆,許願啊!”葉歸零好似非常喜歡摸他的頭,蘇知樂愣愣地點了點頭,雙手交合,閉上了眼睛。
“我希望哥哥能永遠在我身邊。”
帶着孩子的軟糯,蘇知樂的聲音悠悠地傳進了葉歸零的耳朵,黑夜裏看不見他勾起的桃花眼,深邃而淩冽,正享受心計得逞的快感,獵物正如他所期待的那般慢慢踏入那一道道陷阱,最終萬劫不複。
“好,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
他垂下眸,隐藏所有的想法,聲音低沉帶着絲意味,蘇知樂沉浸在滿心的歡喜,深吸一口氣吹滅了蠟燭,待葉歸零打開燈後,他的臉上早已恢複了一貫的灑脫,薄唇勾起,盡是風流。
蘇知樂一旁安靜地注視着給自己切蛋糕的人,今天的哥哥依舊這麽好看,而且還為自己準備了這麽多驚喜,他真的越來越喜歡哥哥了。
“哥哥……”
“嗯?”
“沒什麽,就想叫叫你。”蘇知樂接過那塊小兔子的蛋糕,“哥哥,為什麽是小兔子?”
“因為小家夥跟它一樣。”葉歸零又指了指一旁的玫瑰,不經意摸過自己的那顆淚痣,“和我喜歡的玫瑰。”
“哥哥喜歡的花是玫瑰?”蘇知樂突然想起葉家大院裏全是玫瑰樹,了然于心,“哥哥和玫瑰很配。”
“怎麽說?”
“哥哥長得好看,和玫瑰一樣鮮豔張揚。”蘇知樂悄咪咪地拿起勺子把蛋糕上的玫瑰的花瓣舀進了嘴裏,甜絲絲的,“哥哥真甜。”
“是玫瑰奶油甜還是我甜?”葉歸零眉頭一挑,壞笑道。
“都甜。”
……
藝考成績四月底便公布出來,果不其然,葉歸零以專業第二的成績通過了,接下來便是重頭戲文化課部分。
合廬高考卷是全國最簡單的,且藝考文化課成績不高,葉歸零找了輔導老師給自己惡補,蘇知樂也陪在一旁自學為他講解,有些方法他說的比老師更通透,葉歸零進步确實也很快,倒也是讓蘇知樂放心不少。
另一方面,葉旭春升職為陽臺市市長,知道了葉歸零跳舞的決心,也不再幹涉,帶着尤曉顏離開了合廬,只剩蘇知樂留在合廬陪在葉歸零身邊,備戰高考。
時間總是這樣飛逝,六月的合廬已經十分炎熱,梧桐樹上知了叫個不停,坐在教室裏的蘇知樂嘴上頂着筆,發呆地看向窗外的晴空。
“蘇知樂,寫題目。”
越陽手指敲了敲他的桌子喚回了他的思緒,蘇知樂側頭看到冷酷班長同桌不耐地盯着自己,急忙撓了撓頭抱歉。
說實話,蘇知樂一心全在正在高考的人身上,沒有任何學習的心情,寫了幾分鐘又停下筆發呆起來。
“既然這麽不放心,何必來上課?”越陽的聲音一向清冷,可此刻卻更是冷漠,蘇知樂迎上他的目光,宛若落入了冰河,他不解為何班長又生氣了?
“班長,你是不喜歡哥哥嗎?”蘇知樂終于問出了他的疑惑。
“他有哪裏值得我喜歡?”越陽輕蔑地反問道。
“哥哥長得好看,性格又好,學校大部分人都喜歡啊。”
“我是小部分。”越陽撇了眼已經認識快一年的人,最終嘆了口氣,“蘇知樂,撕開他的僞裝你又認識他麽?”
“班長,我敬你尊重你,也一直把你當成來襄南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對手,可是你不要再說哥哥壞話了,我不喜歡聽。”
這是蘇知樂第一次生氣,一向好脾氣的他竟然也有了另一面,卻是為了葉歸零。
越陽盯着他那堅定的目光,雙手擺了擺,笑了,帶着絲苦味:“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接受。”
他低頭不再說話,整天兩人之間氣氛都無比低沉,今天的班長更可怕了,整個班級同學心裏共鳴,又是蘇知樂惹到班長了!他們偷偷地求着他去道歉,讓大家好過點。
蘇知樂小心地掃了幾眼一旁的人,咬了咬唇,開口道:“班長,大人有大量,我們可是好同桌。”
越陽并沒有搭理他,蘇知樂尴尬地剛想說的話全堵在了嘴裏。
“別亂想,寫題。”越陽的筆敲了敲他的桌子,蘇知樂急忙心情好的點了點頭,悄悄地給四周觀察他們舉動的同學們使了個眼神,所有人都放心的放下了提起的心。
班長,也是很容易哄的嘛!蘇知樂想道。衆人表示那是對你,不過除了蘇知樂班長也并不會生氣,這其中的意味他們只能覺得蘇知樂究竟是有多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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