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懲治嬸娘
莊老爺見着愛妻這個樣子，心裏也不好受。他上前将兩人擁入懷中，對着莊如夢疼惜的道，“夢兒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爹爹會給你個交代的。”
聽着這話，莊夫人卻是來了火氣，“等你給女兒一個交代，那估計是難指望上了。剛剛趙嬷嬷的話你也聽見了，明明就是三房的閨女跑到如夢居傷了夢兒，你最是敬重的好母親卻直接将莊如玉給帶走了。我話在這裏擱着，今日之事我趙敏定不會就這麽算了。”這麽說着，莊夫人又仔細查看了莊如夢的傷勢，見她臉上敷藥後紅腫退了許多才放下心來。
莊老爺聽了莊夫人的話，心裏很是為難，這十幾年來他最怕的就是自家夫人和老太太較上真。看着閨女臉上那條淺淺的紅痕，他躊躇着開口道，“三丫頭還小不懂事，咱們做長輩的、、、沒必要和她們小孩子計較……”見自家夫人臉色越發陰沉，莊老爺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看着這一幕的莊如夢心裏嘆了口氣，她知道父親最是孝順，可是現在聽着父親的話，她感覺自己還是低估了祖母對父親的影響力。
而莊夫人聽了莊老爺的話後，這段日子裏累積的情緒一下爆發，“莊天寶，今兒我還偏要計較了。怎麽，你看着自家閨女吃虧，就是這麽給她交代的。”
被莊夫人這麽一說，莊老爺老臉一紅，看着莊如夢尴尬的道，“乖女兒，爹爹不是這個意思。”
見着母親又要發作，莊如夢拉着莊夫人的手臂搖了搖，“娘親，夢兒真的沒事了。娘親不要和爹爹起争執，到時候平白給某些人看了笑話。”
聽着閨女撒嬌的語調，莊夫人神色軟了下來，“好夢兒，娘親不和你爹吵，娘親只是心疼你。”
莊如夢看着父親一臉為難之色，便對莊夫人轉移話題道，“三妹妹是三嬸娘的女兒，今日三妹妹這般，想來是三嬸娘近來幫着打理府中事物，而缺了時間教導三妹妹。”
聽着這話，莊夫人美目一斂，“這段時日倒是辛苦她了。”說完看着一旁舒了一口氣的丈夫，她的心裏頗不是滋味。
莊老爺見自家閨女把夫人的注意力引到三房身上，心裏對着女兒更是愧疚，這時被他打發去房裏拿傷藥的小斯已經回來，莊老爺接過藥瓶吩咐靈犀拿濕毛巾将之前的藥粉擦了，然後自己小心翼翼的給閨女把藥抹了上去。見女孩疼得皺起了眉，莊老爺柔聲解釋道，“夢兒，這是爹爹此次出海帶回來的玉肌膏，這可是萬金難買之物，爹爹也是機緣巧合才得了一瓶，保管你擦了臉上不會留一點痕跡。”說完後他讨好的看了一眼莊夫人。
莊夫人輕哼一聲，見女兒有些倦容，便拉着她的小手道，“夢兒，你先去榻上歪會兒，明日娘親給你出氣。”說完她又叮囑了靈犀幾句，便帶着人回了自己的碎玉軒。
一路上陪着小心的莊老爺，見自家夫人進屋正要跟上，豈料莊夫人轉身就把門給關了。看着緊閉的房門，莊老爺呆住了，沒過片刻趙嬷嬷便抱着莊老爺的東西出了屋。見着這一幕，莊老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雖然婚後因着老太太兩人鬧過多次，可是眼下這種情況卻是頭一遭。
趙嬷嬷看着臉色難看的姑爺，語帶譏諷，“夫人說了，她小産後一直身子不太爽利，若是把病氣過給老爺，老太太肯定會大發雷霆。”說完她直接吩咐人将莊老爺的東西搬到了書房。反應過來的莊老爺，看着遠去的趙嬷嬷，扭頭急促的怕打着房門，可屋裏卻再也沒了動靜。周圍的下人見了，怕觸了黴頭都把頭低了下去。
翌日
站在院中仿若一夜開滿滿樹梨花的樹枝下，感受着暖陽斜射在臉上，穿着笨重衣裙的莊如夢，不由的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眼時，女子亮晶晶的眼睛燦若星辰。哈了一口氣的靈犀，緊接着搓了幾下手，“大姑娘，這連着下了這麽久的雪，可算是放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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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靈犀的話，莊如夢不由的接話道，“今夜的雪只會更大……”剛說了一句，察覺失言的她，急忙轉了話題，“咱們快去母親的院子吧，剛剛碎玉軒已經派人來請了。”
本就沒有聽清莊如夢第一句話的靈犀，聽得自家大姑娘催促，就笑着拉着她的手朝着碎玉軒走去。
等到了碎玉軒，莊如夢才發現屋裏已經來了好幾人，而自己那三嬸娘也在其中坐着。莊如夢掩下了心中的厭惡，笑盈盈的上前先給自家娘親行了一禮。
等到在娘親身邊坐好了後，莊如夢耳邊就響起了盧氏那尖酸的話語，“不知大嫂今日把我們叫來有何吩咐？等會我還要去安排府裏的事物，若是大嫂沒有什麽事我就先告辭了。”
聽着盧氏這話，莊如夢柳眉微不可察的一皺。這時在一旁的二夫人殷芷柔倒是開口了，“大嫂今兒高興，相邀咱們妯娌聚聚，三弟妹多呆一會也是無妨的。”聽着殷芷柔的話盧如珍嘴角撇了撇，“二嫂，我看你一天有這個閑工夫，還是把你家的兩個女兒管好。上一次你家庶出的如蘭，沒事辦什麽賞梅宴，平白的害了咱們玉兒，我還沒和你計較這事，你倒還說起我來了。”
盧氏的話，讓殷芷柔臉色一白。想起聽得下人議論的昨日如夢居發生的事，又看了一眼依舊一言不發的大嫂，殷芷柔心裏嘆了一口氣不再開口。見被自己的話堵着說不出話的二嫂，盧氏神色越發嚣張站起了身就要離去。
一直冷眼看着的莊夫人，此時卻是開了口，“三弟妹，平日裏母親是怎麽教導你的？芷柔乃是你二嫂，你卻語出不敬。難道你盧府，從小就是這麽教導你的？”說着她雍容的勾起了嘴角，漫不經心地道“三夫人德行有虧，現罰其一個月的月例。”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直接讓盧氏呆住了。等她反應過來，氣急敗壞的道，“趙敏，你明明就是為着昨日你女兒的事故意報複。你這般對我？若是母親知道了定會不依。”
莊夫人冷笑着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乃這府裏的當家主母。三弟妹，母親年邁，你沒事一天少在母親跟前叨擾。我想不管是身為長嫂還是當家主母，我都有這個權利，處罰一個不敬尊長的弟妹。”
見盧氏的臉色更加難看，莊夫人繼續道，“直呼長嫂名諱，我看這半年的月例你都別領了。”
聽了這話，盧氏騰地一下站起來惡狠狠的道，“趙敏，這府裏的事也不是你一人說了就算的。”說完就邁着步子朝外走去。
看着盧氏這般嚣張的姿态，一旁的三夫人，臉上倒是沒有什麽奇怪之色，可見她早就習慣了盧氏的這般作态。她暗自搖了搖頭，對着這個大嫂倒是有了些憐憫。豈料，這個時候莊夫人卻是再度開了口，“慢着。”
聽着莊夫人的話，二夫人臉上閃過一絲訝異之色，卻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暗自觀察着。但是，顯然盧氏沒有把莊夫人的話放在心上，因為她正大步流星的朝外繼續走着。
看着盧氏如此嚣張，趙嬷嬷給了一旁的兩個奴婢一個眼色，那兩位婢女接到示意，就伸手攔住了盧氏。被擋住去路的盧氏，很不耐煩的轉過頭來，她還沒有開口就聽着莊夫人繼續道，“是不是我說了算，三弟妹你還不夠資格說。既然如此，我的府邸便不勞煩三弟妹幫我打理了。”說完也不管盧氏的反應，莊夫人就叫趙嬷嬷帶着人去三房取府中的賬本鑰匙。
見着離去的趙嬷嬷，盧氏終于慌了神。她好不容易才握住掌家之權，沒想到這趙敏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要奪走自己手中的權利。看着上首那貴氣逼人的婦人，盧氏真恨不得撕碎了她的喉嚨。只見她用食指怒指着莊夫人，“趙敏，讓我幫着管家可是母親的意思。即便你是長嫂、是府中的主母，也不可不孝，違背母親的想法。”
莊夫人冷笑一聲，“三弟妹，我叫你這一聲三弟妹，那就是看在母親的面子上。你也說了，這是母親讓你幫着管家。可是為何，母親讓你幫着管家？那是因為前段日子，身為主母的我身體不适，這才讓你幫着打理府中事物。咱們莊府早就分了家，如今我的身子已無大礙，就斷沒有再勞累三弟妹的理。若是三弟妹不服，咱們可以一起去母親跟前。我倒是要請教一下母親，這府中主母健在，哪有一直讓弟妹幫着打理中饋的理。”
聽着這話，盧氏心裏又急又氣。她想不明白往日裏，只要一擡出老太太就會示弱的大嫂，今日怎會這般盛氣淩人。莊夫人的氣勢，讓一貫橫行慣了的盧氏竟不敢太過放肆，最終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直在一旁注視着一切的莊如夢，看着盧氏吃癟敗退的樣子，倒是好心情的拿着一塊芙蓉糕放入嘴中。而一旁的二夫人殷芷柔，除了最初那絲一閃而過的訝異之色外，臉上都是一貫的沉穩之态。在盧氏離去後，她就推脫着院中有事告辭離去了。
等到屋裏沒了外人，莊夫人坐在桌上，很是暢快的笑了起來，“夢丫頭，為娘忍着那盧氏這麽些年，今兒可真是舒了胸中的一口悶氣。若是在将軍府，像盧氏這般陰險之人，為娘早就點了兵将，将她好好教訓一通了。”
聽着母親這話，莊如夢笑得樂不可支，“母親真不愧是女中豪傑，不過今日之事，就有得三嬸娘受的了。若是母親把将軍府的行頭搬來，想來父親可得頭疼了。”
“你這丫頭。”莊夫人拿食指點了點自家閨女的額頭好笑的道，“沒的還打趣起為娘來了。”
屋裏一片歡聲笑語，看着這一幕的趙嬷嬷也跟着樂的合不攏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