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各家能力
“你們放心，本夫人既然讓你們回到晉家，自然是有用得着你們的地方，各位掌櫃管着哪個鋪子，依舊還是那鋪子的掌櫃，只是本夫人有法子讓這些鋪子的盈利翻翻兒的漲上去，自然日後這鋪子的利益裏也少不得你等的好處。”
尤小雅語氣平靜，但她整個人身上釋出的那股子自信與從容，說不得竟是讓人想到的英氣勃發的巾帼英雄，而這般出衆的女子，卻是賴掌櫃幾人幾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
當然，自信與從容的女人朱子煜不是沒見過，豪氣雲天的巾帼英雄他也有所接觸，只是他從未想過，這兩種氣質會同時在一個心思玲珑算計頗多的女人身上看到。帶着些暴躁與不可逆的霸道，竟是一點沒見違和感。
“夫人，我等、我等自是——”待回過神，賴雲幾人心裏免不得就是有些吃驚的，半晌才憋出了這麽幾個頗為澎湃的，想要表明心跡的話，不過沒等他們說完，尤小雅微微擡手打斷了他們。
“當然這裏的利益并非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得來的，如此我便是簡單的說一說，随後我會讓褚巡他們拟一份合約來。合約上會清楚的寫明白你等每月在鋪子盈利上的抽成，這是明明白白給你們的錢，并且若是每月鋪子的盈利越多，你等得到的好處都會随着這盈利的增長而有不同的增長，鋪子的盈利增長越多，你們的收益也就會得到相應的增加。我這樣來說，你等可是明白？”
尤小雅面上神色依舊平靜，不過她說這話的時候卻是一點沒放過賴雲幾人面上的表情的。見他幾人聽到這個提議的時候，免不得都是眼中亮了一亮。
她知道，他們雖然還不太能理解她說的到底都是什麽，但對于能賺錢這事兒倒是挺感興趣，所以她要的不就是這樣的人嗎？她尤小雅向來信奉，這世上本沒有什麽永遠的敵人或者朋友，有的只是永遠的利益罷了。
“夫人有何差遣盡管吩咐就是！”秦掌櫃這回算是搶了個先。
“夫人吩咐就是！”賴雲同這劉掌櫃也是回過神來。雖然在他們經商了多年的眼光來看尤小雅。他們總會覺得尤小雅作為一個小小婦人，她到底有什麽能耐讓這個鋪子的生意好起來？
但聽了她的那席話後，他們心裏莫名地就是生出了一絲難言的信任來。仿佛只要是她這麽說了，那她就定然能将鋪子的生意變好那般。
而且若是她真拟了那份合約，也就是說他們跟着她幹的話，就算不為了晉家。而是為了自家的利益，只要将這鋪子的生意打點好。那他們所得的……
“差遣談不上，本夫人能夠承諾給你們，現在也只有這麽多，當然你們能不能将本夫人承諾的東西拿到手。多的還是要看你們的能力，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有多大的能力吃多大的一碗飯。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尤小雅前世做了好幾年的管理，帶過不少團隊。接觸過的人自然不在少數，所以雖然這時候知道賴雲幾人這樣投誠于她或多或少都會有那麽些的不甘，但就算他們不甘又如何？
她們不談感情，就利益而言，她自诩這套靠能力吃飯，多勞多得的理念，無論放在哪裏都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很多人希望通過這樣一個方式來證明實現自己，成功的話就會有一種難言的成就感，這是讓人覺得愉悅的一個重要因素。
人活一輩子，所做的事，不論外人看來對與錯，不都是為了讓自己開心才做的嗎？當然也有些人為了什麽所謂的人間大義，天下蒼生犧牲來犧牲去的，尤小雅自問，她從來不是這類人，她就是一個俗氣到不能再俗氣小市民。
她守着自己的做人底線，一步步朝着她的人生目标進發，當然像她這樣的小市民也從來沒有多大的一個抱負，只是最為簡單的兩項：賺錢、享受！
“謹聽夫人調遣！”靠能力吃飯，這話光聽着就讓人心血沸騰，而且在古代這個男子為尊的時代，沒人會覺得自己比不上一個女人，所以尤小雅話音落下，賴雲等人愣了一會兒之後，便是齊聲應了一句。
一時間整個書房的氛圍都變得有那麽些燃了起來，尤小雅覺得她的目的應該是達到了，但她這人歷來就是個說到就要做到的人，她打心底裏鄙視那些空有目标而遲遲不願行動的人，嘴上說的再好聽，不去做的話就是屁都不如的東西。
“既然如此，那三位掌櫃回家去的時候就好生的想一想，你們每月裏想要拿下多少銀兩才能讓你們覺得滿足，別的不用多想。想好後記下來，待明日裏将賬簿送來時，我們再好生的交流一番。”
尤小雅知道就算如今賴雲幾人是被她激的熱血上了頭，但在他們心底怕是對她是否真的能讓他們賺錢還是有那麽一些質疑的，尤小雅對于這份質疑，她沒得多說，只因為她本就沒做出什麽事情讓別人相信，那別人如何相信得了？
之後賴雲幾人便是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只離開的時候，劉掌櫃本還有所期待，但見尤小雅如此幹脆，說不得是有些失望，不過也還是跟着離開了。
待賴雲他們離開後，尤小雅歇了一會兒便是領着晉媛媛她們下了樓去，下去之後她簡單的問了褚巡一些關于人事薄上頭的事。
褚巡将如今的進度同她交代了一番，說是到今日晚間這晉家留下的人也差不多就錄完了，只待明日再整理整理便是全部搞定了。這時間也剛好就是尤小雅給他們規定了的五日，他們也算的上是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至此尤小雅才覺得，她來了這晉家幾日，這一日來看，這所有的事情才算是順當了一點點。說不得她心裏也是開闊了那麽一些來的。
待她幾人剛走出千帆閣的時候，何媽媽領着一個丫鬟迎面便是朝她們走了過來，那丫鬟手裏抱着兩三本不算太厚的書，而頂上那一本尤小雅記得，正是昨日晚間晉遠江坐屋子裏看的那一本。
“夫人”何媽媽兩人過來給尤小雅行了一禮。
“何媽媽來這裏是有什麽事嗎？”尤小雅朝她二人微微颔了颔首，也順帶看清了那本書的名字《博物志》。
“回夫人，老奴這般過來是為了給公子他們拿些書回去的。順帶也将前些日子拿去的書還回來。”何媽媽看了一眼丫頭手裏抱着的幾本書。恭敬的朝尤小雅解釋了說道。
“這些書都是五公子看的嗎？”尤小雅就是随意那麽一問的。
“是的”
“這倒是挺上進……”尤小雅倒是沒想到晉遠江原是這般好學習的一人，也難怪老夫人那邊會盯着他。“不過小孩子家，雖喜學習是好事。但這時候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平日裏還望何媽媽留意着才是。”
“夫人放心，老奴定當盡心服侍兩位公子。”何媽媽看尤小雅說這話雖沒多大的誠意，但好歹也算是句關照。便也是回了她一句。
之後尤小雅便是帶着晉媛媛一行不疾不徐的朝她的涵湘院走了去，一路上小翠兒和雪兒領着晉媛媛在前面邊跑邊玩。倒是開心，尤小雅帶着朱子煜與周媽媽慢慢在後走着。
“朱公子方才說能幫本夫人在生意上也出出主意，你是從什麽地方看出本夫人有意商賈之事的？”尤小雅本就是個沒啥耐心的人，這時候她心頭有什麽疑惑。自然是想說便是說了的。
“猜的”朱子煜覺得尤小雅的目的很明顯，不然她幹什麽收拾那幾個掌櫃？難道就只是因為他們貪了一些錢財？他覺得她該是沒那麽簡單地。
“你猜的倒是很準。”尤小雅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又平靜地說了這麽一句。
“那夫人覺得在下今日的表現如何？”朱子煜微微一笑。對于尤小雅這種完全看不出想法的表情，他表示他逐漸開始适應了。
“你覺得你能準确的猜出本夫人的心思。在本夫人看來你就是有用的嗎？”
尤小雅對于朱子煜能夠準确的猜出她心思這事兒，她表示她已經沒啥不爽的了，當然這也是看在朱子煜一直挺謙恭的份兒上她才有此态度的，所以她這話雖是一句不太友好的問句，但她的表情卻是平靜地再平靜不過的。
“夫人莫不是覺得在下太過自負了？”朱子煜在用這種方法引起尤小雅注意的時候就曾想到，這法子會留下一些後遺症。
“自負不自負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需要知道你對我有沒有什麽用處就成。”
尤小雅依舊面無表情，她才沒那麽多時間去管別人的閑事，而且如今這個朱子煜既是能那麽直白的表示他能輕易的猜到她的心思，那她又何必再掩飾她的這種被人稱之為‘不近人情’又‘勢利’的直白性子？
“夫人直率，那不知……”朱子煜微微一怔，沒想到尤小雅的性子竟是這樣的直接，不過轉念又覺得這樣的性子新奇的很，所以回過神的時候，他便是朝尤小雅微微行了一禮，試探一般的問道。
“你的用處是什麽樣的，本夫人現在還在看。”尤小雅瞥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着。
“可是我真的可以幫到你……”朱子煜聽尤小雅這般回答，愣了愣趕忙的跟了上去。
“你能做什麽？猜我的心思？”尤小雅斜睨了他問道，語氣說不得就是有些諷刺。
“……”朱子煜無語，原先他還以為尤小雅這是不在乎他猜了她的心思，現在看來，她好像還是挺在乎的樣子……
“你先前說你還懂生意上的事情，你都懂些什麽？”尤小雅對于朱子煜吃癟的模樣似是未覺，轉眼便是問了他另外一句。
“這個……賺錢不都挺容易的嗎？”在朱子煜這個含着金鑰匙出生的王爺來看，這世上好像最不打緊的就是銀子吧？所以在他眼裏，賺錢也該是最容易的……吧？
聽他這樣一說，尤小雅面無表情的看了他兩眼，轉過頭挺是認同一般的說了一句：“這倒也是。”
當然尤小雅這話的意思是她覺得，這世上還當真是只有賺錢這事兒挺容易，多的不說，如果拿帶孩子跟賺錢兩事兒相比，她還真寧願做後面那事兒！
“不過先前聽了一些夫人所說的，關于賴掌櫃他們月錢合約的事情，不知夫人這是從哪裏聽來的呢？”先前聽到尤小雅說這個的時候，朱子煜說不得就是覺得新奇的很。
畢竟在這個時代裏，能夠将自家利益一層一層的給予別人，這是一件沒聽過也沒見過的事情，而尤小雅卻是那麽輕易的就将之說了出來。待朱子煜細細來想時，才恍然明了，她這是在赤果果的利誘賴掌櫃幾人呢！
正大光明的賺錢，賺的越多掌櫃他們的收益就越高，而晉家作為這個鋪子的老板，鋪子裏的收入增多了，不論在何種情況下，他們的利益也比賴掌櫃他們所得的多了不知多少。
這個法子很聰明，而賴掌櫃他們就算不是為了尤小雅，只為了自己，那讓鋪子裏的收益變多也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是？
尤小雅沒有回答朱子煜的問題，反而是忽地停下了腳步，微眯了眼睛朝他看了過去。
“既然賺錢這事兒對朱公子而言是異常輕松的事情，那在我晉家當一個區區的護院教頭不是太委屈你了？”
當初見識了朱子煜的武功，且又明白面具客的身價，她就有些懷疑朱子煜這人會不會給她帶來什麽麻煩。不過後來想到，既然如今這晉家有人要取她性命，有個朱子煜這樣的高手好歹也能保她暫時的性命無虞。
而且那時候，她用道義法理将他束縛起來，且他也當真沒錢來償還給她一百多兩銀子，但如今聽他這麽一說，既然賺錢對他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且他武藝又那麽的厲害，那他還留在晉家，莫非是有啥企圖？
朱子煜頓時就被尤小雅這超級具有邏輯的話給問愣了，而且她看他的這個眼神，不就是那日晚上她看他的那副懷疑的模樣嗎？話說，剛剛他可是幫她搞定了賴掌櫃幾人的好不好？她要不要這麽過河就拆橋？！
雖然他沒出多少力氣……什麽的……
